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因為剛才的尷尬,許立有心拒絕,可沒等他想好理由,計春梅已經搶先道:「不准找藉口騙姐姐,不然姐姐可就生氣了。」
「我、我沒什麼事!」聽了計春梅的話,許立終於還是投降了,不敢撒謊。
「嗯,那好,你收拾一下,一會兒姐姐過來找你。」說完計春梅從床上站了起來,帶着一縷香氣出去了。可留在屋時的許立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昨天吃飯時,對鄉里這些領導的情況也都有所了解。這個計春梅家也是縣城的,不過聽其他人說話時的意思,好像到現在還沒結婚,只是不知道這個計春梅一個女同志為什麼才二十多歲就能當上副鄉長一職,要說家裏沒有門路,恐怕是不可能的。可她為什麼要請自己吃飯,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計春梅,恐怕都不好。
許立坐在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能有什麼辦法推辭這次邀請。這時又傳來高跟鞋的聲音,許立馬上關了電腦,站了起來。既然沒想出推辭的理由,剛才又已經答應了計春梅,那就只好應約了。
計春梅這時已經走到了許立辦公室門前,依在門前,道:「小許,收拾好沒有?走吧!」
許立點點頭,「好了,咱們到那兒吃啊?」
「放心吧,姐姐又不能把你買了,跟姐姐走就是了。」
許立跟着計春梅走出鄉政府大院,走了能有十來分鐘,眼看就要出了小街了,放眼看去,四周都是綠油油的稻田,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心情也舒暢不少。計春梅來到一家小飯店前停了下來,對許立道:「就是這兒了!跟我進來吧!」
計春梅撩開門帘先走了進去,這時天色還早,而且這裏只是鄉政府所在地,能上小飯消費的人本就不多,就算鄉政府機關那些人上飯店也大多是中午,晚上基本沒什麼人。許立進來後,只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只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服務員坐在那兒。
看到計春梅進來了,那個小服務員忙站了起來,道:「計姐,你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嗯,鄉里沒什麼事,我要請許助理吃點飯,就早點回來了。」計春梅邊走邊道:「小蘇呢?讓他給我炒幾個拿手菜,一會端到我屋裏。噢,對了,再拿兩瓶酒。」
說着計春梅已經向二樓走去,許立卻有些遲疑。「快走啊!」
許立只好在那個小服務員的偷笑中跟着計春梅一起上了樓。
來到樓上,許立跟着計春梅左拐右拐了半天,才看到計春梅停下腳步,從隨身帶的小包中取出鑰匙,打開了門。看着計春梅進了屋,許立雖然是滿心疑惑,可還是跟着進來了。
一進屋,許立才發現這裏竟是別有洞天。
許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間屋子的主人絕對是個心懷浪漫的女孩子。四周的牆上竟然全都掛着粉色的布,連棚上也沒放過。在屋子的一角擺放着一張雙人床,淡黃色的床單,上面還有一隻一人來高的大娃娃。
「這是……?」
「二道鄉離縣裏太遠了,每天來回坐車上班時間太緊,我反正也是一個人,就乾脆在這裏租了個房間,省着每天來回跑,就周五晚上回城裏,周一早上再來。」
「辦公室里不是有床嗎?」許立不解的問道。
「傻樣!」計春梅一笑道:「我們女孩子怎麼能和你們男孩子一樣,你晚上在辦公室就是脫guang了睡也沒有人會說什麼,我要是在辦公室里少穿一件,第二天恐怕整個二道鄉的人都會知道,累不累啊?在這兒多舒服,又隨便,想要吃飯就招呼他們一聲,屋子或是被褥髒了,他們也會幫忙收拾。」
「你可真會享福!這牆上的布也是你自己弄的吧?」
「這裏原來就是個大包間,牆上都是灰,擦也擦不乾淨,我乾脆就買了點布,都給他圍上了,看着還舒服些。你倒是坐啊,這裏太小,平時也沒人來,我也沒準備椅子,你就坐床上就好了。我去看看小蘇菜炒得怎麼樣了。」計春梅說完就走了,把許立扔在房間裏。
許立一個人坐在床上,聞着屋裏淡淡的香氣,卻怎麼着也不得勁,這是人家一個女孩子的閨房,他一個大小伙子坐在這裏,怎麼說也不是那麼回事啊!看着床上的那個大娃娃,也許因為時間長了,已經有了一點磨損,特別是肩膀附近更是磨損的嚴重,不用問也知道,這一下是因為計春梅每天抱着的緣故。想到這兒,許立心裏也是一動,不禁想起了計春梅在自己辦公室里的一幕,頓時一頭大汗。許立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轉轉,也能涼快些。
許立剛出屋,就見計春梅已經回來了,不過卻已經不是剛才那身打扮,看來她說是看菜,其實是找地方換衣服去了。此時的計春梅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絲質睡衣,腳上也換成了拖鞋,白天盤得高高的髮髻也打開了,紮成一個大馬尾辮,隨意的在身後左右晃動着,整個人看上去年青了不少。
「小許,你怎麼出來了?看你滿頭大汗,這天也太熱了!姐姐屋裏有電扇,吹一會就涼快了。」
許立站在那兒心裏暗道:這根本就不是天熱的問題,實在是心熱,看了計春梅這副打扮就更熱了,別說吹電扇,就是放冰窖里,恐怕一時也涼不下來。
「沒、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可能是剛才走路走的有些熱了。」許立平時別說走點道,就是讓他跑個幾千米,也沒出過這麼多汗。
「小蘇正給咱們炒的呢,一會兒就好,咱們先坐着歇會。」計春梅將許立重新拉回房間,還把門給帶上了。
不過十幾平米的小屋裏只有兩人人坐在那裏,許立從沒經歷過這個場面,有心一走了之,卻不知為什麼,又抬不起腳,只能在心裏告訴自己,人家好心好意邀請自己,自己總不能卷了人家的面子,以後還要在二道鄉繼續幹下去,也不能得罪了人家。可實際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許立自己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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