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歷史上的貂蟬,劉福所知的就有四種說法,一說貂蟬並非人名,而是漢代宮中一種女官的稱謂,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那王允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敢把宮中女官私藏家中,能是好人嗎?
另一種說法就是貂蟬本名刁秀兒,是犯官之後,被王允收養認作義女留在家中。[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後來將其先許呂布,後獻董卓,令二人反目,達到為漢室除奸的目的。
第三種說法就是貂蟬此人純屬虛構,原型本是董卓婢女,姓名不詳,與呂布私通,事泄之後,王允趁機挑撥,最終讓呂布與董卓反目。
最後一種說法的依據來自元代雜曲連環計,其中有說貂蟬本名任紅昌,因年幼貌美惹來麻煩,父母被害後流落民間,後來被王允發現收入王府成為一名歌姬,再然後就基本上跟第二種說法吻合。
不管哪種說法是真的,劉福對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小女孩都是皺起了眉頭,倒不是這個小女孩名叫任紅昌,有可能就是歷史上那個有名的女人,而是這孩子太小了。據軍司馬韓嫣說,任紅昌的年紀只有十歲,而鸞衛營的訓練,是劉福按照成年人的標準制定的。
「像她這種年紀的女孩還有多少?」劉福皺眉問道。
「大概還有二十多個,公子,這些女孩都是可憐人……」韓嫣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以為我會因為她們年紀小就把她們趕走嗎?」劉福不滿的問道。
韓嫣趕忙說道:「公子是好人,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少拍馬屁,回頭把那些年紀不夠十六的女孩挑出來,她們不適合待着這裏。」
「……公子打算如何安置她們?」
知道韓嫣是關心那些孤苦無依的小女孩,劉福耐着性子對韓嫣解釋道:「她們的年紀適應不了鸞衛營的訓練,我準備先送她們去莊子上的學堂念書識字,等年紀大一些以後再決定讓她們幹什麼。」
韓嫣一聽大喜,劉福說得沒錯,海棠姑娘送來的這批女孩,像任紅昌這樣的女孩的確無法適應如今鸞衛營的訓練,而要把她們趕出去韓嫣又不忍心,可要完不成劉福交代的訓練任務她又頭疼,好在劉福替她解決了這個難題。在韓嫣看來,能夠讀書識字,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就算這些女孩將來不能重回鸞衛營,可憑她們會讀書識字的本事,以後也不會被餓死。
像任紅昌這樣的女孩還有二十六個,劉福看了一眼正用擔心畏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一眾女孩,清了清嗓子以後溫聲說道:「我叫劉辨,又叫劉福,是鸞衛營的主將。你們年紀太小,不能適應鸞衛營的訓練,所以我要把你們帶回莊子裏,對於你們的安排你們也不需要擔心,除了讓你們入學堂讀書識字外,平時也只會安排你們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等你們年紀稍長以後再另行安排。現在,你們可以跟着我的護衛先回莊子了。」
這些女孩都是劉福讓海棠花錢從人販子那裏買來的,是生是死其實就是劉福一念之間的事情。現在聽完劉福的話,這些女孩的神色稍安,回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禮後,便乖乖的跟着劉福身邊的親衛前往蔡家莊。
劉福並沒有一起回去,這次來洛陽,除了檢查一下鸞衛營的訓練外,其次就是何後召見。對於自己老娘為了什麼事要見自己,劉福到現在還一無所知。不過等劉福離開鸞衛營,來到何後寢宮的時候,劉福立刻就明白這次不是單純的娘親見兒子,而是相親會。
看着那些分坐何後左右的那群貴婦人,劉福就隱隱有些頭皮發麻。這幫女人一個個都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看的劉福想要轉身逃跑。
「辨兒,來母后這裏。」何後笑吟吟的朝劉福招了招手。
「兒臣見過母后,不知母后召見兒臣有何吩咐?」劉福上前行禮問道。
何後聞言故意嗔怪道:「怎麼,母后想要見見辨兒也必須要有事才行嗎?」
「母后想要見兒臣自然什麼時候都可以。只是母后,兒臣身邊可用之人太少,而許多事情又只有兒臣才能決定。如今依靠兒臣活着的人有好幾千,兒臣不好懈怠,還請母后見諒。」
「你這孩子,母后又怎麼會怪你。」何後笑着將劉福拉到身邊坐下。
……
被一幫貴婦好一陣品頭論足,劉福總算是熬到那些貴婦告辭離去,這才有機會問何後究竟找自己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讓你跟未來的丈母娘見見面。」何後笑眯眯的說道。
「母后,先前不是已經答應兒臣暫時不提這件事了嗎?」
「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娶,咱們先預備着。」
劉福:「……」
