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青兒回答,蓬髮男子卻說道:「我來找雲白兄弟就是來說此事的。等他回來,我們再商議此事吧。」
「好。」牛牛微感驚訝,不過沒有多問,便與青兒再嘮起家常來。
眼看牛牛與製藥廠兩人的分別已經有六個小時。牛牛雖然心下着急,但轉念想到,若是那兩人看自己遲遲沒有回去,想必就會先回去了。好在貨物都讓他們搬到貨車上了,自己與雲白大哥談完之後,再找車回去吧。
想到這裏,牛牛稍稍安心。又過了半個小時,雲白終於從外面歸來。
一進門看見牛牛,雲白微微一怔,旋即便大笑道:「我說今天早上怎麼感到有些不對勁,原來是牛牛兄弟來了啊!哈哈哈!」
雲白與蓬髮男子、青兒也都相互示意後,便拉起牛牛,說道:「走,我們好久沒見了,我請大家喝酒!」
牛牛自然不會拒絕,當下四人又從階梯上到二千三百層,坐上公共的飛行器。
在一家頗為豪華的酒店前,飛行器落在了專用平台。
進入酒店,卻是蓬髮男子直接去找經理,要了一間裏面的包間。包間比雲白、青兒的住所要大上一倍,有專門的機械人侍者服務。
蓬髮男子似是在包間牆壁上按某種節奏劃了幾下,對着雲白點了下頭。雲白拉着牛牛坐下,青兒緊靠着雲白坐在另一邊,而蓬髮男子去一旁拿了酒來,也幫青兒拿了一些食物。
酒店裏的酒與食物,就直接擺在各個包間裏,飲完後再進行結賬。
「不知道牛牛兄弟這些年去了哪裏?」雲白問道。
「這四十年,我一直都在城外打怪。」牛牛如實簡單地說道。
「難怪,難怪。」蓬髮男子似有所思,「既然你和雲白之前就認識,有一些話我們就直說。」
「是這樣的。」雲白為牛牛講起自己這麼多年的事情。
原來這蓬髮男子,乃是炎銀城流浪人聯盟的一個小頭目,故而雲白與其能這樣熟稔。
牛牛與雲白、蓬髮男子喝着酒,一直聊了四、五個小時。
交談中,雲白得知,這次牛牛原來是找自己,想幫自己弄一份原料,然後一起返回黑鷹翱翔。而雲白說他們已經找到離開炎銀城的辦法了,所以就不回毛毯了。
聽雲白這樣說,牛牛也好奇起來。雲白當即給牛牛講起了他們的計劃。流浪人聯盟也許算不上炎銀城頂尖的勢力,但卻是情報最為豐富的勢力之一。
雲白那天在悅來酒館與牛牛告別後,不久便找到了流浪人聯盟,並正式成為其中一員。那天,牛牛找蓬髮男子詢問鳶尾下落,雲白就知道了牛牛的下落。因此那兩億星石,倒不是蓬髮男子的本意,而是雲白極力在聯盟內部爭取的。
「原來是這樣啊。」牛牛有些恍然。
這次炎銀城的變故,實屬流浪人聯盟意料之中的事情。當日紅髮男子之死,誰是兇手已經不再重要。就算那天沒有從紅髮男子那裏發現銀河系大勢力的陰謀,再過幾百年,炎銀城也會因為內部能源不足,而最終陷入徹底的混亂之中。
據蓬髮男子所說,其實紅髮男子之死,是在炎銀城各大勢力的商議後,不得已才採取的方法。留給炎銀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紅髮男子之死能讓炎銀城各方勢力以及廣大居民能團結一致對外,及早促成此事也是十分必要的。
關於紅髮男子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不是大勢力派來的嘍囉,其實連炎銀城各方勢力也並未查清。但只要能保住炎銀城絕大多數人利益,犧牲個別人的利益,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到這裏,蓬髮男子突然壓低了聲音,又檢查了一遍房間。這才接着說道:「炎銀城各方勢力自然也不是鐵板一塊,各方高層還好說一些,下面的人並非全能領會高層的考慮與打算,所以衝突與矛盾是時常發生的。」
流浪人聯盟無意捲入任何利益的紛爭中,但如果不為聯盟本身爭取最基本的利益,即每位成員生存的權利,那聯盟也就沒存在的必要。所以聯盟內部正在計劃着將炎銀城滯留的流浪人全部撤出。
雲白開口說道:「不如牛牛兄弟也跟我們一起走吧。只要離開炎銀城,星空浩瀚,還不是任我們遨遊?」
牛牛自然也很想離開這裏,不過李花兒他們還在製藥廠。當下,牛牛說自己還要回一趟製藥廠。
「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雲白說道,「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告訴你實情吧,不出三個月,各方勢力就會動手,到時候,這炎銀城就將不復存在。那時,就是想回毛毯,也沒有使者來接引了。」
「只有三個月了?」
蓬髮男子開口說道:「如果你不打算跟着我們一起行動,一些細節不便透露。」
「雲白大哥。」牛牛說道,「你能確保三個月內,炎銀城不會出事嗎?」
「不能。」雲白搖了搖頭,「不過我們可以確定,炎銀城至少八十天內,一切至少不會比目前的情況更壞。」
「還有八十天嗎?」牛牛喃喃道,「謝謝你們的好意,謝謝你們告訴我這麼多。但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至少,我應該保證製藥廠每一個人都安全離開。」
雲白拍了拍牛牛的肩膀:「好,有擔當!既然如此,時間不多,我們就此告別。若是以後還能在星際偶遇,我定與牛牛兄弟不醉不歸!」
蓬髮男子也拍了下牛牛的肩膀,但卻是看向雲白。雲白扭過了頭,搭在牛牛肩膀上手掌微微向上翹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們也要走了。」蓬髮男子說道。
與雲白、蓬髮男子告別後,牛牛飛速趕到地下停車場。
之前的兩人正準備回去,不過牛牛在最後一刻趕到了。牛牛隻是簡單說多喝了點酒,便讓兩人將貨車功率開到最大…回到製藥廠,牛牛急忙找到李花兒,將她拉進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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