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花賤賤突然間就想起了民間的一句諺語……那什麼……
破鍋,自有……破蓋頂。.
在如此爾虞我詐的年代,能遇上像解伏嬰這樣單純天真的孩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好嗎?!總攻大人簡直就是瞎貓遇上死耗子啊有沒有?!
就在花賤賤一手撫着額頭表示無法直視的時候,皇甫總攻卻是頂認真地垂眸考慮了一番,解伏嬰則是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無比期許地看着她。
沉默了良久之後,總攻大人終於抬起頭來,從那兩片薄唇中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節。
&行。」
解伏嬰頓時瞪大了眸子,目眥欲裂:「為什麼?!」
&為……」咬了咬嘴唇,只見皇甫長安面露尷尬,隨即緩緩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玉佩,愛不釋手地輕撫了兩下,「你說的這塊玉佩,被本小爺……偷出來玩了。」
聞言,解伏嬰先是一愣,繼而大喜,一臉見到了同道中人的興奮,忍不住跨前兩步握住了皇甫長安的爪子,眉飛色舞,相見恨晚!
&哈哈!你也有這樣的喜好啊?!太好了!原來我不是一個人!難怪你這麼了解我的感受……」
沒想到丫的反應會這麼雞凍,皇甫長安不由得訕訕地附和着笑了兩聲,突然間覺得這娃兒真的是好孤單……不要懷疑,他真的只是一個人!
&先別高興得太早,這塊玉佩可是小幽的寶貝,要是被她發現丟了玉佩,一定會操着一把五環大砍刀追着本小爺從城東砍到城西,再從城南砍到城北……所以,這塊玉佩本小爺不能給你。」
抽回手,皇甫長安為難地退開了兩步,面帶歉意,語氣卻是很堅決。
眼看着煮熟的鴨子又快飛了,解伏嬰哪能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皇甫長安說得沒錯,這塊玉佩就是他的心結,若是不解開這個心結,他就別想睡上好覺!
所以,為了能找回手感,重振雄風,他必須要把這塊玉佩弄到手!
念及此,解伏嬰立刻換上了一個哀切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瞅着皇甫長安:「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好歹我們做過同一輛馬車,住過同一家客棧……這樣的猿糞,簡直就是天大的猿糞好嗎?難不成……你真的那麼狠心,要對我見死不救?!」
&不是本小爺見死不救,只是……本小爺一旦救了你,屎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勞資了!」
皇甫長安萬分為難,並不打算太過輕易就鬆口。
她越是這樣,解伏嬰就越想要拿到玉佩,幾乎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不然……我用阿偃跟你交換玉佩?!」
聞得此言,皇甫長安不由怦然心動,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麼交換?!」
&找個機會把阿偃弄暈了,然後送到你房裏,只要你不弄醒他,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怎麼樣?一塊玉佩就能換到阿偃的一個晚上,簡直就是超值好嗎!心動了有木有?心跳加速了有木有?那還等什麼!機會只有一次!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該出手時就出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有木有?!」
&皇甫長安被他說得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瞬間就將來此的目的拋諸腦後,當下就揚起手臂要跟解伏嬰擊掌成交,「合作愉……」
一句話還沒說完,剛抬到半空的手就被花賤賤一把拽了過去,緊接着劈頭蓋臉就是一聲醋意泛濫的輕哼。
&個p啊……你要是敢碰那個男人,我就去給赫連城主暖床!」
話音未落,皇甫長安「咻」地就射過去一記眼刀!
&你敢給勞資戴綠帽子?!」
輕飄飄地瞥過兩道視線,花賤賤鬆開了手,勾起眉梢笑得輕佻。
&要你敢碰,我就敢戴>
說着,某寵妾雲淡風輕地一甩袖,轉身就要走。
皇甫長安這才陡然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
&奧!站住!你給勞資回來!勞資不碰他了還不行嗎?!」
花賤賤這才頓住了步子,回眸盈盈一笑,卻是越過皇甫長安的肩頭看向了解伏嬰。
&到沒有?我家公子對你家主人根本就沒有興趣,她愛的那個人……至始至終,都是我。」
對此,解伏嬰只想……呵呵他一臉大姨媽!
尼瑪……還不是因為阿偃太冷淡了不肯主動,要是哪一天阿偃脫光了衣服站在折菊公子面前,折菊公子早就把持不住了一聲低吼狼撲上來了好嗎?!到時候,丫就等着蹲牆角哭去吧!
回過頭,對上解伏嬰憤憤然的目光,皇甫長安只得報以歉意的一笑,臉上的表情並不比他愉悅半分,反而更加的傷肝傷心傷肺……泥煤啊!多麼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個採摘魔王大人小雛菊的機會啊!竟然就這麼白白地浪費了!這簡直不科學!
要是早知道解伏嬰會這麼「體貼入微」,打屎她都不會把花賤賤帶粗來好嗎!