跟固執的老娘是沒道理可講的,劉福告別了何後以後沒有馬上出宮,而是轉道去找自己的皇帝爹。這事也就只有皇帝爹才能幫自己,劉福很清楚這點。
「父皇救命啊!」劉福一進皇帝的寢宮就大喊道。
劉宏正在聽張讓拍自己馬屁,心情不錯的他聽到劉福喊救命,不由笑問道:「你這孩子也有找人救命的時候?誰要找你麻煩啊?」
「父皇,兒臣可不是跟您開玩笑,這事還真只有您能幫我了,」
「什麼事啊?」
「母后要給兒臣找媳婦了。」
「哦,這是好事啊。找個兒媳婦管着你,免得你成天胡作非為。」
「父皇,您這話說得可就有點不厚道啊,兒臣怎麼就胡作非為了?」劉福聞言不滿的問道。
「哼哼,你還不胡作非為,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件是能擺上枱面的?」劉宏輕哼一聲說道。
不想要跟劉宏討論這事的劉福趕忙認輸,笑着說道:「兒臣能夠胡作非為,那也是託了父皇的福,要不是父皇您老人家縱容,兒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來。父皇,咱們能說點正事嗎?這事都快要火上房了。」
「不就是不想要現在找媳婦嘛,你直接跟你母后說清楚就是了。」
「我說了,可沒用啊,母后當面答應的好好的,可轉臉該幹嘛還幹嘛。今天把兒臣召進宮就是為了讓兒臣未來的丈母娘們見見兒臣,我又不好當面拒絕讓母后下不來台。」劉福苦着臉說道。
「那你找父皇做什麼?你說沒用,父皇說了估計也不見得有用啊。」
「兒臣想要跟父皇請段時間的假。孫子兵法里說得好,走為上計,讓母后她找不着我,自然就沒辦法替兒臣找媳婦了。」
「那你就躲在蔡家莊唄,父皇允許你不需來宮中請安。」
「留在蔡家莊不安全啊,我來宮裏,母后可以去蔡家莊啊。兒臣想要離開洛陽一段時間,希望可以得到父皇的允許。」
「離開洛陽?你準備去哪?別是你準備跑去張掖吧?」
「父皇放心,兒臣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張掖,兒臣打算先去河北一趟,然後再去青州拜訪一下大儒鄭玄,說白了就是兒臣想要去外面遊歷一下。過得一年半載等母后替兒臣找媳婦的想法淡了再回來。」
「……出門在外,你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劉宏想了想後對劉福說道。
「多謝父皇關心,這麼說父皇是同意了?」
「就算我不同意,你會不去嗎?」劉宏白了劉福一眼反問道。
劉福嘿嘿一笑,摸着腦袋說道:「還是父皇了解兒臣。既然父皇同意,那兒臣過兩日就出發,這事父皇可不要提前告訴母后。對了,張公也要替我保密。」
「大殿下放心,只要陛下沒有下令,奴婢的嘴是很嚴的。」張讓笑眯眯的答道。
雖然得了劉宏的允許,可為免夜長夢多,劉福回到蔡家莊的當晚就命人開始準備遠遊所需的東西,準備第二天天一亮就出發,越早離開越好。
對於遠遊,劉福已經不是頭一次了,除了跟隨蔡邕那一次,之後更是率兵轉戰千里,這種事情對劉福來說已經不陌生,帶上遠遊需要用到的東西,挑選幾個放心的護衛跟隨也就行了,犯不着興師動眾。
沒有隱瞞蔡邕跟盧植,劉福將自己的想法盡數告訴了二人,而蔡、盧二人對於劉福的決定也是支持的。劉福的年紀的確太小,何後實在是有點操之過急。
等劉福回到自己的小院,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陌生人。也不能算是陌生人,總有過一面之緣,那人正是劉福先前在鸞衛營看到的那個戴着一副鬼面具,名叫任紅昌的女孩。
「你怎麼在這裏?」劉福好奇的問道。
「是管家成叔安排的。」任紅昌聲音沙啞的答道。
劉福聽是管家成叔安排,眉頭不由微微一皺,看着任紅昌問道:「我剛剛回來,還不知道管家是如何安置你們的?跟我說說,隨你一起回來的那些女孩都被安排在了哪?」
「成叔給我們安排了住處,讓我們明日開始前往學堂念書。」
「那你為什麼又在我這裏?」
「成叔說公子身邊需要一個伺候的人。」
「……換個面具戴吧,你戴着這副面具在我這裏出沒,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我這裏鬧鬼呢。」
「是,奴婢知道了,明日就去找成叔。」任紅昌點點頭,端着水盆轉身就往自己的住處走。
劉福撓了撓頭,叫住任紅昌道:「明日我就要離開莊子,身邊暫時不需要人手,你去跟成叔說一聲,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你等一會。」劉福說到這邁步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多時就拿着一個猴子面具走了出來,遞給任紅昌道:「你不願意在人前以真面目示人,那就戴上這個吧。」
「多謝公子寬容。」任紅昌將接過面具對劉福道謝道。
劉福擺擺手,示意任紅昌自便,自己則轉身出了小院,往管家成叔的住處走去。任紅昌看着劉福離開的背影,伸手摘下了原先的鬼面,換上了劉福給她的猴面。
