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虛空陣門的幾人,都沒參加大戰,因為虛空陣門十分重要,但他們都聽說了大戰中,一名人族少年力挽狂瀾的事,只是並不知道這名少年是秦墨。
所以,當秦墨走過來時,他們感覺很熟悉,並且那個暴脾氣的戰士很快便把秦墨給認出來了。
領頭的戰士正要說話,卻看到秦墨身邊的那人,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還沒等他開口,那暴脾氣的戰士又道:「嗨,傻鳥,你怎麼還活着?是不是大戰的時候躲在某個犄角旮旯里發抖?」
領頭的戰士臉色頓時一黑,因為他認出了秦墨身邊那人,那可是衡水玄關的統領,衡水部落的族長,也是他們最敬畏的人。
只是司徒統領常年統兵,很少在人前露面,所以其他的戰士都沒認出來,到是領頭的戰士有幸見過幾面,可若不是仔細看,他也有些認不出來。
而這個被他們稱之為「傻鳥」的傢伙,居然跟他們的族長走在一起,身份自然不會一般。
「喂喂喂,傻鳥,你怎麼不說話啊?」暴脾氣的戰士冷着臉道,「我告訴你,這次算你幸運,要再有下次,直接把你送到軍法……」
「你少說兩句。」領頭的戰士提醒道。
「怎麼,做了還不讓人說了,這貪生怕死的傻鳥,本就該送到軍法處去。」暴脾氣的戰士越說越氣。
秦墨一直面帶微笑,但領頭的戰士卻發現,族長的臉色越來越冷,眼看着同伴又要開口,他趕緊拱手一禮,道:「虛空陣門值守謝英,見過族長。」
「老大,你幹嘛朝這傻……」話還沒說完,暴脾氣的戰士意識到不對勁,這才打量起秦墨身邊的中年人,臉色大變,「你……你……你是我們族長?」
衡水部落不像是錘石部落,人比較多,所以這暴脾氣的戰士沒認出來也在情理當中。
「衡水部落還有另外一個族長嗎?」司徒宏冷着臉,有些生氣,不僅僅是因為這戰士口無遮攔,最重要的這傢伙居然沒認出自己來。
沒認出自己來也就算了,居然還在自己面前,把剛招進來的外族長老,損的一文不值,那一句句傻鳥,讓司徒宏恨不得把這戰士永遠封鎮在玄關。
「見過族長。」其餘幾個戰士一起行禮,暴脾氣的戰士這才反應了過來,也緊跟着行禮,但他臉上依舊很不服氣,顯然是把秦墨當作了趨炎附勢之輩,要不然以秦墨的實力,怎麼可能活着?
「你不服氣?」司徒宏臉色更冷了。
「不敢。」嘴上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你說我族的外族長老是傻鳥,那我又是什麼,整個衡水部落戰死的族人又是什麼?」司徒宏一臉嚴峻的表情,「是不是都是傻鳥?」
聞言,不論是謝英還是其他戰士,都跪倒在地,因為他們感覺到族長真的生氣了,暴脾氣的戰士臉色蒼白至極,他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要不然族長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給他安上這麼一個罪名。
「請族長解惑,我到底哪裏錯了。」暴脾氣的戰士弓着身子依舊不服氣。
「哪裏錯了?」司徒宏突然笑了,卻笑的很冷,「要不是我身邊這位小兄弟,你們還有命活?」
暴脾氣的戰士滿臉驚訝,謝英幾人更是如此,此刻他們終於明白了過來,眼前這個「傻鳥」就是那個拯救了衡水玄關的少年。
「傻……傻鳥,你真是那個拯救了衡水玄關的天才?」暴脾氣的戰士還是不相信,秦墨的實力怎麼可能?
