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始初陽,攬中懷月,得三竅煉化朝陽之氣,紫氣東來,純陽雛形。」
「夫天地陽者為生,九竅金烏成形,戲九日而不滅......,九陽大成,焚天煮地,一躍九萬里,永世不落。」
心中默默的運行着《九陽真訣》的總心法,不斷地煉化着陽開尚體內源源不斷涌過來的火紅色光芒,這正是《九陽真訣》練至大成獨有的九陽靈力,可惜司徒雲兒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遠遠達不到吸收這些九陽靈力的標準。
好在司徒雲兒自幼在旬陽山長大,修煉的是最正宗的《旬陽九天決》,這《旬陽九天決》正是脫胎於《九陽真訣》,總心法之類的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加上司徒雲兒的基礎打得十分的牢固,所以並沒有排斥反應,而現在,司徒雲兒只能默念着《九陽真訣》的總心法,不斷的把這些對自己來說浩如煙海的九陽靈力存儲在體內。
陽着,萬物之生也,象徵着生命,光明,同樣也象徵着火焰,灼熱。
這《九陽真訣》本是至剛至陽的功法,雖說女子也可修煉,但修煉者寥寥無幾,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一個算不上原因的原因。
大量至剛至陽的九陽靈力竄入司徒雲兒的體內,司徒雲兒滿臉通紅,那潔白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濕,在衣衫之下,細膩的皮膚早已變得通紅,猶如煮紅的龍蝦一般。
突然,一股火紅色的火焰從司徒雲兒的體內竄了出來,灼燒着司徒雲兒全身的衣服,若是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火焰只是灼燒着司徒雲兒的身體,卻是連一根毛髮都不沾染,端是奇妙異常。
司徒雲兒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但卻是呈黑色。卻是九陽靈力自動的灼燒體內的雜質。
此時的司徒雲兒雙目緊閉,把全部的心神放在煉化九陽靈力上面,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體的變化。
山洞之外,秦晨全身都被一身黑衣給包裹着。露出冷漠的臉龐,一隻體型巨大的約莫十米身長的類似於穿山甲的妖獸噴出熱氣,四隻爪子在地上扒個不停,雙目炯炯的盯着秦晨。
在這搖光界之中,那還有什麼妖獸,這便是一頭原獸,秦晨可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觀察原獸。
細細看來,就會發現這些原獸與妖獸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除了不能化形之外,而且智慧也不低。但是秦晨可以感覺到,這原獸並沒有具體的境界劃分,秦晨也只能粗劣的估計這頭原獸大致有天台境的修為,而且看其外表皮上有些粉紅色的皮膚加上滿嘴只是稍微冒出來的牙齒,這還是一頭幼獸。僅僅是一頭幼獸就有着天台境的修為,這原獸果真不可小覷。
「還不退去,莫不是想要造反?」秦晨冷哼一聲,一股類似於搖光殿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
這頭原獸滿臉不甘的表情,似是要撲上來,但是卻又不敢上前,最後只能無奈的轉過身子。扭着屁股,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氣氣秦晨,這頭原獸還放了一個極為響亮的臭屁,大量黃色的氣體充斥着周圍狹小的空間,周圍一些草木瞬間變得萎靡不振。
掩手捂鼻,秦晨向後退了好幾步。搖頭失笑,看着原獸一步步的消失在森林深處,秦晨並沒有什麼動作,秦晨還沒有小氣到與一個智商只有小孩子的原獸賭氣。
秦晨輕而易舉的就把守護在洞口的原獸給趕走了,如今的秦晨也可以說是搖光界的主人。這些原獸雖說不直接受搖光界的奴役,但是一般是不敢攻擊搖光界主人的。
皺着眉頭看着洞口被震得出現一道道細小裂紋的山壁,根據秦晨從搖光殿器靈那裏得到的消息,這搖光殿作為北斗星宗選拔弟子最嚴格的試煉場所,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受到壓縮,別看一座小小的不足百米的山峰,那可是經過北斗星宗的大能煉化一座千米高的巨峰壓縮而成,可以說堅固到了極處,這才可以承受得住歷代那些天才弟子的摧殘。
可是現在這樣的山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裂縫,雖然微小,但是那頭原獸的修為也並不是很高,看得出來這原獸在某些方面自然是得天獨厚的,最起碼秦晨並沒有信心留下這樣的裂縫。
雖然想向搖光殿器靈問一下關於原獸的信息,但是看了一下搖光殿器靈的身材,秦晨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這是個被無盡的殺氣籠罩的器靈,精通各種戰陣,廝殺之法,除此之外,一竅不通,乾淨得像個小白臉。
看着洞口的一層紅色防護罩,秦晨冷哼了一聲。
雖然設置這層防護罩的主人當年的修為臻至化境,但是這只是當年他倉促之間設置的,而且經過了千年的時光,威力早已若到了極點。
當然也不是現在的秦晨可以蠻力破解的,要不然的話那頭原獸早已沖了進去,但是世事無絕對,秦晨固然沒有這種實力,但是如今他可是搖光殿的主人,在搖光界,他也可以算得上半個主人了。
右手微舉,一個白色光團出現在了秦晨的手掌中,這乃是搖光界的法則之力。
作為搖光界的半個主人,秦晨這點還是可以做到了,手握着白色光球,輕輕的按在了防護罩上面,一層淡淡的波紋在防護罩上面形成了,就像是鏡子破碎一樣,防護罩也裂開成了無數細小的小顆粒,化為滿天星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收回光球,秦晨進入其中。
