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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洛雅一路坐車回到了張宅,拖着行李箱就回到臥室。
剛把裏面的衣服都拿出來掛好,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小姐,姑爺來了。」
姑爺?張洛雅一愣,隨即沒好氣的說道,「讓他走,我不想要見到他!」
「……」傭人劉嫂無奈地回頭,對黎慕晨說道,「姑爺,小姐說她不願意見您。」
黎慕晨一頭的熱汗,一貫乾淨整潔的襯衫竟然翹起了一邊的衣領,臉上的神情焦慮不安,一看就是追小姐追到心急如焚的模樣,真是可憐哦。劉嫂心中感嘆道。
黎慕晨直接走過去敲起了門,壓抑着嗓音說道,「洛雅,開門。」
張洛雅冷笑了一聲,這又是在玩什麼花招?想要做最後的挽留嗎?早跑到哪裏去了?
她不出聲,坐在敞開的行李箱旁,將裏面的cd盒一張張的打開,抽出裏面的cd掰成了兩瓣,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
「洛雅!」黎慕晨不停地敲着門,「你開門,我有話對你說。」
張洛雅還是不說話,手下動作也不停,直到外面突然傳來了腳踹門的聲音,還有劉嫂慌亂不及的阻攔聲。
她皺了皺眉,下一秒,房門已經被「哐當」一聲給踹壞了,黎慕晨大步地走了進來。
張洛雅起身,看了一眼被踹壞的房門,又將視線回到黎慕晨的臉上,那一張從來都是溫潤而沉斂的臉上,此刻竟然佈滿了緊張,不安,甚至,好像還有一絲的害怕。
張洛雅心中得意,看來,黎慕晨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嘛!
她剛想要開口,卻見黎慕晨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她的身旁,濃眉緊皺,目露寒光,那一副神情,突然就好像是要吃人似的,一下子就將她手中的cd給奪走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cd後,黎慕晨隨手一扔,又看向了一旁敞開的行李箱,他蹲下身子,一個個拿起來看了又扔,終於……看到了那一張頗為陳舊的專輯cd,他一把拿在了手裏,攥的死死的。
張洛雅看着他手裏的那一張cd,原本得意的心情全沒了,剩下的只有冰冷一片的心涼與自嘲。
張洛雅,你現在應該徹底地清醒了吧?他這麼心急如焚地跑過來,原來只是因為你拿走了他前妻最愛的這一張cd。
張洛雅睜着一雙艷麗的眼睛,此種羞辱之下,她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吼道,「黎慕晨!我要跟你離婚!」
黎慕晨站起身,神情已經恢復了平日裏的矜貴和冷漠,他看了一眼張洛雅,薄唇微掀說道,「好,回頭我會讓律師找你談。」
說完,他拿着那一張cd,頭也不回的轉身就離開了。
客廳門口,張嘯魜一手轉着鑰匙,正從外面吊兒郎當的走了進來。
看到屋內走出來的黎慕晨時,張嘯魜雙眼一眯,渾身冷意驟然迸發,剛想要開口,這時臥室內卻突然傳出了張洛雅的失聲尖叫,他內心一震,再也顧不迭黎慕晨了,抬腳快步地朝着臥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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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張洛雅將行李箱整個都掀翻倒地,又把桌子上的護膚品,化妝品之類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掃到了地上,整個人跟瘋了似的抱頭尖叫着。
「洛洛!」張嘯魜沖了進來,一把抱住了張洛雅。
張洛雅在他懷裏嚎啕大哭,顫抖的就像是寒風中的一片樹葉,此刻的她,就是一個傷心過度的女人,再也沒有平日裏的冷傲女強人的氣勢,整個人都充滿了潰敗與無力感。
她好恨,她恨夏槿之,恨黎慕晨,恨黎曼婷,恨景家的每一個人!恨他們為什麼要奪走原本屬於她的幸福?為什麼!
