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適可而止,別再為難思思了。」龍裕天眼眸沉沉的,語氣中都出現了一抹厲色。
這個女人如此的驕傲,驕傲到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隨意的三言兩語就能化解一且為難。
可是思思卻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哪裏經受的起錢朵朵的一再刁難?
如果他不好好的安慰思思,站出來為她說話,說不定思思一時之間想不開,真能作出什麼傻事。
原本就是自己對不起她的承諾,現在又被自己的王妃如此的欺負,龍裕天心裏閃過意思內疚。
連自己都忽視的這種感覺,是內疚...卻好像與愛情無關。
錢朵朵的唇邊勾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意,眼底的苦澀一閃而逝,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冷眼的看着龍裕天低頭安慰着朱思思。
她轉身走到自己的鋼琴前坐下,一雙芊芊玉手輕撫了一下琴鍵。
一些年齡大的大臣們還沒從剛才那波架子鼓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眼看着三王妃又要出什麼怪招了,他們嚇得連忙堵住了耳朵,有些甚至直接雙腿一蹬,暈了過去。
錢朵朵並沒有理會大家看着她到時候,那種或是鄙夷,或是不滿的眼神,微微的閉上眼睛。
十根手指在黑白相間的鍵盤上,像是賦予了生命一般的肆意暢遊,隨着眼花繚亂的手指律動,一曲悠揚的旋律緩緩而出。
錢朵朵此時已經退去了以往的活躍跳弄,安靜的猶如春雨下被滋養盛開的花骨朵,恬靜迷人,她低垂着睫毛,餘光清掃了龍裕天和朱思思,隔着千年之後的浮華場景,緩緩的開口:「曾以為愛情能讓未來只為一個人,消失的那個人回不去的青春,忘了愛過的人才會對未來認真。」
龍裕天本以為錢朵朵又會以剛才的那種形式羞辱朱思思,卻沒想到,她一開口,伴着調子,卻是如此多沉靜悠揚。
他手裏還拿着一杯斟滿的美酒,卻遲遲微動,他的目光久久的凝聚在錢朵朵的身上,似乎從她的眼底,感受到了一抹莫名其妙的落寞,讓他的心裏,倏然一緊。
「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簡單的話語需要巨大的勇氣,沒想過失去你卻是在騙自己,最後你深深消散在我的歌聲里。」
錢朵朵在以前認識龍裕天以後,才學會的這首歌,卓文君在看着深愛着的丈夫擁着小妾,她是抱着怎麼樣的心情寫下的這首詞。
那麼錢朵朵便是怎樣讓心裏對他最後一絲希冀和依戀,伴隨着這首歌而煙消雲散的。
是的,她改了歌詞,不再是挖苦嘲諷,怨天尤人,而是逼迫自己,看清事實。
無論在上一世,或者這一世,無論他與他的相似是巧合,或者命中注定,錯過了,便不再期盼會有回頭的那一天。
也許不是每一個白頭偕老,都是一心一意,也許曾經那些相濡以沫,也是經歷過背叛的波折,只是走下去,需要勇氣,更多的是釋然和原諒。
可偏偏,就有那麼一些人,卻不會在受盡了委屈以後,還在原地傻傻的等你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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