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奪郁木洞福地入場資格的大賽,按照規定是不能爭奪對手手中的法寶秘器的。
這種正道宗門舉辦的大賽,不管私底下多麼齷齪,有多少內幕,明面上他們依然要辦得漂漂亮亮,擺出來一副「公平公正」的姿態。
所以在戰台之上搶奪對方法寶秘器的事情,這是不允許的。
當然,郁木洞福地的試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弱肉強食的事情不會有人去管,誰被人宰了,那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活該倒霉。
但是誰也沒想到,沈浪卻依然出手了,而且一早就已經埋下伏筆,最後動手乾淨利落!
直接就將那唐文清手中神秘的法寶給奪了過來!
但是沈浪其實並不是參賽者,也不是在與誰對決的時候動的手,而且跟皇龍宗等三大宗門關係匪淺,所以三大宗門主持這大賽的人同時選擇了沉默,視而不見。
很多人正想着那白骨殿的人該怎麼應對此事呢……
沈浪一刀震退白骨殿的強者,冒出來一句:「老鬼,你敢搶我的東西?要不要臉?」
「……」全場的人都噴了。
一個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狂笑出聲。
而白骨殿那一批人簡直是氣得兩眼發黑!
那封魔明明是白骨殿的,數萬人看的清清楚楚的事情……這不要臉的小子竟然說白骨殿搶他的東西?
還有比這更無恥的麼?
太不要臉了!
「沈浪,那封魔是我們白骨殿的,麻煩你把東西交還給我們,老朽這廂多謝了!」
先前與沈浪拼了一記,被整的有點狼狽那白骨殿強者強忍着罵娘的衝動,用還算客氣的話說了一句。
他不能不客氣。
沈浪如果可以動,他們早就動了。
本來來紫楚國帝都,白骨殿是耀武揚威來的,結果殿主父子倆都被人給幹掉了……
哪一個靈銅級宗門有這麼丟臉的事情?
但是沈浪宰掉了白骨殿殿主之後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就是不敢動!
皇龍宗等三大宗門與沈浪關係古怪,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白骨殿的人要敢妄動,極有可能被這三大宗門群毆致死!
而且邊上還有逆天魔域的另外一個巨頭……血翼魔教虎視眈眈呢!
或許這些還不算太要命,最要命的是僵皇端木邪!
白骨殿的人看到沈浪就繞着走,殿主被幹掉了都當沒事,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這強橫無匹的殭屍!
否則也不至於說偷偷的去聯合三皇子,想要在郁木洞福地當中對付沈浪了。
此時白骨殿的幾個老傢伙看着沈浪,心裏恨得牙痒痒的。
想吃其肉喝其血,臉上卻還要堆出來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看的周圍各大宗派的人心裏直樂。
各宗強者拼命忍住了笑,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想看看白骨殿如何收場。
反正現在這樣子,他們想打,那是打不過沈浪的……確切一點的說,是打不過端木邪。
不打的話,就只能講道理了。
但是沈浪這一句話,擺明了就是不講道理,你能奈我何的意思了。
囂張的遇到更霸道的了,蠻橫的遇到更無恥的了。
白骨殿這是要……
雞飛蛋打臉丟盡,打落門牙和血吞!
血翼魔教的那幾個老傢伙看着白骨殿的人吃癟,一個個眉開眼笑,就差哼哼哈嘿了。
而正道的各大宗門更是樂得看好戲。
對付白骨殿這種囂張跋扈的貨色,就應該以毒攻毒,讓沈浪這種傢伙去整他一整!
就在這樣一種古怪的氣氛當中……
果然便見沈浪曬然一笑說道:「這位前輩說笑了,什麼封魔我聽都沒有聽說過。哦,你說這手鐲啊,什麼叫你的東西?我怎麼就聽不明白了呢?這明明是我這位……呃,師姐剛剛掉落在上面的鐲子嘛!」
還在往回走的唐依依聞言,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浪。
不過沈浪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眼神,繼續說道:「你既然說這玩意是你們的,那麼,請拿出證明吧……比如這法寶中器靈的認可,或者留在其內的神念印記。」
沈浪剛剛將封魔收進封天鼎,早已讓封天鼎內的左問天將那封魔中的皇武境強者神念給抹除掉了。
而這封魔中本身因為材料的緣故,是沒有器靈的!
裏面既沒有器靈,而白骨殿皇武境強者留在裏面的神念也給抹除了……再想要找到一丁半點白骨殿的氣息,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沈浪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骨殿那邊幾個老傢伙,眼中冷意盎然。
白骨殿的人偷偷摸摸去找三皇子,還準備要對付他,雙方明面上沒有什麼衝突,私底下火藥味十足。
若不是沈浪知道白骨殿和燭龍有點關係,哪裏會讓他們還活的如此滋潤?
