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陽一看見這裏眉毛登時就豎起來了,一時間也不管自己的舉動是不是會招惹到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了,大手一伸就抓住了那孩子的後衣服領子,一把就把孩子從李維進的懷裏頭搶了下來,並且隨口告訴李維進趕緊把衣服給脫了,把身上的那些黑水也都抹擦乾淨,要不然一定會留下什麼比較惡劣的後遺症,到時候想要後悔可都已經晚了。
說真的剛開始這李維進確實是對李玉陽的這種舉動挺氣憤的,就在那個時候還真想要把兒子從李玉陽的手裏搶回來,就此拂袖而去,再不招惹李玉陽的這個特立獨行的人了。
可當聽完了李玉陽的那番話之後,這李維進的觀念忽然就扭轉了過來,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雅不雅觀,會不會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在公然猥褻了,連忙拼命地扒扯起了自己的衣服,生怕會因為慢上一點而給自己的今後生活留下個什麼不太必要的囉攣。
對此李玉陽就只是笑笑而已,並且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這齣鬧劇慢慢上演,而自己一不幫忙,二不出聲,自始至終都只是個看客而已。
上身的衣服扒光了,那滿頭滿臉的液體也算是擦拭乾淨了,可擺在眾人眼前的卻是一副異樣的情形,那李維進剛才被那些黑水沾染的皮膚上竟然冒出了幾縷白煙,冷不丁一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李維進身處在蒸汽中似得。
「李先生。這是……?」
面對身上出現的這些特殊的現象,這李維進略有心虛,趕忙趁着李玉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時候。忙開口把自己心裏頭的疑惑給詢問了出來。
而李玉陽也算的上是有問必答的主,在那李維進詢問完了之後,就毫不遲疑地把自己心裏頭想的出來答案告訴了李維進,原來剛才在孩子嘴裏吐出來的那些東西叫怨晦,而這種液體應該和在他們血管里流淌的那些是一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畢竟是陰怨之氣的結合體,如果常人碰觸到了它們之後,輕則身子骨孱弱。會大病一場,重則很有可能什麼都會發生。甚至於為此沒了性命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自打李玉陽把這話說出來,這李維進當時就有些傻了眼,因為他忽然想如果這些惡臭的玩意和自己血管里流淌的那些黑水是一樣的東西的話,那不就是說。剛才自己的兒子吐了血。
如果是個大人吐了這麼多血的話,那都很有可能會有性命之危,更何況這只是個孩子,如果因為吐了這麼一口腥臭難聞的黑水就性命垂危了的話,那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殘酷,這可實在是讓李維進接受得了。
可就在他剛剛想到這裏,視線也瞅向了孩子,正打算把自己的兒子從李玉陽的手裏頭抱過來的時候,那心裏頭卻沒來由得顫了一下。那剛剛伸出去的那隻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自始至終都沒再往前遞出去過一下。
原來時下那孩子的臉上竟然顯露出了一抹猙獰而又得意的笑容,那小鼻子小眼笑得別提是有多燦爛了。就好像是在嘲笑着李維進不自量力,即便是折騰的再歡也難以掙脫出他的掌控似得。
其實這個笑容李玉陽也看見了,而且那震撼怕是要比那個站在自己對面的李維進還要深刻,因為他之前已經和這孩子身體裏的那個女人較量多時了,只不過到最後人算不如天算,雖然是把那個董小姐救回來了。但也着實的坑苦了那個色鬼貝勒爺的後代,要不然現如今也就不會面臨眼前的這一幕情形了。…
所以李玉陽絕對不會就這麼幹待着一點舉動都沒有。坐視不管靜待事情發展,而此時此刻就見他在那孩子顯露出笑容的那一剎那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並且借着陽血憑藉着感覺在那孩子的腦門子上寫了起來。
寫的是啥自然是不用再提了,那必定是驅邪鎮鬼,能夠讓那些污穢的髒東西老實一會的玩意,而自打李玉陽寫畫完了最後一筆之後,那孩子的腦門子上竟然像是觸碰到燒紅的烙鐵上了似得,竟然冒出了陣陣白煙,甚至還夾雜着一股子焦糊的肉香味。
就只是這一瞬間,那孩子就痛聲地哀嚎了起來,甚至於說,那孩子的叫聲都不是個好動靜了,而自己的孩子受苦受罪也着實牽動着父母的心,所以在這一刻那李維進夫妻倆就想要把自己的兒子從李玉陽的手裏頭搶奪回來,因為那種哀嚎實在是讓他們倆揪心不已。
可還沒等他們倆上有上前一步的意思呢,那李玉陽竟然在這一刻雙眼一瞪,用眼神直接把那夫妻倆給逼了回去。
隨後他才一把把那孩子弄的面朝自己,在又是一番在其臉上和胸口處的寫畫之後,才把孩子交到了李維進妻子的懷裏,只不過那表情卻是略帶沉重,就想是在思考着什麼似得。
