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清晨,微風輕拂樹梢,一簇簇染綠了枝椏,一朵朵吹紅了鮮花……一行人攜着憧憬的情懷而來,卻又在片刻之後,踏着沉重的步伐離去。.
揮一揮衣袖,留下一聲長長的嘆息,漸次消散在春風裏,遺落了滿地的節操,恐怕這輩子都再也撿不回來了!
而在那充滿着香艷氣氛的床帳內,再度被慾火灼燒了理智的眾姦夫們……最終還是咬了咬銀牙,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冒着被總攻大人綁在椅子上凌虐小雛菊的巨大風險,如狼似虎地將其撲倒在了身下!
一時之間,蕩漾了床板,旖旎了春光,迎來了人森之中又一個**蝕骨的巔峰,叫人沉溺其間,不能自拔……永生難忘!
小鳥兒立在枝頭上,跳來跳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有幾隻大膽的撲騰着翅膀飛到了門口,躡着腳小心翼翼的踩到了那扇翻倒的門上,一下一下緩緩靠了進去。
陡然間,只聽得床帳里傳來一聲呼嚎,嚇得鳥雀們唰啦啦又拍着翅膀飛了開去,只留下跌宕起伏的聲音迴響在那個空曠的屋子裏……來來回回,悽慘至極……
&啊啊……救命啊爹爹!爹你……不要走啊!特麼要走也把我帶走啊!艹……勞資獸不鳥了好嗎!要被他們生吞活剝了啊有沒有>
就醬紫……一直到了第二天傍晚,總攻大人才顫顫悠悠的抖着小腿兒,在眾姦夫的簇擁下,從澡房裏邁着深一腳淺一腳的步子,走了出來。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澡房!而且還是在西廂的澡房!
至於他們是怎麼從東廂到西廂的……如果你還有點兒節操,箇中細節就不要多問了!總之,戰況之慘烈,是你永遠都無法想像的!
就在眾人圍在桌子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夾菜遞到總攻大人面前大獻殷勤時……房門,又「叩叩」的響了兩下。
同昨天清晨的那兩下敲門聲,是一樣的力道,一樣的節奏……不一樣的,大概就是親爹大人那飽受重創的心情了。
這時候,雖然大家都很正經地在吃飯,沒有做羞羞的事情,可還是因為先前留下的陰霾太過濃厚,以至於眾人都忍不住驚了一驚,甚至還有人不小心抖落了筷子上夾着的一片糖醋黃瓜……艾瑪!岳父大人來了!
丫會不會操着一把五環大砍刀,衝進來把他們一個個剁成魚段子?!
皇甫長安當下變了臉色,嘴裏喊着一口清酒,吞了一半,還有一半留在舌尖,燒得舌頭有些生疼,整個人卻像是被人定住一般,不知下一秒該以何種姿態活在這個世界上……要去開門嗎?!廢話,親爹就在門外,能不開門嗎?!可尼瑪……本宮做不到啊!
察覺到太子爺的僵硬,宮疏影不由微微收緊了搭在她腰際的手,靠上去在她耳邊低低笑了一聲。
&不過是生了你,又不曾養過你,甚至這十幾年來都不知道你的存在……這樣的爹不要也罷,你怕他做什麼?」
宮疏影的聲音不大,但也沒有刻意壓制,隔着薄薄的一扇門板,自然很輕易就能傳到西月漣的耳里……問得此言,某爹的臉色微微一寒,丫這是在離間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嗎?……好,很好。
&是!」
某人火上澆油地附和了一句,甩了甩他那不太靈活的手臂,擠到皇甫長安和皇甫硯真的中間,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作保護私有財產狀!
&可是父皇一手帶大的,父皇為了你不知道跟滿朝的官員吵了幾百次,不管怎麼樣……你這輩子註定是我的七皇弟,註定是夜郎王朝的太子殿下!哪怕他是你的親生爹爹,可若他想就這麼把你帶走了,哼……門兒都沒有!」
&安,一日夫妻百日恩,為夫跟了你那麼久,甚至把清白都給你了你……難道還比不上那個才見過一面的男人?」
&弟……你若是不想見他,我把他趕走便是。」
&安,聽說魔宮的人都不太正常,那個男人絕對有問題……你看他挑的都是什麼時候?半夜三更闖到別人家的院子裏壞人好事兒,呵……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
&弟……我只問一句,你是要我們,還是要他?」
西月漣:「……」這群兔崽子到底是要鬧哪樣!
