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眯着眼睛看着一群人殺氣騰騰的互相殘殺着。突然,他猛的一揮手,一道冰刺從他手中飛出,直直的刺向人群。
一幫人雖然在你來我往的鬥法,但事實上他們將大半的注意力反而放在少年身上。他們見少年對他們出手,趕緊四散躲避,那根冰刺速度並非很快,所以每個人都躲過它。於是被眾人閃過的冰刺便孤零零的繼續衝刺,直到刺入傳送法陣,並「砰」的一聲將法陣破壞掉。
除了少年,滿屋的人都臉露驚慌,傳送法陣的損壞,意味着他們暫時逃不掉了。
少年見傳送法陣壞了,嘻嘻一笑,說道:「現下好了,傳送法陣壞了,你們走不了了,就留下來陪我玩玩吧。」
淘寶者中的領頭大漢站出來語氣悲憤的說道:「前輩這是何意?難道真的要將我等斬盡殺絕嗎?」
少年聽了並沒有直接回答大漢的話,而是用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揮,他的這個動作嚇了所有人一大跳,他們還以為少年要動手了,但是少年一抬手,眾人鬆了一口氣,原來少年只是拿出一張紙而已。
少年展開紙捧於手中,看了一眼,對着那名刀疤臉的女子說道:「本來是想逮你這隻毒蠍子的,可沒想到還引來一群不知死活的淘寶人,呵呵,小爺今天就把你們一起收拾了。」
刀疤女聽到少年叫她毒蠍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前輩的話是什麼意思,晚輩聽不明白。」刀疤女臉色難看的說道,此時她暗暗將法器指向少年,準備一有不對立刻攻擊自保。
少年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呀,你們能不能別老是前輩前輩的叫我?小爺今年才十四歲,沒得讓你們把我叫老了。」
旁邊的淘寶人聽了吃了一驚,說道:「前輩今年才十四歲?開玩笑吧,十四年就能修煉到元嬰期?」
少年聽了白了他一眼,說道:「誰告訴你小爺我是元嬰期了?雖然小爺總被人稱作天縱之資,但我可沒變態到那種程度,我只是築基期而已。」
一群人聽了頓時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隨之他們意識到少年可能在撒謊,畢竟少年如果真的是築基期的話,他們這群人築基期至少有三個,少年勢單力薄怎敢與他們相抗?更何況這人還自己把唯一的出路傳送法陣破壞掉了,如果他真的只是築基期,那可真是自尋死路,所以對方一定是在逗耍自己等人。這群人心裏很快就有了這種想法。
少年見這群人聽了他自報短處可是依然不敢攻擊他,知道他們仍然是顧忌自己,還是怕自己是在撒謊騙他們。想到這裏,少年眼睛轉了轉,突然一揚手,將手裏的紙張扔向人群。
沒有一個人敢接這看起來只是隨手一飄的紙,都眼睜睜的看着這張紙飄在地上。少年見無一人敢接,不由眼一翻,鄙視的嘟囔道:「真是沒用的一群人。」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所有人還是聽到了,可所有人都裝作沒聽見。
這時候眾人也看清這張紙上寫了什麼,大致意思是追捕毒蠍子,還有描寫毒蠍子的罪孽和容貌體形特徵,不過讓他們吃驚的是,這張追捕令的發起方居然是中原一所修真學院。
一群人看着少年有些疑惑了,拿着自己學院的追捕令去追捕通緝犯是那些自以為正義的正派弟子經常幹的事情,眼前的這位前輩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像他自己所說,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
「沒錯,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築基修士,來啊,快來攻擊我啊!」少年向一群人招手說道。
這群人本來已經疑心了,但是見到少年這幅興奮的模樣,剛才的懷疑一下子拋到九霄雲外,現在他們更加相信少年是前輩高人,現在正把他們當猴耍。
這時那個淘寶人上前一步,對少年近乎哀求的說道:「前輩,晚輩的師祖是五雲道人,前輩不要誤會,在下告知前輩晚輩師祖的名號,並不是想靠師祖的名號威脅前輩,只是希望前輩如果認識家師祖的話,能否饒晚輩一命?」
「五雲道人麼------」少年皺起眉頭單手摸着下巴,似乎在很為難的考慮着。
雖然少年現在左右不定,可能最後結果還是會殺他,但是淘寶人見他在猶豫,便知道自己有可能活命,咬咬牙,淘寶人對着身後的幾個弟兄暗暗使了個眼神,然後猛的運起法器,劈向在一旁一直臉色不斷變幻的刀疤女,他身後的兄弟見他出手,立刻心領神會,紛紛對刀疤女的手下出手。
