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給我滾出來!」
劉青山一腳將蘇逸的房門踹開,帶着杜刻等幾名外門弟子,在門外叫囂,氣焰無比的猖狂。
蘇逸心中叫糟,劉青山雖只比他高一個小境界,但這卻是十分關鍵的一步,對方開了識海,意識十分的敏銳,靈力也有了本質的提升,變得更為精純、凝鍊。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此時的劉青山,都不是他可以力敵的。
不過雖無應對之策,但這裏是修煉生活之所,嚴禁惡意私鬥,蘇逸也就並不畏懼,迎了出去。
「劉青山,你想幹什麼?」
「蘇逸,你好大的狗膽!李大熊是我的人,你居然敢廢他修為,莫非上次的痛打忘了,又想找死不成?」見蘇逸從屋中走出,劉青山怒聲說道,目光陰冷,見者膽寒。
「我就是找死,你要如何?」蘇逸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
劉青山一愣,隨即殺意陡升,「蘇逸,老子今天廢了你!」
蘇逸那無畏而又輕蔑的態度,讓他覺得受到了挑釁、羞辱,要立即出手懲治蘇逸。
「師弟且慢!」
杜刻見勢不妙,連忙一把拉住了劉青山,勸道:「這裏嚴禁私鬥,師弟不要中了蘇逸的圈套。」
聽了杜刻這話,劉青山恨恨看着蘇逸,卻也不得不將心中殺意強行壓下。
雖然受到宗門高層重視,但這並不表示他有權力無視宗門規矩,這一點,劉青山自然也是清楚。
「蘇逸,敢不敢與我到戲台一戰?」
天演宗每一座真傳山峰除有了嚴禁私鬥的地方外,還是有許多地方是允許切磋交流的。戲台,便是其中之一。
「我為什麼要與你一戰?」蘇逸不屑地笑笑,「你自己白痴,我管不着,但別想着我會跟你一起犯傻!」
「蘇逸,你……」
竟敢說我白痴?
該死!這傢伙真該死啊!
劉青山氣得嘴角打抽,青筋暴跳,如果可以動手,他一定會一把將蘇逸掐死。
可現在他卻無可奈何,心中的鬱悶憋屈無處發泄,只能幹瞪眼。
「蘇逸,難道你想當一輩子縮頭烏龜?」
劉青山受辱,同仇敵愾的杜刻,也很是惱怒,以言語激將!
「收起你那幼稚的激將法,對我沒用。內門考核之前,我還真就哪兒也不去了!」
然而蘇逸顯然不吃他這一套,很是無賴地應道,隨即從屋中搬出一把椅子,老神在在地坐下,翹着二郎腿,嘴裏哼着家鄉的小曲兒。
杜刻二人相視一愣,顯然沒想到蘇逸會做出如此有損體面的事,竟真頂下了縮頭烏龜的名頭。
然而看着蘇逸那你不服就來咬我的神態,他們心裏卻一絲罵人的快感也沒有,反而只有無盡的屈悶,心裏難受得想吐血,仿佛被罵縮頭烏龜是他們。
一眾外門弟子也呆了,蘇逸這潑皮無賴的模樣,看得他們也有些牙根痒痒。另一面,他們卻又不得不佩服蘇逸的明智隱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意氣用事,只會惹火上身。
「蘇逸,李大熊實力不如你,你便逼他自廢修為,面對劉青山師弟,你卻連踏出房門的勇氣都沒有。只會欺軟怕硬的孬種,你還有什麼臉在這裏得瑟?」杜刻不甘心,再次怒罵道。
「欺軟怕硬?」
看向杜刻,蘇逸目光變得陰冷起來,「要說欺軟怕硬,我怎比得上你們?如果不是你們一再苦苦欺我,我何至於要逼李大熊自廢修為?現在居然賊喊捉賊,真是無恥之尤!」
杜刻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在眾多同門面前被蘇逸訓斥,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蘇逸話鋒一轉,再道:「你們不就是想逼我應戰麼?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劉青山一臉激動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不了解實情的人,興許還會覺得能與蘇逸一戰是他的無上榮耀。