默了一陣,還是總攻大人率先打破了僵局。
&不然這樣……本小爺可以把玉佩借你玩幾天,讓你過過手癮,睡上幾個安穩覺,把『失精魂』的怪病給治好了,再把玉佩還給本小爺……不過,你我二人畢竟只是萍水相逢,有過幾面之緣而已,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本小爺還有一個條件。」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剎那間仿佛見到了曙光,解伏嬰立刻狗眼一閃,迫切地問了出口:「什麼條件?」
&小爺把這麼重要的玉佩借給你,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應該把忘憂蠱借給本小爺玩兩天?」
一聽到「忘憂蠱」三個字,解伏嬰不由微微變了臉色,有些戒備地看向皇甫長安。
&怎麼知道忘憂蠱在我身上?!」
見他那反應,皇甫長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得瑟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一枚銅板,往半空中拋了兩下,笑道。
&緊張,本小爺可沒有專門派人去調查你,只是恰巧聽聞了你姐姐的大名,知道她手裏頭有忘憂蠱,就隨意拋了個銅板猜了一猜……如果是正在上,就說明忘憂蠱在你姐姐手裏,如果是反面在上,就說明忘憂蠱在你手裏……結果答案恰恰是反面。」
解伏嬰將信將疑:「呃……這樣也行?!」
花賤賤繼續撫面:「……」特麼那小子該是有多單純啊,竟然這樣也信?!
&你做什麼?」皇甫長安幽幽地抬了抬眼皮,拿視線在解伏嬰身上掃了兩下,神情之中滿是不屑,「你有什麼值得本小爺騙的?」
聞聲,解伏嬰立刻甩過去一個「瞪誰誰懷孕」的眼神,不爽地哼了一聲。
&說……你要忘憂蠱幹嘛?」
&啊!」皇甫長安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頭,似乎並不十分在意,只是覺着有趣,「別的蠱都太毒了,不好玩,只有忘憂蠱聽起來還蠻有意思的,但是這種蠱本小爺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所以想看看……這忘憂蠱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那麼神奇,可以讓人忘掉一切?」
&然了!我姐姐的蠱術可是阿婆親手教的,天下無人能敵,就算是長生殿的那個天不孤也解不了!」
一聽到族中的獨門絕技被人質疑,解伏嬰登時就激動了,恨不得馬上就把忘憂蠱種到皇甫長安身上,好讓她體驗一下忘憂蠱的厲害!
&呵……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你當然這麼說。」
皇甫長安仍是一臉狐疑,並沒有徹底信服。
&過,話又說回來,解語花的蠱術確實享譽江湖……不如這樣,咱們一手交蠱一手交玉佩,等你的怪病好了,本小爺差不多也玩膩了,到時候再把東西給換回來,誰也沒有損失。不然,本小爺可不敢把小幽視之如命的寶貝白白送給別人……你覺得呢?」
抬起頭,琢磨似的在皇甫長安的臉上掃了兩遍,解伏嬰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一時又找不出她話里的漏洞來,又見她確實是一臉玩味,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真的是被那勞什子的「失精魂」給折磨得險些崩潰……垂眸思量了幾番,解伏嬰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吧……玉佩我會保管好,忘憂蠱你也得看好了,我會把種蠱和解蠱的方法告訴你,你可小心點兒,別把它給玩屎了……」
一邊說着,便見解伏嬰慢吞吞地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鏈子,又從鏈子上取出一顆花生大小的珠子,一萬個不情願地遞到皇甫長安的手裏。
皇甫長安並不急着要,哪怕在心底下已經雞凍得開始手舞足蹈了,面上卻還是端出一副外行人的鄙夷來,捏着那粒珠子湊到耳邊使勁搖了兩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忘憂蠱?這么小啊?裏面真的有東西嗎?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哎……」見她這麼粗魯,解伏嬰頓時心疼得要死,立刻撲上來攔住了她,「別那麼用力,這隻蠱才剛剛長成,你那麼捏會把它捏壞的!」
&了好了,瞧你緊張的,本小爺會溫柔一點……」扯起嘴角笑了笑,皇甫長安轉而便將玉佩遞了過去,「喏,把玉佩收好了,要是摔壞了本小爺也救不了你!」
接過玉佩,對着屋檐下的燈籠照着看了兩眼,解伏嬰這才喜笑顏開:「就是這塊玉佩!」
&是……」皇甫長安勾了勾眉梢,側頭對花賤賤拋去一個勝利的媚眼兒,「本小爺最大的優點就是正直,誠實,說話算話,從不坑人!」
花賤賤抽了抽眼角,回了她一個「不(wan)能(quan)更(bu)同(gou)意(tong)」的眼神……特麼你丫現在坑的是鬼嗎?!
在愛不釋手地把玉佩摸了個遍之後,解伏嬰才憨憨一笑,湊過去把種蠱和解蠱的方法告訴了皇甫長安,末了,還朝總攻大人報以了感激的笑容,看得皇甫總攻一陣心虛。
艾瑪……欺負這麼天真單純的小白兔蒸的好嗎?突然間都不忍心騙他了呢……
但是!丫這麼蠢,不坑他一把都沒天理好嗎?!
