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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伸手將師落雪攬入懷中,然後一邊輕撫着她的柳背,一邊對衛星辰道,「衛前輩,大小姐和耿沖都還好吧?」
聞言,衛星辰瞟了一眼司馬蝕玄的面『色』,然後回答道,「嫣然還好,只是情緒有些低落.無廣告至於耿沖,方才我大致給他瞧了一眼,傷得雖然很重,但卻都是皮外傷。他現在昏『迷』,只是因為體虛血貧而致,只要多吃一些滋補的『藥』物,調理一些日子,便可痊癒。」
聽聞此言,蔣驚天總算是放下心來,於是便繼續問道,「那耿沖的修為,還有可能恢復嗎?」
衛星辰沉『吟』片刻,然後皺眉道,「恢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少我是沒有這個本事。以我的估計,要想將他的罩『門』補上,至少要達到《八荒針法》,第十二針的境界。有此能耐的,天下間也就只有兩人而已,一是厲若海那小子,二則就是我那小師弟翟拔山了。」
蔣驚天聞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衛星辰見之急忙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這《八荒針法》你也學了不少,想必應該知道,哪怕是行善積德,施展到九針以上的時候,也是會遭到天譴的。所以就算是你找到了我小師弟,其也不會答應你,為耿沖療傷的。」
蔣驚天喟嘆一聲,「盡人事,聽天命吧。」
……
在走廊中聊了幾句之後,蔣驚天等人便來到了耿沖所在的房間。一進屋,眾人便見到,石嫣然正在那裏為耿沖熬『藥』。
「耿沖醒了嗎?」
聽到蔣驚天的聲音,石嫣然嬌軀一震,但卻並沒有抬頭,更沒有說話。衛星辰見其表現,那顆久懸未定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石嫣然閉口不言,不和蔣驚天說話,自然是衛星辰特意『交』代的,為的就是不讓司馬蝕玄多心,生出殺意。
只可惜司馬蝕玄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石嫣然。所以石嫣然是否表明立場,是否打算不再與蔣驚天往來,對他來說,都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父債『女』償,石嫣然你若是有什麼遺言,就趕緊『交』代一下吧。」
司馬蝕玄冷冷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屋內的氣氛,讓蔣驚天等人全都心頭一震,倒是作為當事人的石嫣然,表現的十分鎮定,似乎早有意料。
「嫣然沒有什麼遺言,不過還請前輩稍等片刻,讓我將這碗『藥』熬完。」
聞言,司馬蝕玄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坐到了桌前,算是默許了。蔣驚天明知道此時他來勸說,會適得其反,但還是不得不張口,為石嫣然求情道,「司馬前輩,紀中庭雖然作惡多端,但石嫣然卻是無辜的,希望您看在我救你脫困的份上,饒她一命。」
司馬蝕玄上下打量了一下蔣驚天,然後緩緩的道,「你是想拿救我的那份人情,來換她的命?」
蔣驚天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是的。」
聞言,司馬蝕玄微笑着點了點頭,應允道,「那好吧,我就饒她一命。不過石府內,其餘之人,我可一個都不能放過。」
蔣驚天聞言,頓時面容一僵,急忙出言道,「還望前輩不要傷及無辜,那些丫鬟、僕人,大部分連真正的紀中庭都沒有見過。」
司馬蝕玄擺手笑道,「怎麼能算是無辜呢?他們簽的可都是賣身契,我取他們的『性』命,是給他們盡忠的機會。」
這些丫鬟、僕人賣身入了石府,就已經算是紀中庭的『私』有財產了,所以司馬蝕玄要讓他們抵命,雖有些不近人情,但卻合乎情理。
蔣驚天猶豫片刻,然後繼續懇求道,「就看在我歸還天階神兵繞指柔的份上,請前輩饒了石府的這些下人吧。」
司馬蝕玄早有意料,蔣驚天會拿繞指柔說事,所以其也準備了後招,「我就看在繞指柔的份上,放石府的這些下人一馬。不過紀中庭出身神醫『門』,我去神醫『門』討個說法,你總不能再阻攔我了吧。」
聞言,蔣驚天深吸一口氣,然後瞟了一眼面『色』慘白的衛星辰,不得不再次張嘴道,「前輩,紀中庭已離開神醫『門』二十幾年,名義上雖然仍是神醫『門』弟子,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多大關係了,我看……」
司馬蝕玄聞言,立馬擺手斷喝道,「小子,你的手,未免有些伸得太長了吧。」
