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郭笑笑看到,血從他的身體裏激射而出,染紅了周圍的水,他在怪物的口裏,半點動彈不得。
「罷了!」
郭笑笑知道,這個時候,這具肉身是無論如何也要不得了,再要這具肉身,只會讓自己嘗受更多的痛。
是的,在怪物咬住郭笑笑的腰的那一刻,郭笑笑就沒有一刻不痛得抽筋。
嗖!
爛銅幣飛起來,無視水的阻擋,朝水面飛去,載着郭笑笑的魂魄,而郭笑笑的肉體,就留在了怪物的口裏。
在郭笑笑意念的指示下,爛銅幣飛出水面,飛過黑洞,穿過洞口的鐵門,洞口已經不見守衛。
爛銅幣朝院子裏飛去,飛過院牆,見院子裏人山人海,火把通明,且多半是身着官服的官兵。
人群中,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年身着紫袍,眼神凌厲,身高一米七八,眾人站在他周圍,讓他如眾星捧月。
這少年正是剛剛從太吳回來的鐘如意。
鍾如意在太吳營救牡丹紅失敗後,知道自己一個人要在太吳找萬守誠等報仇,實在沒什麼希望,就回國來,想在國內培養一批勇士去報仇。
回國後,一向不喜歡官場的鐘如意,一改常態,要求為官,九王爺得知後,很是高興,問鍾如意要做什麼官。
以九王爺在烈度的身份地位,除了烈度皇帝的位置,其他的職務,他基本都能夠弄到。
鍾如意當官的目的,是要藉機培養勇士,好找萬守誠等報仇,他早就想好了,要當什麼官,一聽九王爺問,就說要當烈度的警察局長。這樣,鍾如意就成了烈度的警察局長。
鍾如意成為警察局長後,立即組建敢死隊。敢死隊的成員,都是些亡命之徒,有的還是被判了死刑的,不過,要成為敢死隊員,很不容易,必須經受住考驗,這考驗,非常非常的難,可以說,能通過考驗的,無論是精神意志力還是其他的特殊能力,都是絕無僅有的。
也許正是這考驗太過嚴酷,在參選的五千多名各行各業的精英中,通過考驗的才有五人。對於這五人,鍾如意正要嚴訓練一番,這時候卻接到報告,說現在烈度各地區丟了不少小孩,與此同時,在烈度各城市,出現大量沿街乞討的殘疾兒童。
鍾如意得知這一情況,眉頭緊皺,猜測這些丟失的兒童,怕是和這些沿街乞討的小孩有關,心裏有了主意,改變了對五人特訓的計劃,把他們一道派出去展開調查,調查結果,讓鍾如意大為吃驚,如他猜測的那樣,這些沿街乞討的小乞丐,多半正是各地丟失的孩子,且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已殘疾。
在進一步調查後,更得知這些丟失的孩子,幾乎都落入了一個叫「太陽幫」的手裏。
太陽幫,是一個喪盡天良的幫派,他的頭目是誰,至今尚不知道,鍾如意通過暗中調查得知的,就是寒州城裏有太陽幫的一個分舵,分舵有三個頭領,這三個頭領,分別就是吳天良、朱頭三和苟不如。
太陽幫專門搶騙人家孩子,把孩子弄到手後,再把孩子弄殘,然後逼迫殘疾的孩子到街上去乞討,乞討所得,都歸幫派所有。
鍾如意對太陽幫的這種行為,痛心疾首,深惡痛絕,這讓他比失去牡丹紅還要難過幾十倍,他發誓要剷除太陽幫,就親自帶隊來圍剿寒州的太陽幫分舵。
在鍾如意的面前,跪着一群人,全被五花大綁的捆着,跪在最前面的,正是吳天良、朱頭三和苟不如三人。
這三人,耷拉着頭,臉如死灰。
這時一個隨從來到鍾如意面前行禮報告說:「啟稟局長,孩子已經清點完畢,總共有四百零八名,並經初步了解,正如局長大人意料的那樣,全是被太陽幫或搶、或騙弄來的,原本他們都是健健康康的,來到太陽幫後,就都被弄殘疾了。」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鍾如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看向跪在面前的吳天良等太陽幫幫眾,抬腿一腳踢在吳天良的頭上,把吳天良踢倒在地上,痛得吳天良差點死去。
「把其餘的太陽幫眾就地正法,這三個小心看管,帶回去仔細審後再做處理,務必找出太陽幫總部所在。」
鍾如意一聲令下,官兵紛紛向前,手起刀落,咔嚓咔嚓聲中,太陽幫幫眾,除了吳天良、朱頭三和苟不如三人,其餘幫眾,全都腦袋落地,鮮血從他們的斷頭處激射而出,一會兒的功夫,就在院子裏匯成一條條血水小溪。
「痛快,痛快,對這些畜生,就該這麼處置。」
看着這一幕,郭笑笑意念一動,用空氣瞬間塑成肉身,並把自己的魂魄從爛銅幣里移入肉身後,拍手稱快。
「閣下是誰?莫非也是太陽幫的歹徒?」
郭笑笑的出現太過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從何而來,很是警惕,鍾如意更是冷冷的看着郭笑笑。
郭笑笑笑說:「我叫郭笑笑,是中山國丞相郭鳳天之子,奉命出使烈度,路上遇見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追查下來,不曾想我雙拳難敵四手,被他們擒住關押起來,還險些丟了性命。」
