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峰峰腰迎賓宮內,白展雄看着大汗淋漓,渾身哆嗦的白風,臉色陰鶩得可怕。
「風兒,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敗給那個小子,還傷得如此嚴重?」白展雄吼着問道。
白風盤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顫抖着回答:「父親大人,孩兒中了瘟神的詭計,被《破天機》反噬了!」
「反噬?!」白展雄大抽一口涼氣。破天機秘術他不懂,根本不知道反噬的後果會是如何。
「怎麼會反噬?他不過一隻螻蟻,又沒有什麼顯赫背景,你和他也同修為,根本達不到反噬的條件呀?」
「父親……」白風正欲講話,宮殿門口,防護法陣輕微搖擺了一息,接着,旖旎一陣晃動,現出了燕京雲的身形。
「燕大人?!」白展雄大驚失色,急忙起身抱拳。
「白老弟,無須驚慌,燕某隻是來看看北白風的,沒有什麼惡意。」燕京雲搖手說道,接着一步跨出,來到白風身前。
白展雄嘴角微微抽搐,滿臉堆笑道:「多謝燕大人!大人,小兒無礙,只是神識稍稍損傷了一點而已,休息三五日就會痊癒!」
「呵呵呵,老弟呀,燕某知道,大凡秘術反噬,其副作用極大,輕者跌落修為,重者終身再無寸進,甚至是不治而亡。」燕京雲大有深意地說道。
「這……大人,您都聽到了?!」白展雄眼睛微微眯起,心底一陣發寒。
「不!燕某一眼就看出來了,何須偷聽呢?白老弟,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白展雄眉頭緊蹙。沒有回答。
「別緊張,老弟,是否想你兒子馬上恢復如初?」燕京雲笑問道。
「呃?大人知道如何醫治?」白展雄為之一震,急聲問道。
北白風也忍痛睜開了雙目。
「當然!燕某這兒有一枚從承天宮帶出來的丹丸,名曰:定神靈丹。可穩固神識,滋潤識海,即使被人搜魂,一丹下去。也可以修復如初。」
「定神靈丹?它果真能恢復風兒的傷勢?」白展雄眼中華彩劇閃,露出渴望之色。
「廢話!靈界的丹,還是出自承天師祖的煉丹爐,可不是你們區區下界能夠比擬的。不過,你要得到它,也要付出些許代價。」燕京雲帶着一分蠱惑道。
「您想看《破天機》?」白展雄暗暗咬牙。
「不錯!燕某想看看這卜算之術有何奇妙之處。」
「這個……只是……」白展雄欲言又止。臉色變幻不定。
「父親大人,風兒就要此丹。風兒的識海現在一片混沌,神識本體已經龜裂遍佈。再不修復,只怕會崩潰……」
北白風咬牙哼道,看着燕京雲,眼中噴出無限渴望之光。
白展雄露出肉痛之色,思索再三,長嘆一聲,抹出了一隻小巧玉盒。
「大人,您只能在此查閱,並且必須完完整整交還給白某。」
燕京雲沒有回答,直接坐在一側大椅上。雲淡風輕地說道:「白老弟,這不過就是一下界法訣而已。對燕某有無作用還是兩說。再說,老弟你還有選擇嗎?」
「《破天機》是家族傳承之寶,從不外借……」白展雄吶吶道。
「呵呵,是嗎?你再遲疑,你小兒子可能就無緣此次仙門之行了。」燕京雲冷笑道。
「呃?此話怎講?風兒只是神識受損,十日足夠恢復。」
「錯!仙門決試地是燕某花了足足數月佈置的。進去後能完好無損出來不容易。我可以提前透露給你一點,其中有一道神識考驗關,沒有強大的神識,過之即痴。就你兒子這樣,極有可能識海崩潰而亡。」
「這……?大人是遴選才俊去靈界,何須如此嚴厲?」白展雄臉如死灰,情不自禁激靈了一下。
「哈哈哈!老弟你又錯了!燕某是大督查使,主要任務是稽查妖孽和接引彩霞仙子,不是接你們這幫可有可無之輩。九州之內燕某想查什麼,想聽什麼,想要什麼,可隨意為之。別說你區區一枚《破天機》,就是將你整個北威門抹去,燕某又有何懼?!其實仙門遴選也主要是為了查探妖孽,得到《破天機》也是燕某為了更好探測妖孽所在。所以,請你們配合。」
