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一戰了!」
「該一戰了……」
「一戰了……」
「戰了……」
……
青林的話語,產生回音,傳遍天際。
直至那最後的字音落下,所有人都是驀然抬頭,目光瞬間凝聚在了季婉玲和青林之間。
他們神色激動,身體顫抖,情緒亢奮,似乎就在等待着這一刻。
好像季婉玲和青林之間的顫抖,必須存在。
仿若是……宿命的一戰!
季婉玲的高傲,青林的低調。
季婉玲的囂張,青林的忍耐。
季婉玲的狂妄,青林的張揚。
似乎從頭到尾,季婉玲一直都沒有停頓過,她終歸是以東勝星第一天驕的面目在示人,從未想過,有人會超越她。
或許這個問題,別人也未曾想過,畢竟季婉玲的天賦,真的是太強太強了。
而青林不一樣,他從一開始的低調,變成了忍耐,最後,升為了張揚。
以至於如今,這挑戰,也是青林先開口的。
以季婉玲的脾氣,若青林沒有封帝,早已出手,不說將其擊斃,也至少會將青林重傷。
但此刻不同了,兩者都是大帝,青林怎麼想的季婉玲不知道,但在季婉玲心中,絕不敢認為自己就一定會贏。
自始至終,青林對自己保持的情緒都是平靜,無論自己在開天境的時候,還是在突破大帝,成為一劫真帝的時候。
還是那種感覺,季婉玲覺得,好像即便自己成為至尊,青林也會這麼平靜。
似若在青林的心中,就有穩壓自己的實力一般。
這種感覺,令季婉玲有些心堵,也有些鬱悶,更有些不知名的怒火。
她不相信青林會強到這種程度,自己修煉不到四百年,不僅演化法則,更是破劫封帝,這已經極為逆天,幾乎無人可比。
而青林,本身年齡就比自己要小,而且要小上許多,僅僅從時間上來說,青林的天賦要變態到何等程度,方才能夠將穩壓自己?
「他最多,也只不過能與我戰成平手,此刻的一切,都是假象!」
這是季婉玲心中認為的。
那作為曾經一世天驕的傲然心態,令其不願意相信有人比自己更強。
……
「終於要一戰了麼?好期待啊……」
「嘖嘖,我覺得青林大帝和婉玲大帝這是宿命的一戰,兩人本來並無瓜葛,卻是牽連上了關係……」
「兩人都是大帝啊!恐怕都是東勝星迄今為止,僅見的兩位大帝,沒想到他們剛剛封帝,便要一戰了。」
「你們覺得,到底是青林大帝強,還是婉玲大帝強?」
「應該是婉玲大帝吧……畢竟婉玲大帝成名多年,且剛剛渡過帝劫,法則經過強化,又是一階真帝,定然比之前強橫了無數。」
「呵,此話倒是有些搞笑了,青林大帝肉體封帝,直接跨越假帝境界,成為一劫真帝,怎麼就比婉玲大帝弱了?如你這種人,就像那魂劍的心態一樣,若是落在青林大帝手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只是猜測,並沒有看不起青林大帝的意思,不管兩人誰強,那都是值得我恭敬一拜的大帝。」
……
聲聲議論傳出,整個場面都轟動了。
像是一鍋煮熟的開水,在補天閣中心沸騰。
若僅僅是天驕之間的戰鬥,或許不會這麼熱鬧。
可在這天驕之上,卻是又加了『大帝』兩個字!
僅僅大帝間的戰鬥,便足以令人心生振奮,迫不及待了。
很多人都知曉青林在渡那六十六天開天劫的時候,季婉玲送出棺材一事,尤其是蒼寒宗的弟子,對季婉玲都沒有什麼好感,即便她已經成為了大帝。
此刻,那些蒼寒宗的弟子都是拳頭緊握,身體顫抖,心中喃喃着,青林大帝一定要當着無數人的面,擊敗季婉玲。
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反觀補天閣的弟子,則是一面倒的支持季婉玲,畢竟季婉玲乃是補天閣聖女,她代表的,是補天閣。
若季婉玲真的敗了,那就相當於補天閣也敗在了蒼寒宗的手中,因為蒼寒宗,擁有東勝星上,最強的大帝!
人聲鼎沸之時,青林身影浮空,一步之下,跨越無數距離,最終,落在了那早已破碎,但卻並未落地的石台之上。
此刻的他,一身白衣,紫發飄搖,面容俊逸,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極其難明的妖異之感。
無數少女雙眸發光,異彩漣漣,盯着青林,心中恨不得能夠如青凝那般,融入青林的懷抱。
風水寒的身旁,蘇影靜靜的站立着。
她的面色,如今已經平靜下來。
只是,此時此刻,她原本以為能夠古井無波的心境,終於還是起了波瀾。
面前這橫掃天下,馳騁東勝的青林大帝,曾經卻為了自己,在僅僅不到本神境之時,便在天平宗當中瘋狂。
蘇影不得不承認,她看錯了人。
青林,是自己此生,最大的遺憾。
可惜,時過境遷,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她再如何,青林也不會與她再有過多的瓜葛,一切,都只能歸於平淡。
「嘩!」
在那無數人的注視當中,季婉玲自蓮座之上走下,腳步輕移,火爆的身材玲瓏剔透,徹底展現在無數人的面前。
她神色淡漠,依然透着高傲,如天鵝一般,仰着腦袋,一步一步,落在了石台上面。
即便站在她面前的也是大帝,可她,依然高傲。
這是本性,就如同她在開天境之時,同樣面對開天境一樣。
她有高傲的資本!
「記得我們的賭約。」青林打量了季婉玲幾眼,忽然笑了。
他忽然覺得,這季婉玲雖說高傲,卻也高傲的有些可愛。
就好像是一個不明世事的小女孩兒,覺得天下的人,都沒有自己長的漂亮一般。
提起賭約,季婉玲眉頭不禁蹙了一下,冷淡的掃了青林一眼,櫻唇輕啟,開口道:「這天下間,沒有任何的男人有資格讓我親吻。」
「是麼?」
青林眼睛眨了眨,輕笑道:「有沒有資格暫且另說,但賭約就是賭約,你若輸了,便要收起你那高貴的天鵝態度,做好你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