鬼織夫人:「……」看吧,早說了不該來,人家根本就不歡迎你!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特麼誰讓你長得那麼好看,氣質又那麼出塵,武功還那麼高……當然,最重要的是,特麼誰讓你是個男人!
聞人姬幽暗暗拉了拉聞人清祀的袖子,低聲道:「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醋味兒……清祀你聞到沒有?」
聞人清祀冰着一張娃娃臉,點了點頭:「還有很濃的殺氣……」
&嚕——!」
皇甫長安一口吞下了嘴巴里的半口酒,終於恢復了神智,聞言不由得用奇怪的眼神在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爾後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
&們懂個p!他可是我爹,親爹!不許你們這樣說他!所謂血濃於水,哪怕把你們都休了……我也不能不要自己的親爹好嗎?!」
哪怕是曾經的,但親爹大人也一樣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好嗎?!有這麼一個爹,多拉風啊!她撲上去抱大腿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要呢?!
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的話,那親爹大人就算得上是半個仙人了!要不是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親爹大人又心有所屬……嚶嚶嚶!她都偷偷想過要把他給采進小背簍里啊!
咳咳!鑑於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喪屍了……所以在知道他是親爹之後,總攻大人就已經堅決地摒棄了!嗯……熟男的話,有教父大人就夠了!
瞅着皇甫長安那張小臉上,寫滿了對親爹大人的神往和愛慕,眾人不由微微變了臉色……果然,他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親爹大人神馬的……絕逼是比情敵更危險的存在有沒有?!
什麼天下第一美人,丫長丑一點會屎嗎?!
&叩叩!」門又有規律地敲了三下,一下一下,敲擊在眾姦夫不悅的心房上。
其實西月漣大可以直接推門而入,可自從有了前兩次的教訓之後……他已經失去了那樣的勇氣,甚至連一向沒有什麼耐心的鬼織夫人,都僅僅只是抱胸立在了七步開外,扭頭看向天邊,防止自己的狗眼再度被閃瞎!
屋子裏,眾姦夫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卻是沒有一個主動去開門的……哼,防火防盜防親爹!情敵他們還打得過,岳父大人那是能揍的嗎?!
既然打不得,那就只能防着點了……唉,莫名地覺得蛋蛋有點痛。
目光轉了一圈,不見有人動,皇甫長安不由得拉長了眼尾,清眸之中爆出幾絲冷冷的寒光:「都坐着幹什麼?還不快去開門?怎麼……還不樂意啊?呵……那這樣好了,等下本攻就讓爹爹排排順序,他看誰順眼,本攻就對誰好一點,如何?」
話音未落,便見花語鶴「嗖」的一聲躥到了房門口,那叫一個迅雷不及掩耳!
他本來就被排擠到最外頭,倒還真是沒人搶得過他,李青馳剛剛站起來,卻是來不及了,只見得花賤賤笑容滿面地打開了門,對着西月漣投去了燦爛的笑容,仿佛見到了一座大金山似的,再熱切不過。
&來……岳父大人,裏面有請……」
鬼織夫人瞪大了眼睛,有些緩不過神……這,剛才是誰說的,「難道還比不上那個才見過一面的男人」?眼下一口一個「岳父大人」叫得如此順口,他就不怕閃到舌頭嗎?!
西月漣卻是不為所動,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對他突然好轉的態度表示任何的欣慰和歡愉,尤其是看到滿桌子那麼多男人之後,絕色的容顏上,神情頓而又陰暗了幾許。
這種心情……恐怕沒有當過爹的人是不會理解的!就好比辛辛苦苦栽了一株海棠花,好不容易等到要開花了,一轉頭,卻發現整株海棠都被豬給拱了!真真叫人痛心疾首,肝腸寸斷!