「不應該是傻鳥嗎?怎麼變成天才了?」秦墨笑着問道。
這個答案,讓暴脾氣的戰士,臉色瞬間白了,他低着頭不敢直視秦墨,原來他自己才是「傻鳥」。
「錢鑫該死,長老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不知沉默了多久,暴脾氣的戰士突然開口,一臉決然的表情。
「我對你的命不感興趣,到是以後,還請你不要再叫我傻鳥,我是有名字的。」秦墨依舊微笑,其實他對這個錢鑫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當然,傻鳥這稱呼,確實讓秦墨很不爽,但並不會影響秦墨對錢鑫的好印象。
「對了,你叫什麼?」司徒宏突然問道。
「秦墨。」秦墨答道。
「好名字。」司徒宏點頭,踏入了虛空陣門。
「好馬屁。」秦墨緊跟着走上去。
等兩人離去後,謝英幾人都是一身冷汗,尤其是錢鑫。
「哈哈哈……」錢鑫突然大笑道。
「你這混蛋還笑的出來!」謝英深吸了一口氣,喝斥道。
「就是,膽大包天,居然把外族長老罵成是傻鳥,他要真記仇,你就死定了。」,馬老三道。
「去去去,你們沒罵嗎?」錢鑫反駁。
幾人都閉上了嘴,而後一陣沉默,緊跟着相視一笑,確定沒有人留下後,他們望了玄關最後一眼,踏入了虛空陣門。
封鎮並不等於結束,至少對于衡水部落來說便是如此,現在的衡水部落是四星部落,雖然沒有四星部落的實力,但他們乃天封,更是擁有封鎮玄關後,玄黃意志賜下的氣運精石。
只需要十年,十年衡水部落便能成為真正的四星部落,而到那時候,衡水部落將再次鎮守一個玄關,與部落等級相同,乃是四星玄關,這便是衡水部落的新開始,只是十年後,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哪一族而已。
此刻,在衡水部落內,燃燒着無數篝火,數百萬人族載歌載舞,他們沒有因為失去親人而流淚,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親人不會希望他們流淚,所以他們跳舞,所以他們高歌,他們的死去的親人,希望他們能夠快樂的活着。
人族向來如此,無論經歷了多麼慘痛的離別,都不會流淚。
「舉杯……」 站在高台上,司徒宏開口,整個衡水部落,數百萬人同時靜了下來,無論男女老少,同時舉起手中的酒杯。
「飲甚……」司徒宏說道,而後一碗苦酒直接飲盡。
「族長勝,長老大勝……」
「族長勝,長老大勝……」
數百萬的呼聲有多壯觀?那是可以吼動蒼穹的聲音,那是可以點燃人心中熱血的聲音,那是可以讓人忘記傷痛的聲音。
反正,在那一刻,秦墨忘記了一切,熱血沸騰,心中只有那聲音在迴蕩,族長勝,長老大勝。
族長說的是司徒宏,長老說的卻是他,長這麼大,秦墨從未感覺到過何為榮譽,而今日他感受到了,來自衡水部落,數百萬人的呼聲。
「人族赳赳,氣勢昂昂……」不知是誰,開始唱起了人族的戰歌,而後引動了所有人的共鳴。
「寧化培土,不作血食……」這歌聲飄揚在天空,祭奠着那些死去的英靈,人族在戰時唱戰歌,在祭奠親人時,同樣也唱戰歌。
「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修我甲兵,與子同袍……」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血不流干,誓不還家……」
戰歌激昂,便是三歲的孩童都是熱血沸騰,他們打從出生就會唱着戰歌,每一次唱起戰歌時,都會熱血沸騰。
秦墨耳邊迴蕩着人族的戰歌,眼中所看到的,卻是一團充滿無限希望的烈火驕陽,有時候他甚至會產生一些錯覺,他真的是來自那個遙遠的故鄉嗎?還是,他本就屬於這裏,屬於這片廣袤的大地,屬於這個樸實族群?
他沒有得到答案,只是當戰歌響徹後,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於是他拿起酒壺,朝天怒吼:「吾是汝之盾,護汝萬世得長生……」
這聲音蓋過了百萬人嘈雜,一聲吼恍如蒼穹動,他眾生意存在於這一吼中,猶如盤古聖皇在開天之戰吼出着開天之音。
「吾是汝之盾,護汝萬世得長生……」百萬人寂靜,而後百萬人同時怒吼,像是要吼破這片蒼穹,讓那無盡星域的異族都聽到。
「吾是汝之劍,帶汝飲盡異族血……」秦墨再吼,他要吼出心中的快意,吼出心底所有的壓抑。
「吾是汝之劍,同汝飲盡異族血……」衡水部落百萬人同時回應,不在是「帶汝」而是「同汝」。
這代表了整個衡水部落都認可了秦墨這個長老,認可了這個曾經力挽狂瀾的少年。
司徒宏也在這吼聲之列,雖然他是衡水部落的族長,雖然他已經是換血上境的強者,只差一線,就達到換血巔峰。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年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與意,那驚天的一吼,讓他共鳴。
當一切平息下來時,司徒宏望着那張年輕的臉龐,突然有些看不透他了,但他卻笑了,因為從始至終,他似乎都從沒看懂過秦墨。
次日,秦墨從睡夢中醒來時,卻感覺身周一陣香酥溫軟,他伸手摸了摸,下意識便跳了起來,眼前這一幕,讓他口乾舌燥。
不是因為人族炙烈的苦酒吸乾了他身體內的水份,而是因為石床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女人們,剛才他握住的正是其中某個女子的軟肉。
看到自己渾身**,那話兒一柱擎天,臉頓時紅到了脖子跟,而後秦墨立即從儲物囊里,拿了一身衣服,不敢在看穿上後,便像是見了鬼一樣,竄出了石屋。
天才蒙蒙亮,衡水部落便開始了一日的作息,秦墨套上蓑衣,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族長的石屋。
司徒宏早已起身,正在與族內的大長老商議什麼,見到秦墨到來,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就連那位不苟言笑的大長老,看着秦墨也充滿期待,這讓秦墨意識到不妙。
待到大長老離去後,秦墨嚴肅的問道:「我昨天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