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松竹便敲響了蘇凌幾個人的套間房間。
伊藤打開門,讓松竹進來:「有事兒?」
平平淡淡的聲音,冷漠到了極點,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松竹是蘇凌三哥蘇楠的好朋友一樣。
松竹一笑,倒是並不介意:「那個,小凌還沒有想嗎?」
&伊藤點了點頭。
&那……」松竹的嘴角暗暗地抽動了幾下,他在心裏暗暗地嘆氣,為毛來給自己開門的人會是伊藤呢,這小子三棍子下去也打不出來一個屁。
再看這態度,自己之前想好的那些說辭,現在一句都派不上用場。
&事兒?」伊藤再將開口問道。
&我想找小凌有點兒事兒!」松竹扯着嘴角道,不得不說與伊藤說話,還真是讓人淡疼得不行。
只是現在松竹卻是不知道,在另外一個房間裏,介沉與風絕塵兩個人正將耳朵貼在房門上,仔細地聽着。
&嘿,嘿嘿!」風絕塵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笑個不停,這個伊藤沒有想到,現在的他,居然還蠻有冷幽默的,有趣,有趣!
而且現在雖然風絕塵看不到松竹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卻可以完全想像得到,那臉色一定是好像便秘一樣吧,哈哈,哈哈……
風絕塵的心裏是笑開了花,但是介沉的臉上卻是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
&我說吧!」伊藤這個時候再次開口了。
&松竹一怔,扭頭看向伊藤,似乎沒有聽清楚伊藤之前的話。
&我說吧!」伊藤再次重複了一遍,但是他看了看松竹,其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是沒有聽清楚自己剛才的話,於是伊藤無奈再次補充了一句:「我會轉達的!」
&那個,那個,我能在這裏等一會兒嗎?」松竹的心裏有些苦笑,如果現在不是伊藤站在自己的面前,是介沉或者是那個風絕塵也不至於會這樣。
&伊藤點了點頭,然後抬手一指沙發:「請坐!」
&謝謝!」松竹忙點了點頭,坐到沙發上。
伊藤也同樣跟着坐下了,只是他坐的位置正好是松竹的對面,然後這個傢伙居然一雙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緊緊盯着松竹。
&咳,咳……」沒有人會在被人如此注視下還可以繼續保持的淡定的,特別現在還是男人盯着男人看,松竹的心底里別提有多彆扭了,於是他清咳了兩聲:「那個伊藤,我有些口渴,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伊藤點了點頭,然後屁股居然連沙發都沒有離開,直接自茶几下面摸出一個杯子,然後放在松竹的面前,接着他的手又伸到了沙發與花盆架之間的空角處,再抬起來的時候,卻是穩穩地握着一個電熱水壺。
松竹現在只覺得無數隻黑色的烏鴉從自己的頭頂上飛過,這個伊藤是什麼人啊,不得不說這算是一種人材,如果誰不想接待某個客人,那麼便請伊藤這樣人去接待,保證那位客人,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的一聲響,於是一杯熱汽騰騰的開水便倒在了松竹面前的杯子裏,然後伊藤又十分淡定地說了一句:「剛燒開的!」
&咳,咳!」松竹沒有控制住,再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於是他一邊咳嗽,一邊端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以緩解自己的尷尬。
&惜字如金的伊藤看到松竹的動作便又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可是這句提醒卻是為時以晚,因為松竹這個時候已經被燙得直接跳了起來,那一口開水也直接被噴到了地毯上。
松竹此時已經是欲哭無淚了,這個伊藤,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無趣啊!
難道你不知道嗎,有的時候,無趣比無恥還要更可惡的。
而這個時候伊藤卻是清楚地看到,在松竹的嘴角邊,卻是有着兩個水泡,漸漸地變大了起來:>
松竹這一次聽懂了,於是他抬手在自己的嘴邊摸了摸:>
好疼啊!