活了幾十年,除了亡國的那一日,除了痛失愛妻的那一日……西月漣就數這兩天最心痛!狂喜之下又是狂悲,平靜了十幾年的一潭心湖,因着昨日和前日的那匆匆一瞥,幾乎要給攪成了漿糊……攤上這麼一個女兒和這麼一群女婿,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孽緣。
然而,即便被雷得再如何里焦外嫩,在抬眸見到皇甫長安之後,西月漣的心裏頭便只剩下了一個念想,滿滿的……充盈了整個胸腔。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他的女兒,是凰兒和他的孩子……不是虛幻的,是真實的,不是觸不可及的,是近在咫尺的,不會突然間出現,又突然間消失……她就那麼真真切切的坐在那裏,抬眸笑望着他,乖巧地喊他一聲「爹爹」。
那個孩子,是他的女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親人……血濃於水的羈絆,誰都無法再分開他們。
他不再是一個人,不用再向以往那般,整天整夜,活在記憶里,活在過去,活在慢慢無盡頭的仇恨和悽苦之中……凰兒雖然不在了,可是她給他留下了人生當中最珍貴的一件禮物,僅僅只是這樣看着那個孩子,就仿佛有一陣陣暖意從心底瀰漫開來,就有種幸福得想要落淚的衝動。
太久了……他等這個孩子,等得太久了……
久到他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感情,久到他以為自己再無悲歡喜樂,久到他以為他剩下的年華里,便只有報仇這一件事……直到遇見了皇甫長安,直到耳邊響起那一聲令人悸動的輕喚,他才陡然驚醒過來,除了是凰兒的丈夫之外,除了是西月故國的亡國太子之外,他還是一個……父親。
直到皇甫長安的出現,他的胸口才再度擁有了滾燙的溫度……凌駕於所有的愛恨情仇之上,他再次有了一個想要用生命去保護的人,一個可以用一生去守護的人!
那缺失了十幾年的親情……他願用剩下所有的年歲去彌補,去償還。
大概只有真正心死成灰過一次的人,才會從那漫步邊際的寒冷中明白這樣一個道理——有一個可以拼盡全力去珍惜的人,便是這個天底下最歡愉的事情。
&爹,你來了啊…>
那廂,某太子爺正努力地勾起嘴角,彎着眉梢,試圖讓自己笑得正常一點,至少……看起來正常一點!
艾瑪……好不容易遇上了親爹,你以為她不想表現得感動一點,不想讓氣氛變得溫馨一點啊?
大家一起坐下來敘敘舊也行,談談如煙往事也行,哪怕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頭痛哭也行……都特麼比現在這樣尷尬,坐如針氈般無法抬頭直視對方好上一萬倍好嗎?!
纏綿悱惻的感情戲被演成掉節操的節奏也就算了,靡麗無邊的床戲被演得地動山搖天崩地裂她也忍了,可為毛明明是溫情脈脈的認親戲碼,也會變得如此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特麼導演你真的有在好好寫劇本嗎?!神馬?!是勞資的問題?因為勞資的氣場太猥瑣,所以嚇得節操君們都領便當跑路了?!泥煤啊,勞資哪裏猥瑣了?!特麼勞資明明就是根正苗紅純潔無暇的一朵小白花好嗎?!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居然說勞資猥瑣!
爹爹……捅死導演吧,她對本攻絕逼不是真愛!
因着背光的緣故,一直等到西月漣走近了桌邊,皇甫長安才看清了他的面容……再次見到那張國色天香的俊顏,某太子爺還是忍不住在麗眸中閃過了一抹驚艷。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親爹大人的這張臉,完美得幾乎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哪怕因為年紀大了,眼尾處有了細細的紋線,卻絲毫沒有折損他的風采,反而更沉澱出了幾分熟男的魅力,有着跟二皇兄那種略顯青澀的美人兒所不同的致命吸引力。
可惜了,這麼一個極品的大美男,竟然是她的親爹……只能看不能吃,真真叫人心如刀割!
自西月漣一進門,眾姦夫就紛紛注意到,皇甫長安的視線一秒都沒從他的臉上移開過!即便礙於那是親爹的緣故,總攻大人沒有表現得太如狼似虎,刻意收斂了很多,但這並不能說明……她對西月漣就真的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邪念!
