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劍三]嚇得我小魚乾都掉了
老道士後來又同重羽說了什麼,玉維儀不得而知。
不過,翌日一早,玉維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重羽正站在映月湖邊,聽到聲響後,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身走了過來。
&今天不回聖墓山上去嗎?」玉維儀也走過來,一臉溫柔笑容的輕聲問道。
重羽搖了搖頭,沒說為什麼,只是道:「桌上有早飯。」
玉維儀站着沒動,頗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是你做的嗎?」
重羽看了他一眼,玉維儀臉上又露出些笑意來。
&起去吃飯吧,就算是我借花獻佛了!」玉維儀站在重羽的身邊,發現他的視線,似乎往自己身上的那個清音鈴上瞟了一眼。
玉維儀索性直接把清音鈴又從掛着玉佩的絲絛上解了下來,毫不猶豫的直接遞給了重羽,溫聲道:「你想要這個?」
「……」重羽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低聲道:「這個清音鈴很重要,你自己把它收好。」
玉維儀這才從善如流的又將那鈴鐺收了回去。
等到兩人回到屋子裏,重羽還沒做什麼,玉維儀這個本應是客人的傢伙,便已經相當自在的反客為主,一邊招呼着重羽坐下,一邊搬過椅子,站在桌邊端着碗筷幫忙盛飯。
&道很好……」玉維儀嘗了一口,他被球球狠狠撓了一爪子的那個手背上,還抱着厚厚的繃帶,看上去極為嚴重。
重羽的視線忍不住的落在玉維儀的手背上,即使根本看不到傷口,依然還是微微蹙了蹙眉。
球球剛剛在映月湖邊的野花野草中沾染了一身的露水,這會兒正從屋外面走進來,甩了甩身上雪白的皮毛。
才一天抬頭看到玉維儀含笑的模樣,便瞬間又炸了毛。
玉維儀自顧自的笑着,悠然而自在,好像根本看不到那隻憤怒的球球似的,全幅心思似乎都放在了重羽的身上,同他笑着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嘗到你做的飯,味道真的很好……」因為自己當初剛剛出門遊歷的時候,結識的第一個好朋友,就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藏劍山莊二小姐,在城鎮上可以去客棧或者酒店裏吃飯,在野外的時候,如果不想天天啃乾糧,就只能自己動手……重羽默默心想。
看到球球還在炸毛,重羽放下手中的碗筷,走過去直接把還在暴怒中的球球抱了起來,順了順它油光水滑的漂亮皮毛,小聲安撫道:「你都撓了他一爪子了,怎麼還這麼大脾氣>
球球今天竟是連重羽的話都不聽了,雖然還窩在重羽的懷裏,卻滿心鬱悶的別過了頭。
重羽只得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直接抱着球球往門外走,回頭衝着還坐在餐桌上,笑容都快掛不住了的玉維儀微微頷首,解釋道:「我帶球球出去轉一會兒,球球也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鬧脾氣不肯吃飯了。」
玉維儀抿了抿嘴唇,原本的笑意吟吟很快便冷了下來。
低頭看看自己受傷的手背,為了讓這裏的傷口比較顯然,今天早上,玉維儀重新包紮的時候,還特意多纏了兩圈繃帶,幾乎把那隻手都纏成了一個粽子。
同時,腦海中更是忍不住的閃過了無數把一隻雪白的波斯貓炒爆熘炸烹、煎貼燒燜燉的花式手法……
重羽抱着雖然不開心、但是有一次爭寵成功的球球出去之後,直接就沿着那些古舊建築和城牆、如今的一些廢墟邊緣走去,好似變戲法似的,從牆角找到了一些罐子,然後從罐子裏面翻到了一些沙漠民族藏在裏面以備不時之需的小魚乾、肉乾之類的東西。
重羽的手裏還拿着一條剛剛找到的小魚乾陪球球玩,看着它伸着小爪子一會兒飛撲、一會兒直接撓的可愛模樣,等到球球渾身炸起的毛都捋順了之後,重羽也不由得稍稍鬆了口氣。
&看你之前也沒有那麼討厭玉維儀呀!」重羽坐在了一個沙丘的岩石上,把球球抱在懷裏,碧色的眼睛一片恬淡的溫柔。
伸手輕輕的撓了撓球球的下巴,玉維儀低下頭來,十分溫柔的輕聲笑道:「球球你為什麼突然那麼針對玉維儀,就因為昨天晚上,他把你拎起來然後扔向了山石道人那個老道士?」
球球簡直是一聽到玉維儀的名字就不開心,被重羽抱在懷裏,它就甩甩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使勁低着頭,伸手探出爪子,試圖從沙子裏抓到一些沙漠裏的會動的小東西。
重羽帶着球球回去的時候,桌子上的飯菜早就已經變涼了,玉維儀因為有一隻手受了傷,不方便沾水,所以也沒有幫忙清洗碗筷,只是把東西都收到了一起。
&來收拾吧!」重羽把球球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顯然是不打算繼續吃早飯了,直接開始收拾桌上的杯盤菜碟。
玉維儀就那麼看着他,眼角的餘光忍不住的瞥向那隻驕傲而脾氣糟糕、似乎還在同自己耀武揚威的白色小波斯貓,心情突然變得尤為複雜。
玉維儀想到了很多事情,對於重羽,他自然也想了很久,可是,他卻萬萬不曾料到,自己眼看着把問題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就連重羽本人的態度,似乎都已經變得軟和下來,結果,最後卻以一步之遙,跌在了這隻小波斯貓的身上!
