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醫院裏觀察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沒事就出院了。走的時候老頭老太太叮囑我說,一定要好好的。
我想好好的,可寧安呢?
今天是禮拜一,大家這個點應該都在教室里和周公下棋吧!我走出醫院,街上不是很熱鬧還有點冷清。沒有歡聲笑語只有各種各樣吵雜的聲音,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失業下崗然後感嘆這個社會極度不公平的傢伙,找一堆理由來掩蓋自己的錯誤,像個鴕鳥……
我想起我的手機被張兵扔了,我應該再買一個吧!
我漫無目的地在這條不太熟悉的街上尋找着手機店,或許就是老天看我太可憐了吧!我在馬路的另一端看到了寧安還有阿瓊。
我從來沒見過那個樣子的寧安:她在笑,彎彎的眼睛,笑的那麼像個學齡前兒童,如果說我只有3歲額智商那麼她就是2歲半。舉着雪糕,一口一口咬着還逗着旁邊那個男人一般的阿瓊。阿瓊提着好幾個大袋子,低頭向寧安「索要」雪糕,兩個人看過去倒有幾分「情侶」的味道。
我忽略了紅綠燈的存在,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在寧安的面前。但是我沒那麼快,可是我還是出現了。
我先看了一眼寧安然後立刻「搶」過阿瓊手上那一串袋子,好重。果然,阿瓊對得起她的樣子是條漢子。
阿瓊狐疑的看着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寧安恢復了那副冰山一角的面孔,頭還是抬地高高的眼睛卻飄向地面。她沒看我一眼,那副樣子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拎那麼多東西來來醫院看我啊!」雖然我這是異想天開,「不用這麼客氣吧!」
阿瓊笑道:「哇!你也太自戀了吧這是我們班下午包餃子的材料,除了丁------立------天誰還會想着給你送東西啊!」
阿瓊故意把「丁立天」三個字,拖得特別長,我也只好尷尬的笑笑,雖然這不是事實。畢竟汪則易這三個字在校園裏還是比較「霸道」的,但是在寧安面前我估計就是「小羊羔」了。
突然阿瓊話鋒一轉:「對了,汪則易,汪公子的名頭還是挺響亮的,不知道有多少小妖精往上撲呢?」
「阿瓊,你話怎麼那麼多啊!」寧安說。
我緩和道:「以前有多少小妖精往上撲都已經過去了。如果說過去是一口棺材,你老想着它,那不就是找死嗎?」
我怎麼會突然想起我媽那些個經典,我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
我看到阿瓊的臉色有點不好,至於變沒變綠我看不出來,想道個歉有不知道該怎麼說。突然我看見寧安的眼神中有種特殊的東西,接着她對阿瓊說:「其實汪則易說的也沒錯,過去畢竟是過去。」
我第一次聽見寧安用那麼溫和地語調說這三個字,即使之前我們還是不太熟朋友的時候她也只叫我汪同學。
我很好奇,因為寧安每次聽到我媽的那些個經典的時候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東西閃過,難道她認同我媽那些個經典嗎?我一想起我媽就會想笑,因為我媽確確實實有點……
這次也不例外,我在寧安面前傻子似得笑了。
寧安想伸手過來拿我手裏的袋子,我就縮手往後躲,一邊說:「力氣活還是男生來吧!」
結果阿瓊直接來搶,我死都不放好像放了就會是去什麼似得。
「啪-----」只聽見響亮的一聲,其中有個袋子裂了。雜七雜八的食材全蹦了出來在地上散了一片,我不經嘆道:「怪不得,沉的跟塞了幾個鉛球似得。」
寧安吐吐舌頭,無辜地看着那些可憐的食物;
阿瓊說:「寧安,你就幸災樂禍吧!」
寧安蹲下去收拾那些個可憐的小東西,我也想幫她收拾可是手裏東西真讓我騰不出手來。
我靈機一動,對阿瓊說道:「快給我拎着。」
阿瓊白了我一眼:「逞強,沒用。」
不過她還是接過我手裏的袋子。
我二話不說脫下外套,蹲下去和寧安一起撿着東西然後放到外套里,寧安說:「這不太好吧!」
「沒事的。」我一邊收拾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寧安,我學着古人的樣子扎了個包袱,扛在肩上對阿瓊說:「把你的東西給我吧!」
阿瓊說:「挺聰明的啊!」
寧安接過阿瓊手裏的兩個袋子說:「阿瓊,我拿兩個那個『包袱』你拿吧!」
阿瓊二話沒說,把我手裏的她手裏一併塞給我,說:「晚上,我們那裏舉辦大胃王----吃餃子大賽,你記得過來啊!」
寧安捅捅阿瓊,阿瓊說:「謝謝你,汪則易。」
我有點喜出望外,對阿瓊說:「我一定來。一定來。」
寧安沒插上一句話,因為她被阿瓊拖走了。
而我就只能遠遠地看着,其實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