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藏劍閣就和肖老二進來之時沒有半分區別,卻不知機關在哪裏?南宮老莊主早上的一鬧騰,難道好會有時間,或者是能夠藏得了?
他們雖然是進來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南宮秋雨說道:「爺爺倒是給我講過南宮家的機關原理。肖老二今日也是在這裏觸動機關的,想必就在那處。細細找找就知道了。」
千雪深得空洞真傳,機關更是當做玩具一般的玩耍,那裏還怕這些小機關,只是不能太顯眼了。雖然見到這裏的擺設就知道這地下肯定有一個大洞,從哪裏進去呢?
她擺弄了那些周圍的物件,卻看到一株草木,只見到這些東西都有移動,偏偏這個東西卻是一個破綻。料想就在那裏,只不過要裝作不小心碰到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好生着急,明明就找到了卻不能說出來,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些人找到。南宮也是學了這麼久的,難道連一個觀小查微都這麼困難嗎?
她移動腳步,往那邊靠過去,腳下裝作不穩,微微一滑,整個身子就要倒下去了。沈凝劍早就在看着她,見她不穩,伸手便過去了,緊緊抱住纖雪,弄得她不好意思。把他往後一推,掙脫開去,誰知她這一推,沈凝劍退步正好撞在那株草木上。明明自己就應該順勢倒下,可是卻穩穩的站着,難道這裏有什麼東西嗎?
連忙去轉動,誰知一轉就看到一扇門露了出來。誰都沒多想,慶幸着無意之中找到機關,真是喜悅之極。
南宮說道:「竟然在這裏,真是讓人好找。快進去吧!」
四個人挨着走進去了,一見裏面真是呆了,黑漆漆的半點影子也沒有。沈凝劍緊緊的拉着千雪,不讓她走開。千雪幾番掙脫,卻是被他拿的死死的,心中鬱悶,明明喜歡的是嫣兒,又來招惹她幹什麼?
這陸雲莊確實是修得不一般,剛剛沒走幾步,就被眼前這些好似迷宮的岔道給難住了。南宮秋雨照顧着妹妹也不前進,轉過頭來問道:「這裏要怎麼走,怕是走不到裏面了。」
四個人也沒有辦法,這迷宮可不能單靠着什麼聰明才智就可以的,還要有些運氣,加上老天憐愛。
沈凝劍說道:「肖老二自然還在其中,我們小心些。」
千雪,南宮,嫣兒都點點頭,原來以為只是密室,沒想到竟然修了個迷宮,要是早知如此,也不進來了,那肖老二自然是出不去,還會死在這裏,可是現在……
回去的路也被眼前的岔道給弄糊塗了,那裏才是呀?
兩個少年護着兩個少女,抹黑的走在這不知出路的地方。也不覺得好累,只是一直往前面走變好了。
走了好一陣子,依舊不見半點提示,怕是一點能夠見到的東西也好,手中的火也漸漸要燃盡了,這可怎麼好?
