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傲天蒼 第535章 先天陰氣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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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長生的笑聲肆無忌憚，蔣驚天聞之自然大怒，但憤怒卻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在沒有『弄』清楚，其封閉六感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蔣驚天是不會下手取了曾長生這條老命的。
像曾長生這個級數的高手，其不想說的事情，嚴刑拷打是沒有用處的。但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對蔣驚天來說，卻也並非難事。
因為只要有「輪迴」拳術存在，別說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就算曾長生第一次偷看人洗澡，那人身上到底長了幾顆痣，蔣驚天都能查探的一清二楚。
只不過曾長生此時的神魂境界，還在蔣驚天之上，想要在其有準備的情況下，以「輪迴」拳術讀取記憶，就必須要將其護衛在神魂周圍的靈魂之力，全都消耗掉。
曾長生靈魂之力雄厚，對別人來說，要想將其靈魂之力消耗乾淨，可別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對於蔣驚天來說，這可就是小事一樁了。其僅是心思一動，那驟然而生，並洶湧撲向曾長生的天龍能量，便將其全部的靈魂之力，和大部分的神魂吞噬一空，使曾長生勉勉強強的徘徊在靈魂崩潰的邊緣。
曾長生的神魂，已經虛弱到了理想的範圍之內，蔣驚天便毫不遲疑，立馬一招「輪迴」就攻了出去。
緊接着，曾長生從呱呱落地開始，直至此時此刻的所有記憶，便一幕幕的呈現在了蔣驚天的腦海之中。
只不過此時的蔣驚天，對曾長生從小到大做的一件件缺德事，卻全都不感興趣。
其也不管此時的曾長生，到底能否承受得了他瀏覽記憶的速度，直接就開足了馬力，在一瞬間過渡了一百二十多年。
如此一來，蔣驚天想要找到的答案雖然找到了，但曾長生可就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其腦海之中的記憶，全都碎裂、『混』淆，最終組成了一個個不被世人理解的畫面。
記憶的碎裂、重組，可要比直接傻了，還要可怕得多。就拿此時的曾長生來說，其智力雖然仍在，但對各種事情的認知，卻發生了改變。
例如，走路是用手還是用腳？廁所是幹什麼的？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
如果這些基礎『性』的問題，還能夠通過一定時間的學習，糾正過來的話。那大量亦真亦假的記憶內容，便不是人力能夠改變的了。
例如，記憶中老婆與兒媳『婦』的對調，孫子與兒子的互換身份。自己幹得某些缺德事，安到了別人的身上。別人幹得某些見不得過光的事情，認為是自己乾的。
這些倫理、事件關係的『混』淆，才是記憶錯『亂』的最惡劣影響。尤其是像曾長生這樣，擁有一百二十多年記憶的老人，出現記憶錯『亂』之後，就只有自己把自己活活折磨死，這一種結局。
對這記憶『混』『亂』的後果，蔣驚天也是相當之了解，所以其並沒有出手搏殺，眼神中已經佈滿了疑『惑』的曾長生，而是甩手將其丟在了一旁。
因為讓曾長生半瘋半癲的活下去，要比讓他直接去死，還要讓其痛苦，也更加讓蔣驚天解恨。
……
蔣驚天『洞』悉了周慧蘭死亡的前因後果之後，便不再理會被丟在一旁，一會兒倒立，一會兒咬腳趾頭，一會兒又叫爸爸的曾長生。直接轉向了已成冰雕的周慧蘭，並伸出右手，想要撫『摸』一下周慧蘭那冰若羊脂的面頰。