整個過程極為簡單,但也確實該是如此的緊張,以整個搖光界的法則之力破除一個小小的防護罩,能不簡單嗎?要不是這些年搖光殿器靈一直被九陽宗宗主制約着,早就控制了整個搖光界,掃蕩一切,繼而喚醒其它的六殿,哪還用得着沉睡千年。
大步走入其中,雖不明白為何搖光殿器靈說這裏面有人,這人又是如何進來的,但這與秦晨沒有絲毫的關係。自己只管抓人就是。
就是不知道是旬陽山的倖存者,還是北斗城勢力的來人,相對而言秦晨更希望是旬陽山的倖存者,那樣便可以敲詐更多的錢財。
這樣想着。秦晨大步向着洞中走去,但是雙腳落在地上卻是絲毫的聲音都沒有,自己固然是不怕這些倖存者,但是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陰溝裏翻船的事情並不少見,小心是最好的處事手段,再小心也不為過。
洞窟並不長,而且也不是那麼的黑暗無光,看着地上一個個的冒出熱氣的水坑。秦晨警惕的放慢了腳步,不知為何,這個洞窟之中溫度極高,而且據秦晨觀察,這原本是個潮濕的洞窟。現在卻是極為乾燥,這其中必然發生了某些秦晨並不知道的變數,變數,這是秦晨最不喜歡的東西。
向着洞窟深處的光亮處走去,秦晨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手中的長劍,與張家老祖和張岞山那一次不同,也許需要先發制人。
終於接近了亮光處。秦晨舉起手中的長劍,原本準備刺下去的動作一滯,接着本能的回過身來,倉促之間下腳不穩,差點絆倒在地,深吸了幾口氣。發現並沒有流鼻血之類的丟人的事發生,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會是她?秦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這裏看到司徒雲兒。
自己記得很清楚,當晚遺蹟大開的時候,司徒雲兒正在漁村中運功療傷,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裏的。秦晨第一時間想到了司徒乾坤,應該是那個老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通知了司徒雲兒。
現在秦晨可是處於兩難的地步了。
說實話,秦晨對這個司徒雲兒還是抱有幾分好感的,畢竟是自己救了她,而且長相秀麗,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療傷途中發生的某些曖昧動作。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秦晨綁架了旬陽山的一眾人,而且其中還有着司徒雲兒的父親,北斗城城主司徒乾坤。
最理性的做法就是,趁着司徒雲兒運功期間,出手偷襲。秦晨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重傷司徒雲兒,輕而易舉的制服她,此時在秦晨的腦海中迴蕩的就是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不斷的蠱惑着秦晨。
秦晨的雙目變得極度的怪異,盯着司徒雲兒,緩緩的舉起了右手,此時的司徒雲兒渾身赤裸,胸前的傲然,雖是盤膝,但是所有的一些都入了秦晨的眼中,可是此時的秦晨卻是毫不在意,沒有任何面紅耳赤的現象,雙目唯有冷漠,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自己的獵物,僅僅是個獵物。
此時的司徒雲兒正處於運功的關鍵時刻,確實不能作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舉起手中的長劍,一劍刺了下去,寒芒一閃,星光點點,快若驚鴻,宛若黑暗中最冷酷的殺手,長劍不帶一絲顫抖的刺向了司徒雲兒。
帶下了秀髮兩三根,秦晨冷哼了一聲,收回了長劍。
如今忘情種早已被摧毀,要是連這點都對抗不了的話,秦晨還修煉個什麼,早就被心魔給入侵了。
轉過身來,秦晨對着司徒雲兒言道:「司徒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何在這裏,我也知道你可以聽見我的話,我為你護航,你且放心,秦某還不屑於做趁人之危的下流勾當。」
就這樣盤膝坐着,感受着背後的驚人熱量,秦晨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着入定狀態,雖說如今的情況下有些困難,但這未嘗不是對自己的鍛煉,若是把這一關給挺了過去,日後,變少了許多的危險,情慾,世人皆有,但唯有控制,掌控,方為上等。
不斷的深呼吸着,果不其然,原本腦中關於司徒雲兒的一些畫面逐漸的變得模糊,秦晨進入了入定的狀態,鞏固着自身的修為。
片刻之後,司徒雲兒吐出了一口濁氣,陽開尚骨骼上的九陽靈力消失的乾乾淨淨,司徒雲兒身上的紅光也不見了蹤影,睜開眼睛,露出複雜的神色,司徒雲兒默默地站起身來,拿起衣服穿上。
身後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待聲音結束之後。秦晨才睜開眼睛,轉過身來。
此時的司徒雲兒已經穿戴完畢,傲然的身材已經掩飾在衣衫之下,但臉上的紅潤卻是無論如何也是掩飾不掉。司徒雲兒當時已經處於最關鍵的時刻,雖說可以聽見秦晨的聲音,卻是動彈不得分毫,想起自己赤裸的身體被看得一乾二淨,頓時覺得萬分的嬌羞。
兩人就這樣互望着,與司徒雲兒的複雜的眼神不同,秦晨的眼神不帶絲毫的神采,就像傀儡一般。
「司徒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是呀,沒想到這麼巧。」司徒雲兒撩了撩耳邊的秀髮。露出一絲笑容。
兩人都極為默契的沒有問起為何對方會在這裏,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這兩人都不是蠢人,又怎會問起這樣的問題呢?