畢竟,這個親爹是半路撿回來的,除了有血緣關係之外,根本就沒有那種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的父子情分,說得更喪屍一點……若是他們沒有相認,恐怕皇甫長安一早就把丫給撲倒了!
所以,為了防止總攻大人一個把持不住,做出什麼石破天驚之舉,他們必須時時刻刻嚴防死守,不給他們這對狗男女……哦不,是親生父女,有任何的可趁之機!
&父大人,」拉開皇甫長安正對面,同時也是距離她最遠的一個位置的椅子,花語鶴笑盈盈地對着西月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邊坐。」
然而,西月漣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並沒有入座……轉而款步走到了皇甫長安身邊,立在了皇甫硯真的面前。
意思……再明顯不過!
只可惜,他挑釁誰都好,就是不該挑釁皇甫硯真這個史上第一的醋罈子……某人一旦吃起醋來,那真是連神仙來了都擋不住的。
卻見皇甫硯真慢條斯理地抬了抬眼皮,爾後挑眉看向西月漣,先是仔細端詳了一番,爾後淡淡一哂>
&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嗎?」西月漣並不示弱,只淺淺抬眸,「可我並不認識你。」
&我想起來了,我在哪裏見過你。」
&哪裏?」
&我父皇的qin—>
不等皇甫硯真把話說完,皇甫長安劈手就夾起了一塊五花肉,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下顎,將肉塞進了他的嘴裏。
&肉吃肉!再不吃就要涼了……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瞅着皇甫長安在面前背對着西月漣,對自己瘋狂地擠眉弄眼,皇甫硯真又是微微眯起了眸子,就那麼當着西月漣的面,一把攬過的皇甫長安後頸,繼而將薄唇連同半塊五花肉貼了上去,淡然道。
&就一起吃。」
皇甫長安:「……」二哥你別鬧了好嗎?!那是咱爹啊,又不是仇人,用得着這麼苦大仇深嗎?!哭瞎!
見狀,聞人織香冷冷剔眉,於唇邊勾起一絲諷笑:父皇?呵……果然又是那傢伙的種!皇甫胤樺教養的好兒子真是沒一個正經的!
對上皇甫硯真那兩道冰薄的目光,西月漣眸中的寒意更甚,面上已然隱現粗了薄怒的神態,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卻只聽「咔嚓」一聲……皇甫硯真身下的座椅驟然被踹了個粉碎!
再抬眸,皇甫長安已經穩穩噹噹地被西月漣扶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只剩皇甫硯真冷不防摔了下去,若非皇甫無桀下意識地拉了一把,恐怕現在已經坐到地上了……雖然,皇甫無桀表示很後悔他拉了那一把!唉……果然還是心底太善良了!
感覺到親爹大人隱忍着的怒氣,皇甫長安哪裏還敢繼續在老虎頭上拔毛,立刻就推開了另一邊的宮狐狸,將他的位置給騰了出來,爾後回頭對着西月漣笑得花枝亂顫——
&爹,坐這兒!」「爹爹,你餓不餓?」「爹爹,來……我給你夾菜……」「爹爹,你喜歡吃什麼?」「爹爹……」
&
西月漣又是淡淡的一笑,大概是因為很久都沒有笑過,因而笑起來有些不太自然,再加上沉穩內斂的性子,並不見得有多麼的開懷,然而……若是對上了那雙春花爛漫的眸子,便能知道他心底下……有多麼的欣喜歡慰,有多麼的喜難自禁。
吃了一塊皇甫長安夾來的甜糕,嘴裏便如灌了蜜糖似的,一路順着舌尖,沿着喉嚨,甜到了心頭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感覺太過於美好的緣故,竟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望着那張近在咫尺的小臉兒,一顰一笑都那樣的生動活潑,充滿着年輕人所特有的活力和朝氣,蓬勃得能感染他那塵封已久的心境。
滿目柔光似水,倒映着皇甫長安殷勤而狗腿的笑容,西月漣忍不住低低嘆了一聲,兩個字宛如跋山涉水,歷經九九迂迴之路,方才從薄唇邊吐了出來。
&好……」
因着那兩個字節被百轉千回地咬了一遍,落在皇甫長安耳里聽得並不清晰,皇甫長安不由疑惑的提起了眉梢:「……什麼?蒸的?爹爹你喜歡吃蒸的東西?小籠包?」
卻見西月漣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如春風綠水,盛滿了柔情。
&實……便是到了現在,我還有些不相信,我會有一個女兒……自從那天在山崖上見了你,這幾日晚上我都不能入睡,怕一睡下,醒來之後卻發現這只是一個黃粱之夢……」
聞言,眾姦夫不由齊齊露出了鄙夷之色……靠!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就好像,就好像是那啥一見鍾情,然後獨自思春了一樣!岳父大人你都一把年紀了,特麼還這樣肉麻,嫌不嫌酸?