蔣驚天對周慧蘭雖然有些情愫，但卻並不濃郁，其與曾長生爭鋒相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和強烈的佔有『欲』在作祟。
所以蔣驚天在面對周慧蘭以死相救的時候，才會在心底生出一股濃到化不開的愧疚。
而且這股愧疚感，還成為了蔣驚天心中情愫的催化劑，使其在周慧蘭身故之後，逐漸的愛上了她，並且深陷不拔。
也正是如此，蔣驚天才會在『洞』悉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含情脈脈的伸出了他的右手，想要表達一下其心中最後的那麼一絲柔情。
只可惜蔣驚天指尖的那一點溫情，剛剛觸碰到周慧蘭的香腮，冰雕一般的周慧蘭便驟然破裂，碎成了滿地晶瑩剔透的冰晶。
蔣驚天的情緒本來就處於崩潰的邊緣，如今他一見周慧蘭碎裂得屍骨無存，其心中掩藏的負面情緒，便如山洪暴發一般釋放了出來，瞬間席捲了他所有的理智與良知，使其在心中生出了濃濃的殺意。
要是情緒失控，也並非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最關鍵的是，蔣驚天在情緒失控的同時，其體內的先天『陰』氣也趁機暴動了起來。
蔣驚天的身體，雖然已經能夠承受先天『陰』氣的衝擊了。但其卻並沒有辦法控制這股能量，所以才會出現眼前先天『陰』氣反撲的現象。
這先天『陰』氣的反撲，並不會給蔣驚天留下什麼不可治癒的後遺症，也沒有什麼生命的危險。
但在這種眾強環伺的情況之下失去理智，對蔣驚天來說，與直接殞命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了。
唯一的區別，也就是能夠多殺幾個姓的強者而已，最終還是為孫思危做嫁衣。
不過好在蔣驚天的霸道劍心異常堅固，其就算是在先天『陰』氣的攻勢下，也並沒有完全失守。至少還守住了他靈台的一點清明，免去了其淪為行屍走『肉』的結局。
按理來說，先天『陰』氣在與殺機一起爆發之後，蔣驚天就會成為一隻一味殺戮的野獸。但在霸道劍心的干預下，其卻暫時形成了先天『陰』氣、霸道劍心、無邊殺氣的三足鼎立之勢。
在這種狀態下的蔣驚天，雖然冰冷得近乎沒有感情，還充滿了殺人的衝動，行事又霸道異常，但其卻保留下了作為人類起碼的理智。
……
寒氣透體而出，瞬間將半個密室都冰封了起來，要不是曾長生晃晃悠悠的跑到了密室的深處，僅是蔣驚天此次的寒氣外泄，便足以要了他的老命。而那些距蔣驚天不遠的屍堆，便是其最好的榜樣。
屍堆經過寒氣的洗禮，全都變成了璀璨的冰雕。眼中寒芒暴起的蔣驚天，在見到此幕之後，立即一番手腕，將巨闕和殺戮劍尖取了出來，然後分握在兩手之中。
之後，只見他緩緩抬起左手，一邊利用天龍能量吞噬冰雕之中的『精』血能量，一邊將這些『精』血能量，源源不斷的輸送進戮神劍尖。
緊接着殺戮劍氣便紛紛暴起，不斷的融入戮神劍尖，與其衍化成了戮神劍的虛影。
最終通天逆鱗一閃而至，鑲嵌在了戮神劍虛影的劍柄之處，使那忽明忽暗，忽隱忽現的戮神劍虛影，由虛轉實，徹底的實體化了。
其實要是蔣驚天清醒的話，其一定會十分納悶，不知道這與戮神劍沒有半『毛』錢關係的通天逆鱗，為何會成為凝聚戮神劍的一個至關重要的組件。
只不過此時心中只有殺戮的他，卻並沒有心思，去關心這些無聊的問題。
戮神劍一成，一股沖天的殺氣便飆『射』而出，直『插』天際。緊接着，左手執掌天階魔兵戮神劍，右手執掌天階神兵巨闕的蔣驚天，便怒吼一聲，一躍而去，直接衝出了密室。
蔣驚天衝出密室，最先倒霉的自然就是曾長生的那方小妾了。其先被戮神劍釋放出來的那股殺氣擊斃，然後又被蔣驚天雙劍『激』『盪』而出的劍芒分屍，最終落了一個血『肉』橫飛的下場。
不過話又要說回來，在曾長生的眾多妻子小妾，甚至是兒『女』當中，還就屬這位小妾的結局最好。其雖說死無全屍，但畢竟死得並不痛苦。
至於曾長生其他的妻妾、兒『女』，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一些曾家長老級的人物瓜分為奴，就是直接被迫害致死。