一直到離開了客棧走了半刻鐘,花賤賤還是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皇甫長安竟然真的得手了?就憑她那滿口的忽悠,居然真的能把忘憂蠱騙到手?特麼解伏嬰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嗎?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要是解語花知道了這茬子事兒,絕逼會毫不猶豫地打斷那小子的狗腿!
不過,話又說回來,總攻大人的節操也是相當的令人堪憂啊!
這前一刻才發了毒誓不去找溫孤偃,結果後一秒……一聽說能把溫孤偃弄上床的時候,太子殿下的眼睛都瞪直了有沒有?!
想到這裏,花賤賤不由哼哼了兩聲。
&來,以後你出門,還是得有人跟着才行……」
不等他說完,皇甫長安立刻哼了回來:「不,以後本攻出門誰都不帶!」
花賤賤頓足,回過頭來加重了語調:「不行,必須有人跟着!」
皇甫長安挺了挺大胸肌,表示不服:「勞!資!就!不>
&還說呢,剛才要不是我在便是盯着,你哪能這麼容易就把忘憂蠱拿到手?說不定早就被那小子的三兩句話給忽悠走了……」
&呵!你還敢跟本攻提這茬?剛剛要不是你攔着本攻,壞了本攻的好事兒……說不定本攻現在早就把魔王大人的小雛菊給采了!」
花賤賤臉色微暗,語調又高了三分:「你發過毒誓不會再去找他的!」
皇甫長安不屑地嗤了一聲:「這回可是他主動送上門來的……」
抓着皇甫長安的肩頭,花賤賤居高臨下,一字一頓。
&也!不>
對上那張冷峻的面龐,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陰沉,完全沒有了平素溫雅的氣度,反而透着幾分兇悍和凌厲,皇甫長安忍不住在心頭「靠」了一聲,居然敢凶她?!
一把甩開他的手,只見總攻大人怒氣沖沖地跑到茶館外拽了一張椅子過來,噔地一下砸在了花賤賤的面前,隨後一腳跨了上去,想要站在上面用一種俯視的姿態教訓小妾!
然而坑坑窪窪的路面不是很平整,椅子也放不穩,皇甫長安才剛剛站上去就差點摔了下來,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見狀,花賤賤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立刻伸出手來扶正了她。
繼而抬起頭,就那麼淡淡地看着她,什麼話也沒有說。
看着看着,皇甫長安忽然抬手捧起他的臉,對着他的薄唇俯身就親了上去……花賤賤先是一愣,爾後緩緩閉上了眼睛,收緊手臂,加深了那個吻。
片刻後,皇甫長安才不爽地皺起了眉頭,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臉頰:「你剛才凶我!」
花賤賤雅然一笑,環住她的爪子包裹在掌心,口吻柔軟得像是一團棉花。
&後不會了。」
皇甫長安還是不解氣,對着他白皙的脖子張口就是兩排牙印!
&次你再凶本攻,本攻就咬死你!」
花賤賤還是笑,目光溫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那……你以後別再打九冥魔王的主意了,好不好?」
皇甫長安輕哼一聲,斜開眼,忍不住罵了一聲。
&痴……本攻要是真想要他,你以為你攔得住本攻?」
雖然她早就不知道節操是神馬東西了,但還不至於辣麼饑渴好嗎?又不是見一個就愛一個,只不過魔王大人剛好很對她的口味,她才一不小心迷失了一下下……後來,在認識到魔王大人的立場跟自己相悖的時候,她就暫時忍痛割愛了有沒有?!
剛才只不過是過了一把嘴癮而已,花賤賤居然就開始凶她了……嚶嚶嚶!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聽皇甫長安那麼一說,花賤賤微眯的眼睛頓而更彎了幾分。
&只是擔心你……九冥魔王太危險了……」
&攻不管!」皇甫長安一抬下巴,站得高高的,仿佛君臨天下,發的又是最幼稚的脾氣,「反正你剛才就是凶本攻了!」
花賤賤自知理虧,不再爭辯,只抬眸看她:「那你要我怎麼做,才不生氣?」
撅着嘴巴,皇甫長安挑着眉梢想了想,見着夜色深了也不想太折騰,便就敲了敲花賤賤的肩膀,頤指氣使道:「轉過身,背本攻回去!」
花賤賤好脾氣地應聲,轉過身將皇甫長安背在了肩上,剛走出沒幾步,本想醞釀出幾分浪漫的氣氛來,就聽總攻大人拽着他的頭髮在肩頭歡脫地唱了起來。
&賤!賤賤!我們去哪裏呀!有黃瓜就天不怕地不怕……寶貝!寶貝!你是我的菊一花,一生陪你啪啪啪……」
花賤賤:「……」導演!我能申請把她丟到河裏去餵魚嗎?!
終於,背了一路,唱了一路,在偶爾碰上的路人無比詭異的目光下,花賤賤歷盡千辛萬苦總算是把皇甫總攻安全背回了客棧,並嬸嬸地感慨了一句……尼瑪,一夜七次都沒有這麼累好嗎!
所以……下次跟着總攻大人一起出門的時候,絕對絕對,要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