&爹!我是蒸的!你不是在做夢!」
被一個如此美貌的男人這樣告白,皇甫長安只覺得胸口撲通撲通跳得越來越快,忍不住自我享受了一會兒,才在宮疏影往她大腿上掐了一把之後被痛醒過來,忙不迭地換了個表情,伸手抓起西月漣的手往自己臉上貼。
&信你摸摸我的臉……很滑的喲,很嫩的喲,手感很好的喲……」
聞言,鬼織夫人不由摸了摸鼻子,在心下默默吐槽……這話說得,簡直就跟那青樓里的小妖精一個調兒,皇甫胤樺你到底是怎麼管教兒子的?!堂堂一介太子被你養成這樣,你不覺得留人老娘都替你覺得沒臉好嗎!
畢竟是自家的骨肉,哪怕皇甫長安再如何無藥可救,看在西月漣的眼裏,卻都是好的。
掌心之下,指腹輕撫,溫軟的觸感直抵心頭……望着那張稚嫩的面容,帶着幾分久違的熟悉,西月漣微笑着勾起了嘴角,指尖沿着皇甫長安面上的輪廓一寸寸地游移。
&跟你娘長得很像,除了眼睛像我,鼻子,嘴巴,額頭,下巴……都跟你娘一樣,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你的脾氣也像她多一些,只不過你更顯得英氣一些,不像是姑娘家,倒像是男孩子……當初第一眼見到你娘的時候,她也穿着男裝,但我一眼就認出來她其實是個姑娘。見到你的時候,我卻是沒能看出,還真以為你是個斷袖……」
皇甫長安陪着笑,雖然不知道親爹大人這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但難得看到美人笑得這樣好看……哪怕是被他指着鼻子罵,也覺得甘心啊!
&過,你便是個斷袖,我也認了……從你一出生,我就沒有陪在你身邊照顧過你,雖然方才那個傢伙說得話有些難聽,但他說的也確實是實話,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爹,你別這麼說,要不是因為你……父皇他也不會對我這麼好……」
只恨嘴巴太快,話一出口,皇甫長安就後悔了。
看親爹大人對母上那麼深情,就知道這傢伙有多直!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皇帝老爹那一番心意的,可憐了皇帝老爹,明明就不是個斷袖,還非要趕時髦喜歡男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親爹大人真的很美啊!換作是她,哪怕她是個男人,十有**也要活森森的被掰彎啊有沒有!
&皇?」一聽皇甫長安喚出這個稱呼,西月漣的臉色即刻就暗了一截,「呵……他怎麼配當你的父皇?當年,是誰害的我們父子分離?如今,他又霸佔了你這麼多年,瞞了我這麼多年……哼,不許你再叫他父皇,他不配。」
皇甫胤樺哭瞎:靠啊!你以為我想幫你養兒子啊!丫就一天大的禍害好嗎?!要不是因為是你生的,特麼老子早就一腳把丫踹到豬圈裏了!還霸佔……老子的兒子都被她糟蹋光了你沒看到嗎?!
沒想到親爹大人對皇帝老爹的成見這麼深,皇甫長安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皇帝老爹未來的路有多坎坷了,不由幫他說了幾句好話。
&爹,我覺得吧……這裏面肯定有誤會……父皇他其實……」
&了不許叫他父皇,」西月漣卻是完全沒的商量,雖然口氣不算嚴厲,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對你好那是應該的,但你不必對他心懷感激。」
皇甫長安:「……」爹爹表醬!皇帝老爹很萌噠!你不要黑他!
