「本來是不會,但是你磨磨蹭蹭浪費時間,我就不知道了。」西西甩了一下大卷的長髮。
吸氣,呼氣,「那什麼,我把季逸諾給睡了。」
啊!啊!兩聲叫,一長一短。
長的是西西,簡華話音未落她就用美聲開叫了,「什麼什麼!你你你……」
接着就是簡華短聲的叫了,因為西西叫着猛掐了她的腰。
抱着她的脖子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睡了季逸諾?季逸諾!!?」
簡華被搖的找不着方向,掰了她的手想要逃脫魔爪,「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好說的,睡都睡了,你還說,叫你說!叫你炫耀!叫你得瑟!」
簡華可以斷定,西西陷入了短暫癲瘋狀態,雙目失明雙耳失聰,估計腦子裏想把自己掐死,任誰知道自己的偶像被個黃毛丫頭睡了,都會如此吧。
大喝一聲,「冷靜!」
西西冷靜了,冷靜下來的她更可怕,陰着雙眼,用劍一般的目光死盯着簡華,聲音粗獷低沉,拿桌上的筷子頂住簡華的咽喉,「說!他身材是不是比勇哥還要好?」
勇哥是全校選舉出來的身材最好男人,肌肉發達的恰好好處,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簡華瑟縮,「沒,沒注意看。」
筷子一摔,「你個蠢人,說你蠢你還真自己抽自己了,這麼好的福利你竟然不看,更重要的是,你睡了他,竟然不喊我去觀摩。」
白眼翻到天外面,簡華做猝死狀,「西西大娘,你能不要跑偏題麼?感情你不爽的全部原因都是你沒能看到偶像的完美?」
「不然呢?」西西反問的理所當然。
簡華垂死掙扎,「你就不能為我的清白被毀,發出一點兒反應麼?」
西西的話讓垂死的簡華直接閉了眼,「你的清白什麼時候毀不是毀,早晚的事情,有什麼好關注的,季逸諾的身材不看才是遺憾!」
再說了,季逸諾都已經看上了你,難道你還有不被毀的可能,老娘縱橫情場無數,一眼就能看出哪一對有戲,哪一對是萍水。就季逸諾那表現,你能逃的出他的五指山,我才需要對你膜拜。
「吃飯吧,這個話題可以終止了,接下來要醞釀情緒的人估計是你了。在你獨自垂淚的時候,我會假裝看不見的。」簡華長長的嘆一口氣,默默轉過腦袋,眼神迷離的看向了窗外,那兒有一隻麻雀撲棱着飛起。
胖子哥適時出現,笑嘿嘿的邊上菜邊打量兩人,想從她們的神色中看出端倪。
可惜,簡華滿臉歡暢,比自由女神還沉醉的看着窗外,西西單手托腮,神色如常。
最後,簡華粗略的回憶片段成了西西的下飯菜,而桌上的美味幾乎進了簡華一個人的肚子。很美滿的一頓飯,各取所需,各飽其肚!
姑姑的電話比簡華想像中來的慢了一點,簡華回家折騰半天又洗了澡,鈴聲才低調的響起來。
「姑姑,還沒有睡覺的麼?」坐在陽台的地毯上,簡華的聲音很歡快。
「小華不是也沒有睡麼?新工作做的怎麼樣?」莫憶荷幾十年如一日的聲線。
隨手撥動着頭髮,「還不錯的,剛剛去公司,很多事情還需要上手。」每次必備的寒暄,家長里短,然後才到正題,簡華覺得這樣的客氣讓人如鯁在喉。
還是西西好,一個電話過來,有事說事,無事退朝!
「是啊,新工作嘛,要多上點心,你一直都很沉穩懂事,這些都難不倒你。」乖孩子的面具戴了十多年,連姑姑都開始承認她是個懂事的人了,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她囂張跋扈,任性妄為的樣子,真好。
又客套了幾句,莫憶荷才切入正題,「小華啊,過幾天詩穎二十歲生日了,你是不是也去參加一下生日宴會?」
苦笑,我能拒絕麼?「我知道的姑姑,一直都記着日子,過幾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得到滿意的回答,莫憶荷也笑的開心,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好啊,到時候姑姑陪你去挑幾套衣服,我們小華也要美美的才行。」
乖巧的說再見,掛電話。
夜色如墨,有風,今晚大概有一場雨吧。
什麼時候,才是真正的解脫呢?不用去莫家,亦不用戴着面具假笑。
再上班,角色就不一樣了。簡華才出電梯,就被蕭楚南直接帶去了總裁辦公室。
「有事?」合作關係讓簡華完全無視了他的總經理身份,很直接的坐穩了才開口。
「沒事。」季逸諾沒有穿外套,襯衫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一截蜜色結實的手臂,手插了口袋站在窗邊。
簡華看不清他的臉,也辨不出神色,只能看見在光線下帶一點模糊的毛邊的身形,不得不說,真的很有雜誌上寫真的風範。
「沒事叫我來幹嘛?昨晚睡壞了腦子啊?」再美再寫真,簡華也覺得自己免疫了,都看見大衛了,誰還在意那些穿了華服的浮雕啊。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怕我?」季逸諾轉身逆着光慢慢走過來,臉還在陰影里,像從太陽深處慢慢出來的戰士。
日式動漫的絕對代表動作。
本來是怕的,但是現在無所謂了,天雷地火都經歷了,再說怕,就不是簡式風格了,她雖然瘦,可是風骨還是有的,「為什麼要怕你?你吃人?」
季逸諾低聲的笑,「確實,我並不可怕,也不吃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害怕我。」
「您能別自我感覺良好麼?」簡華嗤笑,「別人怕的是你季氏總經理的身份,不是你這個人。你要是脫了身上的光環,一樣是丟人堆里找不着的角色。」其實還是找的着的,畢竟您帥,您的氣場也相對強大一點。
「你倒是看的很清楚。」季逸諾走到桌前,身體越過寬大的辦公桌,湊近簡華。
「季總,您一大早找我來,就為了和我探討你可怕不可怕的問題?您是閒的沒事找趣兒麼?我可是個底層員工,時間很緊促,不工作沒飯吃的,您下次能找別人來談麼?」有錢人都這樣,沒事喜歡考慮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以顯示自己在對生活進行深層次的思考。有這個美國時間,還不如睡一覺來的實在。
「不要忘記,你是我的人,這不是你應該有的態度。」季逸諾又湊近了一點。
老是喜歡用氣勢來打壓人,上次就是這樣把她逼的掉進了游泳池,後來又把她逼的走投無路被強行睡了,現在還來這一招。
起身和彎着腰的他對視,個子小不代表肺活量就少,真的瞪起來,簡華也沒怕過誰。「那您覺得我該用什麼態度對您呢?給您提着鞋麼?還是需要為您更衣?」
「這個主意不錯,以後你就住進我家,每天負責給我更衣提鞋吧。」
「您能不要痴人說夢麼?您怎麼總喜歡開這種不着邊際的玩笑,上次還沒開夠麼?您要是沒別的事,我要回去上班了。」簡華退後一步,心裏鄙視自己,又輸了,和季逸諾對視,除了輸還是輸。除了自尋死路,也沒什麼別的路可以走了。
好像自己也沒想到,還多虧小丫頭提醒,朝夕相處,確實是最容易產生感情,又最方便看着她的方式。「我上次就說過,我不愛開玩笑的,今天就搬過來。」
「恕難從命!」簡華高傲的揚起脖子。什麼人啊,你說讓我我就去啊,去你家觀摩你如何和顧承念共度魚水之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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