「閣下是中山使者,可有憑證?」
鍾如意可不是小孩,他早年就行走江湖,已經是極為老練之人,雖然看不出郭笑笑說話有什麼破綻,可卻也不會憑郭笑笑一句話就相信郭笑笑就是中山的使者。而鍾如意的這一問,還真把郭笑笑問住了。
能證明郭笑笑使者身份的秘信,已經和他原先的肉身一起留在了怪物的口裏,他現在到哪裏去找?他顯得十分為難,躊躇間,一眼瞥見遠處那些孩子,在那些孩子中,就有陳皮。
「陳皮,你過來。」
陳皮和其他孩子一樣,正奇怪哪裏來這些官兵,還把他們從房間裏放出來,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循聲看來,看到郭笑笑,高興的喊:「爺,你怎麼也來這裏了?」
陳皮喊着,就要過來,卻被看守的官兵攔住。
郭笑笑見陳皮被官兵攔住,向鍾如意解釋說:「我的使者證明和隨身帶的東西都在被關押後丟了,但這小孩可以證明,我的確是為追查這些混蛋來到這裏的。」
鍾如意聽了,對官兵說:「讓那小孩過來。」
陳皮來到郭笑笑跟前,郭笑笑說:「陳皮,他們懷疑我是太陽幫的,你和他們說說,我是不是太陽幫的。」
陳皮聽了說:「這位爺絕不是太陽幫的,你們可別冤枉人了。」
陳皮這麼說,把他和郭笑笑相見的過程說出來,鍾如意一邊聽,一邊注意觀察,聽完後,雖然相信了郭笑笑不是太陽幫的,但對郭笑笑中山使者的身份,還是不相信。
鍾如意問郭笑笑:「閣下說是中山使者,那閣下出使我國,所為何事?」
郭笑笑不知道鍾如意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出使烈度的使命說出來,回答說:「剛才聽你手下稱呼你為『局長』,我也不知道閣下是哪個局的局長,但不管是哪個局的局長,想來也沒資格知道我出使貴國的使命的,閣下這麼問,是不是太過冒失了?」
鍾如意對此倒是不生氣,反而一笑說:「我叫鍾如意,是九王爺的第二個兒子,現在任烈度警察局局長,不知道這個身份,可有資格知道?」
九王爺在烈度身份很高,郭笑笑在來之前,自然了解過,不過,對於九王爺的二兒子是警察局局長,郭笑笑就不知了,他只知道,九王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些年得病死了,二兒子因為不喜歡官場喜歡江湖常年漂泊在外,沒想到,這裏竟跑出了九王爺的二兒子來。
「據說,九王爺的二兒子喜歡江湖,不喜歡官場,如今閣下任了警察局局長,還自稱是九王爺的二兒子,可又有憑證?」
郭笑笑也是不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九王爺的二兒子。鍾如意伸手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來遞給郭笑笑。郭笑笑接過令牌,見令牌金黃色,上面標註「王室專用」字樣,知道眼前之人還真是九王爺的二兒子。抱拳說:「原來真是小王爺,郭笑笑這裏有禮了。」
鍾如意卻說:「我的身份已經證明了,但你的身份也要給我個滿意的答覆才好。」
「那是,那是。」
郭笑笑湊近鍾如意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鍾如意聽得眼睛一亮,問道:「郭兄,你說的是真的?」
郭笑笑回答:「千真萬確!」
「真是太好了,郭兄,你我算是有共同的敵人了,這事,我一定幫你的忙。」
鍾如意說這話時透着興奮,郭笑笑心裏頗為納悶,他只不過是告訴鍾如意,他這次代表中山出使烈度,意在共同對付太吳新上任的皇帝萬守誠而已,鍾如意何以會高興成這樣子?
當然,這也是郭笑笑不知道鍾如意和萬守誠有深仇的緣故,要是他知道牡丹紅是被萬守和李仁河誠害死的,他就能完全明白鍾如意為何會有這樣的表現了。不過,就算不知道鍾如意為何會如此高興,郭笑笑還是非常高興,以九王爺在烈度的身份,鍾如意又是九王爺現在唯一的兒子,有鍾如意從中幫忙,自己出使烈度的使命,多半就能很好的完成。
「鍾兄,如今我也沒什麼可以證明我身份的,就請你多幫忙了。」
高興的同時,郭笑笑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
鍾如意不以為意的說:「放心吧,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是你我的緣分,剩下的就由我來安排好了,不過,得讓我把這裏的事先處理一下。」
郭笑笑不置可否,鍾如意就吩咐手下把吳天良、朱頭三和苟不如三人帶回去嚴加審訊,同時命人認真安排這些孩子回家和家人團聚後,才把郭笑笑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