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6年,大漢武德六年,五月初一。
剛剛從把都城遷到洛陽的皇帝劉馮,在洛陽的皇宮大殿上,在滿朝文武的見證下,舉行了禪讓大典,將帝位禪讓給了攝政王張彥。自劉秀建國,至今時今日,享國一百八十一年的大漢江山,終於完美的謝幕。
同日,作為新的皇帝,張彥在洛陽舉行了登基大典,改國號「燕」,定年號為太平,以今年為太平元年,並且大赦天下。
在國家的政治體制上,新的朝廷繼續沿用三省六部制,並且軍政分離,廢除內閣制度,不再設立丞相一職,將權力全部收回到自己的手中,一改他在當攝政王時所推行的限制皇權的一系列措施,最終還是回到了封建王朝的老政治體系上,將所有的權力都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手裏。
事實證明,限制皇權、三權分立等一些學說,根本適應不了這個時代,張彥還是只能走回老路,並且用三省六部制進一步加強了中央集權,使得皇帝的權力至高無上。
新的朝廷雖然建立起來了,但是朝中的官員任命卻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所有官員官職如舊,只是稍微改動了幾個官員的任命,擢升了幾個才華顯著的年輕人而已。
登基大典之後,張彥正式頒佈第一道聖旨,其要義為:廢除奴隸制,堅決杜絕買賣人口,全國重新丈量土地。普查人口,各州、郡、縣、鄉鎮均開設學堂,並且制定了一套拳術。鼓勵全國百姓都要練武等。
除此之外,張彥收回了以前所有的爵位封賞,準備重新制定之後,他日再另行封賞。
開國大典舉行過後,全國人民舉國歡慶,所有各州、郡、縣都要在一個月之內統一的更換旗幟,早在遷都前就已經準備完畢的東西。已經全部送到了各地,更換隻是片刻的事情。
至此。從黃巾之亂開始,到大燕一統,歷時22年的動亂,中國又再一次的回到了統一的道路上。只不過。皇帝換了人,從劉氏換成了張氏。
就在張彥登基的第二天,張彥的族譜也被公之於天下,當年功成身退的留侯張良的後裔,成為了現在天下的主人,而作為大漢最後一個皇帝的劉馮,被稱之為漢末帝,記錄於史書之上。張彥封劉馮為琅琊王,作為劉氏的延續。
從大亂開始。到全國一統,這二十多年的動亂中,讓中國的人口減少了一大半。剛剛登基稱帝的張彥,深刻的意識到休養生息的重要性,便主動提出了一個長達十年的休養生息的計劃,用於恢復國力。
十年後,帝都洛陽。
喧鬧的街頭,行人絡繹不絕川流不息。規整的街道兩邊,各種各樣的門店林立。旌旗招展,顧客往來不絕,顯得十分熱鬧。
街頭各色穿着打扮的人都有,這裏是大燕國都洛陽最熱鬧的市集之一,只要一到了飯點,這裏就會被堵得水泄不通,走在路上都能聞到混在一起的各色飯香,讓人回味無窮。
忽然,街市的入口處駛來了一匹快馬,那馬背上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勁裝,頭上戴着一頂烏紗帽,腰中繫着一口繡春刀,背上披着一件外黑內紅的披風。那人一來到集市的入口處,看到前方人頭攢動的熱鬧場景,眉頭便緊鎖了起來,勒住馬匹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是大燕的一名錦衣衛,而他的身上帶着一封極為重要的密函,是要呈現給當今陛下的,但是走到這條必經之路上時,卻被這擁堵的人群給難住了,是策馬橫衝過去,還是調頭繞行?
一時之間,這名錦衣衛拿不定主意,竟然愣在了那裏。
這裏是從城門前往皇宮的必經之地,如果繞道而行的話,只怕會耽誤許多時間,而且這封密函也是陛下急着要的,十年前的時候,這片集市還不是很熱鬧,可就是在這最近的五年間,這片集市因為建立了一座四海酒樓,從而變得越來越熱鬧了起來,並且還帶動了整個集市的生意都跟着一起好了起來。
「駕!」
忽然,這名錦衣衛大喝了一聲,雙腿夾緊馬肚,便策馬向前狂奔,馬背上的騎士終於做出了他的選擇,他決定策馬橫衝這片集市,爭取以最短的時間將手中的這封密函送到當今的陛下手裏。
錦衣衛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沖前面大聲喊道:「快閃開!都快閃開!」
集市上的行人見到錦衣衛沖了過來,紛紛避讓,但眼神里卻充滿了鄙夷。
錦衣衛一路狂奔一路喊,大家都躲避的非常及時,但就在這時,錦衣衛正前方有一個五六歲大的男童,正在哭喊着找他的媽媽,大致是和媽媽走散了,忽然看到錦衣衛策馬朝他沖了過來,他嚇得雙腿哆嗦,竟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快閃開!快閃開!」錦衣衛見狀,也是一陣驚慌,如果這個孩子再不閃開,他就要撞上去了,這麼大的孩子,能夠經得起什麼撞,如果真撞上了,還不得撞死了?
