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央宮此刻一片悽厲的慘叫聲,血流成河,本是金碧輝煌的宮殿,染成了一片赤目的血色,到處充斥着血的腥味,奴才的屍體橫了一地,慘不忍睹。
先前一道聖旨下,原本最得聖寵,剛剛誕下皇子的當今皇后水洛煙被廢黜,鳳央宮所有奴才無一倖免,通通杖斃。就連跟隨了水洛煙十幾年的婢女茴香也不能倖免於難。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茴香不斷悽厲的慘叫,一杖一杖的打在身上,最後血肉模糊一片,死的時候,茴香的眼睛睜的老大,口裏不斷的湧出鮮血。
就連鳳央宮那個剛剛送來的小太監,還不知這深宮險惡,就已經命喪黃泉。
水洛煙當然不會以為自己可以倖免,她也是鳳央宮內的人。
她懷抱着剛滿百日的小皇,跪在地上。水洛煙無一絲血色,看着屍體遍橫,血腥沖天的鳳央宮,眸光已經漸漸失去溫度,神情空洞。
她望向坐在主位的帝王慕容澈,一字一句的問着:「臣妾犯了什麼罪,會遭今日之禍?這鳳央宮內的人犯了什麼罪,為何全部杖斃一個不留?」
「皇后可知,朕要你死的時候,你不得不死?」慕容澈笑的陰冷,無情的回着水洛煙。
突然,鳳央宮內急急的走出一排禁衛軍,禁衛軍整齊劃一的步伐,戰甲相碰撞的聲音,聽得滲人。水洛煙緊緊抱在懷中的嬰兒,哭聲越來越大,小臉憋到通紅,手揮舞着。
「孩子不哭,不哭,娘在,娘不會讓你有事的。」水洛煙的眸光里升起了一絲的暖意,輕聲安撫着小皇子。但淚卻不停的流下,一滴滴的落在錦被之上。她懷胎十月,痛了二天二夜才生下的骨血,也是這鳳央宮內的人……思及此,水絡煙的心臟就仿佛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她不敢想,也不願想……
「皇上,你若要臣妾死,臣妾不會反抗,但求求皇上放過小皇子吧。他才剛剛滿百日,何罪之有啊……皇上……」水洛煙猛的驚過神,緊緊的護着懷了里的小皇子,一步步的跪到了慕容澈的面前,不斷的磕着頭,破了皮,出了血她也不曾停下,一心只想救下稚子。
慕容澈卻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向水洛煙的心臟,她悶吐了一口鮮血,滾落到一旁,但懷中的小皇子卻安然無恙,只是,這哭聲更大了。
「他配叫朕的皇子嗎?他只配做一味藥引,若沒他的血,朕拿什麼換愛妃的永保安康呢?」慕容澈聲音冷酷無情,鳳眸里的光,就好似一把利刃,刺的水洛煙血色全無。
水洛煙驚愕的癱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此刻,鳳央宮外傳來太監的高喊聲:「容妃娘娘到!」
慕容澈站了起來,急急的迎了出去,不待水洛容走進鳳央宮,便伸手攬住了她,把她帶入自己的懷中,免得鳳央宮的血腥驚到了她。
鳳眸凌厲的看向下了一旁的嬤嬤,厲聲喝斥着:「誰准你們讓容妃來這等骯髒的地方?容妃若有個閃失,你們擔待的起嗎?」
水洛容身後的奴才跪了一地,不斷的求着饒。
「皇上,是臣妾一定要來這看看,您就別怪奴才們了。好歹洛煙是臣妾的親姐姐,臣妾怎麼的也要來送她一程的。」水洛容嬌媚的說着,把精緻的小臉埋在了慕容澈的懷中。
兩人還來不及走入鳳央宮,便聽到了水洛煙淒涼的笑聲。
「原來,皇上說的愛妃是你。原來,這麼些年,我小看了你。原來,皇上所說的怕臣妾寂寞特意招你入宮為妃,陪臣妾左右。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水洛容,我是你的親姐姐,你何來這麼狠毒的心,逼我進絕境,逼我的孩子才滿百日,卻要給你做藥引?你就不怕報應嗎,就不怕五雷……」水洛煙撕吼着,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步上前的慕容澈一個巴掌,摔的面目全非。
「給朕掌嘴。看着毒婦還如何能口出惡言。」慕容澈冷酷的下着命令。
「諾。」一旁的太監快速的上了前,左右開弓狠狠的在水洛煙的臉上來回抽着,沒一會的功夫,水洛煙原本絕美的臉變的青紫,腫的變了形。
「容妃豈是你這等罪婦能誣衊的?容妃待你如何?你心中沒數嗎?若不是容妃,這個後座容得你來坐?若不是容妃,你在將軍府還有任何顏面?你的嫡母豈能得到一塊地安葬?你的弟弟還能苟活這麼多年,直至去年才命歸黃泉?依朕看,朕應該賜你五馬分屍之刑,都不足以泄恨。」慕容澈步步逼近,一條條的定着水洛煙的死罪。
水洛容慌忙走上了前,拉住慕容澈,嬌柔的說着:「皇上,您別怪姐姐了。」說完,她轉身看向了水洛煙,嘴角詭異的扯起一抹笑,說着:「姐姐,皇上賜你三尺白綾,你就好好上路吧。妹妹會記得每年去看你的。妹妹也會記得姐姐的恩德。這皇家的事,真不足以對外人道,要怪就怪姐姐生了一個好時辰,這高人說,定要姐姐誕下的孩兒的血,才可以做藥引。妹妹也是無可奈何。」
水洛容嬌柔的聲音,聲淚俱下,聽的一旁的慕容澈一臉的心疼,急急的把佳人擁到懷中,輕聲勸慰着。
水洛煙看着眼前鶼鰈情深的一幕,撐着已經落敗的軀體,一步步的站了起來,驚的水洛容又是一臉花容失色。