「洛洛,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黎慕晨他又欺負你了,你說話啊!」張嘯魜抓着她的肩膀,眉毛皺的死死的,問道。
張洛雅閉上眼睛,眼淚源源不絕地從眼皮下面滾落出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恨黎慕晨,我恨他!」
「離婚吧。」張嘯魜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邪魅低沉的聲音如同蠱毒,「洛洛,你還年輕,不要為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浪費你的時間,答應我,和他離婚吧。」
離婚?真的要離婚嗎?張洛雅死死的咬着唇,一顆心卻從未有過的迷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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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慕晨離開了張家,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徐徐的喘息着,手還有一些抖,低頭插了半天才將鑰匙給插了進去。
他將那張cd放進了儲物格里,緩緩將車子發動。
30分鐘後,他回到了景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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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裏,黎慕晨將車停好,打開車窗,低頭點燃了一根香煙。
他左臂支着車窗,右手兩根手指夾着香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抽着。
煙霧繚繞中,黎慕晨微微眯着眼,臉上的神情帶着一些撲朔迷離的味道。
終於,一根煙抽完,他將煙頭掐滅扔掉,拿起那張cd,推門下車。
剛走進客廳,黎曼婷驚喜的聲音就響起了,「阿晨,阿晨……」
黎慕晨換好室內拖鞋,慢慢地走了過去,「媽。」
黎曼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兩眼巴巴的看着他,說道,「洛雅呢,你跟洛雅都談過了嗎?」
黎慕晨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媽,明天我的律師會去找她,我們決定離婚了。」
「離婚?」黎曼婷原本平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激動了起來,兩手死死的揪着黎慕晨的胳膊,說道,「阿晨,為什麼要離婚啊?你跟她好好談談啊,孩子沒了,你們可以再生,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就離婚啊。」
「媽。」黎慕晨打斷她,「離婚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決定,這個結果,對我們大家也是最好的。就這樣吧。」
「阿晨!」黎曼婷張嘴,看着黎慕晨平靜無波的臉龐,心裏又心疼又着急,一想到老和尚說過的那些話,她整個人根本就淡定不下來,「什麼叫做對大家都好!我不同意!我第一個不同意!你快去把洛雅給叫回來,我要你和她當面談,媽幫你勸她,一定還是可以再談的……」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景劭帆趕緊上來拉着她,說道,「曼婷,好了好了,你別激動,剛才銘軍的話你都忘了嗎?而且這阿晨才剛回來,你也就別逼他了,讓他先回樓上休息會兒再說吧。」
剛才他看黎慕晨發瘋一樣的來回跑了兩趟,這會兒雖然平靜下來了,可是臉色看着很不好,身上也很邋遢,襯衫的衣領翹了起來,甚至衣擺也從羊絨衫下露了出來,褲腿也有些髒髒的……景劭帆猜想這應該和張洛雅有關,離婚了,最難受的應該就是阿晨自己,因此在此刻,景劭帆不願意,也不忍心再逼迫他。
可黎曼婷一聽這話就更氣了,她狠狠地甩開他的手,說道,「兒子這都要離婚了,你還不讓我勸勸!你這到底是存的什麼心啊,難道真的要讓阿晨離婚嗎?他過完年都三十六歲了,難道這輩子真的要孤家寡人過一輩子嗎?」
景劭帆被她一頓搶白,一張老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半天才說道,「阿晨是我的兒子,我當然也心疼他了,你這都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景老爺子擔驚受怕了半天,這會兒又聽這兩人吵了半天,頭疼不已的起身,將拐杖往地上使勁的一杵,吼道,「都別吵了!孩子都被你們給嚇到了!」
黎曼婷立馬止住了嘴,她看了一眼沙發上坐在那兒的呆萌兄妹倆,只好走過去說道,「彥彥,玖玖,走,奶奶先送你們回家去。」
兩個小傢伙識時務的點點頭,乖乖的收拾好了東西,背上了小書包。
黎曼婷一手牽着一隻,看也不看景邵帆,直接就離開了。
景劭帆看着黎曼婷的背影,嘆了口氣,對黎慕晨說道,「阿晨,別太難過了。你放心吧,不管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麼,爸爸,都永遠會支持你的。」
黎慕晨扯了扯唇角,看着景劭帆道,「爸,謝謝你。」
景劭帆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上樓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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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慕晨上樓,走進了臥室。
