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妻 68.小藥妻淡櫻

    阿殷從上官家出來時,額上有薄薄一層的汗水。她也管不上擦,右手提了個木箱子便上了言深為她準備的馬車裏。幸好今日守門的人知曉他們在大嶼山斗核,她出來時並未受到任何盤問。

    言深一路護送,一直跟在馬車旁邊,偶爾聞得車內的輕喘聲,便以為殷氏在害怕,不由道:「殷姑娘,我跟了侯爺十幾年,侯爺若真生氣了,你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的。」

    車內的輕喘聲一停,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奇怪的聲音,有點兒像是刀子劃拉的聲音。

    言深以為自己聽錯了,拍拍腦袋,又豎耳傾聽。

    「……不知我做錯何事了?」

    言深答得隱晦:「出了陳豆的事後,侯爺格外擔心姑娘的安危。」言下之意便是,所以殷氏你身邊有侯爺的人,你的一言一行侯爺都掌握在手裏,所以以後不要和上官仕信說那麼多話。

    阿殷饒是有一顆玲瓏心,也沒摸出言深此話的意思。

    此時她有更加需要操心的事情。

    .

    馬車停下後,言深請阿殷下馬車。

    豈料等了會,仍然沒見殷氏的身影,正要前去敲車門時,裏頭又發出刀子劃拉的聲音。言深這回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出聲問:「殷姑娘安好?」

    「……勞煩郎君再等一會。」

    言深縮回手,片刻後,馬車裏有窸窣聲響起,車門被拉開,鑽出一抹纖弱的倩影。她沖他一笑,道:「讓郎君久等了。」

    言深回過神,咳了聲,道:「侯爺在屋裏。」

    阿殷順着他所指望去,不禁有些詫異,竟然是一座小宅子,跟以往穆陽侯住的地方風格大有不同。她向言深點點頭,便往屋裏走去。

    馬車已經駛入了宅子裏。

    宅子頗小,一眼便能望個徹底,一面灰青石牆上搭了個菜棚子,還掛了七八條臘肉,迎着夜風搖盪。另一面牆前,還有一輛馬車,也頗小,約摸只能容得下兩人。宅子裏還沒有侍候的小童,言深人也不見了,阿殷腳步微頓,又環望四周,最後往有亮光的屋內行去。

    她推開屋門。

    果不其然,見到了沈長堂。

    他坐在一張桌案前,唇線抿直,面無表情的模樣。

    阿殷亦步亦趨地往前,輕輕地喊了一聲「明穆」。話音未落,她便見沈長堂正在寫字的手頓了下,眼角微抬,無端添了一絲冷然。

    &雕。」

    阿殷聽他一提,便輕咳了一聲,道:「…着,她也在桌案前坐下,與沈長堂面對面地坐着,手將木箱子一擱,蓋子一掀,取出了核雕。

    一,二,三,四,五>

    從七夕那天算起,直到今日無需宵禁的二十一,整整十四天。

    十四個穆陽侯核雕。

    .

    修長的五指一一摸過核雕,阿殷頓覺背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冷不防的,竟生出一種幼時被祖父檢查核雕的緊張感。唾沫一咽,她見到沈長堂的手指停在第十個核雕上。

    不過也只是微微一停,便掠了過去。

    她稍微鬆了口氣。

    終於,十四個核雕滑過,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小木箱上,輕輕地一點,道:「敢在本侯面前投機取巧的,你是頭一個。」

    木箱裏的銼刀被取出,修理得乾乾淨淨的指甲往銼刀上一刮,落下一層核屑。

    &方才在馬車裏雕的?」

    阿殷只好老實點頭。

    穆陽侯冷笑:「你倒是水平高超,在馬車裏也能趕出來。」

    阿殷說:「多謝侯爺誇獎。」

    沈長堂眼角又是一抬,瞅着她,問:「你現在倒是不怕本侯了?」

    她面前正好有一盞琉璃燈,將她唇上的紋路映得格外清晰,約摸是曬了一整日的緣故,她的唇有點兒干,像是欠缺了水的滋潤。

    他的喉結滑動。

    「……還是怕的,可……可是此事侯爺您占不着理啊。第十個核雕那天我險些遭遇不測,那天都沒回去,留在了普華寺里過夜。寺廟佛祖聖地,阿殷不敢雕……」

    &字還未出口,唇便被人堵住。

    她睜大了眼。

    他冷道:「閉眼。」


    噴薄的氣息悉數灑在她的唇上,她只覺微癢,眼睛也下意識地閉上。剛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便有一道軟滑掃蕩過她的唇。他似是極愛她的唇瓣,舌頭總在她的唇上戲弄,非得將她的唇攪得像是從水裏拎出來才肯罷休。

