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是人還是鬼?」雲天哪裏見過如此情況,頓時有些緊張,還有一些好奇。
「孩子,你終於來了。」虛影微微偏過頭,看向雲天,悠悠的聲音傳來。
「你在等我?你究竟是誰?」雲天聞言有些驚訝。
「吾乃天道意志,一直在等待進入天道之門的人,這個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別人。」
「天道意志?那是什麼?」雲天滿臉迷惑。這虛影說出的話,讓他很不明白。
「這些你以後自會明白。如今吾有一件事需要託付於你。」虛影悠悠道。
「前輩但說,若能幫到您,雲天願意效勞。」雲天拱了拱手說道。
「人道治世之下,如你這般不問報酬,樂於助人之徒也不多了。天道式微,吾將消散。現有一天道印記需傳承下去。這印記非是利益,而是責任。若你果真是有緣之人,可以收服這印記為己用。吾觀你所修功法奇特,靈魂近乎不死不滅。而印記存於靈魂,倒也可保不失。」
這道虛影言罷,整個人影便開始扭曲,然後竟然化作一個燙金古字,直接向雲天印來。雲天躲閃不及,被古字擊中。不過並未發生任何痛苦。反倒整個人仿佛有了一些升華,靈魂也似乎變的有些厚重。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至公無私,不偏不倚,方為天道……」
就在人影消失之後,那悠悠古樸之音,又斷斷續續地響起。
雲天抬起頭,喃喃道:「至公無私,不偏不倚。或許也只有那天道才能辦到吧。我一介凡人,如何不存私,也許不忘初心,能做到問心無愧罷了……」
『咔』的一聲,虛空之中那之前消失的光門再次開啟。雲天知道這定然就是出口,沒有猶豫連忙踏入。隨即雲天的身影便隨着光門一起消失,這片無垠星空重新恢復了平靜。
就在雲天消失的時候,那先前他經過的三道門戶之處,又迎來了兩個客人。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俊秀丰神,女的清新雅麗。他們站在一起就好似一對神仙眷侶。
「咦?天道之門怎麼關閉了?這怎麼可能!!」男子有些吃驚地盯着那緊閉的門戶,臉色忽然變的有些陰沉。
「希塵師兄,看來是有人先我們之前來了這道之秘境,並且選擇了天之道。」女子空谷幽蘭般的麗音響起,若是有別人在此,必然會為之心迷。
「哼!天道印記我早晚得拿回來。」說着青年便要往刻着『人道』的門戶走去。
「希塵師兄,師父交代不可入『人之道』。」女子連忙上前阻攔。
「瑤怡,師父說的是在有『天之道』的情況下。如今『天之道』門戶緊閉,顯然已被人捷足先登。那我選『人之道』又有何妨?」男子身形一頓,看着女子說道。
「可是還有『地之道』呀,地之道以厚德載物,育萬物以哺眾生。乃正義大道。反觀『人之道』往往自私自利,損人而利己,實有違背我『道之谷』之教義。」女子說着眼中帶着一絲央求之意,似乎非常不願意男子入那『人之道』。
「瑤怡,如今天地之道式微,人道治世。也只有人道印記方能在如今大世中壯實。我如此選擇也是為了將道之谷發揚光大。這地之道講究捨己為人,如今我道之谷還有什麼東西可舍?你若喜歡,便自進去罷了。休要阻難我。」男子說着臉上露出憤慨之色。一揮手掃開女子的手臂。徑直踏入那『人之道』門戶。
「希塵師兄……」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女子神情顯得有些頹廢落寞。有些茫然地踏入了那『地之道』門戶。
……
就在雲天踏入光門離開那片星空的一瞬間,天虹大陸上,東方羽所有的化身幾乎同時驚起,因為就在那一瞬間,他們的丹田中徹底地失去了雲天那個元嬰的感應。
「這裏是……?」雲天睜開因強光刺激而閉上的雙眼,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環境。一眼望去是一片沒有邊際的大草原,那長長的雜草足有半人高。一陣風吹過,整片草原如同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流波蕩漾……
雲天緩緩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上的那輪比往日要大上五六倍的太陽,還有一輪發着淡藍色光輝的彎月,也一樣比平日見到的要大太多。日月同空而現,大小還有別於往日,雲天不自覺地自語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駐足了片刻,雲天不再作他想。直接召喚出了九淵劍,看準一個方向極射而去。而九淵劍一如以前,在他重生的時候便自動從東方羽的丹田莫名回到了他的丹田。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趕了有多遠的路。雲天驚訝地發現那天上的太陽還有月亮始終都沒有發生變化,一直保持着原狀,沒有絲毫要落山的趨勢。雲天漸漸開始有些懷疑,如今自己是否還在天虹大陸……
如此這般,雲天一連飛行了二十多天時間,越過了廣闊的草原,又到達了一片滿是叢山峻岭的荒野。始終沒有發現一處人煙。這沒有黑夜,永遠都是日月同輝。也幸好雲天如今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只是趕路的話,靈力倒是還能支撐。
這一天,一座普通的小山上,燃起了一絲明火。正是雲天在悠閒地烤着獵殺來的野獸。連續飛行了一個多月,此刻停下來享受一下美食,倒也愜意。一隻剝了皮的野獸,被烤的金黃。雲天用煉丹用的丹火均勻灼燒,還撒上了沿途尋找到的一些作料,陣陣香味向四周蔓延開來。
