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和習辰心裏都是各種不爽,而習芸看顏柳之贏了,那叫一個佩服!突然升起一股崇拜的情緒,真不愧是瑪麗蘇女主啊,果然樣樣精通,就算人家詩是背的,這牌技總做不得假吧,就算真的出老千那也是人家的技術啊,習芸一時間忘了自己標準女配的身份,一臉星星眼地看着顏柳之,顏柳之看了她一眼,竟是莞爾一笑,那笑容真是美如天仙,習芸幾乎看呆了去,可隨機她又是一個激靈,尷尬地笑了笑,默默轉過頭。
而第一局之後,尹師兄已經學會了,所以顏柳之也就加入了進來,又四個人的牌局變成了五個人的戰鬥。
顏柳之下手絲毫不手軟,尹思君新手,所以處處失利,朦與習辰繼續聯合,習芸幾乎就是個陪玩的,還陪得很開心。
先頭的幾局顏柳之與朦和習辰各有勝負,尹思君的牌技一直在進步,只是還一直沒贏過,習芸後來默默退出了戰局,媽蛋高智商的比拼她一個普通人混在裏面是想作死嗎!
習芸百無聊賴地依靠着樹幹坐在桃樹下,把弄着桃枝,心裏思緒萬千,那四人拼得正在興頭上,誰也顧不上她,而她拿着那根桃枝,默默地看了一眼頭頂的繁密的桃花,此時一片花瓣正巧落下,她睜着眼睛看它緩緩落在她的鼻尖,軟軟的涼涼的,她一時給愣住了,半天沒敢動一下,然後,她似乎聽到誰嗤笑了一下,她猛地竄上桃樹,直直伸手抓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入手軟綿綿的,她攤開手,竟是只抓了一手的桃花,而她剛才聽到的笑聲明明就是從此處發出來的,那人逃得也太快了吧,不過朦在打牌一直沒動靜,說明那人還是沒有離開。聽方才那笑聲,此人的年紀恐怕也不大。
顏柳之注意到上面的動靜,抬頭看她傻愣愣地站在樹幹上,於是問道:「習師姐,你怎麼上樹了?」
習芸那個怒,你才上樹,你全家都上樹,說的什麼呢,太讓人誤會了,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只是『哦』了一聲。說道:「我就上來看桃花啊。從上面看也蠻好看的。」
顏柳之掩嘴一笑,道:「尹師兄說的不錯,習師姐果然是古靈精怪呢!」
泥煤!泥煤的古靈精怪!瑪麗蘇女主才古靈精怪,她明明是正常人。哼!
習芸沒有反駁,自顧自在桃樹上這兒摸摸那兒碰碰,她就不信她還抓不住一個大活人了!
然後,習芸真的摸到了一樣東西,軟軟的,好像是布,她抓在手上就不放,用力一扯,沒想自己卻被對方用力給帶了過去。她一慌,正想驚呼,那人卻像是提前預知了她的動作,一手制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她只嗚嗚了兩聲。就感覺自己似乎陷進了什麼東西里,動彈不得。
而此時下面打牌的人也察覺到了習芸的不妥,朦飛身上樹,站在樹幹上,凝眉看着她的方向,但是他皺着眉頭,似乎並沒有看見她,可是習芸明明看見他就在自己面前,而且近在咫尺,他怎麼會看不見她的?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捂住她嘴巴的人手勁非常大,習芸靈機一動,將神識傳給朦,道:「朦,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朦自然是能聽到她說話的,只是他將神識在桃樹上細細描摹了一遍,依然發現不了習芸的痕跡。
此時習芸背後的人突然出聲了,道:「我知道你在和外面的那個傢伙說話,聽我的,然他把外面的陣法撤去。不然……「他說着,指尖在習芸的脖子上抹了抹,冰涼刺骨,習芸真被嚇住了,那人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滑動時就像一條冰涼的蛇,尼瑪,這感覺真是受不住。習芸應了聲是,然後對朦道:「朦,他讓你把陣法都撤掉,你撤掉吧。」…
朦蹙了蹙眉,伸手在空中一爪,接着五指一收,然後道:「陣法已經收了。」
習芸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那人的指尖還在她脖子上滑動,習芸緊張地都要冒汗了,她沒想到這人這麼有心計,她發誓以後再也不作死了,她還以為以自己為珥能把這傢伙釣出來,沒想到人是釣出來了,她卻落入了他的手裏,她果然還是沒經驗,太大意,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作死了。
這人並沒有殺她的意思,習芸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殺意,不然拼個魚死網破她也要跟他打上一架。他不知怎麼一弄,然後嗤笑了一聲,道:「你們打攪了我的午休,我這人脾氣不好,所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習芸聽聞納悶了,這人居然向她道歉了,什麼情況。只是這人說着話還帶着嗤笑聲,實在讓人感覺不到他的誠意。習芸道:
「那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那人又笑了一聲,道:「可以,不過,我要和你們玩下面那個牌的遊戲,你去讓人把尹思君支開,但是那位『顏師妹』必須留下來一起。」習芸被他的要求驚呆了,疑惑地問道:「你,就想這樣?」不怕出去被人追殺嘛!
