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秋的淘寶店改名了,從原先的知秋零食鋪,改為了三虧零食鋪,從此踏上了古梁舟口中「虧虧更健康」的不歸路。
甄爽在與於曉秋語音交流了一個下午後,在微博頂置上多加了一個三虧零食鋪的鏈接,順便在直播間、優酷與b站主頁的個人簡介也加上了這個鏈接。
於曉秋努力抑制着內心的興奮與激動,在小群里說,三虧這個鏈接才掛上,就有人戳客服問她這鋪子是不是三虧開的,得到肯定回答後,立刻開始了買買買。
當晚,陶夢竹搬了個小凳,坐在甄爽身旁,親眼看她一邊直播,一邊發了一條於曉秋提前寫好的轉發抽獎長微博,抽獎時間是一星期,獎品是三個價值66的零食禮包。
&們快去看我微博抽獎,不需要關注,艾特三個好友就好,零食哦,好多好吃的。」甄爽說着,撕開了一包於曉秋送來的樂事薯片,道:「我吃給你們聽。」
&樣真的好嗎?」陶夢竹忍不住笑出了聲,下一秒,薯片被遞到了她的面前,似有封口嫌疑,不過她還是不要臉的伸手抓了幾片。
直播的彈幕里,一堆人在刷:「某主播直播吃零食,日入百萬!」
還有一部分觀眾紛紛表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主播,大晚上的直播吃零食,簡直喪心病狂!
不得不說,雖然很多人對這種行為發出了鄙視的聲音,但他們還是像抖m一樣,繼續看着直播,並且飛快的跑去微博參與了轉發抽獎。
兩天後,那條抽獎微博已經轉發了三千多條,而且還在持續緩慢增長。
於曉秋按捺不住心裏的喜悅,硬是把大家都叫到了yy,只為說一句:「這兩天店裏生意好了很多!」
光聽她說話的語氣,不用看她的表情,就完全可以想像到此時此刻坐在電腦前的她究竟是個什麼模樣——肯定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又過了兩天,於曉秋哭笑不得的在小群里放了幾章截圖。
凌***寒(匿名):三虧*>
&三虧**好!mc系列的視頻多久更啊?
車仔的逍郎:三虧*>
q***5(匿名):三虧*>
張***3(匿名):三虧**好!快遞速度還行,包裝好!
木木木樁子:三虧**好!終於可以一邊看直播,一邊吃污妹的豆腐了!
這是她店裏商品「魚豆腐」底下的買家評價,一眼看過去,簡直像邪/教入侵店鋪了似的。
狼山玉:[槓鈴般的笑聲]球球不哭,我也去三虧**好一個,同城可以包郵嗎?
文荒球:[別逼我出劍]滿五十八包郵!
狼山玉:同城還要收我郵費[難過]
文荒球:[你長得真好看,我可以艹你嗎?]
狼山玉:球球,你是不是恨玉玉!
陶夢竹:玉玉,周三了,你是不是不碼字?
狼山玉:[委屈的哭了出來]玉玉要碼字,玉玉現在就去鎖三千字的小黑屋。
胡小楊:然而你的榜單差七千。
狼山玉:[委屈的哭了出來]玉玉想分兩次鎖,壓力不會那麼大
陶夢竹:一起碼,我有點卡文,可能會比較慢。
雖然很卡文,但還是想早點碼完字,然後去室友的b站主頁考一下古。
對的,就是考古。
這個詞是從甄爽口裏出來的,她說:「我一邊追新坑,一邊去舊文考古,這樣等更新的就不會太煎熬了!」
陶夢竹本來正一籌莫展的望着那隻寫着寥寥幾行字的文檔,忽然想到了甄爽說這句話時眉眼彎彎的模樣,一時竟是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是七月中旬。
日子簡簡單單那的過着,陶夢竹見甄爽每晚關電腦上床後都會花至少兩小時的時間「考古」,便也跟上了甄爽的步伐,開始了深夜「考古」的日子。
每晚一過十二點,她便抱着手機側躺在床上看室友錄播的視頻,時間久了,竟是養成了一種不聽着室友聲音,就怎麼也睡不着的習慣。
在接受了室友說尼瑪臥槽都可以很萌的這個設定以後,陶夢竹發現自己徹底習慣了隔壁「吵鬧」的碼字背景音,甚至有時更新任務完成的早,還會跑到隔壁去,搬個板凳坐在一旁圍觀。
陶夢竹自己都沒注意,這段日子,她用來獨自煩躁與自我嫌棄的時間變少了,生活明明還是平平淡淡的樣子,她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完全不同了,仿佛變得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過得更加充實。
不知不覺,兩個宅破天際的傢伙就這樣同居了兩個多月,除去領快遞,其餘時候的出門次數,簡直掰掰手指頭就可以數出來。
畢竟她們吃飯靠外賣,購物靠淘寶,偶爾想吃的好一點,就把於曉秋她們叫過來玩一天。偶爾出門,那都是因為忽然在微博上看到了深夜報社黨發的食物圖片,讓兩人按捺不住體內洪荒之力,掏出手機,一起商量着在美團上訂了桌二人套餐。
所以,在聽到甄爽說要去a市和朋友面基,順便在那邊玩三天的時候,陶夢竹內心是無比驚訝的。
這份驚訝,等同於第二天上午,她目送甄爽拎着行李箱離開那日內心的失落……
那感覺,神tm微妙,就跟失戀了似的。
但她並沒有失戀,因為她根本就是一個單身狗。
她只是很納悶,那個沒有快遞就不會出門的室友竟然丟下她和網友面基去了!