「李先生,我們家啟明這還有沒有救啊,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呀,我們倆可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這可讓我們夫妻倆怎麼辦哪。」
眼看着孩子就在眼前,可這李維進的妻子卻始終都不敢接,可能是因為剛才自己想要上去搶奪的時候,被李玉陽剛才的那個犀利的眼神給嚇到了的原因,一時之間是真不該怎麼辦才好,只好用眼神去求助自己的丈夫,以期望他能夠幫着自己做出個選擇,但不管怎麼樣,最好是別得罪眼前的這個李玉陽。
可不用他們選,這李玉陽就直接把答案告訴他們了,在隨手一塞,把孩子交到了李維進妻子的懷裏之後,他就告訴李維進,讓他且把心放到肚子裏。這件事他管定了。
不過一時半會的對於救治的方法他還沒有個確切的頭緒,現如今就只有給他時間讓他好好想想,畢竟這是父子倆兩條人命。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穩妥,要不然這一家子怕是就要這麼地毀了。
在好言送走了這家子人之後,李玉陽又一次回歸到了最初的那個狀態,那就是膩在司徒明香的身邊,或自顧自的說話聊天,或百看不厭般地深情注視,總而言之只要稍有時間李玉陽就不想離開明香半步。這可不單單是因為他愛明香,同時也是因為那種無法被逆轉的愧疚感。
其實在他心裏每天都會承受着那種撕裂般的煎熬。每天他都會告訴自己,自己最愛的女人就是自己親手害成這樣的,雖然他在那陣*的歡愉之後得到了很多的東西,但他同時也差點因為貪慾而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半。
每天夜裏。面對着明香的那張絕美地睡臉他都會問自己,當時那麼做值得嗎?其實早在通天塔看見明香的那次之後,李玉陽就已經知道了明香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有多麼真摯了,可他卻因為一句失憶而逃脫開了所有的責罰,這對明香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守在明香的身邊是開心的,是愉悅的,即便現在的明香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即便很有可能他在一整天裏都聽不到明香所說的一句話,可這卻是現如今李玉陽的全部。同時他還樂此不疲甘之若飴。…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那麼難以理解的,就比如說那個一門心思殺掉明香的那個人。自打那天晚上他用小鬼控制住了明香的父母和李玉陽大打了一架之後,就再沒顯露過半點的痕跡,如果不是這幾天晚上過得實在是心驚動魄的話,那包括李玉陽在內的這幾個人都會以為這幾天的經歷是夢境,是臆想,根本就當不得真的。
可有些事情就擺在眼前。即便是不想承認也是不可能,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那明晃晃地兩把匕首又是怎麼來的呢?還有這滿屋子的潮氣可是一直都沒揮散出去,而這也使得這房子陰冷異常,讓守夜的人極為難熬。
這幾天經歷的太多,李玉陽在閒暇下來的時候就不免會仔細尋思一下,那個要殺掉明香的人忽然停下了行動到底是出於一個什麼目的,還有那個李維進一家的事情,到底怎麼做才能夠把事情弄的圓滿。
想到這裏,李玉陽就不免又會有些別的猜疑了,因為自打李維進的那一家人來找自己的時候,那個想要害人的主謀就偃旗息鼓再沒有所動作,這裏頭能不能有點什麼聯繫,又或者說那個李維進一家子人的身上有點什麼貓膩呢?
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這應該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因為那種能讓李玉陽感覺到怵頭的顫慄感可不是隨便弄個小鬼什麼的,依附在活人的身上就能辦到的,而且現如今那個馬玉華已經不能算是一個陰魂了,她應該是詛咒根源的本身而已。
為什麼那個要殺了明香的人忽然罷手?怎麼樣才能把李維進那一家子人身上的東西圓滿解決?而這兩件事情上又有什麼關聯,才能簇成近期所發生的一切。
李玉陽不認為這兩件事匯聚到一起是個巧合,他反而認為這倆事情匯聚到一起就是個陰謀,一個把他的自身情況算計到骨頭裏的毒計。
李維進那一家的所涉及的可不是小事情,想要把這件事情辦成辦好,讓那一家子人就此無憂擺脫掉那個詛咒的話,那就必須要李玉陽出點血,其某些代價怕是必須要有的。
別的不說,至少李玉陽想要把那爺倆治好,那就需要花費莫大的時間又或者是精力和體力,而這件事情迫在眉睫,一旦行進怕是根本就沒辦法終止。
難不成那個想要殺害明香的兇手就是在等這一機會,等了李玉陽疲累異常,沒有時間停不下來的時候,他才顯露出猙獰的行藏,給明香毫無逆轉性的致命一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