他道:「不錯。」
習芸暗忖,所以這又是一個被顏柳之的魅力所折服的男子!沒想到他卻又道:「而且,我們可是認識的呢,習芸。」
啥?認識的!習芸吃驚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她就奇怪了,她怎麼會認識他?聽聲音就沒什麼印象啊。而且桃源門她就認識一個天衍,對其他人實在是不熟,尹思君也是今日才見,這人又會是誰?
「怎麼,你聽我的聲音居然人不出來嗎?」那人的語氣很是不好,習芸頓覺不妙,道:「等等,你別急,你讓我想想,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一定是在極樂宗的時候,對不對。」
那人聽聞語氣略輕鬆了些,道:「不錯。」
習芸鬆了口氣,是在極樂宗認識的就好。可是她左思右想,想了半天,還是沒記起來此人是誰,這聲音完全陌生,她幾乎一點印象都沒有,於是她有點猶豫道:「嗯,我真的想不起來,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其實世界上叫習芸的人還是蠻多的……」
那人嗤笑一聲,道:「怎麼會認錯呢,當初在極樂宗,我問你是不是習芸的時候,你還點頭了呢,不過,看來你真的是把我忘了呢,很好,很好。」習芸聽他的語氣不太妙,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一個人這麼問過她,只是這聲音實在是不像啊,她試探着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桃源門的弟子對不對?」
那人聲音陡然變得嚴厲,道:「我人在桃源門,自然是桃源門的弟子,這還用問,你就想起這些!」
「等等等等等一下,這事不能怪我,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是桃源門的呢,這次來桃源門的門派那麼多,我怎麼能肯定你是桃源門的呢,也可能是其他門派的啊,你可不能冤枉我……」習芸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越說越低聲,因為她感覺背後那人的氣場越來越凝重,只得慢慢住了嘴,很是委屈。
那人聲音變得有點低沉,道:「你,聽我的聲音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習芸道:「你看時間過了那麼久了,上次你與我也沒說幾句話,我哪裏能記得那麼清楚呢,而且,你確定你的聲音沒有變嗎?」那人身形一僵,沉默了半天,才道:「算你說的有理。」習芸暗道,她本來就占理好麼!…
那少年又道:「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那你說,我叫什麼名字。」習芸要崩潰了,天,她還得把人家的名字想出來呢,不過,有了印象想要回憶起來就簡單多了,雖然她健忘,其實還是能記住一些東西的。
習芸道:「我自然記得你叫什麼,你姓白,名簡衣,叫白簡衣,對不對。」
習芸說出這個名字時,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捂着她嘴巴的手勁鬆了松,不由得鬆了口氣,她都快出一身冷汗了,他道:「現在叫他將那人支開吧。」
習芸道了一聲哦,對朦將白簡衣的要求說了一邊,不知道朦卻在下面的尹思君說了些什麼,尹思君道:「這事出在我桃源門,桃源門不會不管,自然要先稟明師父,我去去就來。」
尹思君這話一落,顏柳之卻道:「此事恐怕有異,不如我與你一起去,我可以先告訴師尊和百里師兄。」
尹思君道:「不必了,這是我桃源門內部的事情,我去去就好。」
顏柳之有點莫名其妙,見他堅持,還是留了下來,當看見習芸被白簡衣架着出現在她面前時,驚訝地捂住了嘴,她驚呼一聲,道:「白簡衣,居然是你!」
白簡衣鬆開了捂着習芸的嘴,臉上有着不自然的紅暈,似乎很意外顏柳之會認識他,他道:「你,認識我?」
顏柳之道:「咦,怎麼會不認識,去年在極樂宗,你不是與習師姐打得難分勝負嗎,我自然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