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在心裏向艾莉兒又噓了一聲。
「哼!」小蘿莉撇撇嘴,不再出聲。
黑影慢慢走近我的床頭,抬握着匕首的右手,一刀向我刺下。我假裝熟睡,躺着不動。讓他刺!
匕首在離我二十多公分的地方停住,然後被卸向一邊。黑影慌忙收刀,退後幾步,停止了動作靜觀我的反應。
我繼續裝睡,儘量把呼吸放的悠長,聽起來更像睡着了。稍傾,黑影又慢慢移向我,匕首再次舉起,只是這次上面帶上了一層白芒。這白芒凝在刀上,幾乎成實體,並不會向外發散出太大的亮光,與我的修羅刀上的血罡有異曲同功之妙。
「是光明神教的聖光!」艾莉兒叫道,「那是專門針對黑暗生物的!我們現在的屬性偏向黑暗,而且無法使用治癒術,決不能被它傷到!」
「阿爾瓦牧師,你尿急嗎?這是我的房間,不是廁所啊!」修羅刀從我手中放出,血罡稍稍伸出,擋開了匕首,恰好在他的面前停住,跳躍的真火照亮了整個房間,還有對方的臉。
阿爾瓦臉上肌肉一陣抽動,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血色大刀,一滴汗從額上滲出,順着臉頰滑進衣領。
「哦,還是說,你突然在熟睡中蒙主恩召,然後夢遊過來的?你手上拿着刀準備幹嘛?做菜嗎?還是割包皮?我在國內已經割過,就不勞您費神了!哦,你是準備要割你自己的嗎?我看你那把刀實在不怎麼快,不如用我這把怎麼樣?噢,你下不了手?要不要我代勞?」
阿爾瓦滿頭大汗。
「噢,我親愛的星!」
「別叫的那麼親熱,我聽了身上發麻!」想起白天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我全身一個哆嗦,刀尖也跟着顫動不已。
「噢,劉星先生!不要這樣,有話好說!」阿爾瓦嚇了一跳。
「阿爾瓦牧師……」
「噢,叫我神甫就行,大家都這麼叫我!」
「你tm到底是神甫還是牧師?!」我撓撓頭。
「噢,我是天主教徒,本來應該是神甫的,可又來這裏做了隨軍牧師,所以神甫就成了我的外號。牧師是新教的叫法,神甫則是天主教的尊稱。其實無論叫什麼都一樣,都是為偉大的我主服務。」丫的突然一臉虔誠。
「少tm廢話!」見這傢伙裝模做樣,我沒好氣的道,「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尿急。」
「那又是什麼?」我指了指他手裏的匕首。
「呃……」
「割包皮的?」
「是。啊,不是!」
「靠!你當我不敢動你啊?!」這傢伙沒一點做俘虜的自覺,我氣的蛋疼,收了血罡,修羅刀順着他的右臂削下,將握着匕首的右手切掉。
「唔!」巨痛之下,他不敢驚動旁人,悶哼一聲,不等斷手落地,立刻用另一隻手接住,口中忙不迭的祈禱,「主啊!請您垂憐,賜於我永恆的光輝照耀,讓我免於傷痛!」然後白光亮起,傷口癒合。但他的樣子卻仍很痛苦,頭上汗水不停滲出。抖抖索索的從脖子上摘下白天曾用過的那個十字架,按到手腕上,重新禱告了一遍。這次發出的白光要凝練的多,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主人,那個東西不錯,搶過來!」
「嗯嗯,我也看到了,先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問他,要是現在就動手,一會兒再問話難保他不會心懷怨忿說謊話騙我。
「嘖嘖嘖,不錯,想好怎麼回答我了嗎?」修羅刀重新回到他面前,我笑問道。
「我在睡夢中聽到主的招喚……等等,聽我說完,這次是認真的!」見我又有砍他手的傾向,他連忙喊停。「白天的時候,我曾經對你用了一個祝福術,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說重點!」
「那時你曾經露出痛苦的神色,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的確看到了!」
「那又怎麼樣?」我皺了皺眉頭,現在這可是我的一大弱點,被人掌握弱點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那是黑暗生物的特徵!」他看着我的眼睛道,「奉我主之名,清除黑暗生物,保衛世間的寧靜是我們每個神職人員的義務。」
「所以你來殺我?」
「不,只是來確定一下你的實力。」這傢伙突然露出一個微笑,「主會寬恕每一個心向光明的生靈,如果劉星先生肯信奉我主,我會幫你去除黑暗,讓你變得更加強大!」
「哼,老一套!光明神的這些手下真沒新意,換了個次元空間,他們用的居然還是這手!」
「怎麼?那個去除黑暗是怎麼回事?」
「就是抹去你體內的所有力量,換成光明屬性。短時間來看,你會變得更加強大,但事實上,這種做法會將你的實力徹底固定下來,而且必須定期接受他們的光明灌輸,否則就會因為體內力量的失控而痛不欲生,從而成為他們的忠實走狗!」
「好惡毒的手法!」我暴汗!
