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子心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太越王的住地越王殿。
雖說為王殿,其實也就是一座三進出的院落及二十來間石屋拼湊而成的。
眾人穿過有十幾個兵士守衛的門院便來到了越王所在的議事大殿,未進門便聽見裏面傳來爽朗的笑聲。
「哈哈,天離王遠道而來,老夫未能遠迎,莫怪哈!」
天離王聽此,腳步快了幾分邁進了大殿「越王照顧甚微,倒是某來的唐突了!」
「哈哈,老夫期盼已久,何來唐突之說,你我二人不必客氣,快些入座吧」
越王,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叟,穿着一身獸皮製成的衣服,雖清瘦卻很有精神。
眾人坐畢,引路的子心姑娘便向天離王和越王欠了欠身子就此退了下去。
越王看着自己這麼知書達理的女兒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
「咳咳,老夫前幾日派人去了滄南大部得到了兩個消息,不知天離王是否已知?」
太越王一收笑臉,嚴肅的說道。
「哦?是何消息,越老說來聽聽,某最近一直東走西奔,還真不一定知道呢!」天離王抬起頭疑惑的看向越王。
「這兩消息都是天離王所需的,不過,一個好一個壞,天離王想先聽哪一個?」越王神秘一笑。
「本族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還是聽聽越老的好消息吧!」天離王有些悵然的說道。
「嗯,是該有些喜事了,好消息便是當年聯合攻襲貴部的黎瑟族,前些日子不知為何已經秘密投靠了滄南大部。」
「哦,有這等好事,那鄲新大部豈能同意?」
天離等人聽罷不覺喜上心來,互相看了看。
「嗯,據部將回傳的消息來看,蒼南和鄲新已經秘密談判了幾次,好像都沒什麼結果,不過這種事情對兩家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大事件,應該不會鬧出什麼爭鬥來的。」越王捋了捋幾道花白的鬍鬚自信的說道。
天離王點了點頭撥弄了下手指上的王戒,「嗯,一個實力弱小的中型部落,鄲新大部也不會太放在心上,不過和滄南大部的矛盾肯定一時無法解開的了。」
「呵呵,說的是,聽說依附於滄南大部的拜桑部落前不久剛遭遇一群莫名軍士瘋狂攻擊,死傷很大呀!」
越王說罷,耐人尋味的看了看天離王等人。
「拜桑部落遭遇襲擊,某前不久也聽說過,那群軍士好像不是為了掠奪財物,只是屠了不少人畜,像是泄憤。」
「不過,這些事情自會有人處理,倒不是我們操心的了,越老,那壞消息為何呢?」
天離王淡然一笑,話鋒一轉問起了旁事。
「哈哈,是老夫多操心了,壞消息是鄲新大部最近不知為何突然秘密調兵到聖龍險關,將烏梵族的士兵換走了近半,看樣子鄲新大部想要吞併貴族險關及以外的所有土地。」
「一旦鄲新大部完全進駐,貴族的聖龍險關及聖湖可就再難索回了!」
「不過,鄲新大部這樣長途駐兵可能會惹不少非議和猜忌吧!」越王正色道。
「嗯,是的,鄲新大部的如此做法有違常理,看來給我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天離王低頭沉思了起來。
鄲新大部和滄南大部同時位於白雲滄原南部大陸,一個位於南部的西側與西彌嶺地接壤,一個位於東側與白雲滄原東部接壤,兩個大部間存在着幾十個中小型部落,天族所在地域正是滄南大部的西側,與鄲新大部的依附部落烏梵族、單西族、黎瑟族等接壤,而天族與鄲新大部之間雖說名面上接壤,實際上還隔着十幾個下面依附的部落,這樣大跨度的駐兵尚屬首次。
對天族來說吉凶各半,吉的是鄲新大部如此做法必然會使得下面附屬部落恐慌,擔心一不留神就被其剿滅了,特別是烏梵等族,即使鄲新大部給予再多的好處,也不會打消他們的猜疑,這對天族的行動十分有利,同時鄲新大部長途跋涉,增兵供給上存在很大問題,一旦出現狀況很難及時得到照應,同時其所屬部將和附屬部落部將間也很容易發生摩擦,而不利的一面也很明顯,最首要的便是鄲新大部一旦調度完成,依靠聖龍險關的險要,再想奪取就難上加難了。
「扎里,你等去把送與越老的貨品卸下!」思索完畢,天離王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部將。
扎里等人立刻心領神會起身出了殿門。
其餘人一走,天離王立刻起身雙手抱拳躬身一拜,「越老,某能否報仇雪恨,收復失地,全在您出手一助!」
太越王見此,趕忙上前扶住了天離王,「我與你家父本就是結拜兄弟,他慘遭橫死,我無比心痛,賢侄有何需要儘管開口便是!」
天離王起身,深吸口氣「自從上次大戰,天族兵力嚴重不足,某需要借兵!」
「多少?」
「三萬!」