「前輩不是要將這個毒蠍女緝拿歸案嗎?晚輩第一次拜見前輩沒什麼好禮孝敬你老人家,便將這賊婆子捉了獻給您,替您省一些功夫,您只要坐下飲茶便好,其餘交給我等兄弟。」淘寶人一邊狠命的攻擊刀疤女,一邊恭敬的對少年說道。
少年聽了「嘿嘿」一笑,然後真的坐下像看戲一樣滿臉輕鬆的看着這群人真的打起來,現在的場面可比剛才勁爆多了,不時有人或中了法術,或被人偷襲一刀,慘叫聲咒罵聲此起彼伏。事實上,剛才他們第一次相爭,其實是在演戲給少年看,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想邊打邊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到傳送陣里逃走,可惜少年從學院出來後多少見過些世面了,一眼便看懂他們的伎倆,所以出手將傳送法陣破壞掉,斷了他們當時唯一的生路。
淘寶人只有五個人,刀疤女一方則有十一人之多,但是淘寶人有兩個築基期的高手,刀疤女一方只有她自己一個築基期,所以兩方人雖然人數懸殊較大,但是整體實力卻讓他們殺得難分難解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少年目不轉睛的看着這群人相殘,心裏暗暗想道:「老師說的確實沒錯,人在死亡的威脅下確實什麼都乾的出來,為了活命,這個淘寶人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賣命,實在可笑,以後我與人相處,一定要記得這一點,萬事要給人留些餘地,這樣他們為了那些雖然渺茫的希望,依然奮力去拼搏,這比利誘好多了,剛才我若利誘他去殺人,恐怕只會起到反效果。」少年這般想着,目光卻忍不住看向屋子一個空無一物的角落裏,對那地方暗暗笑了笑。
由於雙方的實力差距半斤八兩,所以雙方一時都沒能將對方置於死地,這場廝殺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里,少年每見雙方的廝殺稍有放鬆,便站起身欲加入戰場,這時候淘寶人都會重新打起精神越加奮力廝殺,並請求少年不要動手,開玩笑,如果這少年真的是元嬰期,那麼隨手一擊,自己這群人可就全滅了,所以千萬不能讓少年出手。
少年不停站起來的動作,逼得所有人不顧命的廝殺,這讓戰局越加殘酷,半個時辰過去後,地面已經躺着五六具屍體,剩下的人,包括三個築基期的修士,全都身受重傷,此時一個築基期的,哪怕是剛築基不久的修士,也可以輕鬆了解他們所有人。
少年見差不多了,一揚手一個捆靈索飛向刀疤女,刀疤女見了本欲躲開,卻被一直在和其廝殺的淘寶人緊緊纏住,無奈的被捆住了。
「好了,打得也差不多了,這個毒蠍子我是要活捉的,你去把剩下的人全都殺了!」少年對淘寶人的領頭人說道。
那大漢恭敬的點頭說道:「是,前輩。」說罷和同伴殺向刀疤女的同伴們,此時雖然刀疤女的同伴倖存的仍然比淘寶人較多,但是他們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都沒有了,而淘寶人這邊則解放了一個築基期修士可供廝殺,頓時戰局一邊倒,刀疤女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到底死亡,而淘寶人也有修士被對方臨死一擊殺死,等到勝負已定時,整個屋子裏就站着三個人,一個是少年,還有兩個是身受重傷的淘寶人,這兩人都是築基期的。
「前輩------呼呼,您的吩咐晚輩已經完成了,您看------還有沒有別的事情要交代的。」領頭的淘寶人說話的語氣都很艱難了,看來受得傷不輕。
少年聽了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大漢,只見他一抬腳再落下,落腳地上的鮮血在他還沒落腳的時候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鮮血一樣,當他走到大漢面前時,被他踩過的地面變得乾乾淨淨,比原來還要乾淨。
大漢見了頓時瞪大了眼睛,這種法術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威力,但是給人的感覺非常的精妙,因為想要把滿是鮮血的地面弄乾淨,除了用水系法術沖刷,大漢還真的沒見過其它方法,而用水系法術沖刷地面,和少年這不動聲色便讓地面乾乾淨淨的法術相比,確實顯得非常的粗糙。
見了少年露出這麼一手,兩個淘寶人的態度顯得更恭敬了,他們低下頭,不敢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