松竹現在是再也坐不住了,他決定了,現在自己還是先離開吧,等一會兒再來,如果自己再繼續呆下去,那麼會發生什麼事兒,自己都不知道了。
可是松竹的屁股還沒有離開沙發呢,卻是聽到一間房間的門「吱呀」一聲,便被裏面的人給推開了。
兩個男子一臉笑容的走了出來,那個叫做介沉的男子,臉上依就是改不掉的痞笑。
其實說起來,伊藤真的很奇怪,無論怎麼看,蘇凌也都是一個很有品味,很有修養的少女,可是她的身邊怎麼會跟着一個痞子呢,而且蘇楠明顯也知道,那個把妹妹疼在心尖尖上的男人,居然會同意讓這個痞子跟在自己妹妹的身邊。
這當中一定有情況,當然了,至於什麼情況,那就不是松竹可以想到了。
而那個叫做風絕塵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卻是頗大,於是一眼看去,便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朵碩大的菊花已經開滿了這小子滿臉了。
&竹,怎麼起這麼早?」介沉一出來便笑着問道。
伊藤一看到介沉與風絕塵兩個人都出來了,於是乾脆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有這兩個傢伙在,自己完全不用出聲了。
&我天天都起這麼早!」松竹忙道,其實他在心裏卻是再次補充了一句,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好不好!
&我就說嘛,我們一向都起得不早!」介沉一邊說着,一邊也坐到了沙發上,然後隨手從茶几下拿起一個杯子,放在茶几上。
而風絕塵也是做了與介沉一樣的動作。
伊藤再次拿起電熱水壺,直接為他們兩個人也都分別倒滿了一杯開口。
介沉,風絕塵兩個人同時端起了水杯,一邊吹着上面的熱氣,一邊小小地啜了一小口。
松竹明白,敢情自己剛才被燙到的那一幕,這兩個傢伙已經看到了。
丟人,丟人丟大發了。
&了,松竹你這麼一大早就過來,有事兒嗎?」風絕塵放下手中的杯子,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要過來看看小凌,看看她今天都有什麼安排,今天我正好有時間,可以陪着你們一起出去轉轉,不管怎麼樣,在xx市,我還是比你們熟悉的!」松竹一笑,雖然嘴上的那兩個大泡,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但是卻也不影響他繼續彬彬有禮。
&這樣啊,我家老大說了,她今天想要去xx市的博物館!」介沉笑得痞意十足:「既然有松竹來給我們當導遊,那可是歡迎之至!」
&啊,是啊,我也高舉雙手表示歡迎!」風絕塵立馬道:「有個導遊在身邊,那和沒有導遊的感覺絕對不一樣!」
松竹的嘴角再次狠狠一抽,自己那麼說,只是客套罷了,可是這兩個傢伙倒是實在,居然還真的想要把自己當導遊。
&竹,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有事兒嗎?」這個時候蘇凌卻是已經紅影一閃,從她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
少女此時已經收拾利落了,依就是一襲紅裙,一頭烏黑的長髮,沒有束起,只是隨意地披在腦後,隨着她的動作,一盪一盪,倒是不時地在空氣是,繪出一朵又一朵的黑色罌粟花。
松竹苦笑了起來,從自己進到這個套房的時候起來,相同的問題,已經被不同的人連問三遍了。
於是松竹便又將自己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啊!」聽到松竹今天居然毛遂自薦地想要給自己一行人當導遊,蘇凌想也沒有想地便直接點頭同意了:「太好了,我們今天要去xx市的博物館!那就麻煩松竹了!」
在蘇凌說話的時候,松竹的目光一直都緊緊地盯着蘇凌,當發現蘇凌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時候,他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其實昨天整整一夜,他一直都在擔心,生怕之前蘇凌注意到那個突然間來到自己房間裏的靈體。
所以這一夜他根本就沒怎麼睡覺,這一早起來之後,他很安頓好那個靈體,於是就來探探蘇凌的口風。
可是卻因為自己隨口而說的自己今天有時間,可以為他們當導遊的一言,直接被套死了,現在他就算是再想要開口說自己臨時有事兒,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於是松竹便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手機上,只要有人給自己打個電話,那麼自己就有理由不陪着他們去博物館了,可是詭異的卻是,往天自己的手機總是響個不停,可是今天無論自己如何殷切地盼望,但是就是一個電話也沒有。
