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一看見眼前的這個情形眾人就知道,那老爺子施用的那個壓箱底的法子一定是有弊病的,要不然也不會到最後沒有辦法了才使用出來,而且這個弊病也一定是很是致命,很可能其代價就是施術人自己的性命,甚至於用當場所有人的性命為賭注,才能得以平息這些死而復生的亡魂。
更有甚者,很有可能這些屍體裏的亡魂根本就不是先前的那些為國捐軀的同伴,而是在這山野林間隨手拘來的幽魂惡鬼臨時充數而已。
自打想明白這些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頭可都涼了半截,此時此刻他們是傷的傷,累的累,又哪有那個於富的精力去和這些屍體斗,不過想要引頸待戮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但有活路,誰又能希望大好的性命會慘死在這些無妄的凶靈手下呢。
可眼前這幾具死屍卻笑面如糖,極盡鬼祟地朝着他們幾個人緩緩接近。而此時的這個情形卻不由得讓幾個人的心裏頭為之一寒,可就在下一刻,這片因為尚未拂曉還處於極度幽暗的林子裏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飄飄搖搖,似有似無地笑聲。。…。
那笑聲如有實質,像是一把利錐一樣深深地插入了眾人的心裏,可當眾人強壓着那股子恐懼,並且順着那聲音撇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笑聲似乎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隨着一陣陰風颳過之後,那陰森的笑聲又出現在了另外的一個地方。
這一時之間,在場的幾個人都已經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多少陰魂厲鬼給包圍住了,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也才算是清楚地知道了,剛才那些日本人到底在面臨着何等的恐懼。因為現如今的那種恐懼已經不再包圍着那些日本人了,而是在用他們的實際行動來蠶食眼前的這些老少爺們們。
他們想逃,最起碼他們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手下,又或者說他們不想死的這麼憋屈,可當他們準備脈動雙腿,正打算逃之夭夭的時候,四周圍的那些飄忽不定的笑聲好像又在他們內心的深處對其說到,隨便他們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難以逃脫掉那種讓死人再次復生的怨憤和報復。
隨着一聲異常悽慘的痛叫由打身邊的某個人的嘴裏傳出來之後,幾個人終於知道,這場殺戮的噩夢開始了,而他們心裏頭也和明鏡似得,如果他們能夠挺到拂曉,甚至於能夠挺到陽光照射進這片林子裏的時候,那他們就算是贏了,最起碼他們也能夠安然無恙地活過今天。。…。
可他們能嗎?面對着眼前的這些不痛不癢毫無恐懼的屍體們。他們真的能夠挺到那個時候嗎?一切的一切都在心裏頭閃動不停,可他們的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們,他們或許能有一拼之力,可到最後能活下來幾個就是個未知數了。
就這樣幾個人各拉傢伙事,各顯神通地開始抵禦起這些要命的屍體,總的來說他們可比那些日本士兵要好過的多,因為此刻眼瞅着就快要天光放量了,只要能夠拖到那個時候,興許幾個人就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可這些死屍來去如風的速度已經不是常人能夠理解得了的了,以至於在不大一會的功夫里,就已經殘殺了兩位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義士,並且還讓一個身負重傷,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一時之間,這些人就如同是被逼了懸崖的野獸一般,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雖然看似還有生還的可能,但這些邪惡的厲鬼卻根本不給眼前剩下的這幾個人喘息的機會,只要把一個活人殘殺殆盡之後,就會馬上尋找下一個目標,並且還有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可就在眾人滿是絕望,那些被惡鬼侵佔的死屍又一次伸着大手,張着滿是鮮血的嘴巴朝着他們撲過來的時候,那一張張的符紙如同是雪片一般傾瀉而下,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在一聲劍鳴過後,幾道寒光逼迫得那些屍體再難寸進,不得不放棄了眼前的攻擊。
那些屍體好像極其的忌諱眼前飄飛的這些符紙,並且在這些符紙灑落漫天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急速後退,以不變應萬變了。
