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驍睜開惺忪的睡眼,乾涸的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水···水···」,早已侍在一旁的墨玉趕忙送上一碗清水,扶起還恍惚如在夢魘中的荊驍,「公子,你醒了···」
「嚇死我了,你回來的時候全身通紅,嘴裏說着胡話,就像又···」墨玉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說錯話了,趕忙住口。
「又···瘋了?哈哈」荊驍卻不以為意,他突然感到飢餓難耐,便吩咐墨玉去找些吃的來。
···
前廳的院內,殘陽染紅了楓樹,陣陣秋風吹過,搖擺的楓葉如同跳動的花火,煞是好看。偶然有離群的孤葉飄飛,才飄搖了須臾,忽然似被什麼牽引,直直的飛向原來棲身的樹枝,竟又重新長回了樹上!
荊驍信步出門,看到這樣的情景不免驚詫,又見穆無雙在院內等待,頓時瞭然——是她用冰針將葉子又訂回在樹枝上。只是手法之准,令人乍舌。
「宮主這又是何必?四季更迭原本如此,何苦如此執着?」
穆無雙大袖一擺,「本宮的事,不用你管。」背過身,不去看荊驍,「倒是你,降龍劍在體內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我正擔心身子會很沉呢。」
「不如和我試試招,也算是對你的考驗···」穆無雙輕蔑的說。
「你的飛針首重突襲,戶外臨敵比較有勝算,在這樣小小庭院恐怕不太方便吧。」荊驍回敬了一句。
「哼」一道冰針已直逼荊驍面門,荊驍仰頭,一個後空翻,立在那裏,催動體內氣流,在體內游離的降龍鐵原瞬間有了感應,急速流轉全身,十分暢快。一拳博出,飛身擊向穆無雙胸口,穆無雙左掌格擋,另一掌取荊驍小腹。荊驍抓住其右臂,順勢向後拖拽,穆無雙雙腿一蹬,借勢繼續向前,雙掌握而成拳,雙腳離地,全身急速旋轉,散出三支冰針,荊驍急忙放開手,向後翻騰。
「呵呵,只是內力有點長進,也不過如此嘛。」穆無雙收了大袖,輕弄雲鬢。
「宮主,你的飛針對我來說是無效的,方才只不過是試試自己的反應,多日懈怠,還真是有些慢了。」
「功夫沒什麼長進,嘴皮子倒是不減當年,不服再來幾個回合。」穆無雙說着,便又是一招「信手拈花」,兩排極細密的冰針鎖着荊驍上下盤而來。
荊驍眼望冰針直射過來,卻一動不動,誰知冰針只扎穿了衣物,再進不得更深處。荊驍抖掉身上的針,向穆無雙做了個鬼臉。原來,剛才荊驍暗暗用力,用內力催動降龍鐵原,使其均勻地流轉在身體的表層,如同穿了一身軟甲。
「現在輪到我了!」
荊驍不顧還在目瞪口呆的玉影宮宮主,一個箭步前沖,不顧自己袒露的下盤,雙拳直取穆無雙前胸。穆無雙驚魂未定,只本能地後翻,腳踢荊驍下盤。哪知這是荊驍一計,雙腿夾住穆無雙的腿,使其動彈不得。荊驍從容地攬其雙腿,順勢一拉,將她整個身體攬入懷中。
滿樹的楓葉落下,洋洋灑灑,落在兩人身上,如雋永的畫卷。
多少年過去,穆無雙再一次被人攬入懷中,那場景何其相似,頓時雙頰鋪滿紅霞,心中嬌羞無限,「董郎」她竟失聲叫出聲來。
荊驍此刻卻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本想開個玩笑,戲耍一下不可一世的玉影宮宮主,沒想到這廝竟然動了情,好在應該是想起自己的老**,不是自己。
「喂,大姐,不要趁機耍**好不好?」
「啪」誰知道穆無雙剛回過神就給了荊驍一個耳光,滿臉的紅霞竟變成嗔怒。「再來!」玉手一推,翻身而立。
「還來?」荊驍揉了揉發燙的臉頰,「這回不許打臉!」
穆無雙輕舞霓裳,大袖在風中畫出漂亮的弧線,而每一道弧線都懈着掌風,霎時間,掌風鋪天蓋地向荊驍襲來。好一個翩若驚鴻,矯似游龍。
荊驍正要叫好,卻發現這一波波的掌風起碼有自己掌風的三倍速,根本不及躲閃,只得催動內力,御氣而敵。為今之計,只有近身相搏。於是,左突右閃,跳步向前。只可惜「雁羽飄」的輕功絕學由於身體變重已經不再那麼靈活,幾個回合下來,荊驍已經身中數掌,還在有《易筋經》護體,沒什麼大礙。
荊驍幾次接近穆無雙,可是越是接近,穆無雙的掌風圈就越密集,所以又幾次被逼退。
幾次下來,衣衫盡裂,髮帶盡解,荊驍心中又急又惱,只覺得渾身氣血翻湧,存於體內的降龍鐵原在周身流轉,幾欲溢出。荊驍大喊一聲。強大的內力附在震耳欲聾的吼聲中,幾丈之外的穆無雙竟被震得站立不穩,掌風大減。
荊驍已進入癲狂狀態,一個衝刺直取穆無雙脖頸,左手擎住穆無雙,提離地面,右手掌心處積累的降龍鐵原噴薄而出,形成一把尖刺,就要刺入穆無雙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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