&下午打算做什麼?還打算回聖墓山嗎?」玉維儀耐心的勸服自己,重羽把那隻小波斯貓看得很重要,千萬不能在重羽的面前揍它、千萬不能在重羽的面前揍它……裝作老實受欺負的樣子沒什麼壞處,哪怕能憑藉此引發些重羽的歉疚也是好的……
重羽收拾好碗筷之後,又用清水洗過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並未擦乾,還帶着些晶瑩的水珠。
他有些奇怪的瞅了玉維儀一眼,頗有些困惑不解的淺淺一笑道:「你這麼關心我回不回聖墓山做什麼?」
玉維儀故作訕訕道:「我聽小師妹說,你這些天一直在明教大殿之外,幫着師父指導新入門弟子的武學招式,每天從早到晚似乎都很忙……」
重羽這才搖搖頭,回答道:「已經沒事了。」畢竟,按照那個喜歡藏身在映月湖中心小島上的老道士所言,他還有三兩日的時間,便回再一次接到任務,離開大唐江湖之中。
未免師父掛念,重羽一早便同師父表明,過幾日,自己打算再行出門遊歷一次。
只不過,這次不同以往,他不想再去盛世長安、古都洛陽、亦或是煙雨揚州那樣的繁華主城了,反而是打算往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走走,也算是歷練一番……
至於阿依塔娜,說起來,重羽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師妹是怎麼和那個老道士關係這麼密切的,自己過幾日便又要離開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個老道士究竟有沒有悄悄的透露給阿依塔娜……
沉默了片刻之後,重羽終於輕輕的開口道:「我過幾日便要離開了。」
玉維儀微微一怔,想起自己自從遇到重羽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心中頓悟,恍然之間,卻只是微微一笑道:「說不定,我還能有幸與你同行。」
重羽又是一陣沉默,轉而輕聲道:「把你帶回來了這西域明教,卻始終不曾帶你四處走走。還有三兩天的功夫,我帶你在聖墓山上四處走走吧……」
難得重羽主動,玉維儀卻使勁搖了搖頭。
重羽微微一怔,斷然沒有想到玉維儀居然會拒絕。
緊接着,就聽玉維儀笑意吟吟的開口,輕柔的聲音里,仿佛帶着種愉快而繾綣的味道,輕聲說着:「我在萬花谷的時候,便聽小師妹阿依塔娜說起過明教的三生樹……不知道重羽可願帶我去那裏瞧瞧?」
半晌的沉默之後,重羽終於點了點頭,平靜自若的開口道:「去往三生樹的話,倒是一段不近的路途。」
眼看便能得償所願的玉維儀不由得微微莞爾,輕聲道:「便是路上行程不便,想來一日的功夫,也是足夠的。」
重羽也笑了笑,「三生樹下,便是許多不曾習武之人,也有專程前往那裏的。說是路途險惡,也多事指那些尋常之人了。」
玉維儀只是淺淺微笑,仿佛路途如何,渾不在意一般。
於他而言,心心念念的,也不過是藉機同重羽一起,去三生樹下看看罷了……
西域的傳聞中,在三生樹下祈禱的情侶,將三生三世,永不分離。
待到在重羽的帶領下,玉維儀終於站在三生樹下的時候,心情反而多了幾分複雜。
他們兩人來時,正是風沙漫漫、長夜未盡之時。
重羽面上的神色淡淡的,似乎還帶着些許的悵然之色。
&實我不明白,三生樹的故事裏,那個公主和戰士,明明是一個悲劇的結局……」
這會兒並無旁人,重羽也並不曾走到三生樹下,只是在一旁靜靜的望着。
玉維儀從三生樹下摘了一片葉子捏在手中,狀甚隨意的用手指在上面刻下了名字,回過頭來,淡淡一笑道:「正是生死相隔,才會讓人心生感觸,莫要真的等到心生悔意之日……」
重羽微微斂眉,不再多言。
玉維儀也不說其它,輕輕的將那片三生樹的葉子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