不知不覺中,劉青山、杜刻二人的情緒,已經完全被蘇逸掌控。
「第一,這一戰定在內門考核時,在此之前,你們不得來打擾我,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第二,無論結局如何,你們都不得再騷擾凌疏影師妹,除非她自願。」
「好,我答應你!」劉青山幾乎沒有考慮,便答應了下來。
然而一旁的杜刻卻是着上了急,「劉師弟,這是此人的緩兵之計,你千萬不要上當。我不信他這三個月真能閉門不出,一旦他出現在別的地方,我們可直接出手廢他道基,讓他再也無法修行。」
修為被廢,可以重修,但若道基被毀,便是斷了修行的可能。如果沒有絕世高人出手,或者服用罕世靈藥修復,一輩子只能做個凡人。
蘇逸目光一沉,殺意頓生。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想要真正的殺一個人——杜刻這種敵人太過可怕,陰損精明,趕盡殺絕,根本不想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有機會,一定要除掉。
「蘇逸,這麼多同門師兄弟在看着,我希望你不要耍賴。」
以劉青山的智商,即便杜刻不說,他也明白蘇逸的用意。然而他的自負與高傲,又讓他對蘇逸的這個決定有了一絲好奇。
真正的強者,根本不用畏懼敵人的任何技倆。就像貓捉老鼠,直接吃了,毫無趣味,慢慢的戲耍玩弄,才有樂子。
劉青山就是那隻貓,他自不會覺得蘇逸這隻老鼠,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盡情的享受你最後三個月的自由吧!」說完,劉青山大步離去。
杜刻陰沉着一張臉,恨恨看了蘇逸一眼,隨即跟上劉青山的步伐。那又恨又憂的聲音,便再次攪動着蘇逸心中的殺意:「劉師兄,你不應該給他機會。陰溝裏翻船的事情,歷史上還少見嗎?」
劉青山停下了腳步,十分不悅地斜睨杜刻,「你是在置疑我的決定,還是在懷疑我的實力?」
杜刻神色一驚,連忙解釋道:「師弟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夜長夢多……」
「好了!」劉青山變得極不耐煩,「蘇逸的資質你也知道,別說三個月,就是給他三年三十年,他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不過這蘇逸會如何應對內門一戰,我倒是有些好奇。杜師兄,這期間你幫我盯着點,我擔心這傢伙發覺內門考核無望時,會選擇悄悄逃離!」
「好吧,我會注意的!」
劉青山說完便獨自走了,杜刻無奈一聲長嘆。
他心裏十分不安,隱隱覺得這蘇逸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此翻與劉青山約戰,並不像是在故弄玄虛,而像是真正的有備而來。
然而劉青山說一不二、自大狂妄的性格,他也十分清楚,容不得他人的懷疑與否定,便也只好收起繼續勸解的心思。
「杜刻,如果有了足夠的實力,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看着杜刻那清瘦的背影,蘇逸心頭一寒,生了必殺之心。他覺得此人比劉青山還可怕,謹慎、狡詐而又心狠手辣,決不能留。
「還有這劉青山,雖然驕傲自負,但也頗有心計,居然猜到了我的打算!」
蘇逸心中一凜,誠如劉青山所說,他應下此戰的確是有原因的,一是因為赤色吊墜內那未知煉體功法,他覺得若能修成,也許就與劉青山有了一拼之力。二來嘛,若是無法修成,實力不如人,他還真沒打算死板的如約應戰。悄悄離開天演宗,才是上上之策。
劉青山、杜刻二人相繼離開,一眾圍觀的外門弟子,也漸漸散了去。
蘇逸回到屋中,正要再參吊墜內的煉體功法,凌疏影趕了過來。
「蘇師兄,我聽人說,你已經和劉青山約戰於內門考核?你怎麼這麼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