「是是,大人!白家一定配合。只是大人,白某可不是什麼妖孽。」白展雄嚇了一大跳,連忙畢恭畢敬遞過了手中的玉盒。他可知道天道妖孽意味着什麼。
「你不是,不代表你兒子不是;你兒子不是,也不代表你兒子沒有碰到。此前幾次天地異變,就和妖孽有莫大關聯。燕某懷疑,這隻大妖孽已經偷偷成長起來,還隱藏得極其隱秘。」
北白風顫抖着,努力睜開眼睛,裂嘴說道:「大人,您查吧,看白風是不是妖孽!」
「很好!你告訴燕某,瘟神天九是如何擊破你的?都使用了何種法訣?」燕京雲沒有急於查看玉簡,而是掏出一粒乳白的丹丸,拋給了北白風。
「這個……」北白風一愣。
「定神靈丹,吃了它後,好好回話。」
「多謝大人!白風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北白風強擠出一絲喜色,神識只悄然探了一息,即伸手拋丹丸入口,咕咚一聲,咽下腹中。
數十息後,北白風臉上的痛苦之色頓消,對着燕京雲狠狠點頭:「大人,瘟神天九剛開始使用的是佛門秘術一指定峰咒,接着又喚出了一尊金色大佛,如果白風猜測得不錯,那大佛使用佛掌追擊白風,再後來就是白風被《破天機》反噬,他用他的天極刀砍殺了白風一記。其威能不算如何,被在下的黑姬化解了。要不是反噬,白某一定有機會擊殺此賊。」
※※
就在燕京雲忙着審問北白風之時,青青別院內,氣氛再次有點沉悶。別院內,十數套法陣層層疊疊包覆住了此處空間。
東方震坐在上首位,閉目不語,臉色也極其不快。東方青青坐在一旁喝着五仙靈茶,倒是悠閒無比的模樣。米玉蓉忐忑不安坐在側前方,一會掃掃天九,一會又瞄瞄東方震,還不時對東方青青投去詢問的眼神。只是東方青青根本熟視無睹,一概不予理睬。
東方彩霞和天九並肩坐在一起,還手拉着手,十指緊扣。東方震不發話,他們兩個也不吭聲,只是四目相對,露出一絲柔情蜜意。
「小子,看你這模樣,你是吃定了我女兒?!」
「嘿嘿!老丈人……」天九正欲咧咧。
「呃~?!」東方震眉頭急皺。
「哦,東方掌門!小子跟霞兒是你情我願,不存在誰吃誰。是吧,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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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彩霞玉臉漲紅,看着東方震輕聲嘀咕道:「爹,您也看到了,天九連北白風和南戰天都擊破了,連霞兒都沒有把握說擊破他,這樣的天才,您見過幾位?除了花心點,其實還是不錯的……」
「他只是花心點嗎?你什麼身份,居然只是二夫人,你讓老爹如何忍受?!」東方震睜開大眼,嘴角哆嗦道。
正在喝茶的東方青青自言自語道:「男人都一個德性,有幾個不是三房四妾?自己都後宮大把,還要苛求別人,滑稽!」
「你……!三妹,禍水都是你一手弄出來的,早知道,我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派你去東靈。」
「切!我不去,你不去。門中任何一人去了,霞兒會給他好臉色嗎?只怕連人都撈不回來,說不準,現在已經給您添孫子都有可能了!」
「三姑……您說什麼呢?!」東方彩霞窘得厲害。
「三姑說錯了嗎?你不是還打算弄個子嗣出來擺平你爹嗎?」
「咳咳咳!」東方彩霞急咳數聲,頭低在了天九身後。東方震瞬間愣住,怔在當場。
「大哥,這是霞兒親口說的,可不是我糊弄你。你說,要是她給你弄一個外孫回來,你還有這麼大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