梳妝枱和衣柜上都已經空落落的,原本屬於張洛雅的東西一件都不在了,一眼望去,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在這裏住過似的。
黎慕晨走到床邊坐下,手上還拿着那一張徐佳瑩的專輯cd。
當初,他把黎宅燒毀的時候,在離開前的最後一刻,最終還是沒能狠得下心,才將這一張cd給帶了回來。
當時他想的是,這應該是曦文留給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紀念了吧。
所以他捨不得,也不忍心,讓她的一切都隨着那棟房子化為了灰燼。
可是今天……黎慕晨的眉毛又皺到了一起。
他不敢想像,萬一他今天晚一步的話,這個cd裏面的內容,說不定就馬上會天下皆知了。
曦文是一個那麼美好又單純的女孩子,在六年前,他都能選擇要為她保守秘密,那麼在她離開六年後的今天,他就更不願意她會再次被人議論是非。
黎慕晨深深地吐了口氣,低頭從褲兜里掏出了打火機。
一聲清脆的滑響後,一小簇幽藍色的火苗躍然跳動着,他將cd盤對準了火苗,慢慢地,cd快速的變黑,變形。
曦文……
黎慕晨雙眼發澀,將快要燃到手指的cd撒手扔在了地上,一股嗆鼻的煙味迅速地在屋內流竄着,急速燃燒了幾分鐘後,地板上,終於只剩下一小塊黑色的灰燼了。
黎慕晨抬起左手擋在眼前,一種哀默心死的絕望呼嘯而來,他抿直了唇,身子往後一倒,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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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昏黃的路燈下,黎曼婷牽着兩個孩子的手,內心還是一陣陣的沉重,忍不住的就在那兒唉聲嘆氣。
「奶奶,你不開心嗎?」玖玖抬起小腦袋,邊走邊問道。
黎曼婷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的大伯和大伯母就要離婚了,奶奶這心裏啊,特別的難過。」
「奶奶你不要難過。」玖玖奶聲奶氣的安慰道,「媽咪說如果不開心的話,吃一顆糖糖就會開心了。」
說着,她停下腳步,從兜里掏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高舉着小手說道,「奶奶,給你吃!」
黎曼婷伸手摸了摸玖玖的小腦袋,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只好伸手將糖接了過來,剝掉糖紙,含進了嘴裏。
「奶奶,我不喜歡這個大伯母,大伯和她離婚了挺好的!」景彥希看着黎曼婷,認真地說道。
黎曼婷只當兩個孩子天真爛漫,扯了扯唇角,沒有再說話。
走了兩步路後,「到家咯!」景彥希興奮地叫着,掙脫了黎曼婷的手,跑過去墊起腳按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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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客廳後,蘇若晚便一臉不安的迎了上來,「媽,剛才爸打電話過來了,說是大哥他在家裏發高燒了,讓您馬上回去一趟。」
「高燒?」黎曼婷愁的不行,放開兩個小傢伙的手便說道,「好,那若晚,孩子們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就匆匆地離開了。
蘇若晚幫兩個小傢伙脫下小書包,又換上了室內拖鞋,回到客廳的時候,景彥希就開始在那兒唉聲嘆氣的說道,「晚晚,大伯他好可憐啊,那個大伯母,以前跟爸爸談戀愛的時候我就不喜歡,果然吧,現在又要跟大伯鬧離婚了。」
「咳咳。」景慕琛冷冷的看了一眼景彥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老愛拖他後腿的兒子。
「離婚?」蘇若晚皺着眉,「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因為前陣子張洛雅流產了嗎?
「那個大伯母今天還把奶奶都氣暈過去了!」景彥希又在那說道。
暈過去了?蘇若晚不安的看向景慕琛,問道,「老公,我們要不要過去那邊看看啊,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景慕琛放下雜誌,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用,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了。」
蘇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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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天內,石銘軍跑了兩次老宅子,這一次則是因為黎慕晨發高燒了。
他從黎慕晨腋下拿出了體溫計,看了看,皺眉說道,「伯父,伯母,我建議還是送大哥去醫院吧,這已經燒到40度了,情況挺嚴重的。」
於是,黎慕晨又被緊急送進了第一人民醫院。
誰知,黎慕晨在醫院裏躺了兩天兩夜後,體溫卻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整個人也一直沒有醒來,始終閉着眼睛,仿佛就像睡着了似的。