於是幾個人便先下去吃了早餐,然後就一起離開了酒店,在松竹的帶領下,向着博物館的方向而去。
說起來,這xx市的博物館倒是不算很大,第一層大約只是一千多平米,有三層。
蘇凌幾個人,進入到第一層,便自第一個展品看了起來,其實松竹的這個所謂的導遊,根本就是屬於可有可無的,因為每一件展品的旁邊都會配有對展品詳細的介紹。
松竹現在很想拿出手機,然後對蘇凌說他有急事兒要離開,可是伊藤自從進入到博物館裏,便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自己身邊。
&藤,你也是第一次來到xx市吧?」松竹沒話找話地道。
&伊藤點了點頭。
&你一定也是第一次來到xx市的博物館吧?」這話絕對是一句廢話,可是松竹卻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問了出來。
&伊藤再次點了點頭。
&你怎麼不去看那些展品呢?」松竹現在就是想要將伊藤支走。
可是卻沒有想到伊藤直接來了一句:「沒興趣!」
好吧,這伊藤絕對是屬於大爺那種兒的,大爺啊,我松竹求求你了,你快點離我遠點兒吧!
可是伊藤卻根本聽不到松竹的心聲。
&那個伊藤,我有些內急,你先在這時看着,我去那邊去個衛生間!」萬般無奈之下,松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尿遁。
&也想去,一起吧!」伊藤面色平靜地道。
好吧,尿遁這條路也直接被堵死了。
松竹在心底里喟然長嘆了一聲,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叫伊藤的男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克星。
好啊,於是松竹不得不暫時打消離開的念頭,與伊藤一起去衛生間了。
話說他的肚子裏根本就沒有存貨,去衛生間做什麼,只能做個樣子罷了。
&嘿,老大,真是沒有想到,伊藤那個傢伙還是挺腹黑的一個主兒嘛!」風絕塵來到蘇凌的身邊,讚嘆地目光看向伊藤的背影。
介沉這個時候也走到了蘇凌的身邊。
&塵你留在一層,介沉你去二層,我去三層,然後我會先回一下酒店!」蘇凌快速地道。
&介沉立馬點了點頭,同時也壓低了聲音:「老大,看松竹那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靈體現在還應該在他的房間裏呢!」
&我回去就是為了看看那個靈體!」蘇凌點了點頭。
於是蘇凌與介沉兩個人一起走上了樓梯。
介沉去了二層,而蘇凌卻是一路上到了三層。
整個三層擺滿了各種展品,三層的遊客不多,因為整個兒三層里介紹的還是擺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陰屍,所以這倒是令得整個兒博物館三層都給人以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所以膽小子的人,根本就不會來到三層。
敢上來的,都是一些膽子特別大的遊客。
蘇凌的腳步並不快,與正常的遊客步速差不多,而且時不時地還會在自己感興趣的陰屍面前停一下。
才剛剛走到中間位置的時候,蘇凌的目光閃動了兩下,這裏擺放的東西居然不是陰屍,卻是出土文物,看看旁邊的介紹,這居然是陰屍的陪葬品。
只是令得蘇凌暗暗稱奇的卻是,這些陰屍的賠葬品,其上的陰氣極為濃重,就好像這東西已經在極陰極寒之地埋葬了好多年一樣。
而且再看看這些賠葬品均都是些刀,匕首,釘,等等之類的東西。
於是蘇凌笑了,這些東西如果到了自己的手裏,那麼就會立馬化為殺人屠鬼的利器了。
&這是哪個混蛋乾的!」這個時候一個響亮的罵人聲音卻是在蘇凌的心頭響了起來。
&極?!」蘇凌的目光一頓。
&人,這些東西就是我的陪葬品,而且這裏的不過才是我陪葬品的三分之一罷了,還有三分之二呢?操蛋的這些王八蛋,他們把這些東西挖出來的早了,地下的那條陰脈還沒有完全被吸乾呢,這些東西的威力會比我想像中的小許多!」
&呀,哎呀,我的那三分之二的東西呢,這些混蛋,可是氣死我了……」
對於重極後面的話,蘇凌根本就沒有再去理會,只是把後面的那些肉疼的話語直接當成是重極牙疼的哼嘰聲。
&人!」等到重極注意到這一點之後,於是他立馬話鋒一轉:「主人,我的這些東相不能放在這裏,我們必須要帶回去!我的這些陪葬品,每一件都是用鮮血浸泡過的,到了主人的手上,一定會威力大增,而且我們更可以再把這些東西下到那條陰脈上……」
&急,一切等到晚上再說!」蘇凌淡淡地道,話說現在可是大白天的,在這四處都是監控的地方,她還做不出來那種妙手空空的事情。
於是蘇凌很快便走過了這中心地帶。
很快的,蘇凌就看到了那個足足有一個足月的胎兒一般大小的舍粒子,當然了,在其旁邊也配有着詳細的介沉。
那上面寫得很清楚,這枚堪稱巨大的舍粒子,便是xx市吉祥山上,吠檀多神廟內無名大師住持百年之日圓寂後,火化時所得的真身舍粒!