面基對象有三個,一個是經常和她一起玩雙人mc的阿雅妹子,一個是她粉絲群的群管理芸香妹子,還有一個,則是那個有着男神聲線,時不時就被她抓出來吐槽,在她口中萬年各種躺槍的小葛。
為此,陶夢竹獨自坐在電腦前焦慮了一個上午。
不知為何,總是莫名不安,總是害怕甄爽那麼呆傻蠢笨,會被網友欺負。
那個叫小葛的漢子會不會不壞好心?還有那兩個妹子,會不會也心懷不軌?
室友孤身出門,也沒帶防狼工具,萬一被霸王硬上弓了可怎麼辦?
當她把這些顧慮私聊給於曉秋後,對方只回了一個[看穿一切的眼神],外加三個字:「想太多。」
這世道多亂啊,怎麼就想太多了呢?
陶夢竹不懂,只覺莫名心塞,情不自禁用那無力的手背托着那無力的下巴,一個人默默憂傷着錯過了午飯飯點……
甄爽不在的三天裏,家裏難得的安靜,好不容易重歸如此適合寫作的環境,陶夢竹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焉了。
忽然之間,沒人叫她起床了,沒人陪她吃飯了,沒人在隔壁製造碼字背景音了,更沒人會在凌晨兩三點上q/q悄咪咪的問她有沒有睡着了……
這樣的不習慣,讓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焦慮,幾近茶飯不思,只想在不碼字的時候,一邊看室友的遊戲實況,一邊不停刷着室友那並沒有任何更新的微博……
陶夢竹忽然感覺度日如年,卻又不敢找任何熟悉的朋友傾訴。
因為她知道,這太過明顯了。
生活無疑又一次怒打了她的臉。
分明一個半月前,她還在於曉秋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歡那個成天吵吵鬧鬧、難以消停,迷迷糊糊、淨做傻事的逗比室友,如今這臉卻已不知翻了幾百頁,將這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是啊,自己對甄爽的感情在改變,一天又一天的不停改變着,這份感情已經慢慢發生了變質,不再是普通的室友關係那麼簡單,如此明顯,她怎麼也不至於遲鈍到這個時候了還沒發現。
但她不敢確定,這份感情是否與她當初在乎輕月時一樣,只是單純的貪戀一個人的陪伴,只是一份隨時可以打破的依賴與習慣。
曾經的輕率,讓她如今謹慎萬分,筆直筆直的甄爽,更是讓她對這份感情望而卻步。
陶夢竹哭笑不得的發現,向來沒心沒肺的自己,竟也能體會到暗戀的苦。
……
這三天時間對陶夢竹而言雖是難熬,但真正過去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
陶夢竹掰着手指熬過了三天,終於在第四天早上等來了甄爽剛出機場的消息。
收到短訊的瞬間,她便從床上翻身而起,並且十分難得拋棄了電腦,坐在客廳電視機前等了兩個多小時。
門鈴聲響起的瞬間,陶夢竹內心狂喜,起身先跳了六步,又走了三步,最後一臉淡然的為甄爽拉開了家門。
&來……」陶夢竹話音未落,目光便被甄爽懷中那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吸引而去,兩秒後,她抬頭愣愣問道:「這是什麼?」
&啊。」甄爽咧嘴笑了笑,一臉無辜,讓人不忍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