黎曼婷看着兒子那虛弱又通紅的臉龐,心裏滿是心疼和不安。
醫生也很無奈,各種招都試過了,體溫就是不下降,只能說自己已經盡全力了,讓留院再繼續輸液看看情況。
直到周六的上午,黎曼婷看黎慕晨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她一咬牙,坐着周叔的車又去了山上的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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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寺廟裏,慧姨提着大包小包,看着黎曼婷拿着一炷香,滿臉虔誠的跪了下來,正準備念詞的時候,「施主?別來無恙啊。」
黎曼婷睜眼一看,正是上次幫她們解簽的老和尚,他一身素衣,笑臉慈善,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黎曼婷站了起來,還沒開口,那老和尚便開口說道,「施主,令郎是不是身子抱恙在身呢?」
「……」黎曼婷一驚,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忙不迭說道,「是啊師傅,我大兒子和媳婦現在正在鬧離婚,我兒子已經發高燒好幾天了,可是溫度就是退不下來,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師傅,如果您有什麼辦法的話,還望能救救我的兒子啊。」
「呵呵。」老和尚摸着鬍子笑了笑,「我早說了,令郎與我佛有緣,如果施主不相信的話,後面……還會有越來越多的悲劇發生的。」
「啊?」黎曼婷猛地一顫,整個人幾乎都要跌倒在地了。
慧姨忙上前扶住黎曼婷,緩了半天后,黎曼婷摸着心口,看着老和尚說道,「師傅,那該怎麼辦哪?我兒子,他難道……」
老和尚笑了下,伸手從後面招了一下,一個小和尚走了過來,遞上了一塊佛牌。
「哪。」老和尚將佛牌遞到了黎曼婷的面前,「這一塊佛牌,你暫時拿回去讓令郎佩戴在身上,這一劫即可化解了。」
黎曼婷一臉珍貴的將佛牌拿了回來,「謝謝師傅。」
老和尚笑的高深莫測,「我只說是化解這一劫,若想要日後否極泰來的話,還是我上次所說的話,施主讓令郎皈依我佛,那就自然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黎曼婷半信半疑的捏着那一塊佛牌,潛意識裏,她還是不想讓黎慕晨真的出家去當和尚,就算是俗家弟子,她也接受不了。
「呵呵,施主不必太過糾結,先拿這一塊佛牌回去試試吧。」老和尚說完,抬腳便離開了。
黎曼婷愣了愣,隨即就拉着慧姨說道,「慧姨,快,我們現在回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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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到了醫院,黎曼婷便將那個佛牌掛在了黎慕晨的身上。
一個小時後,奇蹟發生了,醫生拿着體溫計滿臉訝異的說道,「奇怪,溫度竟然降下來了。」
黎曼婷也是滿臉的訝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繼續憂慮。
難道,阿晨真的跟佛祖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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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早上,同樣心情複雜的還有景慕琛。
早晨剛剛7點鐘,蘇若晚睜開眼睛,撥開身前的大手,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景慕琛長手一伸,又將她摟了回去,被子下面,他寸縷不着,整個人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熾熱而又勃發。
蘇若晚身上還穿着完整的睡衣,以為她的「生理期」到了,景慕琛這兩天便只能親親摸摸,過一過乾癮,憋得很是辛苦。
「老婆。」景慕琛將臉貼在她的脖子上,鼻尖親昵的蹭着她頸間細膩的肌膚,喟嘆着說道,「別去了吧,行嗎?」
蘇若晚將他已經伸進睡衣里的手抓了出來,說道,「不行!」
景慕琛嘆了口氣,兩手從身後摟着她,緊緊的往自己的身上壓。
蘇若晚也感受到了他的變化,臉上有點燙,只好放軟了聲音哄道,「老公,你就忍耐幾天嘛!等我回來,我再補償你好不好?」
景慕琛一手將她的下巴轉了回來,「恩,那先預支一下。」
預支?蘇若晚睜大了眼,下一秒,他的薄唇就勢如破竹的蓋了下來。
「唔。」蘇若晚被他親的渾身都發抖了,這個男人,接吻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她迷迷糊糊的想道。
終於,一吻完畢,蘇若晚伸手擋着他的薄唇,說道,「好了,我必須要起床收拾行李了啊,一會兒阿晏就來接我了。」
景慕琛鬆開手,看着她起身在那兒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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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景慕琛換上一身居家服,將蘇若晚的行李箱拖下了樓,放在了玄關處。
一轉身,景彥希穿着一身龍貓連體睡衣站在那兒,大眼睛瞅着那個粉紅的行李箱,問道,「爸爸,你要出差嗎?」
那語氣,好像還飽含着驚喜?