可是那孩子只管哭,一個勁的叫媽媽,卻無法躲閃。
錦衣衛眼看就要衝撞上去了,見那孩子不避讓,便急忙去拉韁繩,奈何馬匹衝擊的速度太快了,竟然無法止住,還是朝着那孩子衝撞了過去。
其餘人見了都是一陣驚慌,有的更是大聲喊了出來,要知道,孩子是祖國的未來,皇帝非常重視下一代,如果有人傷害到了孩子,肯定是死路一條,縱然是皇帝陛下的錦衣衛,也不外如是。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年輕人忽然從空中跳了下來,直接落在了那孩子的前方,長臂一伸便將孩子給抱了起來,然後拋給了剛到路邊的同伴,而他則雙腳分開,擺開了架勢,直接站在路中央,伸出雙手,竟然妄圖擋住那匹衝撞而來的馬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但見那匹馬瞬間衝撞了過來,那個年輕人的一雙大手直接按住了馬頭,大喝一聲,使出了全身力氣,身體只向後退了兩步,竟然便將那匹大馬給按倒在地上了,而那名錦衣衛也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錦衣衛畢竟只聽令於皇帝一人,即便是朝中大臣見了,也要躲避,這個年輕人居然讓錦衣衛如此狼狽,大家都為這個年輕人捏了一把汗。
「嘛哩個把子!疼死老子了!」錦衣衛大聲喊叫了起來,同時從地上跳了起來,兇狠狠的瞪着那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面目冷峻,劍眉星目,膚色略顯黝黑,但渾身上下卻充滿了肌肉,個子高挑,足有八尺五高,可眉宇間,卻透露着一股子稚氣,其年紀也就十五六歲左右。
「你他娘的臭小子,沒看見老子是錦衣衛嗎?居然連我的路也敢攔,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錦衣衛指着那年輕人便大罵了起來。
「砰!」
那年輕人二話不說,舉手便是一拳,正中那錦衣衛的鼻子,那錦衣衛登時鼻血直流,而且還眼冒金星。
錦衣衛立刻抽出了腰中的繡春刀,大聲嚷道:「混帳東西,你……」
不等錦衣衛把話說出來,那年輕人上前又是給了他一拳,打的他五臟六腑都快要翻了!
那年輕人還要上前去打,從人群中跳出來了另外一個面黃肌肉的年輕人,一把攔住了那個年輕人,說道:「少主人,夠了,你手重,再打的話,我怕會出人命,而且對方還是錦衣衛,要是讓老主人知道了,不好……」
「老主人也不能如此縱容他們胡作非為啊!」年輕人氣憤的說道。
「老主人日理萬機,這等小事只怕照顧不到,更何況錦衣衛也是仗勢欺人,老主人未必知道。少主人,你要是有氣的話,就把氣撒在徐指揮使身上不就行了,這裏人多,我們還是快些走吧,萬一巡防營的人來了,只怕看見了少主人在這裏,老主人那裏不好交代,畢竟我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
年輕人聽了那面黃肌肉的人這麼一說,也不在找事了,見那孩子沒事,已經被他的媽媽抱住了,便和僕人一起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錦衣衛被打,事情較為嚴重,但是卻找不到人,而且看熱鬧的人也怕惹事上身,索性就一鬨而散,像是沒有發生一樣,那錦衣衛也只能自認倒霉,起身牽着馬走過街市,最後才騎馬直奔皇宮。
此時此刻,皇帝張彥正在武德殿上批閱奏摺,如今的張彥和十年前相比,少了一份颯爽,卻多了一份成熟,已經步入四十歲的他,在處理國家政務的同時,也不忘記強身健體,所以身體一直都很好,還是那麼的英氣逼人。
不多時,外面進來了一名內侍,來到張彥身邊,低聲說道:「啟稟陛下,西域急報到了!」
「快宣!」
片刻之後,一名錦衣衛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封密函,快步走進了大殿,正是在街市上被打的那名錦衣衛。
不等那錦衣衛開口,張彥首先注意到了那名錦衣衛臉上的傷,眉頭緊縮,便當先開口問道:「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