沒有讓端木邪兄弟把白骨殿連根拔起,而只是搶掉他們一件封魔,已經算是仁慈了。
先前說話的那白骨殿強者好歹也是王武鏡五重天的強者了,這等老怪物哪裏是那些愣頭青可比的?
沈浪手中拿着封魔,先收了起來,再突然出現,這動作看起來很是隨意……
但誰又知道他是否做過什麼手腳?
搞不好……
這老傢伙剛這麼一想,腦海裏面立刻出現了白骨殿皇武境老祖的傳音:「本座留在封魔內的一縷神念已經被瞬間抹除,若非端木邪出手,此人身上恐還有其他天大隱秘!此事就此作罷!」
白骨殿的這位老祖異常低調,乃是為了鎮住場子才來到紫楚國帝都,基本上沒有露過面。
但是此時白骨殿被沈浪逼到了極點,而封魔內的神念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抹除……有着這等手段的強者,絕對不是他們白骨殿能夠應付得了的!
再不說話,搞不好沈浪借着這個由頭就在這演武場上就會對付他們白骨殿!
所以這皇武境強者無奈之下,只好傳音,讓下面那些傢伙不要再搞事了……
白骨殿那幾個老傢伙本來還在思考對策呢,聽到老祖的傳音,頓時都是一愣。
旋即,全部面色發苦的沉默了下來。
就在這時,紅影一閃,雪叮噹出現在了空中,站在了沈浪前方三百米處的虛空之上。
「你不覺得這麼做,太無恥,太跌份了麼?」雪叮噹冷聲說道:「好歹也是王武鏡強者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這種勾當也不嫌丟臉麼?」
「把東西交出來,否則,這裏就是你我的戰場!」
雪叮噹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殺氣十足!
沈浪看着眼前這陌生而又熟悉的雪叮噹,腦海裏面立刻浮現出來了在塔雲學院的一切。
兩人相識的那三年,是沈浪最難忘懷的三年……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沈浪用低沉的聲音喃喃說道:「你覺得這種事情很丟臉麼?可惜你卻忘記了,當初我們一起做過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的事情呢……」
「什麼?」雪叮噹沒聽清楚沈浪的話。
沈浪抬起右手一指雪叮噹身後:「看,灰機!」
「嗯?」雪叮噹一愣,下意識的就轉過了身去。
不只是雪叮噹轉過身去,對面的各宗弟子也全都納悶的轉過了身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浪手指指向的方向。
然而……
在那方向的遠處,只有幾根小樹插在懸崖邊上迎風搖擺!
等雪叮噹轉回身來的時候,場上哪裏還有沈浪的身影?
「該死的傢伙!」
雪叮噹氣得面色發紅,磅礴的神念瞬間滾滾發出,籠罩住了方圓百里的區域。
「沈浪!你跑不了!」
怒叫了一聲,雪叮噹朝着沈浪遁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演武場上一群人你瞪我我瞪你,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
看台上,楚傾城負手而立看着雪叮噹離去的方向悠悠說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剛一說完這句話,楚傾城就瞥到了邊上一直默不作聲的納蘭紫煙,此時的納蘭紫煙正看着空中發呆。
楚傾城緩緩走了過去,坐在了納蘭紫煙的邊上輕聲說道:「紫煙姐,沫然先前在天魔出現的時候被嚇壞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過來,我怕她一會下場的時候還分心,然後受傷……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找些話題跟她聊一聊,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啊?哦!」納蘭紫煙呆了一呆才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說着,剛剛還有點黯然傷神的納蘭紫煙眉頭一展,恢復了以往那種意氣風發的姿態,走向了沈沫然的位置。
「性情奔放的時候如野馬,該裝傻時又會裝傻,平時總給外人一種胸大無腦的感覺,其實內心明鏡一般,比誰都看得明白……好一個聰慧的女子。」
深深的看了一眼納蘭紫煙的背影,楚傾城又將目光投向了沈浪離開的方向。
「你的身邊總是會有這麼多的朋友,你願意為了他們奮不顧身,他們也願意為你豁出一切……」
「我和你不一樣,你永遠都不會覺得寂寞,而我,永遠寂寞。」
「在這末世之劫,就讓我默默守護着你們吧,有我在的一天,沒有人能夠傷害得到你們,直到,帝王星消失在這個世界為止……」
就在楚傾城看着遠方發呆的時候,邊上伸過來一個裝酒的葫蘆。
卻是莫歌拿着一壺酒遞了過來。
「哈哈哈,勸君更盡一杯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在楚傾城那讓人側目的狂笑聲中,選拔大賽,又開始繼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