景慕琛橫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不是我。」
「……」景彥希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轉身就順着樓梯往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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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景彥希衝進了臥室,小嘴翹的高高的,不滿的看着正坐在那兒往臉上抹東西的蘇若晚,問道,「晚晚,你要偷偷去出差嗎?」
竟然不告訴他,真是過分!幸虧自己剛才從洗手間裏出來了,要不然還不會發現呢。
蘇若晚站起身,邊擦臉邊解釋道,「彥彥,我不是要去出差,我呢要回沫陽一趟。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沫陽?景彥希迅速說道,「我也要去!我要去見外婆!」
「……」蘇若晚護膚完畢,拿起自己的包走了過去,「彥彥聽話,你還要去上課呢,等你幼兒園放假的時候,我肯定就把外婆接回來住啦,到時候我讓她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景彥希糾結着小眉毛,弱弱的說道,「我可以不去上課的嘛,我想去看外婆。」
「不行。」蘇若晚堅決不同意,伸手牽着他往樓下走,「走,跟媽媽吃早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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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玖玖一聽到蘇若晚要回沫陽,小嘴也不開心的撅了起來。
等蘇若晚終於哄好了玖玖後,上官晏的車也到了。
「大哥。」上官晏降下車窗,在車裏打招呼道。
景慕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伸手打開車後箱,將行李箱放了進去。
上官晏抿了抿唇,頓時禁言了。
雖然是蘇若晚提出要不讓大哥去的,但是眼下這情形……他還是閉嘴吧。
蘇若晚看着景慕琛親力親為的為自己提箱子,一顆心早就感動的不行了,趁着大家不注意,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低聲說道,「老公,謝謝你。我保證,一定很快將事情給搞定,順順利利地帶我媽回來過年。」
景慕琛臉色稍緩,點了點頭,說道,「到那兒了給我打個電話。」
「嗯。」蘇若晚使勁的點頭。
景慕琛又對小劉吩咐了幾句,不外乎什麼慢點兒開車啊,多注意交通規則啊……
小劉聽得唯唯諾諾的點頭,蘇若晚卻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小劉不是自家的司機啊囧。
最後,蘇若晚終於坐上了車,對站在門邊的父子三人揮手再見。
小劉如釋重負,終於將車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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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門口,父子三人的身影站在那兒久久都沒有動。
半天后,景慕琛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景彥希也學着他嘆了口氣,說了一句,「真是不讓人放心啊。」
景彥希說完就轉身回屋了,景慕琛沒好氣的瞅了一眼他的背影,牽着玖玖的小手也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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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
上官晏一臉抱歉的說道,「大嫂,不好意思啊,還麻煩你特意跟我跑一趟。」
剛才大哥那一副神情,簡直就跟自己欠了他幾個億似的,現在想想,上官晏還有點後背發涼,也開始意識到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自私了,之前光想着能看到麗麗了,所以只顧着高興,卻忽略了大哥大嫂,甚至兩個孩子的感受。
蘇若晚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也不是全為了你,我想把我媽接過來住,而且你大哥最近工作很忙,所以就不讓他跟過去了,兩個孩子也是要上課,跟你沒關係的。」
上官晏點點頭,心裏這才舒服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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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個小時後,時間是下午的1點多鐘,車終於到了沫陽的新世紀小區門口。
上官晏看着小區門口的名字,一時竟有些緊張了。
蘇若晚告訴小劉樓號,車便緩緩的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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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民小超市。
厲晴正坐在櫃枱後面看着電視,突然看門外停了一輛白色轎車,她皺眉站了起來,就看到後車門打開了。
「媽!」蘇若晚拿着包從車裏走了出來,直接就往屋裏走去。
「小晚?」厲晴有點被嚇到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來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啊?」