而當那人劍光隱動站穩了身形之後,那些碩果僅存的人才清楚了來人到底是誰,只不過這一看之下也不由得為之後怕,心裏頭還暗暗嘀咕道:這小胖子不是死了嗎?怎麼現如今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難不成他的屍體也被某人施了法術,現如今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外表忠厚內里邪惡的亡魂不成。
有心提問。但現在這些人可都被眼前的那幾具屍體給嚇破了膽子,並且他們這些人可都是吃過見過的住,對於人鬼殊途的道理他們這些刀頭舔血的人可不用別人去告訴。
可此時的胖子卻在甩動了幾下長劍之後,一臉詫異地稍撇了下身旁緊張萬分的同伴,並且對其詢問道:「你們怎麼還和自己人打起來了?難不成這些人被陰祟沖了身子?怎麼他們的身上竟然有這麼重的陰怨氣啊?」。…。
而直到胖子率先發問了之後,這些老少爺們才稍微放鬆了點緊張的情緒,並且一臉驚奇地詢問起了胖子,他不是已經中槍死了嗎?怎麼現如今又看似完好無損地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什麼?誰死了?我可是活的好好的。我昏過去之前我還告訴那個老爺子,讓他快點和你們會合,我稍後就到,他人呢?不信你們問問他,我是不是這麼說的。」
一聽說自己竟然無緣無故地慘死在流言蜚語之下了,胖子可真是火往上撞,就像要和身後站着的這些人叫起真來,可當他提到那個老爺子之後,僅剩下的那幾位義士的臉面卻顯得有些很是落寞,並且還用手指了指遠處那具早已經七零八落的屍體,輕聲地告訴胖子說,那老人家已經為國捐軀了。
「死了?誰殺的?」一聽這話,胖子的眉毛登時就豎起來了,那老爺子的性命可是他費盡心力好不容易從日本人的刀下搶回來的,怎麼他們來人剛剛分人這人就沒了.
可在簡要地得知事情的大概後。他又眉頭緊皺地想要看向之前那些同僚的屍體,可這一看之下那顆心差點沒從腔子裏跳出來,原來那幾張滿是詭異笑容的臉面,正在離着他不到半尺遠的地方看着他呢。。…。
自打看清楚眼前的那幾張滿是血跡的死人臉後,胖子心神意亂,那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急往後撤,可那些屍體畢竟里着他太近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呢,就七手八腳地抓住了他四肢,並且猛一用力就想要給胖子來個五馬分屍,讓他也變成零碎七零八落,難以辨認成人型的殘渣。
可在胖子被困的同時,那些站在他身邊鄭和他講述事情的老少爺們可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以至於在那些人屍體還沒有發力撕扯的時候,就掄起手裏的傢伙事一擁而上,在砍斷了兩具同伴屍體的手臂之後,才堪堪把胖子從鬼門關里撈回來。
剛被解救下來的胖子是汗如雨下,那陣後怕可不是虛的,如果剛才再稍稍遲上那麼一丁點的話,那胖子別說是身有九玄了,就是他娘的九九八十一玄,滿身都是釘子也必死無疑,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可剛才的那一下雖然躲過去了,但卻把胖子右胸口的那處彈傷給撕扯開了,一時之間是血流如注,即便是剛強如胖子這樣的人,也不免暗暗皺眉,不敢再用那個胳膊干點吃力的活計了。。…。
而再反觀那些屍體,在受了重創之後竟然渾不在意,即便是有兩具屍體已經沒了手臂,他們也依然跟着那些稍顯完好的屍體一起,張着那張血盆大口朝着這些人再次蝕咬了過來。
而此時此刻眾位老少為了自保也都是各顯神通極盡拼殺。不過還是應了那句話,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人家根本就渾不在意自己的這副身子,更確切的說,人家死都死過了,還會怕缺胳膊少腿,和這些人手裏的傢伙嘛。
可這些老少爺們不行,他們還是個大活人。以至於顧慮多多不敢硬來,所以在一時之間讓這些屍體逼的連連後退東躲西藏,怕是時間再拖得久一點的話,這些人可都只剩下必死無疑的這一條路可走了。
可就在這形勢萬分緊張,眾人疲於應付的時候,遠處的天色豁然一開,一道極盡溫暖的光芒穿透夜空,顯露在了這片大地之上,而那些瘋狂的死屍一見如此非但沒有一絲的遲疑,反而是手底下更添三分凌厲。把這些老少爺們逼的險象環生,只剩下頻頻招架之力,要不是因為迫切求生,實在是不想因此憋屈而死的話,怕是他們幾個人早就已經身首異處,連個好死的下場都混不上了。。…。
可初升的太陽是最過瞬息萬變的,哪怕現如今還昏天黑地的一片混沌,但有可能在轉准之間就會撥雲見日,給清晨的大地帶來一片生機,而就在這個時候,胖子他們所處的這片林子也額沒例外,隨着一絲曙光穿透樹葉照射進這片茂密的林子之後,那廝極盡兇殘的死屍也在這一刻產生了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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