其實這也怪不得別人，怪也就只能怪曾長生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他的這些妻妾、兒『女』，在平日裏又過於仗勢欺人。
以至於在曾長生瘋了之後，曾家的大部分人，都在伺機窺探，想要藉機報一下昔日被辱之仇。
這才形成了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的場面，讓在曾家輩分最高的曾長生，都過上了豬狗不如的日子，就更別說他的那些妻妾、兒『女』了。
當然，曾長生家人遭到迫害的場景，蔣驚天並沒有看到。因為當他以吳二牛的身份，再次進入蛟龍城的時候。曾長生的這些妻妾兒『女』，都已經死的死，殘的殘，賣入的賣入，送人為奴為婢的為奴為婢，只剩下曾長生一人，還在曾家過着豬狗不如的日子，苟且偷生的活着。
其實這就是大戶人家的悲哀，對待宗族血親，比對待陌生人還要心狠，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情味可言。
……
蔣驚天破空而出，這蛟龍城中的各位強者自然聞聲而來。孫思危在感受到那沖天殺氣的強大之後，更是『激』動得喜笑顏開，險些當場就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
因為更加強大的蔣驚天，就意味着其餘十五大姓的實力，會折損的更多。這樣一來，孫家在漠北十八大姓中的地位，就可以保住了。
只不過孫思危一心想着孫家的利益，卻忽略了漠北群嶺的整體實力，以至於讓這在天下間排名第二的俗世皇權，這萬世不拔的基業之地，在蔣驚天離開漠北數月之後，就淪落到了他人之手。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而無論是蔣驚天還是孫思危，都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
雙足落地，蔣驚天目光一掃，其眉宇之間的寒氣，便將整個天地的溫度，都降低了少許。讓那些聞聲而來的地階強者，全都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嗖！」
「嗖！」
「嗖！」
「……」
雖然說蔣驚天一個目光，就顯『露』出了駭人聽聞的聲勢，但為求名利，和不信邪的人，還是筆筆皆是的。
所以蔣驚天剛剛站穩腳步，其周圍便傳來了「嗖！嗖！」的破空之聲。
對於這些自投羅網之人，蔣驚天自然毫不畏懼，其腳下一個暴步，便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衝殺了出去。並在剎那之間，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就一劍刺入了一名地階三品武者的小腹。
那武者在中劍之後，本來還想反手一刀將蔣驚天『逼』退，把刺入他體內的兵刃給奪下來。
但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戮神劍一刺入那武者的身體，便以超過天龍紋十倍、百倍的速度，鯨吞那武者的『精』血、罡氣、神魂、靈魂之力。
總之，一切能夠轉化為能量的物質，戮神劍都沒有放過，全都被它吞噬一空了。
對於蔣驚天一招秒殺一位地階三品武者的事情，並沒有讓周圍的武者，感受到太大的恐懼。
但戮神劍在一剎那就將武者吞噬成灰的景象，卻着實將他們嚇得夠嗆。
以至於一個個接踵而來的地階強者，都已經將蔣驚天圍困得水泄不通了，但卻硬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而攻，第一衝殺上去。
這些地階強者不主動出擊，可並不代表蔣驚天會和他們一直耗下去。
也就是斬殺了那名地階三品武者的十幾息後，蔣驚天便一個「縮地成寸」，衝進了燈火通明的陣地。
