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在淺倉的帶領下向着走廊盡頭的一間虛掩着的木門走去。
這時,走在最前頭的淺倉突然站住了腳步,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過身來衝着慕容萱身後的一名穿着軍裝的小鬼子開口說道:「你去巨音實驗室把齋藤叫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他。」
「嗨!」那名小鬼子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轉身而去。
淺倉交代過後又把目光掃向了慕容萱,在她臉上凝注了片刻,沒有說話,表情複雜的搖了搖頭轉身緊走幾步推開了那扇虛掩着的木門當先走了進去。
慕容萱反綁着雙臂跟在他的身後魚貫而入,身後的那名小鬼子依然警惕地端着槍對着慕容萱的後背。
淺倉在一張辦公桌後坐了下來,他指了指慕容萱,「快點替這位姑娘鬆綁。」
「這..」那名剩下的小鬼子有些擔心的望着慕容萱。
「八嘎!你沒聽見我說的話麼?還不快點給這位姑娘解開繩子!」淺倉有些生氣的瞪着他吼道。
「嗨!」那名小鬼子急忙背起長槍替慕容萱解開了反綁在她雙臂上的繩子。
慕容萱一臉不解的望着眼前的這位喜怒無常的日本人,不禁暗暗在心中犯起了嘀咕:這個日本人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他要替被自己殺死的那名日本軍官報仇那幹嘛不一槍打死自己?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呢?如果他不想為那名軍官報仇那有何必興師動眾的把自己抓來呢?而且從他剛才的態度上來看,他對自己非但沒有一絲恨意反而還有幾分感傷..
思忖之間,突又聽淺倉不耐煩的喊道:「好了,這兒沒你事兒了,你出去吧!」
那名小鬼子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慕容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站在那兒遲遲沒有離去的意思。
「你的耳朵聾了麼?快點兒給我滾出去!」淺倉氣急敗壞的拍了一下桌子,咆哮着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
「大佐閣下,石井君在臨走之前..」
「八嘎!」淺倉氣急敗壞的從辦公桌後衝到了他的面前揚起巴掌「啪啪啪!」就是三記響亮的耳光。
「滾出去!」淺倉渾身顫抖的指着門口吼道。
那名小鬼子捂着他那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一臉不服氣的衝着淺倉狠狠地點了一下頭,重重的「嗨!」了一聲,轉身打開房門悻悻的走了出去。
在那名小鬼子走後,淺倉一臉惆悵的喃喃自語道:「好一個恩將仇報的石井三郎啊,想不到你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胆的派人監視我..唉..」一聲輕嘆過後,淺倉又踱回到了辦公桌後心事重重的坐了下來。
慕容萱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竟然在內心深處有些同情起眼前的這個中年日本男人來,她本想上前去勸解幾句,可一想到剛才在巨音實驗室內那殘忍的一幕,當下心中又是一股恨意泛了上來,她盯着微閉着雙目靠在辦公椅上的淺倉,小聲嘟囔道:「狗咬狗,活該!」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叩響了,淺倉緩緩睜開雙目,雙手在自己的臉上使勁地來回搓了搓,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這才衝着門外喊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木門被應聲推開,只見那名抓慕容萱回來的高個鬼子一臉阿諛的走了進來,在看到慕容萱已被解開繩子之後,臉色瞬間變成了慘白,他小心翼翼的繞開慕容萱走到淺倉的辦公桌前衝着他彎了彎腰,把嘴湊到淺倉的面前警惕的回過頭來望了慕容萱一眼,小聲說道:「淺倉大佐,您..您怎麼把她放開了呀,這個花姑娘可是厲害得很吶!」
淺倉坐在椅子上往後移了移身子,厭惡的擺了擺手,沒有理他。高個鬼子自討了個沒趣,訕訕的直起身子退到了一旁,只是雙眼仍時不時地嚮慕容萱這邊投去警惕的一瞥。
沉默了片刻之後,淺倉突然衝着高個鬼子開口問道:「齋藤君,我們的人體冷凍試驗進行的怎麼樣了?」
「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完畢,只等大佐閣下一聲令下我們便可馬上開展試驗!」齋藤點頭應道,同時仍不忘嚮慕容萱投去一眼。
淺倉滿意的點點頭,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緩步行到了齋藤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概道:「如今在我身邊的這些人中也就是你齋藤君還靠得住,等我回到聖戰勝利後,我一定會在天皇陛下面前重重的保薦你!」
「嗨!」齋藤一聽頓時喜上眉梢,當下便衝着淺倉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直起腰後一臉的亢奮之色,當下又拍開了馬屁:「能夠得到淺倉大佐的賞識,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在下願誓死效忠大佐閣下!」
「不,你和我,我們都應該誓死效忠天皇陛下!」淺倉躊躇滿志的糾正道。
「嗨!」齋藤一臉嚴肅的衝着淺倉點了一下頭。
「好了,我們去冷凍實驗室吧!」淺倉說着又拍了一下齋藤的肩膀,齋藤此時正沉浸在被寵幸的喜悅中,被淺倉這一拍更是頭大無比。
「姑娘,你也一同前來吧!」淺倉放下手後把目光投向了慕容萱。
齋藤聞言,頓時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全身一陣顫抖。當下便從美好的憧憬中回到了現實,他急忙上前阻止道:「大佐閣下..」
「住口!」齋藤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淺倉粗暴的打斷了。
「大佐閣下,我..」齋藤欲言又止,生怕再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到時候淺倉承諾給自己的大好前途都泡了湯。
「你什麼?」淺倉略顯生氣的把頭扭向了他。
齋藤當下話鋒一轉,阿諛之情瞬間佈滿全臉,諂笑着解釋道:「我是怕引來那些人的閒話,大佐閣下,我這麼做可是為您着想啊!」
「放屁!我看你是在為你自己着想吧!」淺倉瞪着他罵道。
「我..」心思被對方看穿後,齋藤滿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不用說了,我們走吧!」最終還是淺倉給了他個台階下,因為他知道眼下自己正是用人之際,而身邊的這些人手多是前一任大佐石井三郎的親信,對自己有着很深的成見。總以為是他擠走了他們的石井大佐,雖然在面子上過得去,可背地裏都在指着他的脊梁骨罵爹罵娘呢,這一點他是知道的。齋藤這個人雖然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畢竟是他親手從日本帶過來的,所以,相對來說齋藤這個人還是比較聽話和有利用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