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貴陽的飛機上,瞎老闆跟我並排坐着,聊了許多我所關心的事。d7cfd3c4b8f3
按照我師父的說法,不老山並不是單獨的一座山峰,而是一片連綿的山脈。
這片山脈之中,最高的山峰共有三座,也只有這三座。
第一座山峰上面有舍塵脫胎登仙道,可讓活人立地成仙。
對大多數活人而言,這座山峰,便是不老山里最讓人朝思暮想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世上萬千術士都趨之若鶩的夢想地。
現代人也許只會想到長生不老,對於所謂的成仙,並沒有古人那般執着。
各位可得知道,在古代,立地成仙這四個字,就足以吸引住世上的所有術士了。
除開第一座山峰不論,第二座山峰上的,是因果化無奉凡池。
這個對於普通人的吸引力並沒有多強,在不老山這種只能二選一的情況下,會走上第二座山峰的人,大多都有比立地成仙更要現實的追求。
換個角度,也能說,這些人的命,比不上那些會去直接追求成仙人的命。
如果命數很正常的人,誰又願意去改變自己的三世因果呢?
說完了前面兩座山峰,那就必須得說一說,最後那座山峰。
不管怎麼想,我都覺得那座山峰不是活人該上去的,也就怪不得當初羅大師會叮囑瞎老闆,絕對不能上這一座山。
與其說那是一座普通的山峰,或是道家聖山,還不如說這座山峰,是一件曠古爍今的法器。
沒錯,是法器,而且是專用於鎮壓邪靈煞鬼的法器。
那座山下,儘是妖魔。
「這些冤孽是誰弄進去的?」我聽見瞎老闆跟我介紹不老山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幾句:「總不能是自己跳進去被那座山鎮住了吧?」
聽見我的問題時,瞎老闆表現得也很鬱悶,非常無奈的攤了攤手,說,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有人把那些冤孽弄進去鎮住的。
也可能是那些冤孽自己去不老山上,結果讓第三座山峰給鎮住了。
當然了,這些對我們而言,並不是必須得到答案的問題。
只要我們知道,那座山能夠對付瞎老闆身上的鬼太歲,這就足夠了。
「我們去那座山上要怎麼解決鬼太歲?」我當時也好奇的問了個問題:「不會是一上山你身子裏的鬼太歲就被鎮住了吧?到時候還需要怎麼做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師父知不知道,我也摸不准,但聽他的口氣,貌似這事也並不是什麼十拿九穩........」瞎老闆欲言又止的回答道:「他說了,具體的還得等上了不老山再說,現在說再多也只是空談。」
「要是上了不老山,這個問題還是沒能解決掉呢?」我試探着問了一句。
瞎老闆聽見這話的時候,稍微沉默了一下,隨後就聳了聳肩,很無所謂的說:「那就只能搏一搏了,放鬼太歲出來,我跟它硬碰硬的干一架。」
「不是啊,咱們為啥不跑呢??」我有些納悶:「你把鬼太歲放出來,之後咱就撒丫子跑路,把那孫子留在不老山里,我就不信它還能.......」
「跑不掉的。」瞎老闆苦笑道:「我們畢竟是人,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從它手裏逃掉?」
沒等我說什麼,瞎老闆就接着跟我說道。
「鬼太歲號稱是萬孽之祖,靠着吞魙食聻為生,其真身的實力,絕非是你可以想像到的,連方時良那樣的角色都不一定能從它手裏逃出去,更何況是我們?」瞎老闆無奈的說道:「我們想要增強自己的肉身,那就必須要利用到氣,但這些所謂的氣也是有界限的,哪怕我施展出全力,引用陰陽氣或是山河氣生氣來增強自身,那也絕對不可能比過鬼太歲的速度,估計咱們剛抬腳跑出去幾步,那孫子就能把咱們全給撕了。」
瞎老闆這些話並沒有半點誇張。
鬼太歲這種冤孽,其實力就是這麼嚇人,絕對沒有半點水分參雜在裏面。
我之所以會說出用跑的這個法子,也是因為我腦抽了,說白了,就是自信心爆棚了。
自打我從度生教的大本營里逃出來,我就感覺我逃命的技術,已經登峰造極如入化境,哪怕是落在鬼太歲手裏,我也能........應該能........跑出去吧??
聽完瞎老闆說的那一番話,我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瞎老闆可是跟鬼太歲交過手的人,鬼太歲這種冤孽有幾斤幾兩,他比我清楚得多。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就足以證明,我先前的自信完全就是自大,井底的蛤蟆不知道有多大的天。
但說真的,我確實想像不到,真正的鬼太歲究竟有多可怕。
「易哥......你應該知道我去不老山是要........是要找我父親的.......」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瞎老闆,低聲說道:「他應該是在第二座山峰上........」
「我知道啊。」瞎老闆點點頭:「因果化無奉凡池,你老爹應該就在那裏。」
「我聽你們說過.......好像進了不老山........就只能選擇一座山峰上去........如果我選了第二座山峰.......去了因果化無奉凡池........那十有*就去不了別的山峰了..........」我緊咬着牙,有些覺得自己不是東西,說這些話的時候,滿臉的矛盾:「你去第三座山峰解決鬼太歲.......我可能沒辦法跟着你一塊去.........」
「我知道啊。」瞎老闆笑道,重複了一遍這個答案,然後拍了拍我肩膀:「至親之恩,重於泰山,你如果不去找你父親,反而跟着我跑去解決鬼太歲,那我肯定會看不起你的。」
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瞎老闆就轉開了話,很自信的抬起胳膊比劃了一下,用手拍着自己的肱二頭肌。
「鬼太歲而已,老子一動手,就能把它爆出屎來。」
聞言,我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心,試探着問了一句。
「你收拾鬼太歲的手段,不會是爆它菊吧?」
瞎老闆當時表情就僵住了,但我明顯是沒發現這點。
我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一本正經的嘀咕着:「喲這可新鮮,照着那地方施法,也不怕遭雷劈啊?」
瞎老闆側過臉來,看了看我,親切的笑着。
「呵呵。」
..............
瞎老闆的脾氣很好,這點是事實。
但瞎老闆的心眼可不大,這點也是事實。
從我們現實經歷過的種種事跡來看,得罪過瞎老闆的人,基本上都沒好下場。
他就像是食神里的那個方丈一樣,得罪他一次,他能讓你後悔一輩子。
在飛機上,他並沒有立刻對我進行打擊報復,而是笑眯眯的沉默了下去,仿佛是沒聽見我的那些話一樣。
可就是這種表現,讓我徹底明白了,我貌似把這位大哥得罪死了。
下飛機後。
「哥,咱一會兒吃宵夜去唄?」我點頭哈腰的跟在瞎老闆身邊,心裏直打着鼓:「你別不說話啊,你這樣太嚇人了,咱不能和諧有愛一點麼?」
瞎老闆沒搭理我,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然後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掏了出來,用手指在上面按了幾下。
「餵?看見我們了嗎?」瞎老闆問電話那邊的人。
下一秒,我就聽見那邊的人有了回答。
「看見了。」
這聲音不是從電話里傳出來的,是從我身後傳出來的。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正準備回頭看一眼,只感覺肩膀猛地讓人給拽住了。
「姓袁的.......你不是說跟曇先生單挑.......不會出事嗎........」
沈涵問我的這句話,差不多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里都帶着殺氣。
「凡事.......凡事都有個意外啊.......」我訕笑道:「姐你先消消氣......咱們一會回去了再.......」
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沈涵的拳頭就砸在了我肚子上。
「我讓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