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易勛的內心是崩潰的。
顧銘瞪了他一眼,他總不能和一個病人去計較吧。
但也不能讓老婆和前男友單獨一起吧。
「我,想出去走走……」顧銘看着陌梓桐率先開口。
「好。」
考慮到顧銘的身體情況,陌梓桐喊來了醫護人員送來了輪椅。
「我又不是癱瘓,用不着輪椅。」顧銘苦笑。
「上來吧,我推着你走。」
顧銘乖乖聽話上了輪椅,陌梓桐將他的點滴掛好。
她推着他,走出了病房,當然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蒼易勛,得到了他的點頭同意。
走過了長廊,最後來到了醫院專屬的後院中。
顧銘看不到身後的陌梓桐,卻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專屬的味道,他第一次希望路沒有盡頭。
輪椅停在了合歡樹下。粉柔柔的合歡花掛滿枝頭,還有不少已經散落在了地上。
「聽說過合歡花的故事嗎,」不等顧銘說話,陌梓桐淡淡開口,「世人都認為合歡花合歡,是美好的祝願,但合歡花其實是苦情花。妻子在丈夫走之前囑咐他,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不要戀野花,但丈夫一走杳無音訊,妻子苦等到死,死前起誓,若丈夫變心,就讓合歡樹開花,她為花,丈夫為葉,花不老,葉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歡合。」
「那合歡樹開花了嗎?」
陌梓桐摘下一朵合歡花,遞給了顧銘。
「顧銘,既然選擇了許箏,就不要回頭。人生沒有太多的回頭路要走,你又何必以此來折磨他人。」
顧銘玩弄手中的合歡花,「他將你保護的太好,我沒有辦法見到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不會不管我的死活。」
「顧銘,接受手術吧。」來的路上,陌梓桐了解到,顧銘腦中的淤血必需儘快的清除掉,多拖一分鐘都是危險。
陌梓桐說着在顧銘的面前蹲了下來。
顧銘伸手想去撫摸陌梓桐的臉頰,手在還沒碰到她的臉上的時候被陌梓桐躲開,只是觸摸到她不長的髮絲。
「桐桐,能告訴我嗎?五年前阿箏對你做了什麼?」
陌梓桐的心咯噔一下,這才是顧銘真正想知道的。
「都過去了……」她不想再提。
「告訴我!」
「五年前,許箏告訴我你在酒店等我,然後我就去了……」剩下的她不想說,他也能懂。
「對不起。」顧銘的眼中儘是苦澀,是他害的她。
「要是真覺得對不起,就趕緊好起來。」
「好。」
見顧銘答應,陌梓桐就放心了。
「他,知道你的事情嗎?」
顧銘說的是站在不遠處的蒼易勛。
「應該知道吧,那天你的婚禮上,我很抱歉。」
「不,是我欠你的。」
「我推你回去吧,外面有些冷。」陌梓桐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爭執,顧銘需要靜養。
陌梓桐將顧銘推回了病房,顧銘的手一路都是握緊的。
甚至沒有和顧家的人告別,陌梓桐囑咐顧銘好好休息後就離開了。
她離開後不久,顧銘就點頭同意了手術,被推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