沒想到竟然會死在這裏,要事老天再給一次機會,還是乖乖待在外面的要好,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
越走這裏面的寒氣越加重了,南宮嫣已經是冷得手腳打顫了,連沈凝劍和南宮都只能運着功力勉強抵擋,可是纖雪卻好像沒事一樣。雖是覺得詫異,卻還是拉着她。原本是他手中的溫度略高,現在卻變成了千雪的溫度不斷流過來溫暖他了。
南宮嫣走不動了,嚷道:「我不要走了,這條路走不下去了。」
嫣兒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苦楚,自然是有些支撐不住,可是若要是在這裏待下去會被凍死在這裏的。南宮秋雨又把妹妹拉起來,說道:「若是不走快些,溫度上不來,怕是要被凍成冰了,嫣兒再走一會兒吧!」
南宮嫣忍着好大的委屈似得,巴不得沈凝劍過來背着她走,可是他卻無動於衷的守護着千雪,好像比她還要重要似得,心中的一股醋氣直冒,酸酸的,卻不想輸給千雪,又只好起身走去。
剛走了一會突然一陣冷箭聲傳過來,卻不知是那個方向,南宮秋雨說道:「前面有人,又設有機關,小心些。」
看來就是肖老二在了,可是不知道剛才的那聲響動傷到他沒有。既然前面有路了,心中也生出些暖一來,要事這樣走過去怕就是出路了。
四人正往前走,突然聽到一聲傳了過來:「什麼人?」
那聲音陰森可怖,迴蕩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回聲不斷,心中的寒意倒漸漸騰升起來,比起那外面的寒冷更加可怕。
南宮秋雨雖是被這聲音唬住了,想到我是南宮家的少主,這人必定不敢把我怎樣,便說道:「我叫南宮秋雨是陸雲莊的少主,前來劍閣找一個人的。」
那聲音悠悠說道:「既然是南宮少主,為何沒有得到莊主的指令就擅闖南宮禁地,該罰。」
聽他說完,只覺得一股冷意更加濃厚了。沈凝劍和南宮將嫣兒和千雪保護在中間,取出劍來,做出防禦的樣子。
千雪只聽到耳邊傳來刀劍相碰的聲音,看來那個隱藏的人已經出手了。
南宮和沈凝劍舉劍相迎,和那人過了幾招,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難道真是鬼魅不成。雖是腦袋在動,守夜不能停下,還好功夫不差倒是能夠抵擋得了。
忽然又聽到那人說道:「既然是南宮少主,為何私自來這裏?」
南宮手中一頓,見他也不出手了,便回答道:「今日劍閣闖入了一個賊人,我見爺爺不將他揪出來,所以自己便來了,就是要將這賊人捉住,好好懲罰一番。」
「既然如此,還請少主回去。」
南宮秋雨自然是想回去,可是來路已斷,怎麼才能找到回去的路呀,一時竟也有些猶豫。
「怎麼?少主不想回去?」
南宮嫣搶到:「既然來都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呀?」
忽然聽到一聲笑,卻不知道是誰,但絕不是剛才那人的聲音,這人說道:「小姑娘說得對,來都來了,怎麼能輕易就走呢。」
忽見一人從那頭跑了過來,步伐之快,倒是罕見,那人嘻嘻哈哈哈倒是玩耍一般。走進瞧着,一拍手說道:「我還說是誰,原來是我那還沒拜過師的小徒弟,怎麼?找師父來了?」
南宮一見卻是肖老二,想起他的侮辱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舉劍變向他刺去,說道:「你這賊人,竟然敢到我陸雲莊的密室來,叫你不得好死。」
肖老二豎起眉毛說道:「這倒是不稀奇,只是讓我姑且來試試你的功夫,看是有什麼進步沒?」
說完雙手如爪,卻是暗自運着點穴的功夫。心中想到,只要有這南宮少主在,難道還怕你不放我出去嗎?
沈凝劍看到南宮一人對付這個賊子,怕是敵不過,連忙上前相助。兩個人兩把劍配合得恰到好處,他們本就是在一處拜師,更是親如兄弟,一人所想另一人所見,更是無話不談,這合二為一的劍法也是練劍時候無聊耍來的,沒想到竟然有這般威力。
肖老二也是一驚,那南宮的功夫他抓在手中便是已經知道了,難道這位少年還要厲害些嗎?吃了一虧,也不和他們纏鬥,連忙退避三舍,躲了開去。
一會兒便不見了肖老二的蹤影,南宮好是着急,這可怎麼辦?又問道暗中的人:「不知道怎麼回去,還請明示。」
那人一哼,說道:「身為南宮少主,武功竟然如此之差,連個小小毛賊都要有人相助才能獲勝,真是丟了陸雲莊的臉面,隨我來。」
突然眼前便出現一個長髮長衫的人,也不回頭看,走在前面,待他們走開。
南宮秋雨自知功夫不好,已是好生慚愧,可是也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這麼個人物,心中好生奇怪。四個人跟在他後面。只見到後面的路好似聽話一般讓開,身上也不覺得冷了,只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只見周圍的視野開闊起來,想必是到了一處寬闊的地方。突然火光驟起,周圍竟然亮了起來,好一片燈火輝煌,那些黃燦燦的光芒一下子射了過來,讓人措不及防。