「皇上,你我八年結髮夫妻。從你還是太子起,我便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我鶼鰈情深,羨煞這京城多少人。你遭大皇子暗算,險些身敗名裂,是我助你力挽狂瀾。奸人送上毒酒,是我替你一口飲盡,險些喪命。你登上帝位,對我說,要許我榮華富貴,恩愛一生。我有孕,你對我說,定會立他為太子。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無非是你想要我安心生下皇兒。臣妾今日求皇上,看在你我八年結髮夫妻的份上,放過皇子,臣妾來生做牛做馬回報皇上。」水洛煙的心裏還抱着一絲的希望,狠狠的在地上叩着頭,只要慕容澈金口一開,那她的孩子便可以得救。
「哎呀,皇上,那高人說,定要百日這天的血才可行。這誤了時辰,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水洛容陰毒的看了眼水洛煙,嬌嗔的對着慕容澈說着,那雙腳就好似站不穩似的,軟了下去。
「愛妃……」慕容澈急了起來,對着禁衛軍統領喊着:「你還站着做什麼,還不取血。」
「不……」水洛煙不敢相信慕容澈的心這麼狠,她瘋了一般的護着自己的孩子,狠狠的咬上了禁衛軍統領的手臂,倔強的眼此刻變的兇狠,誓死不讓他靠近自己一步。
慕容澈的手掌凝聚了掌力,一掌打向了水洛煙,她的鮮血狂噴而出。在同時,禁衛軍統領搶過了水洛煙護在懷裏的小皇子,鋒利的劍已經抹向了他細小的脖頸,頓時鮮血四射,最後一聲啼哭也就這麼戛然而止。
水洛煙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驚恐和不敢置信,她不顧自己此刻的鮮血直流,拼盡了力氣撲了上去,卻再一次的被人一腳踢開。
一旁的太監連忙用乾淨的碗盆盛滿還帶着熱氣的血液,退了下去。
此刻,那剛滿百日的小皇子已經了無生命氣息,脖頸的鮮血流了干,只剩下那刺目的刀痕,就好似一刀刀的刻在了水洛煙的心上。水洛煙的最後一根神經斷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沖了上前,抱起了已經墜落在地上的孩子,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膛,仿佛,他的心跳還在,仿佛,那還是鮮活的生命。
水洛煙的衣角,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血淋淋的滲人的可怕。
水洛容驚了下,也發出了尖叫聲。慕容澈連忙抱住了她,不讓她再看如此慘烈的一幕。
一旁的太監總管走了上前,無聲的嘆息着,遞過了三尺白綾。那雪白和地上的腥紅成了鮮明的對比。
「娘娘,上路吧。」高公公的聲音尖銳而高亢,但那音調里也含了一絲的不忍。
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水洛煙抱着已經死去,逐漸沒了溫度的嬰兒衝出了鳳央宮,那速度快的驚人,直落落的朝着宮牆的最高處奔跑而去。
「你們還楞着幹嗎?快把水洛煙給朕就地正法。」慕容澈急急命令着,扶着水洛容也追了出去。
近衛軍在宮牆的最高處把水洛煙堵了個正着。
「娘娘,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何苦反抗呢,反抗了連個全屍都沒有。」禁衛軍的統領勸着水洛煙。
水洛煙笑了,那笑異常的傾國傾城。
在所有人的驚愕中,水洛煙的雙眸里流出了血淚,那鮮血越來越鮮紅,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綻成了一朵朵刺目的薔薇花,驚了所有的人。
「慕容澈,你不顧八年夫妻情分,不顧這剛滿百日的親骨肉,就執意的要為這個賤人取血做藥引,你真是好狠的心。水洛容,在水家,我最小看的人便是你,原來在你這樣柔弱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顆如此陰毒的心,步步為營,步步逼近,為的是我拿命換來的這片繁榮盛景,為的是那皇后的寶座。我孩兒的血若能換來你永保安康,那我,也會生生世世詛咒你不得好死。」
水洛煙用盡力氣對着眼前的兩人吼着。
「今日,用我的血,用我孩兒的血,我水洛煙立下血咒,定要你們百倍千倍的償還!」水洛煙一步步的靠向了宮牆的最邊處,一字一句的說着,那血淚越來越盛,不少太監已經嚇的尿起了褲子,就連禁衛軍這些常年在血雨腥風中走過的人,也驚了好大一跳。
「還不動手!」慕容澈大聲的喝斥着。
「諾!」禁衛軍回過神來,舉劍刺向了水洛煙。
但那劍還來不及碰觸到她的衣角,水洛煙抱着孩子,已經傾身一躍,從宮牆上縱身而下,直落落的掉到了地面。
一聲重響,鮮血四濺。
「啊……」水洛容發出了尖叫。
水洛煙的詛咒迴蕩在這個深宮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她掉落的那一瞬間,天下起了傾盆大雨,但那雨水卻怎麼也沖刷不掉那刺目而腥紅的血跡。
「慕容澈,水洛容,若有來世,我定會顛覆歷史,讓你們嘗過這錐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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