這些地階強者，全都對蔣驚天有着那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所以蔣驚天一暴起而攻，他們就本能的向後退去。
要知道，蔣驚天此時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地階二品，戰力更是達到了匹敵地階四品的程度。
面對眼前這些，大部分都是由地階一二品武者組成的聯軍，其可以說是虎入羊群，又怎是他們說躲，就能夠躲過去的。
大概也就是三、四息的時間，蔣驚天就左劈右斬，將三位地階一品武者，變成了戮神劍的養料，讓兩位地階二品武者，成為了巨闕的劍下亡魂。
眨眼之間，五名地階強者陣亡。雖說這五人的修為，都只有地階初品的程度，但他們好歹也都是地階強者，武者中萬中無一的存在。
就這麼讓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給殺了，實在讓這些人到中年，甚至是步入老年的武者，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蔣驚天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便不由自主的變得更加的恐怖與詭異了。
斬殺五人之後，蔣驚天便開始繼續追擊潰退的武者，但其卻沒有想到，就在他又殺兩人之後，竟然有武者悄悄的從其背後潛了過來，並且成功的刺中了他的後腰。
偷襲的這名武者，修為已經達到了地階四品，又極其『精』通刺殺之道，否則其也絕對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了蔣驚天的身後，並偷襲成功。
要是放在平時，這名武者絕對可以重傷蔣驚天。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先天『陰』氣暴動的蔣驚天，其體表有着一層堅固的冰層，在此時起到了很大程度的防禦作用。使那武者本應透體而過的一劍，只刺入了三寸而已。
蔣驚天后腰受傷，連頭都沒有回，其直接將體內已經冰寒化的霸道罡氣傾瀉而出，將那名根本來不及躲閃的地階強者，直接就凍成了一座惟妙惟肖的冰雕。
緊接着蔣驚天回手一劍，便將那被冰封的地階四品強者攔腰斬斷。
刺在蔣驚天后腰上的長劍，在肌『肉』和罡氣的擠壓下，噴『射』而出，就好像是事先經過瞄準一般，直接就命中了一名潰逃中的地階一品武者，並將其生生震死。
在此之後，自然就該輪到天龍能量上場了。只見那由蔣驚天腳下遊走而出的黑『色』能量，僅用了不到三息的時間，便將那地階四品武者的屍體，吞噬成灰了。
與此同時，蔣驚天后腰處的傷口，也已經癒合、結疤，再沒有一絲一毫受過傷的痕跡。
蔣驚天此時無悲無喜，心中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所以襲殺了這名地階四品強者之後，他便運轉罡氣，以天階神兵巨闕，和天階魔兵戮神劍為依託，施展了一下雙劍版的萬劍藏空。
雖說蔣驚天掌中的兩柄天階兵刃，都只是殘兵，但其真實的品階畢竟就擺在那裏，這兩劍聯手的一擊，威力又怎麼會不驚世駭俗。
兩柄兵刃，一長一短，一輕一重，一寬一窄。這二者所形成的兩萬多道劍芒，基本可以分成兩類。
一類是由巨闕所發，觸之即爆，中者大多被炸得血『肉』模糊。另一類則是由戮神劍所發，中招者全都是貫穿傷。
這兩萬道劍氣一出，雖說不能將在場的這些地階強者，給一鍋端了。但能夠全身而退，沒有受到一丁點傷的，也絕對不會超過十人。
蔣驚天這招雙劍版萬劍藏空，雖然沒能斬殺幾名地階強者，甚至連重傷的人數都不多，但其劍芒之中所蘊含的冰寒之力，卻讓中劍者全都虎軀一震，瑟瑟發抖起來。
其中有幾個反應慢，一連中了七八劍的武者，更是當場就被凍成了冰雕，站在那裏一動都不能動。
當然，冰雕也只不過是一時的而已，並沒有之前那位地階四品強者凍得實誠。
但這雙劍擊出，冰封萬里的畫面，還是將周圍的這些地階強者，震懾得只有潰逃之心，絕無反擊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