撓撓頭,秦晨竭力的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卻是毫無起色,秦晨只能咳嗽一聲:「司徒姑娘,我見到了你的父親,就在如今的遺蹟中。」
司徒雲兒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一絲喜悅,還有着一絲惶恐的神色的神色,「家父可曾安好?」
秦晨點點頭,「司徒城主很好。最起碼沒有受到什麼重傷,只是,他現在是我的俘虜了,還有旬陽山的數人都是我的俘虜,嗯,司徒姑娘也是我的俘虜了。」雖然很不想說出這樣的話。但秦晨還是非說不可。
「家父沒事就好,俘虜嗎?我相信秦公子的人品。」如今的司徒雲兒雖然只是煉化了極為少量的九陽靈力,但是也突破到了化靈境高階,但是與秦晨相比卻無異於以卵擊石。如此聰明的女子絕不會選擇如此的方法。
「你不吃驚嗎?或者憤怒,我可是綁架了旬陽山的兩位太上長老呀!」秦晨隱隱約約覺得司徒雲兒的反應有些不正常。
司徒雲兒指着一旁的白骨。還有地板上的字跡。
僅僅看了第一句,秦晨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秦晨自己也是吸收了九陽宗宗主的元靈,知道的並不比司徒雲兒少,現在想來的話,司徒雲兒是繼承了九陽宗的衣缽。
「不知司徒姑娘日後有何打算?」秦晨嘆息一聲,看這情況,司徒雲兒日後的路極不好走,至於說俘虜之事,兩人都沒當回事。
司徒雲兒撩了撩耳邊的秀髮,「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是養育了我多年的地方,我想用和平的方法進行轉化,只是不知秦公子可某願意幫小女子的忙?」
秦晨搖搖頭,「我有着自己的事要去辦,可能需要一輩子的時間,我不能停留在這個小小的地方。」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互望着,縱使有萬千言,此時僅剩下雙目凝視。
自古歷來,才子佳人的傳說數不勝數,秦晨相貌清秀,五官端正,身材偉岸;司徒雲兒秀外慧中,縱使不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也相差不到何處去,況且兩人之間本就有救命之恩。
郎才女貌,本為天生一對,秦晨對司徒雲兒絕不會沒有絲毫的感情,司徒雲兒也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與秦晨接觸的時間也不短,若是在一般的情況下,兩人之間朦朧的好感難不保不會生根發芽,可是世事無絕對。
秦晨的心裏早已有了杜月薇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她的女人,而且不知前路在何方,一生註定飄零;而司徒雲兒責任重大,有着轉化旬陽山的驚世之舉,必然需要長久的時間,秦晨不能為了司徒雲兒留在這裏,司徒雲兒也不能跟隨秦晨離開,兩人註定走不到一起去。
一段情,尚未完結,便已結束。
司徒雲兒突然捂嘴失笑,倒把秦晨給嚇了一跳。
秦晨不解,「司徒姑娘,有何事如此的好笑?」
司徒雲兒笑言道:「我已是你的俘虜,你卻讓我這樣保持着自由身,你也算得上是世間最不負責任的綁匪了。」
秦晨搖頭失笑,拿出一根普通的細繩,在司徒雲兒的雙手上繞了幾圈,就這樣的程度,司徒雲兒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掙開,可是她卻沒有,只是看着秦晨繫繩子的動作,嘆了口氣。
這不僅僅是一個捆綁的動作,這是兩人之間的情緣一刀兩斷的動作。
也許日後兩人還可以成為朋友,但再也不能再進一步了。
情無根,始一種下,便註定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