聞言,蔣驚天頓時一滯,不過停頓一息後,其還是硬着頭皮道,「司馬前輩,假若你要是與神醫『門』結怨太深,你身上的那十二根八荒針又該如何拔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厲若海和翟拔山兩人,有幫你拔除此針的能力。你與前者的關係,已經到了無法緩和的地步,至於怎樣處理與後者的關係,還請前輩三思。」
聞言,司馬蝕玄勃然大怒,「你敢威脅我!」
蔣驚天微微低頭,一抱拳道,「晚輩不敢,晚輩只是在為前輩陳其利害而已。」
見蔣驚天回答的不卑不亢,司馬蝕玄轉怒為笑,「小子,你就不用和我耍心眼了。這八荒針在施針的時候,要承遭天譴,在拔除的時候,也一樣難逃天罰。衛星辰之前可是說了,你也學過這《八荒針法》,你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蔣驚天被當面拆穿,面頰頓時一紅,有些尷尬的道,「雖然能夠請動翟前輩的機會,微乎其微,但總比一絲希望都沒有好吧。」
司馬蝕玄與蔣驚天你來我往,言辭頗為犀利,師落雪幾度想要『插』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直到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有所緩和,她才急忙開口道,「爹,你就不要再難為驚天了,他也是為你好。仇,咱們要報,但拿這些無關緊要,甚至沒有絲毫關係的小角『色』泄憤,也沒有什麼意義。要找,咱們就找那些當年陷害爹的罪魁禍首。」
司馬蝕玄早就料到,師落雪會幫蔣驚天說好話,他之前表現的那麼強勢,也只不過是想為此時的討價還價,多留一些餘地而已。
「蔣驚天,我就看在落雪的面子上,讓一步。只要你幫我將這八荒針拔除,我就不去找神醫『門』的晦氣。」
還未等蔣驚天回答,師落雪就搶先道,「爹,你剛才不是還說,拔八荒針是會遭到天譴的嗎?那你現在怎麼又讓驚天他……」
師落雪尚未將話說完,司馬蝕玄就搖頭喟嘆道,「真是『女』生外向啊,你不關心爹的安危,反倒是關心起他來了。不用擔心,他是天階神兵之主,天譴對於他來說,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師落雪聞言之後,扭頭望向了蔣驚天,見其肯定的點了一下頭,她才輕「哦」了一聲,再不言語。
「前輩,為你拔針之事,小子自然義不容辭,但以我此時八荒針的造詣,恐怕只能拔下四五針。若是達到十二針的地步,少說也得一二十年的光景,更有可能今生都無法企及。」
司馬蝕玄呵呵一笑,擺手道,「這點我早就想到了,你能拔出四五針,已經超出了我的意料。至於你今生能不能幫我將這十二針全都拔去,那就看我的命運,是怎樣安排的了。不過在你將這十二針,全都拔除之前,石嫣然必須留在我這裏。」
「啊!」
蔣驚天聞言一驚,急切的道,「你這不是想要囚禁她一輩子嗎?」
司馬蝕玄見蔣驚天如此『激』動,明顯十分關心石嫣然,其剛剛有些軟化的心,立馬又硬了起來,「她什麼時候能夠重獲自由,取決於你,而不是我。」
說罷,司馬蝕玄轉過臉去,望着石嫣然輕浮的道,「二十幾年沒近『女』『色』了,今天就拿你開開葷。」
蔣驚天聞言『色』變,但他的速度又怎麼會快得過司馬蝕玄,其剛邁出去兩步,石嫣然就已經被一閃而至的司馬蝕玄,點住了重『穴』。
「前輩!」
「爹!」
司馬蝕玄衝着師落雪淡淡的一笑,「落雪,你娘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爹如今續一房小妾,你該替爹高興才是。」
師落雪聽聞此言,先是一愣,然後便再不言語了。一來,司馬蝕玄要求續弦之事,合情合理。二來,如此這般,石嫣然便成為了蔣驚天的岳母,她也算少了一個情敵。
同意此事的,並非只有師落雪一人,就連衛星辰都對此表示支持。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蔣驚天的身旁,然後附耳輕聲道,「蔣公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至少能保住嫣然一命,你就同意了吧。嫣然對你有意,誰都可以看出來,司馬蝕玄是不可能讓這個,能夠威脅到師姑娘幸福的存在,留於世間的。嫣然一是死,二是嫁給他,沒有第三種選擇。」
聽衛星辰那麼一說,蔣驚天也就想清楚了這期間的因果。他雖知道如此決定,都是為了保住石嫣然一命,但其還是無法面對,石嫣然那雙充滿了絕望與乞求的眼眸。
無發直視那雙眼睛的,當然不只是蔣驚天一個,還有那為愛而自『私』的師落雪,和為神醫『門』、石家老小能夠平安的衛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