蘇凌目光炯炯地盯着那枚舍粒子,她的目光仿佛帶着透視的功能,居然可以直接破開那個舍粒子的表面,直接看到其內里。
&呯,呯,呯……」接着蘇凌居然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如同心臟般的東西,正在一下一下靜靜地跳動着,那種跳動很微弱,很微弱,不要說是根本就聽不到聲音,只怕就算是用儀器來測試,也絕對不會測試得出來。
蘇凌笑了,她倒是沒有想到,這枚舍粒子倒是與她昨天晚上聽完松竹所講的那一切之後,所做的判斷是一樣的。
那位無名大師,居然真的沒有死,或者說他的死亡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他真正的卻是已經藉由這枚「舍粒子」轉世重生。
但是很明顯,那位無名大師的運氣似乎極為不好,在他施展神通的時候,居然出現了意外。
至於是什麼意外,那麼就需要問問這位大師自己了。
蘇凌低眉一笑,然後轉身便向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居然與兩個人擦身而過,那兩個人卻是一男一女,女子是一個年紀略輕的少女,而那個男子卻是一襲黑色的長風衣,直接就遮住了他整個兒身體,而且他的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的皮鞋,腿上是黑色長褲,脖子上緊緊地圍着一條黑色圍巾,嘴上戴着口罩,眼睛上還架着一副大眼鏡。
蘇凌的腳步微頓,這一刻她已經認了出來,這一男一女正是他們在來xx市的時候,飛機上所遇到的那一男一女。
而且自己來到xx市第一天從那些扭玻利頓的嘴下救下的人也是他們兩個,真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又有了第三次碰面。
而且蘇凌發現那一男一女兩個人的方向居然也是那枚無名大師的舍粒子,於是她的嘴角便勾了起來。
只是蘇凌的腳步卻並沒有停頓,她很快便已經走進了女衛生間。
&我怎麼覺得剛才那個紅裙女子有些眼熟呢?」那個黑色風衣男子把聲音壓得很低,但是不管他的聲音再如何低沉,依就是可以清楚地聽出來,他聲音之內所蘊含的那掩飾不住的疲憊之意。
&們沒有見過她!」那個少女卻是看了一眼蘇凌已經消失的背影,然後目光卻是落到了那枚無名大師的舍粒子上,眼裏崩射出精光。
少女舔了舔了嘴唇:「那位大師可是說了,只要拿到這枚舍粒,那麼你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咳,算了,這裏到處都是監控,我們根本就拿不到!」黑色風衣男子卻是搖了搖頭,雖然這東西關係着他的未來與生命,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要面前的這個少女可以平平安安地繼續生活下去,那便比什麼都強。
少女忽閃忽閃地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然後她便一推黑色風衣男子:「你先下去,不要管我了!」
黑色風衣男子微微一怔,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這才穩住身體:「不行,你快點兒和我一起離開這裏!」
&我的,這一次說什麼都得聽我的!」少女這一次表現得無比的堅決:「如果你不聽我的,那麼我就不找姐姐了!」
聽到了少女如此說,那個男子卻終於還是苦笑了一下,然後向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只是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還是不放心地扭頭看着少女,低低地囑咐了一句:「小心!」
&心吧!」少女給了男子一個放心的眼神。
於是很快男子那黑色風衣的背影便完全消失在少女的視線中。
但是少女並沒有立刻就行動,她卻是腳步輕快地在三層轉悠了兩圈,估摸着,那個黑色風衣男子應該已經離開博物館了,於是少女的眼底里卻是精芒閃動,然後她的動作卻是一下子就變得快了起來,只是三四個呼吸的功夫,少女便已經來到了那無名大師的舍粒前,她二話不說,手掌一抬,五指一握成拳,便直接向着那罩在舍粒子上的玻璃罩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拳下去,那玻璃罩子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警鈴卻是已經大作了。
少女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警鈴聲一般,她的拳頭第二次狠狠地砸了下去,於是那玻璃罩子上,卻是裂開了一條細細的裂縫。
