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隨遇而安,說的是國人的適應能力是超強的,落葉歸根,故土情節,道的是國人那濃濃的鄉土情懷。
by小許有法
他回來了,他,次空間中的雲支。一別就是三十年。
他回到了自己的「陽光曉屋」中,然後默默地關上了門。
睡去,
再一次從疲憊中一個人醒來時,雲支發現和煦的陽光又一次打在了他的身上,那感覺像是小時候母親用她那溫暖的手撫摸在他稚嫩的身體上。
人若一直能躺着那該有多好啊,可惜,做人做人終歸是要做的。
做人,就得工作,幹活。
此時的科技已經十分發達了,擁有智能家政機械人也不再只是個夢想,所以人老了,並且只有一個人,雲支自然也訂了幾個。
「秋香」,微笑着朝我走了過來,她其實並不叫秋香,她本身沒名字,而是一個擁有着128位的電子識別把的機器。只是雲支喜歡秋香,所以也把她叫成了秋香。
「主人,請喝茶,溫度,剛剛好。」她用機械式地動作把一杯清澈的龍井綠茶放在旁邊的茶几上,然後用機械式的語言對雲支說道。
「好,」雲支應了一聲,然後拿了玻璃茶杯,清清地抿了一口,茶和女人一樣需要細細品的。
寫書的人其實大都都是煙鬼和鈀鬼,因為他們需要不斷地用身體上的欲望來刺激寫作激情,但云支不需要,長時間的堅持不懈,使得他只需要喝一隻淡淡的清茶便可以激發出無限的靈感了。
「秋香記錄。」雲支喝完茶便馬上說道。
「嗯,主人,同聲傳譯系統已經啟動了,您可以開始了。」秋香回道。
「我們。。。在很年輕的時候都喜歡冒險,總想着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但是。。。」
說到「但是」時,雲支覺得口乾,又停了下來,再抿了一口,接着說道:
「但是,當真的經歷了太多太多之後,我們又總想着去忘記,忘記昨天的一切的一切,可是昨天的你。。。現在又在哪裏啊?」說到這裏,雲支又發現他沒什麼詞藻了,於是又停了下來。
這也是人們年輕時的習慣,想到什麼的時候便記下來,好的記憶,是永遠比不上自己的爛筆頭的。
秋香還在一邊靜靜等着,用一雙漂亮極了的大眸子望着雲支,等着他給她的指令,沒辦法,她畢竟不是人,於是雲支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下去吧,把它打印下來。」
「是,主人。」秋香說完了這句,便也轉身走了。
接下來,來的應該是冬梅,她是個護理機械人,也是我的家庭醫生,負責給我的日常保健工作。
其實,雲支也知道,他身上毛病自然不會少。
再接下來,就是在阿諾的帶領下去吃午飯,當然小菜也是他去買,做則是由春桃負責的。夏荷的事兒最少,只有雲支外出參加活動時,她才有用,因為她負責我的禮服。
雲支就在五個似通人性,而實際上什麼也不懂的智能機械人的照顧下,苟延殘喘着自己在次空間中的生命。
雲支十分痛苦地望着外面,但他知道,自己無人可期。
死神,他從不等人,因為他從來就在他的身邊,不曾遠離。
又過了五年,雲支終於拿到了年輕時存了足足十五年才存下的森木公司的養老金,看着這些錢,他感慨萬千。
今天雲支沒有讓阿諾開車送他,而是自己走着去的,他想好好走走,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自由自在走過路了,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過路邊上那些美麗無比的風景了。
是啊,國家好了,他們這些人卻也老了。
「雲支~」有人從後面叫住了他。雲支轉頭一看,居然是大雁。
她也是更老了,頭髮也全白了,腰也佝僂了下來。雲支的眼睛從來不好,但能看見她,她的眼睛也不怎麼好了,她卻也能看見雲支。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她輕聲說着,臉上卻分明是在微笑。
「好~」雲支回道。
他們找了一家幽靜地咖啡廳,各自點了一杯白開水,接着我們倆,這對老朋友就各自聊開了。
其實這些年我過得不好,她也過得很一般。
好老朋友聊天,自然什麼都會說。
「其實,當年,我給過你機會追求我的。」大雁道。
「她還好麼?」雲支卻反問了她這麼一句。
「她?」大雁先是怔了怔,然後頓悟道:「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沒忘了她?」
「其實,我也知道,但是。。。。」
「其實,雲支,我也不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大雁回道。
有些人,相別,就是一輩子,有些人,相守也便是一輩子。
兩個人臨了,臨了,不過只是: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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