這野獸是他隨意捕捉的,雖然沒有妖獸氣息,但是卻頗有些實力。並且他還從這妖獸腦袋中發現了一顆發着綠光的珠子,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金丹,但是研究了一番才發現沒有什么元氣在其中,便將之收入臨時煉製的一個須彌袋中便不再理會。
「哎……,這偌大的地方,不會真的一個人也沒有吧。怎麼都一個月了,除了山就是樹……」雲天啃着撕下來的一隻金黃的大腿肉,邊吃邊自言自語着。若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早就瘋了吧。哪能如他一般這樣悠閒。
當然,他心中會忍不住思念和擔憂念雲紫嫣。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可惜另外八個『兄弟』並不知道雲紫嫣的存在。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天上的日月,雲天也只能將擔憂暫時按壓。
由於這裏沒有日夜之分,雲天是一個修真者也沒有睡覺的需要,稍作休息一下,便繼續沿着選定的方向御劍而去。他相信只要沿着這個方向不停的走下去,早晚會發現人煙。哪怕是個妖修也可以呀。
「妹妹,快跑啊……」
就在雲天又飛行了半個月後,終於在一處地方,一聲夾雜着恐懼的叫喊聲,傳到了他的耳中。由於要尋找人煙,一直以來雲天都是低空飛行。
「哈哈,有人!」雲天驚喜地叫道。
「從這聲音聽來,對方應該是遇到危險了。」雲天不敢懈怠,迅速向着聲音的來源極射而去。他可不想這好不容易遇到的人,就這樣掛了。
很快,驚奇的一幕印在了雲天的神識之中。一顆巨大的『樹』不斷地生出枝條,將那呼叫之人卷在其中,而且越來越嚴實。她口中的妹妹正拿着一柄長劍不斷地與巨樹的枝條搏鬥着。
『咔嚓』
突然,一根枝條極端了女孩手中的長劍,並從樹身之處迅速的探出更多的枝條,眨眼間便將那女孩捆住。而那叫喊的女孩,應該是姐姐。此時已經被樹枝裹着昏迷了過去。如果沒有人發現,這一對姐妹怕是凶多極少了。
終於趕到的雲天沒有猶豫,九淵劍直接發出一道劍光斬向那拘束的樹幹。
『轟』
那樹幹整個被炸飛。而失去主幹的枝條頓時就從兩個女孩身上掉了下來。最後變硬,與普通樹枝並無兩樣。同時一顆閃着綠色光芒的珠子落在了地上。正如他路上所殺野獸腦袋中取出來的一模一樣。雲天用手一招,那珠子便落在他的手上。不過現在卻不是查看的時候,將珠子放在懷中,向着那兩個女孩走去。
此時那年紀偏小的女孩,已經朝着那昏迷的女孩跑去。將之扶起,口中有些嗚咽地喊着:「姐姐,姐姐……」
「能將你的姐姐讓我看看嗎?」雲天蹬在兩個女孩面前,輕聲細語地道。
「你,你可以救我姐姐,對嗎?」小女孩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滿眼都是期望地盯着雲天。
雲天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卻可以用真元查探。雲天直接抓起了那昏迷女孩的手腕,一道真元直接在少女體內遊走了一遍。發現並無大礙,不過是嚴重脫力罷了。隨即便用真元在溫潤了一番少女的筋脈。「小妹妹,你放心吧。你姐姐沒事了。」
「謝,謝……謝謝哥哥……」小女孩似乎有些認生,如果不是雲天剛剛救了她姐姐,恐怕她都不敢開口。
「嗯~」一聲輕哼響起,卻是那昏迷的少女已經睜開了眼睛。少女先是有些迷茫。隨即發現妹妹正看着自己。連忙一把抱住「妹妹,你沒事,沒事真的太好了!」
忽然,少女看到了雲天,猛地將自己的妹妹抱着往後退了一步,神情異常緊張「你,你是誰……」
雲天,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己莫非長得像壞人?
這時,那妹妹拉了拉姐姐的衣服,低聲道:「姐姐,是這個大哥哥救了我們,木行獸就是被他殺死的……」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剛剛是您救了我們……謝謝……」少女有些緊張地說道。或許是害怕剛剛的表現會得罪雲天。
「你們剛叫這怪樹什麼?木行獸?」雲天有些疑惑,這個名稱他的九個化身,身處天虹大陸不同東方,但同樣都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是的呀,這就是木行獸。大人難道不知道嗎?」少女的語氣顯得有些奇怪,這種常見的東西,哪怕是一個小孩都知道的吧。
「我是從外面來的。所以並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這裏又是什麼地方?」雲天問道。
「回大人,我叫紅玲,這是我妹妹紅蘭。這裏是十萬大山外圍,大人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嗎?那裏沒有屬性行獸嗎?」紅玲有些好奇地道。
「原來這裏是十萬大山?難怪這麼多山。我兩個月前從一片草原沿着這個方向而來,路上經歷了無數的山脈,直到今日才第一次遇到人,也就是你們姐妹兩了。」雲天有些感慨,竟然剛好出現在了最荒蕪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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