少女的嘴角露出一抹喜色,接着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接連地砸了下雲煙,於是那玻璃罩子上卻是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快了,快了,快了,就快可以拿到了!
雖然現在少女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了起來,但是少女的神色卻是凝然不動,她那小小的拳頭,依就是一拳一拳沒有任何間斷地落了下去。
&嚓!」隨着這聲清響,於是那玻璃罩子上,裂開了一道長長的深深的口子,眼看着這個玻璃罩子就要被擊碎了,但是這個時候,博物館裏的保安已經沖了上來。
&你這個小賊,居然敢在大白天明目張胆地實施搶劫,快點投降,一會兒就來了!」一個為首的保安地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警棍,兇巴巴地道。
&少女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她再次舉起了拳頭,就欲向着那玻璃罩子砸去。
&許動!」就在這個時候,幾道冰冷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接着冰冷的殺意便已經瀰漫了少女的全身。
少女的拳頭僵在半空中,她扭頭看着那幾個剛剛跑上來的幾個,此時那黑漆漆的槍口正對準她。
對於博物館裏後來發生的一切,蘇凌並不知道,因為現在她已經施施然地坐在了松竹的房間裏。
蘇凌坐在正對着床鋪的沙發上,而在那床邊上卻似乎正被什麼東西壓出來一個淺淺的凹陷。
&就是昨天來的那個靈體?」蘇凌直接問道。
&你,你昨天就已經感覺到我了?」那個靈體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凌居然不是一般人。
因為就在剛才,她親眼看到蘇凌直接從那落地窗戶外,穿透玻璃走了進來,而現在她的語氣篤定,而且那雙含笑的眸子卻是也正目不轉睛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於是這個靈體便弱弱地開口了。
&可以看到你!」蘇凌一笑:「你現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職業套裙,而且你的眼睛上還架着一副黑框眼鏡,其實我倒是覺得你更適合戴那種無框眼鏡!」
&樣的話,可以更突出你的眼睛的美麗來,你知道嗎,你的眼睛長得真的很漂亮……」
說到這裏,蘇凌的目光卻是突然間一頓,因為這一刻,當她看清楚這個靈體的臉孔時,卻是生生地吃了一驚,這個靈體的樣子,居然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靈體倒是不明白為什麼蘇凌會如此地看着自己,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是不是有一個妹妹,或者是女兒神馬的,與你長得有七八分相似!」蘇凌突然間開口問道。
靈體聽了這話,卻是猛地抬起頭,直直地盯向蘇凌,此時她的臉上有些激動,而且與此同時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我,我有一個妹妹,你見過她嗎?」
蘇凌沒有回答靈體的問題,而是直接將那個在飛機上,被一群扭玻利頓撕咬,還有剛才在博物館中見到的那個少女的樣子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然後蘇凌便看到面前這個靈體的眼睛裏卻是已經蓄滿了晶瑩的淚水:「沒錯,沒錯,她就是我的妹妹!」
只是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蘇凌的臉色卻是一變:「不好,有股不弱的氣息正向着這邊而來!」
那個靈體聽到了這話,正不解地看向蘇凌,但是片刻之後,她也感覺到了,於是她的臉色不由得大變:「是來抓我的!」
接着靈體卻是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於是靈體直接開口對蘇凌道:「這位小姐,你不是一般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司馬笑嫣願意認你為主!」
&姓司馬?!」蘇凌這個時候也吃了一驚。
&的,我就是xx市,有無敵金屍之家美稱的司馬家族這一代的嫡系傳人!」這個叫做司馬笑嫣的靈體急急地道:「我想以後我可以幫得上主人許多!」
還沒有等到蘇凌開口說話呢,重極的聲音卻是再次在蘇凌的心頭響了起來:「主人,我的全名叫做司馬重極,這個司馬笑嫣是我的後人,我可以從她的身上感覺到血脈氣息!」
好吧,血脈氣息就算是靈體也可以感覺到的。
