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藍牧審視自身,頓時驚了。
他再次變身,並且不是白毛獅子。
身體變得輕盈矯健,這種身輕如燕的感覺有點像白毛獅子,但又不盡相同,至少力量遠遠不足。
並且體內也有特殊的能量,但這種能量仿佛被周圍環境所壓制。
只見他衝進衛生間,對着鏡子一看,相貌還是自己,但皮膚吹彈可破的柔美,雙眸淡綠色,耳朵尖尖直立,附着了半透明的絨毛。
身材也變得修長,尤其是雙腿,又細又長。
外表偏向陰柔,精緻到有些虛假,就好像是把自己的臉ps過一般。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能看出是藍牧,這回所變的是類人形的異族,所以外貌還沿襲着自己的樣子。
最大的變化,要數那一頭飄逸的黑長髮,烏黑亮麗,又直又滑地垂在背後。
藍牧摸了摸胸口和身體,鬆了口氣,還是男人。
不怪他嚇一跳,這簡直太像是變性後的藍牧了。
「我的天……」藍牧坐在床上,他需要冷靜一下。
毫無疑問,變身能力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白毛獅子只是第一個,現在又變了類似小說中精靈的樣子。
「變回人類!變回來!」
藍牧心想着,外表卻沒有絲毫變化,他點點頭,果然和猜想的一樣。
「每一次強制變身,都會持續至少七天,和白毛獅子一樣,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七天後,我又能自由在精靈與人類之間轉化形態了。」
「關於七天後,我變身白毛獅子的能力是否還存在,又或者被覆蓋掉,就只能等到時候才知道了。」
藍牧根據已有的情報,總結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主要來說,是變身超自然生物的能力,變身後繼承了該生物的本能天賦,可除此之外,卻沒有相應的知識。
第一次變身會強制存在七天,七天後可以和人類形態隨時轉換,轉換過程中,可能因為白球能量洗刷了一遍身體,所以人類形態下的疾病、傷勢都會被治癒修復。
變身白毛獅子結束到現在變身精靈,中途間隔了七天左右,難道每隔七天就有一次強制變身?
「不對,白毛獅子強制變身結束時是下午五六點左右,而這回變身精靈卻是凌晨三點。怎麼算也不是七天整,變身間隔時間只能等下一次新的變身對象出現才能判斷了。」
藍牧看着鏡子裏長發飄飄的自己,完全有做極品偽娘的潛質,簡直欲哭無淚。
「什麼時候變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算了,起碼沒有被人看到,可我難道七天不出門嗎?程銘他們找我怎麼辦?」
看着自己的樣子,藍牧有些苦惱,這能力就這點不好,變就變吧,還非要強制七天,簡直蛋疼。
想了想,他找出剪刀,準備先把自己這一頭飄逸黑長直給咔嚓了。
可手剛撫摸着長發,感受到其中的柔順,心裏一顫,他突然把剪刀一扔,下不去手了!
「靠靠靠!不是吧?不就是剪個頭髮嗎?這副身體你不至於吧?」
「我還就不信了!上次餓了六天我都堅持下來了,還在意你這個?」
藍牧心一橫,咔嚓一聲,就把自己這一頭黑長直給剪掉了。
剪刀咔嚓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眼淚嘩嘩地往外流,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嗚嗚嗚……媽蛋,剪個頭髮還哭了,我真是醉了。」
慢慢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對着鏡子剪頭髮,雖然剪得很亂,但總算是剪成了短髮,不過即便如此,這頭髮也還有二十厘米長,再剪下去,實在下不了手了。
真要剪成男子漢的板寸,恐怕自己會哭暈在廁所。
不過他也鬆了口氣,雖然身體本能排斥剪頭髮,可本能就是本能,在主意識下定決心後,還是會被壓制。
智慧生命與普通動物最大的區別之一,就在於壓抑天性,所以從古至今人類會給自己設置各種條條框框,約束人類本身。
無論是禮樂、仁義、道德、法律都是人類自己製造出來約束自己的。
說不上到底是壓抑本能好,還是釋放天性好,但要還想走出這個門,他非得好好壓制這副精靈身體的天性不可!
可接下來,他就打臉了。
因為他實在看不下去,自己住的地方如此骯髒!
