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荊驍恰似剛剛玩弄泥巴的孩童,蓬頭垢面,縮在角落的書堆里傻笑,見墨玉和靈鶯進屋,臉上突然轉了驚恐:「別過來,別過來。你們都是壞人!」他嘴裏含混不清,還嘟囔着:「我得了曠世奇功,給曉月報仇!」
墨玉和靈鶯只道是荊驍的瘋癲又發作了,便向荊驍靠近,想要將他扶起,誰知道荊驍猛然指着靈鶯,「醜八怪,就是你,你殺了曉月!」靈鶯被荊驍嚇了一跳,臉猛的紅了,接着竟流下了眼淚。
墨玉急忙安慰道:「阮姑娘,公子他···他病了,才會瘋言瘋語,你切莫放在心上啊!」靈鶯頓一頓神,道:「不會,不會。」說着,便和墨玉一起挽起荊驍。
荊驍突然湊到靈鶯面前,幽幽地說:「曉月,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我想到了絕世武功,只告訴你一個人,一個人···」一邊說,一邊又玩弄起飄在眼前的亂發,眼神迷離,不知飄到何處。
墨玉知道荊驍又在說瘋話,靈鶯此刻卻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墨玉說道:「墨玉,以後叫我曉月吧,常曉月。既然荊大哥這麼需要曉月,我就做他的第二個曉月。」墨玉張着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呆呆地看着靈鶯將還在喋喋不休的荊驍扶出屋外。
此時屋外正是桃花滿樹的時節。
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
艷陽,荊驍端坐在草地上,新的曉月陪在一邊,靜靜地聽荊驍在一旁絮絮叨叨,從天文到地理,從飛鳥到池魚。曉月臉上滿滿洋溢的都是幸福的顏色,仿佛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在悠悠的天地間。
「真希望日子就這樣一點點過去···」曉月暗自想。
荊驍突然轉過頭,對曉月說:「想不想知道我新想出的武功?」
曉月笑笑,說:「想啊!」
「那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不要,被人看見多不好。」
「大家都出去了,哪有人···」還未及說完,一枚香吻印在荊驍的臉頰上,「好了,可以說了吧。」
「那我告訴你,你不許告訴其他人。」
「好,我不說。」
「世間萬物,皆由靈生,靈生兩極,曰陰陽,平素里,陰陽相印,無甚稀奇。若陰陽分開,便有無窮威力,就能像磁石一般隔空發力,人也一樣,若將人體的陰陽兩極分開,便有源源不斷的巨力發出,能牽引萬物。」
曉月打了個激靈,暗自想此功練成,必是驚世駭俗。
「不信,我打給你看」荊驍似乎怕曉月不相信,將身上的軟劍解於地上,里自己三尺有餘,端坐後急忙運功,氣流疾走玉虛,太虛,以飛速衝過全身血脈,最終過心脈。此時的荊灲已是滿身大汗,可眼神卻越顯得炯炯有神。
「看!劍動了!」
只見銀白色的劍身突然抽搐似的抖動起來,荊驍繼續運功,軟劍陡然而立。
「站起來了!站起來了!」曉月正在喝彩,卻發現一旁的荊驍已經不行了,昏厥了過去···
良久,荊驍終於醒來,在屋裏的床上,卻感到頭痛欲裂。
「荊大哥,你醒了。」墨玉和靈鶯都守在旁邊。
「墨玉,靈鶯。我睡了多久,咱們是怎麼從井居逃出來的?」荊驍摸着還在隱隱作痛的額頭。
「公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墨玉喜出望外,「你看我是誰?」
荊驍如在雲裏霧裏,「你不是墨玉嗎,還能有誰?一定是你把我和這位阮姑娘就出來的吧。」
「荊大哥,我是曉月啊」靈鶯還不相信。
「哈哈,你開什麼玩笑。阮靈鶯,我記得沒錯吧。呦,臉上的火燒雲沒了,就來冒充我家曉月···曉月她已經···哈哈,再也不會有人叫你醜醜了吧。」
靈鶯羞愧地低下了頭,似乎不太高興,不知為了什麼。墨玉卻大喜過望,叫嚷着要與靈鶯炒幾個菜,慶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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