其實本來蘇凌不過就是因為對這個松竹所有的靈體感覺到無比的好奇,畢竟松竹可是自己三哥的朋友,而且當時蘇楠也說過,松竹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一個普通人,居然會與靈體混在一起,那麼這事兒便有些值得人去深思了。
所以蘇凌想要來探探松竹的底兒,只有知根兒知底兒,那麼她才可以判斷出來,這個松竹與自己的三哥接近,到底是為了單純的友誼,還是為了別的什麼,如果這個叫做松竹的男子敢對自己的三哥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那麼她不介意雙手染血。
可是卻因此陰錯陽差地遇到了司馬笑嫣,而且這個靈體居然還與重極扯上了關係。
好吧,這樣一來,就算是看在重極的面子上,她也不得不施以援手了。
&吧!」於是蘇凌點了點頭,然後手掌一抬,雖然這一次無影鏡並沒有幻化而出,但是一股強大的吸力卻是自其內暴發而出,於是便直接將靈體司馬笑嫣直接吸入到了其內。
然後蘇凌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松竹的房間裏。
只是在蘇凌離開片刻,一個黑色的人影卻是出現在了房間裏,這個黑色的人影似乎已經將黑暗融入到了他的身體裏,當他出現在房間裏的那一刻,整個房間裏,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黑暗,雖然窗外依就是陽光明媚的白晝,可是裏面卻是漆黑如墨的黑夜。
黑色的身影迅速地在房間裏尋找了一圈,然後卻是恨聲道:「沒有了,那個靈體居然不在這裏,不對啊,我剛才明明是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可是現在她居然不在了!」
這個聲音居然是男女聲混合而成的,再加上這個人形的臉孔已經完全被黑色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到他的真容,更沒有辦法去判斷他的性別。
&對,不對,她的氣息居然已經完全消失了,怎麼會這樣!」
&定是有人將她帶走了,誰,誰,這個人到底是誰,敢於敢與我做對,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的!」
男女混合的合聲在這個房間裏不斷地咆哮着,而且這一聲接着一聲的咆哮居然足足響了一刻鐘,這才停了下來。
只是咆哮聲雖然停了下來,但是這個黑色的人形卻並沒有離開這個房間,而是直接坐在沙發上,耐心地等了起來,憑着這個房間裏的殘留下來的氣息,他可以清楚地聞出來,除了那個靈體的氣息外,還有一個屬於人的氣息,而且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氣息。
也就是說那個靈體應該是來找那個男人的,帶走那個靈體的人,應該也是那個男人。
本來這個黑色的人形也不知道這房間裏的男人還會不會回來,可是當他看到那桌面上放着一本還沒有看完的厚書時,他便決定要等,因為如果他沒有猜錯話,那個男人一定會回來的。
倒是真的沒有讓他失望,他不過才在這裏又等了一刻鐘,那一直緊閉的房門卻是被人一把推開了,一個男子看也沒有看房間裏一眼,便疾步走了進來,而且嘴裏還連聲叫着:「笑嫣,笑嫣,我回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松竹,只是松竹的聲音落下之後,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居然是一片黑暗,而且最為詭異的卻是自己房間的窗簾並沒有拉上,還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藍天白雲,還有那燦爛的陽光,可是,可是這房間裏,房間外,怎麼會區別如此大,就好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般。
松竹的心底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於是他便又迅速地退回到了門邊,一隻大手迅速地按在了門把手上。
&呵,既然回來了,那麼就不要走了!」這個時候一個男女混合的詭異聲音卻是在松竹的房間裏詭異地響了起來。
&麼人?!」松竹當下悚然一驚,喝問出口:「這是我的房間,你是怎麼進來的,還有司馬笑嫣呢?」
&馬笑嫣?呵呵,呵呵,我記得很清楚,這應該就是那個靈體的名字!」那個男女混合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松竹聽得很清楚,這聲音正是從自己房間內沙發的方向響起來的,於是他的目光便向着沙發的方向看了過去,透過層層的黑暗,松竹可以依稀地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形正靠坐在沙發上。
大手重重地壓下了門把手,於是門被松竹打開,接着他撒腿就要跑!