「天哪,我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下睡覺的。」
他先是把自己剪下來的頭髮收集起來,整理好放進一個盒子裏。
然後帶上塑膠手套,開始深夜裏的大掃除……
大掃除剛開始沒多久,很明顯動靜打擾到了蘇月,她耳朵極為敏銳,睡夢中依舊被驚醒。
不過現在藍牧的五感也敏銳的一塌糊塗,聽到蘇月在臥室里穿衣下床的聲音,立刻說道。
「蘇月,我在收拾東西,打擾你了不好意思,我會小聲一點,你繼續睡吧,不用出來。」藍牧的聲音還是他自己的,只不過稍微變得柔和了一些,顯得有點中性,不過無傷大雅,略微蹙着嗓子說話也就好了。
蘇月原本是要出來的,她聽出來藍牧在打掃衛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半夜做這些,但她立刻就打算幫忙。
不過她還是很乖的,藍牧讓她不要出來,她也不好違逆。
「知道了,牧哥。不過你早點休息吧!這些我會做的。」
此時她心裏想的是,牧哥趁着自己睡覺時半夜大掃除,難道是特意避開自己,想要把屋子收拾的乾淨點,這樣她要做的事就更少了。
藍牧哪裏知道蘇月怎麼想的,他是純粹因為潔癖和強迫症才半夜打掃衛生的。
這麼無語的事情,打擾到蘇月休息他已經很愧疚了,所以決不能讓蘇月出來幫忙。
「跟你沒關係,蘇月,你快休息吧!我有自己的苦衷……」
蘇月隔着門對藍牧說道:「牧哥,謝謝你這麼幫我。但是這是我份內的事情,你收留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如果牧哥把我的事情也做了,而我卻在睡覺。那麼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藍牧一愣,停下手上的活,想了想,意識到自己傷害蘇月的自尊心了。
這小女孩雖然柔弱,可性子倔強。自己說好是請她來打掃衛生和做飯的,這是她的工作,如果自己身為老闆代替她把事情做完了,雖然某種意義上幫了她,但過分的幫助她,也是一種小看。
這些事情都很小,在她姑姑家已經做過很多年了。蘇月做起來輕車熟路,並不會因為自己眼睛看不見而有多麼不方便。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不讓她做,她會覺得自己被人瞧不起,很沒用。
想到這裏,藍牧笑笑,把手套摘下,說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全。」
「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我要出門,你把屋子打掃乾淨。」
蘇月在臥室里開心地笑道:「謝謝你,牧哥。」
「別動不動就謝謝,太見外了,趕緊休息!」藍牧幾乎用命令的口吻說。
蘇月隔着門對他鞠了一躬,然後上床休息了。
藍牧聽了一會,確定她睡着後,看了看收拾一半的客廳,實在睡不下去。
只見他悄悄地拿起一些生活垃圾,給黑色膠袋打上死結後,目光鎖定窗外,馬路對面的一個垃圾桶。
垃圾桶距離他約有六十米,垃圾袋裝了滿滿一大袋子,約有四十斤重。
心血來潮,他隨手一扔,垃圾袋頓時飛了出去,形成一個美妙的拋物線。
然而他一出手,就知道自己力量不夠。
垃圾袋在五十米左右就幾乎力竭,眼看着就要落在馬路上。
藍牧心念一動,一股清風般的能量聯繫上垃圾袋,硬生生讓垃圾袋又飄了十來米,精準地落入垃圾桶中。
「這股能量有點像風,又有點不同。」
藍牧心癢難當,再加上這屋子睡不下去,乾脆縱身一躍,身子輕盈地落在窗台上。
他住在三樓,十幾米高度對他來說視若無睹。
只見他直接跳樓!身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特殊能量隨意在體內轉了一圈,都沒有任何消耗,便做到了高空落地。
身旁的一棵行道樹無風自動,仿佛在向他招手示意。
雖然沒有語言,可藍牧還是感受到了樹木對他的致敬。
伸手撫摸上大樹,立刻感受到這棵樹的年齡,健康程度等,並且一股自然的力量被吸了出來。
吸收到這自然的能量,自己爽快了,大樹卻變得萎靡,枝椏都耷拉着,不過卻沒有絲毫怨言。
「別慌!我還給你!」
藍牧心念一動,又把那股自然之力反哺回去,能量貫穿樹木,再看大樹頓時煥然一新,還長出許多枝椏,原本有些長歪的主幹也奇蹟般做了些調整。
看起來這棵大樹變得更加生機盎然了,可藍牧明明只是把吸來的能量還回去而已。
「莫非在這一來一去間,能量有了某種轉換?變得更容易吸收了?或者出現了某種質變?」
藍牧對於這種行為只有本能操控,卻沒有相匹配的知識,對於這些問題沒法證實。
「我記得附近有個公園,那裏有一片樹林。」
「這馬路邊上空氣質量還是太差,要不是能量在體表淨化空氣,我真怕自己嗆死了。」
此時凌晨三點多,馬路邊上沒有行人,除了路燈下,到處是黑黑一片。
藍牧的淡綠色眼眸流光溢彩,目光穿透黑幕,輕盈矯健地姿態在都市中穿梭。
他的速度很快,一公里的距離他只用了一分多鐘就到了,這麼算起來,他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
只見藍牧輕輕一躍,提縱身體,優雅地落在公園中的樹枝上。
他的身體附着了看不見的能量,讓他能像鳥兒一般立在枝頭。
細細的枝椏承載着他的重量,他能很輕鬆地在樹木間縱躍,這種能力甚至比白毛獅子還厲害。
因為白毛獅子,不能像他現在一樣,違背地心引力地站在樹幹上!
是的,站在樹幹!身體與地面平行,僅僅憑藉着雙腳的接觸,就仿佛被吸在樹上一般。
體內能量的妙用,還遠遠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