蘇若晚笑了,「媽,提前跟你說的話,吳姐肯定就會跑了吧?對了,吳姐呢?」蘇若晚邊問着,邊朝超市後面的客廳里瞅着。
厲晴小聲說道,「麗麗她在睡午覺呢,我們午飯吃得早,一般這時候,她就會去先睡個午覺。」
「嗯。」蘇若晚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包放下,說道,「媽,這一次跟我過來的還有一個人。」
說着,那邊上官晏終於在小劉的幫助下走下了車,他一手拄着拐杖,滿臉激動的走了進來,「麗麗,麗麗……」
蘇若晚「噓」的一聲,「麗麗她在屋裏睡午覺,你聲音輕點。」
上官晏忙不迭點頭,這才後知後覺的對厲晴打招呼道,「蘇阿姨,您好,我是上官晏,上一次婚禮上我們見過的,我是大哥的伴郎,您還記得我嗎?」
厲晴吶吶的點頭,「我記得我記得,你好。」
「蘇姨,謝謝你這陣子對麗麗的照顧,謝謝!」上官晏又對着厲晴猛地一個大鞠躬。
「啊?」厲晴愣愣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上官晏笑容燦爛的說道,「麗麗是我的媳婦兒。」
「……」厲晴有些懵了,她看了看上官晏,又看了看蘇若晚,一時有點回不過神來。
「蘇阿姨,麗麗還在午睡是吧,那我……就先進去看看她了,你們先聊着。」上官晏早就等不及了,他說完這句話,抬腳就往裏屋走去。
厲晴不放心的跟着走到了蘇若晚的門前,看着那年輕漂亮的男人直接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她剛要也跟進去,蘇若晚忙拉住她的胳膊,一手將門帶上,輕聲說道,「媽,咱別進去了,讓他們倆單獨聊聊吧。」
「……」厲晴被蘇若晚扶着走到了外面,問道,「麗麗真的是他的媳婦兒?」
蘇若晚笑着說道,「嗯,准媳婦兒。」
厲晴點了點頭,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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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
上官晏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了那一張小床前。
床上,吳麗麗正閉眼睡的安穩,大紅色還帶着「囍」字的棉被牢牢的將她脖子以下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張小臉,可能是因為懷孕,她沒有化妝,那張臉上的皮膚白皙而又剔透,相比以前的艷麗,反而顯得此刻更柔美了一些。
上官晏看着看着,嘴角就不自覺的勾了起來,視線也從她的臉往下,停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輕輕地呼吸着,將手慢慢的靠了上去。
吳麗麗依然睡得很熟,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上官晏膽子大了,將拐杖輕放在一旁,想要坐在床上。
誰知,小床太孱弱了,經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在他坐下來的一刻,床板突然發出了「咯吱」的一聲,把上官晏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兩眼緊張的看向吳麗麗,半天后,發現她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慢慢的吐氣,放鬆身體,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後,上官晏終於忍不住了,伸出手放在了吳麗麗的臉上。
大拇指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滑動了兩下,上官晏眼底帶笑,忍不住地又將手指往她的嘴唇移了過去,邊笑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唇,整顆心也軟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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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麗麗又做夢了。
她夢到吳媽媽知道她懷孕了,拿起掃帚就追着她滿屋的跑,邊跑還邊罵道,「別跑!臭丫頭!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未婚先孕啊!還敢欺騙我跑去t市了,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孩子給打掉我就不是你媽!」
「媽,不要啊!孩子是無辜的!」吳麗麗緊緊地護着肚子,哭着說道。
「無辜?野男人留下來的種,無辜也不能要!」吳媽媽拿起掃帚,狠狠地往她肚子上抽去。
「啊呀媽呀!」吳麗麗高喊着,頭也來回搖個不停。
「麗麗,你怎麼了?」上官晏被吳麗麗的夢話嚇到了,他兩手固定住她的臉,忙不迭要喊醒她,「麗麗,麗麗,醒醒啊麗麗……」
吳麗麗睜開了眼,一張俊美絕倫的帥氣臉蛋赫然眼前。
她愣愣的眨了下眼睛,腦袋還有一些迷迷糊糊的。
上官晏看着吳麗麗傻傻的表情,覺得她好可愛,這麼久沒有看到自己,看,這都驚喜壞了吧?
「麗麗,老公來接你和寶寶回家了哦,開不開心?」他笑的沒心沒肺的,兩手捧着吳麗麗的臉,紅潤的薄唇微微嘟起,說完就朝着她的臉貼了過來。
他的俊臉越來越近,灼熱的呼吸都撲在了她臉上,還有一股子薄荷須後水的味道,清爽又好聞,吳麗麗兩眼呆呆的看着他,腦袋都快被那味道熏成一團漿糊了。
終於,上官晏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兩片柔軟的唇。
他耐心的在她的雙唇上輾轉,舌尖細細的描繪她的形狀,直到那兩片唇都沾染了自己的味道,這才伸進去,勾着她柔軟的舌。
------題外話------
小一:昨天讓大家為你弟弟取名,採用的就獎勵你一個熊抱,竟然沒有一個人留言!彥彥,你的魅力不夠啊!
彥彥:嗚嗚嗚~
小一:呃~看這孩子哭的老慘了,來點月票安慰安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