這時才看清這人臉面,也不知是誰,臉上帶着個鬼面具,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好是怕人。他問道:「誰是南宮少主?」這時候聽起來,聲音也真切起來,倒是沒了那種徹骨的寒冷。
南宮秋雨走過去,說道:「我就是南宮秋雨。」
那人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搖搖頭:「骨骼不差,只是欠了些火候。」
南宮羞愧,平時自己練功只不過是敷衍了事,遇到喜歡的便學些不喜歡的也就撂下,竟然遇到困難時平時所學半點無用,心下也是懊惱。
鬼面人的目光落到了後面的那些人身上,問道:「這些人是誰?」
南宮也不好隱瞞,在前輩面前倒是變得畢恭畢敬起來,說道:「這位是我的妹妹南宮嫣,這一位是沈大俠的兒子沈凝劍,剩下這位姑娘是千雪姑娘。」
南宮說完,見鬼面人不說話,好生奇怪,看着他,卻見他的目光竟然落到了沈凝劍的身上。突然鬼面人雙手一動好似飛劍,朝沈凝劍襲來。沈凝劍一個不穩,閃過兩招,第三招便被鬼面人擒住了。他心下怒火,想到我又不是南宮家的人,難道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只聽鬼面人厲聲問道:「為何沒有學沈家的武功,竟然也是這樣不成器,你爹爹難道沒有教你嗎?」
沈凝劍見他厲聲問爹爹,心中不免傷感,爹爹早就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哪裏還有爹爹。又見他這樣問一時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是心下淒涼說道:「家父已經去世二十年了,沒有傳授我武功。」
鬼面人似乎一驚,竟然往後退了幾步,好似不相信的樣子。突然又一把抓住沈凝劍說道:「你說謊,我大哥,他又怎麼會死。你快說。」
沈凝劍見他口口聲聲的叫着大哥,心下一想,自己是有一個叔叔,可是早在二十年以前便就離家出走了,難道眼前這位就是,不由得一驚,語氣也恭敬了些:「家父早在二十年前死了,沈家也被人殺完了,現在我飄零在外,拜師於和了先生門下。」
鬼面人卻哈哈的笑起來,說道:「都死了,原來都死了。」那聲音止不住的淒涼,竟像是在哭號一般。突然他一聲大吼,臉上的鬼面具四分五裂,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念念有詞的說道:「都死了,我還在這裏幹什麼?還要你這勞什子做什麼?」
沈凝劍一看,那張臉竟然和母親屋中所掛的父親的臉一般,心中多了幾份淒涼,竟然哭了起來,跪在地上,叫道:「叔父。」
鬼面人是沈世超,凝劍父親沈世業的弟弟,沒想到消失了二十年,竟然在這裏。
沈世超也是無比淒涼,拉起沈凝劍來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麼就哭了,這樣卻不是我沈家的孩兒。」只見他言辭雖然嚴厲可眼中也是飽含淚水,只是強忍着。
「二十年了,轉眼就是二十年了,沈家也沒有了,我又有什麼臉面在這世上活着。」仰天長嘯,竟然有幾分孤獨英雄的淒涼來。
沈凝劍看着叔父這般,心中雖是難過,卻因為找到了親人暗自竊喜,又看到叔父是個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心中那裏還有遺憾,只是父親早就死了,他竟不知,也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沈世超仔細的看着沈凝劍,眼中好像又不是在看他,嘴裏有話想要說出來,卻始終沒能說得出口。
凝劍說道:「叔父,我們一同離開這裏吧!」
沈世超搖搖頭,說道:「我沒有臉面再出去,沈家的人命也無法討回來了。」又看着沈凝劍問道:「是誰滅了沈家一門?」
凝劍搖頭,他也不知道只是聽母親曾說起過,是魔教頭子所為,只是她也說得不是很清楚。
沈世超長嘆道:「二十年,早已是物是人非,這滿門的血債又要去向誰討,難道就要這般了不成。」他的目光落到了凝劍身上,厲聲問道:「你身為沈家的人,難道就不為沈家報仇了?」
「可是我武功低微……」
「大丈夫頂天立地,那又天生便是高手的人,難道武功還不能練成?」
他心下一橫,自己是沈家子孫,若是這點都做不到,那能在世為人,對叔父點點頭。
沈世超見他應下,心中高興,不由得暢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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