太越王沉思良久,最後一咬牙「好,三萬就三萬!」
「多謝越老,越老大恩天離銘記於心!」天離王激動的再次抱拳一拜。
「賢侄不必如此,這次借兵事關重大,我需要和族內部將好好商討下。」越王略一思索的回道
「此事還望越老多多費心,所需i費用本族一概承擔,某隻需越來出兵一次即可!」天離王見此哪還不知其中必有阻礙,當即給出了許諾。
「好!」
太越王鄭重回道,然後轉身回坐旁邊的靠椅上。
三天後,天離王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族內,隨即召集了所有部將聚在議事大帳內。
天離王就坐在大帳主位,掃視一遍所有人,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有一事要議,這一事事關我族榮辱興衰!」
「王的意識可是收復失地?」一個白髮蒼蒼的素衣老者輕聲問道。
「正是,大家有何意見均可提出來。」天離王正言回道。
「打,必須收復失地,我們已經忍了這麼久了,早就憋出了一身毛病!」一個彪形大漢站了起來憤恨的說道。
「烏梵等族對我族的燒殺搶掠罄竹難書,身為天族男兒不能屠盡這些狗賊,羞愧為人」另一個帶着馬刀的部將,瞋目切齒的說道。
「殺,殺,為死去的族人報仇!」眾人義憤填膺,揮舞着拳頭喊道。
「眾人心情本王知道,喪親之痛,失地之辱,殺妻之恨,每每想起夙夜難眠,經過五年多的秣馬厲兵,四方遊走,就為這收復失地手刃仇敵!」天離王一拍王座而起大聲說道。
「手刃仇敵,手刃仇敵!!!」
「王,收復失地,報仇雪恨大家皆日夜期盼,可是現在敵人兵強馬壯數倍與我部,更扼守險關,現在攻取是否有些倉促?」素衣老者見群雄激憤,不免有些擔憂。
眾人聽老者講罷,相互對視,又不得不面對現實狀況。
「老祭祀說的有理,然,孤王也不是蠻幹之人,最近經過不斷遊走,多方打探確實得到了些好消息。」
「黎瑟部落前些時間已經秘密投靠了滄南大部,他們在當年大戰中只是起到協助作用,戰後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只要我們派出得力之人過去遊說一番,明以利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而單西部落同樣沒有得到想要的好處,早已是心懷怨氣,三年前安排到單西王身邊的人也已經發揮了作用,某不求單西部落按兵不動,只要他們能夠拖延些時日,我族必可獲勝!這事還要多煩老祭祀了。」天離王說罷不覺有些愧色的向老祭祀行了一禮。
「咳咳,我老了,活着時能為族內做的事情也不多了,只是苦了安晴兒孩子了,如果如果以後能將其接回還望大家能善待與她!」老者說罷有些淚眼朦朧。
「老祭祀放心,有我天離在世一天,一定會想辦法照顧好安晴兒姑娘的。」
「除了這些原因,還有一個我們不得不出兵的緣由」
天離王停頓了下
,正色道:「不知為何,鄲新大部突然派兵進駐聖龍險關等地,看其趨勢有取代烏梵族之嫌疑!」
「什麼,這該如何是好?」眾人不免驚訝起來。
在白雲滄原,如果一個大部參與某件事情,那這件事情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染指的了。
「莫慌,雖然鄲新大部派兵進駐,卻行事甚密,似乎很怕旁人知曉,而且其調兵尚未完成,主要兵力還是以烏梵等族為主,只要我們能趁此時機出手,還是有所勝算的。」
「如此還好!」眾人低聲議論。
天離王說罷見未有人有異議,忽然挺直腰背,一把拔出佩戴的王刀道:「我族興衰,值此時機,天族第二十九代王天離在此上對列宗下對族人行使天族戰令!」
「諾!」眾將起身抱拳。
天離王掃視一周,沉聲道:「第一令,準備紫金兵器五萬副,由天族大百鍛(兵器總負責人)坤宇負責五日內交接,有違令族規處置!」
「諾!」一個個頭低矮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領命後便徑直出了大帳。
「第二令,由左將龐帥率領精兵五千奇襲烏梵、鄲新部落糧草軍需,斷絕敵方糧草供應,得手後務必撤離到黑磁山內,否則軍法處置!」
「諾!」
「第三令,由右中將虎游先率兵一萬夜攻聖龍險關,後撤離至黑磁山,右將虎器率兵兩萬借到薩蒂部落奇襲烏梵族王帳,具體時間等待密信通知,否則軍法處置!」
「諾!諾!」
「第四令,由祭祀五華親自與安晴兒取得聯繫,務必離間烏梵、單西兩族,拖延單西王發兵時間!」
「諾」老者正色領命而出。
「第五令,令上將扎里率兵七萬進駐長源,十日內駐兵完成不得有誤,否則軍法處置!」
「諾!」
「第六令,命范龍率兵三千九日前進駐葉林!」
「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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