瞅見皇甫長安略帶委屈的神態,西月漣意識到自己的口吻可能重了些,不由又放軟了語調,淺然一笑……風華絕代。
&了,好不容易找見你,就不要提那個惹人生厭的傢伙了……接下來你是什麼打算?」
所以,皇帝老爹在您的印象里,就是「那個惹人生厭的傢伙」嗎?艾瑪……父皇,請允許兒臣替你做一個悲傷的表情……節哀啊父皇!
&暫時也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兒,就那武林大會……湊湊熱鬧!」
反正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親口跟親爹大人承認,她的宏偉計劃就是……斷遍天下袖!采遍天下小雛菊!
&好,這段時間我留下來陪你。」
聞言,眾姦夫頓時崩潰了!齊齊剜着眼刀剔向西月漣,臉上明明白白刻着幾個大字——「滾回你的魔宮好嗎!這裏很不歡迎你!」
面對着數十道裹挾着強烈的意願,咆哮着「快拒絕他,不然老子就去裸奔!」……的目光,皇甫長安也有些猶豫了。
&樣……真的可以嗎?畢竟爹爹你是魔宮的人,要是不小心被那些名門正派的人發現了,豈不是會有危險?」
&礙事,我在江湖中很少走動,除了魔宮裏的人,幾乎沒有人認得我……」一邊說着,西月漣抬眸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爾後抬手一揚,將架子上擺放着的一個面具挑到了手心,微笑着的面龐傾城絕色,「而且,不是還有這個面具嗎?只要戴上它,想必就沒有什麼麻煩了……」
話音未落,總攻大人的心跳頓而又漏了一拍……艾瑪!父上大人,您知道這面具意味着什麼嘛?!褲子可以亂穿,面具可千萬不能亂戴啊!
邊上,眾姦夫已然騰起了陣陣殺氣……岳父大人,你究竟要鬧哪樣?!一把年紀了還要跟我們爭寵,有你這麼當長輩的嗎?!沒看到我們互相殘殺就已經很辛苦了嗎?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嗎?!好了不用解釋了,亮劍吧!砍死一個算一個!
鬼織夫人對此也表示了嬸嬸的驚悚……無殤!他們喪屍就算了,怎麼連你也墮落了!近朱者不一定赤,但近墨者絕逼會黑啊有沒有!
&也留下來。」
不等眾人和眾人的小夥伴們震驚完,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聞人清祀忽然冷冷地來了這麼一句。
&祀留下來,我也留下來……」聞人姬幽跟着念了一句,雖然她不知道小祀為什麼會這麼決定,但要是小祀不在身邊,生活會很無趣的!
&行!」鬼織夫人果斷地拒絕了他們的訴求,堅決不然自己的一雙兒女往火坑裏跳!
&聞人清祀卻還是那副波瀾不興的神態,抬眸對着鬼織夫人一字一頓,「我要留下來。」
&行就是不行,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斷你的狗腿?!」
聞人清祀抬了抬涼薄的眼皮,從那兩瓣嫣紅的薄唇中酷酷地吐出幾個字:「你打不過我。」
&小子!你居然還敢頂嘴?!反了是吧?!」
被兒子如此輕慢,鬼織夫人頓覺顏面無存,劈手就一掌拍了過去,然而聞人清祀出手比她更快,兩指來回在她胸前迅速點了兩下,便將她定在了原地,只一張嘴還在氣急敗壞地怒斥。
聞人清祀卻是恍若未聞,轉頭對聞人姬幽淡淡吩咐:「去把你的大雕叫來,把娘送回去。」
&的,我馬上去!」
聞人姬幽噌的跳下了椅子,完全沒有半分猶豫!
鬼織夫人只覺得心力交瘁:「……死丫頭你敢踏出去一步試試?!」
話音還沒有來得及落下,屋子裏就已經沒有了聞人姬幽的身影……
眾人:夫人……您的家庭教育,看起來似乎比夜郎帝君……更加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