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林夫子的聲音傳出,厲謙不禁十分疑惑,心想夫子如何得知是我到來了。雖然心中有所疑問,厲謙還是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剛一進去,厲謙竟然看到夫子盤膝坐在書桌對面的床上,雙目微閉的樣子。
厲謙走到夫子面前,行了一禮,對夫子說道。「夫子,學生今日即將離家遠行,此番前來是向夫子道別,並來歸還《玄虛異志》一書的。」雖然看着夫子樣子有些怪異,厲謙還是禮貌的說道。
厲謙說完便站着不動了,半晌林夫子才慢慢睜開雙眼,望着厲謙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別人說了,嘿嘿,沒想到啊沒想到,眼皮子底下的靈根者也會被別人給找去了,老頭子我這次真是吃大虧了,給家族找去一位靈根者,可是會被獎賞不少靈石啊。」
聽着搖頭嘆息,完全沒有往日嚴肅的林夫子說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段話,厲謙完全摸不着頭腦。似乎是看出了厲謙的疑惑,林夫子也不再言語,而是將右手掌心向上的伸到了厲謙面前,對厲謙說道,「看好了」。
厲謙望向了林夫子手掌,遍佈皺紋,沒什麼奇怪的啊。
可驀然間,林夫子掌心「嘶嘶」的響起,一團小火球浮現在了夫子掌中,與此同時,一股熱浪迎面撲來,整個屋子溫度被這顆小火球升了起來。
厲謙目瞪口呆的望着林夫子手掌中的這顆小火球,忽然間明白了什麼,脫口而出,「法術,這是法術,林夫子您是仙人!!??」。
「呵呵,還算聰明,不過你說的不完全對,我只是一名修士,離成為仙人還差的十萬八千里呢。令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身負靈根,可惜啊可惜,竟然被巡察使給先撈到了,雖然不知道你會被送到我們望花郡哪個修仙家族內,不過不管哪裏,數塊低階靈石的酬勞是不會少了,唉真是可惜啊。」聽了林夫子的話,厲謙又陷入了疑惑,「修仙家族,巡察使,低階靈石,都是些什麼啊」,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看到厲謙的表情,林夫子才發覺自己有些話多了,臉色一正的說道,「來厲謙,把手伸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資質。」
厲謙想了想,就順從的把手遞給了林夫子,而林夫子就仿佛當時鎮上納新之時那樣,手指放在厲謙脈門處閉眼把起脈來。
片刻之後,林夫子雙眼睜開,面露微笑的說道,「恩,不錯,是火金水木的四靈根,資質尚可,雖然和老夫一樣同是下品靈根,但也是下品靈根里算是好的了,老夫我也只是五靈根而已啊。」
四靈根,這不是鎮上的仙師大人也說過的麼?聽林夫子說到這裏,厲謙再也忍不住的問道,「林夫子,啊,不林仙師,您能告訴學生您說的這些都是什麼意思麼?」
「哈哈,什麼仙師,那都是凡人無知亂叫的而已。你身具靈根,如今還要進入家族修煉,你我同屬修士,世俗那套就免了吧,叫我師兄即可。嘿嘿,以你四靈根的資質,說不定將來我還得改口叫你師兄呢。靈根靈石,修仙家族,這些解釋起來頗費口舌,這樣吧,我這些年當教書先生當的有些痴了,無聊之時曾將我所知的一些修仙界常識和自己多年的修煉心得整理成冊,就贈與你吧。」
說着,林夫子從懷中掏出一個薄薄的陳舊小冊子,面露珍惜之色的撫摸了一下,便遞給了厲謙,他緊接着又說道,「你到家族之後,修煉功法自有家族傳授,但是指導修煉的事情,恐怕就沒人會來浪費時間了,這本小冊子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東西,在高階修士眼裏也許不值一文,但也是我六七十年的修煉心得總結,對你修煉初期應該有很大幫助。你叫了我好幾年林夫子,我也沒有傳過你真本事,這個就算是補償吧。不過呢,我也不是白白給你,以你的資質,將來修為定然勝過師兄我,到時候可要照顧照顧師兄我哦,呵呵。」
聽着夫子的不知是不是認真之言的打趣,厲謙忙說道,「學生不敢,夫子教導學生的恩情,學生定然銘記於心,不敢稍有所忘。」
「恩,好了,沒事就快些回去吧,給你的小冊子記得莫要讓外人看到,我就不送你了。」說完這些,林夫子竟然不再看厲謙的重新閉上雙眼,厲謙行了一禮之後,關門離開了。
站在夫子家門口,如果不是看到手中的小冊子,厲謙簡直要以為自己做夢了,夫子竟然是修士。
看着了遠處依舊氣氛森嚴的藥園,厲謙突然想到了二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不過這個暫時不是自己該考慮的,也許有一天,自己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吧。這麼想着,厲謙將小冊子放入懷中,便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厲母已經準備好早飯,厲父起床盥洗完畢,厲謙便趕忙坐在桌前和家人一起吃飯了。
吃過飯不多久,一輛馬車就停在了厲家門口,車上下來一人,卻是昨日的那名張文書,他是奉叢長之命前來接厲謙去見鎮上等待的仙人的。
厲父招呼張文書喝水休息了一會,張文書說時間不早,恐仙師等得不耐煩,須得趕午時返回鎮上,便帶着厲謙向厲父請辭了。
厲謙背着包裹,跟着張文書出了小院,走到了馬車門口,發現何叔一家三口也到了,不止如此,連趙天祿和幾位鄉紳也都在場。
厲謙和父母狠狠的抱了一下,又摸了摸小何飛的腦袋,哄了兩句,便跟着張文書一腳登上了馬車,大家都不怎麼說話,一股奇怪的氣氛籠罩着一家人。
「謙兒,一個人在外,照顧好自己,衣服穿暖和,別讓為娘擔心,好好和別人相處,凡事讓着點,謙兒~嗚嗚嗚嗚嗚嗚」,看到厲謙上了開始緩緩行駛的馬車,厲母再也忍不住的邊哭便說起來,厲父不言不語,但也看起來眼睛紅紅的。小何飛更是開始邊喊着謙兒哥哥,邊嚎啕大哭起來,而趙天祿則是和其他鄉紳說着,早些回來,別忘了鄉親們之類的話。
厲謙掀開馬車一側敞開的口,看着自己的母親和其他人,聽着他們的話語,看着逐漸遠離的小院,突然一種劇烈的孤獨感席捲了全身,自己的心臟好像狠狠的被捏了一把,眼淚頓時就刷的涌了出來,厲謙猛地大喊道,「爹~娘~,飛兒,何叔何嬸,我十年之內必定回來,你們要好好的等着我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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