成叔還沒有休息,隨着蔡家莊日益興旺,成叔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但成叔也有心事,對劉福有些心中有愧。自己的兒子成才竟然投到了公孫瓚的麾下,這事劉福雖然不計較,但成叔卻覺得兒子這是背叛。因為這事,成叔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曾經大病一場,要不是莊中大夫悉心照料,成叔說不定就一命嗚呼。即便是病好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成叔的精神也很差,還是劉福在返回洛陽以後親自上門為成叔解開了心結,這才讓成叔又有了打理莊中事物的精神。
不過對成才那個親兒子,成叔的意見依然很大,直到今日依然不願理睬。對此劉福就沒有辦法了,老子埋怨兒子,劉福這個外人又能說什麼?說自己壓根不在意成才的去留,這話雖然是實話,可好說不好聽,而且成才都已經投靠了公孫瓚,放這些馬後炮徒惹麻煩而已。
「少爺,您怎麼來啦?」成叔一見劉福連忙起身問道。對於劉福的稱呼,蔡家莊分成三種,一種是公子,那是典循那種跟隨劉福多年的人叫的,還有一種是殿下,那是剛剛才來蔡家莊沒多久的人叫的,最後一種是少爺,就是像成叔這種府中老人叫的。從稱呼上就可以看出每個人跟隨劉福的時間長短。
「成叔,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有事要跟成叔說。」劉福笑着對成叔說道。
「是為了今天白天送來莊子上的那些女娃?」成叔試探的問道。
「有一半是為了她們。有成叔關照,那些女孩的事情我不用擔心。我有另一件事要跟成叔說。」
「請少爺吩咐。」
「成叔言重了,談不上吩咐,就是我明天要帶人出門一趟,需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在我回來之前,莊子上的事情就要麻煩成叔了。成叔,日後但凡是盧師發信所提的要求,不管是什麼要求,你都必須滿足。」
「是,少爺放心,老奴記住了,盧先生的要求必須滿足。」成叔點頭答道。說完這話後又問道:「對了少爺,您明日就要出門,那個叫任紅昌的女娃是否需要帶上一起上路?」
「聽她自己的意思吧,她要是願意就帶着,不願意就讓她跟着她那些同伴一起好了。」劉福想了想後答道。
談完了正事,劉福見天色不早,也就沒有再打擾成叔,叮囑成叔保重身體注意休息以後,劉福就告辭離去。
返回自己的住處,遠遠的就看到帶着猴子面具的小女孩站在院門口等候自己,見自己回來,任紅昌迎上前說道:「公子,蔡小姐來了。」
「哦,我知道了。對了紅昌,明日我要出趟遠門,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莊子裏?要是跟我一起走就回去休息,要是不想的話,明日我就讓成叔把你送去跟你那些同伴在一起。」
「唔……」
「不用馬上回答,在明早出發之前告訴我就可以了。」劉福見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任紅昌的腦袋,邁步進了院子。
「見過兄長。」蔡琰規規矩矩的向劉福行禮問好道。
看着眼前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蔡琰,說心裏話,劉福還真有些不習慣。對於可以說是看着蔡琰長大的劉福來說,現在的蔡琰與以往所熟悉的那個蔡琰簡直判若兩人。
「丫頭,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這樣的。」劉福笑着說道。
蔡琰柔聲答道:「……昭姬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知道規矩了。」
對此劉福只能心裏無奈的嘆口氣,與眼前這個中規中矩的蔡琰相比,劉福更願意看到那個調皮搗蛋,惹毛了蔡師就大喊福哥哥救命的蔡琰。不過人家願意改變,劉福這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丫頭,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
「聽父親說,兄長準備出門遠遊?」
「嗯,明早就走。丫頭,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轉轉?」
「兄長好意昭姬心領,只是昭姬也有事情要做,所以不能答應兄長的邀請,還請兄長見諒。」蔡琰輕聲婉拒道。
「……好吧,那丫頭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事?」劉福感到有些泄氣的問道。
「昭姬只是有些好奇,不知兄長為何要在這時出門遠遊?」
「……在莊上待的有些悶,出門散散心。」
「……既然如此,還請兄長注意保重身體,早日回來。」
「嗯,我知道了。」
將蔡琰送回了住處,劉福心裏不由一陣鬱悶,不明白在自己出門參與平定黃巾之亂時,留在洛陽的蔡琰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怎麼就讓這丫頭忽然就性格大變。要不是蔡邕表現如常,劉福還真懷疑現在的蔡琰是別人裝的。
再次回到了住處,劉福又看到了站在小院門口的任紅昌。
「不是已經讓你去休息了嗎?」
「公子,紅昌想好了,願意明日隨公子出門。」任紅昌輕聲答道。
劉福聞言笑了笑,又一次揉了揉任紅昌的腦袋,笑着說道:「那就趕緊回去睡覺,明早要是起不來,我可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