「會比您現在的力量更加強大!我保證!」見我沉吟不語,他以為我動心了,進一步誘惑道,「而且從此以後,教廷就會成為你的堅強後盾!放眼整個西方,還沒有一個敢與我們正面對抗的力量!」說到最後一句,他挺起腰做昂然狀。
「別tm亂動!」我踹了他一腳。沒有敢跟你們正面對抗的?那歐洲的黑暗議會算什麼?m洲的墮落聯盟又算什麼?!
阿爾瓦臉色一變,又強自忍住,換回笑臉看着我。......「信仰的事以後再說,你能不能先跟我講講,這個基地的佈局?」今天來到這裏,就是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吃了頓飯。m國人以我需要休息的藉口把我關在屋裏不讓我倒處亂跑,再加上艾莉兒的神念在這裏又沒法用,以至於到現在對這個基地還是一點都不了解,這對我今後的行動實在不利!本來打算明天一定找機會出去轉轉的,現在這個傢伙自己送上門來,剛好打聽一下,比自己兩眼一抹黑的亂轉強多了!
「呃,這棟樓是高級軍官與試驗人員以及外來人員的宿舍樓,兵營是那邊那棟平房,對面那棟樓是辦公樓,下面那個大房間是會議室。廚房在這棟樓的旁邊。」
「兵營旁邊還有一座小房子,那是什麼?」我聽着他的介紹,同時在腦中印證自己白天所見。
「真是高明!一下子就問到了這裏最重要的建築物!」
「嗯?那是什麼?」
「洗手間。」
「靠!」我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的道,「給我說重點!試驗場所在哪兒?這個不是試驗基地嗎?」
「在地下!」他用手比了一下,「就在那棟辦公樓的地下。」
「這次的試驗是m國人極力要求的,可為什麼我來了以後他們反而不急着進行試驗呢?」
「據我所知,這次試驗是完全雙方數據共享的,龍組之前對你已經進行了相當完備的測試,所有的相關資料都已經送來。經過研究,他們認為該做的身體測試已經做過,不需要再在這裏重複,所以他們把重點放到了你的心理上。我想在正式進行新的測試前,他們會先花一段時間記錄你的行為,對你的心理活動、狀態做個評估。」
「哦。」這就和那名黑暗法師說的一樣了。
「還有一個疑問,不知你能不能滿足我?」
「是什麼?親愛的劉,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又是什麼人?」我笑眯眯的問道,「身為隨軍牧師怎麼會連他們的試驗計劃都知道?這很不合情理啊!」
「呃……這個……」
「是什麼?別編謊話騙我!」
「事實上,上次查爾斯博士的妻子來探望他時,我不小心與她探討了一下關於信仰與人生的問題……整整兩個鐘頭……」
汗!不管是真是假,這個理由都夠強的了!
「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基地的電力從何而來?」
「是離這裏三公里外的一個水力發電廠。在基地後面,有一個配電間。」
「很好,我沒有問題了。」對他後來的合作態度,我很滿意。
「那,我可以走了嗎?」他笑道。
「可以,只要把你脖子上那個玩意兒留下來就行。」我指了指那個銀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