    大抵是親太多次了,她已經習慣了。

    可習慣歸習慣,心底仍然有一絲害羞。在他喘氣的時候,她微微後退了半步,睜開了眼,道:「你……沒有發病。」

    他的唇卻是抵上她的眼皮,逼得她又閉了眼。

    他親吻她的眼皮,沙啞地道:「懲罰,你沒有雕好核雕,還有……」

    剩下的話,阿殷卻是沒聽進去。

    他親過她的眼皮後,又重新堵上她的唇,比以往的任何一回還要粗暴,甚至還帶着一股子狠戾,仿佛攜帶千軍萬馬而來,逼得她打開城門舉白旗投降。

    她城門已開,他仍然不依不饒,帶着他的千軍萬馬掃蕩城池,廢墟的角落也不放過,非要她徹徹底底地繳械投降。

    她的身子酥軟得像是沒有了骨頭,堪堪欲倒。

    兩人之間橫了一張桌案,頗有些礙事。他大手一攬,直接推開了桌案,核雕滾落了一地,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她的身子順勢倒在他的懷裏。

    她輕輕地嚶嚀了一聲,睜開眼時,看到他滿臉青筋的模樣。

    心下便知他發病了。

    大抵是看得多,她半點也不害怕,頭一回有了求知慾,問:「為什麼你一動情便發病?」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唇,即便有一絲乾燥,可也無傷大雅,還平添一絲情趣。他目光微深,似有輕嘆聲從喉嚨溢出,很輕,輕得讓阿殷誤以為是幻覺。

    &病唯你可醫,你若敢逃了,上天入地也不放過你。」

    話里的狠絕讓阿殷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她先前還不明言深的話,如今總算明白了。沈長堂這尊大佛又不知生哪門子的氣了!堂堂一個侯爺跟個氣罈子似的,一會這兒出點氣,一會又那兒跑點氣出來。

    她說:「我沒有逃!」

    他問:「給你逃,你逃不逃?」

    阿殷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竟是有點兒遲疑。就是遲疑的瞬間,身上陡然一重,他已是壓了過來,重重地咬住她的唇瓣。

    &許回答。」

    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他便像是一頭猛獸,狠狠地進攻。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木樁子,被咬得支離破碎,倉促間,也不知是誰咬了誰,她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她微微地眯開一條眼縫兒,見到沈長堂跟以往的壓抑有所不同,他睜着一雙血紅的眼,面上青筋遲遲不消。

    那血腥的味兒仿佛令他更加興奮了。

    她又疼又酥。

    這個吻像是過了好幾年似的,又長又慢,最後痛得她眼睛流出淚來。

    沈長堂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的,可是她的唇瓣太過甜美,一吻上便不可抑制,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骨頭裏。可一想到言默一字不落的話語,他心底又焦躁起來。

    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唯唯諾諾的模樣。

    他知道在她心裏,他就是個恃強凌弱的惡人,上官仕信就是天邊的明月,乾淨又純粹,好得連她自己都覺得配不上。

    越是這麼想,他便越是生氣,下嘴也忘記控制了力度。

    直到滿嘴的血腥傳來,臉頰上還有冰涼的觸感時,他才驀然回過神。嬌美的唇瓣已然被染紅,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紅梅,他的手指一觸碰,便輕輕地發抖。

    她沒有睜開眼,又長又細的眼睫掛着晶瑩剔透的水珠兒。

    他一靠近,水珠兒便順着臉頰滑下,落入襖衣里。

    沈長堂一下子懊悔起來,登時心疼得不行。

    阿殷只覺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腰間上的灼熱也沒有了,半晌身邊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她顫顫巍巍地睜了眼,卻見他就坐在她身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他問:「疼嗎?」

    阿殷說:「……侯爺您的病情似乎加重了,咬得我很疼。」她很誠實地道:「我方才便覺得有一頭野……獸在咬我。」

    沈長堂問:「你心裏想的是野狗吧?」

    阿殷被說中心事,重重地一咳,道:「明穆就算是狗,也是威武不凡的狗!」

    沈長堂瞧她這個模樣,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幾分悵然。他說:「承了你這罵名,本侯不佔點好處又豈能順心?」說着,又俯身親上她的唇。

    這回他仿佛真的如她所說那般,直接用舔的。

    軟舌將她口中的血腥舔得一乾二淨,比起先前的粗暴狠戾,這一次溫柔得堪比外頭的月光。他仿佛急着討好她,竭盡所能地溫柔。

    阿殷感受到了他這份特殊的討好,不由有些詫異。

    他問:「你想要什麼?」

    阿殷愣愣地看他。

    他想給她東西,懷裏的姑娘柔軟得不可思議,連帶着他的心也柔得一塌糊塗,想把世間最好的東西給她,哪怕她真要星辰皎月,他也會摘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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