可是這個時候,一股強大的吸力卻是自他的身後面來,居然生生地將他的身子吸得倒了回去,接着那房門便在松竹的目瞪口呆之下,「嘭」的一聲被重重關上了,而且門上的門鎖,居然還自動一擰,赫赫然被鎖上了。
松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黑色的人形,想必就是將司馬笑嫣變成現在這副靈體樣子的混蛋,雖然他很想要為司馬笑嫣報仇,可是松竹卻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這個人的對手,而且如果這個詭異的傢伙想要殺死自己的話,簡單的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松竹的身體一直倒退着,終於當他的屁股落到沙發墊子上的時候,那股吸力才徹底結束。
而松竹也驚駭地發現,自己現在居然坐到了那個黑色人形的身邊,一股森色的冷意不斷地自黑色人形的身體,傳入到自己的身體裏,只是片刻功夫,松竹便覺得自己的整個兒身體都已經僵硬了,他試探着想要抬一下自己的小手指,但是他卻悲哀的發現,他已經做不到了。
但是還好,他的腦子依就可以轉動,他的心臟依就在跳動着,他的嘴巴還是可以動彈的。
&個靈體在哪裏?」男女混合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松竹吃了一驚,他眨巴着眼睛,詫異地道:「怎麼,笑嫣不是被你捉去了?」
聽到松竹的反問,黑色人形也是有些吃驚,但是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看得出來,松竹並不是在說謊,也就是說他是真的不知道司馬笑嫣那個靈體到底去了哪裏。
於是黑色人形的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那如此說來,想必是有人在自己之前來到這裏帶走了司馬笑嫣的靈體,那又會是誰呢?
早在將司馬笑嫣變成靈體,毀掉她肉身之前,他們就已經將司馬笑嫣身邊所有的人查得很清楚了,絕對沒有人可以具有這樣的本事,居然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靈體帶走。
松竹看到這個黑色的人形現在居然沉默了下來,也不再理會自己了,於是他便緊緊地閉上了嘴巴,乾脆當自己不存在。
這個時候松竹只是在心底里祈禱着,這個傢伙快點離開吧,只要他離開了,自己身體上的僵硬,應該會很快消除的!
而這個時候黑色的人形卻是已經抬起頭看向松竹:「你是司馬笑嫣的愛人吧?」
松竹的心頭一緊,然後立馬否定道:「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松竹可是商人,自有一番看透人心的火眼金睛,當聽到這個黑色人形的問話之時,他便知道這個傢伙只怕沒安好心,所以他絕對不會承認的。
&呵,如果你不是她的愛人,那麼她也不會在已經變成靈體之後還幾次來找你,既然這樣,那也就是說只要我帶你離開,以你為餌的話,那個靈體,哦也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司馬笑嫣,便會自投羅網吧!」
松竹心裏吃驚更重,這個傢伙居然還挺聰明的,可是還沒有等到松竹再說什麼呢,黑色的人形卻是已經從消發上站了起來,隨手將松竹的身子往胳膊下一夾,便直接透過落地窗,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