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猩紅的東西,帶着一絲濕滑之感,在我的臉上又舔了一圈。被舔過後,我感覺臉上都有粘液順着臉的輪廓流下去了。
相比起害怕,更令我難以忍受的是噁心。
在那東西想繼續深入的往我脖子處舔舐時,我整個人都不能忍了,全身也只有嘴巴還能勉強動彈,我用能使出的最大力氣。一把咬住那東西的中斷。
那東西似乎感覺到疼了,想往回縮,我便鬆開嘴巴讓它滾蛋了。
我剛放鬆下來,那東西竟然又想再次占我便宜,竟然又開始舔我臉。我特別煩躁,又倍覺噁心,剛才咬到它後嘴裏都是濕乎乎的腥味,難受得很。
我完全不能忍受了,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能別死皮賴臉的舔我嗎?這樣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舔我,太沒風度了吧!當今社會,有格調的都明目張胆的公開約約約去了,只有l到無極限的才會奉行霸王硬上弓!」
我吼完後,那東西好似聽懂了似的,還真離我遠了些。它「唔唔唔」的叫着,似乎在說話。
從聲音來判斷,它的確是個動物,但它的叫聲我是第一次聽到,判斷不出它是什麼。
「這裏是哪裏?你有見到另一個人嗎?她和我一起滾下來的?」
那東西好像移動了起來,因為「唰唰唰」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聲音離我遠了些,幾分鐘之後又朝我靠近。
它好像朝我丟過來什麼東西了。那東西恰好滾落在我耳朵旁,我用下巴磨蹭到了一個有些戳人的圓形東西,估計是剃了光頭的林花吧。
「林花?林花?」我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可她卻沒應答我。我尋思着她可能是受傷了,便求那東西幫個忙,至少點個燈,讓我能看看她。
「唔唔。」那東西又叫了幾聲,我睜開眼睛,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燈呢?」我輕聲嘀咕着,我的眼睛不是能在黑暗中都看得清麼?怎麼這會兒什麼都看不到了?
「唔唔。」那東西的聲音提得高了些,好像是說有燈了。
我的眼睛明明是睜着的,可我還是什麼都看不到。莫非,是我瞎了?
我記得在我被水牆壓住後,我的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到了
一想到這兒,我更加慌亂了,眼裏都有淚水在滾動了。薄澤辰不見了,只有我和陷入昏迷的林花,以及不知真面目的怪物在陌生的地方共處
我全身的汗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我試着動了動身子,卻還是無法移動。那東西似乎知道我想起來,竟然用什麼東西突然裹住我的腰,然後把我往空中一甩。
我覺得這下我不死也是個殘廢了,我估計是惹惱了這怪物。它可能要把我摔死在牆上之類堅硬的地方。
沒想到當我落下去時,我竟然落到了特別柔軟的地方。
我落下去時,姿勢有些怪異,是半跪着的。那怪物挪動着沉重的腳步,緩緩朝我身後靠近。
我的屁股一緊,心頭凌亂不堪。莫非這怪物想從後面對我
想到這兒,我腦袋都要急爆炸了,那怪物冰冷的觸鬚,還真的碰到了我的腰,腰下就是加絨的牛仔褲
我大氣都不敢出,恐懼令我分泌出許多唾液,我又不敢咽。怕它會錯意以為我很期待
那觸鬚很冰涼,它在我的身上拍打了一圈,我備受煎熬的想,這怪物還這麼有情調,在佔有我之前還想來點前戲?
起初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它拍打我的部位上,但漸漸的,我注意到了我身體的變化。
原本沉重的身體漸漸輕鬆了,我試着動了動胳膊。還真能抬動了。
那怪物又「唔唔唔」的叫了幾聲,從音色來判斷,它似乎很是喜悅。想到這兒,我立馬停止動作。不想讓它知道我能動了。
怪物的力度拍擊我背部和四肢的力度越來越重,我越來越靈活了,不得不說它拍得我很舒服,按摩和這完全比不了。
當身體上的重量隨着它的拍擊而消散後,麻木感退盡,我才感覺到我的身體特別酸疼,我稍微動一下腳趾,都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可我的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見。這時,那冰涼的觸鬚又突然勒住我的脖子和腰,我蓄勢待發,若它敢對我下手我就立馬扯住它的觸鬚。把它往死里扯。
我心裏亂鼓重錘。
它抱着我翻了個身,讓我背部平躺好,又把我蜷縮着的四肢拉直了,我的汗毛都因為害怕而抖索起來了。
可它竟然把類似被子一樣的東西蓋到我身上。然後就離開了。
就這樣?它這是在救我?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我,立馬流下了感激的淚水。看來,我還真是誤會它了,它這是在救我!
剛才我的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狀態,這會兒一放鬆下來,便有種虛脫的無力感。我的眼睛依然什麼都看不見,有一股睡意襲上來,我琢磨着先睡一覺吧,也許醒來後我就能看到了呢。
我這麼想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這一覺睡得很冗長,卻很不安穩。
我一進入睡眠狀態就開始做夢,夢裏有兩個白衣少年,男俊女美,模樣大概15、16歲的樣子,他們在山間、溪流、狂野很多地方肆意飛竄,男的對女的很呵護,女的對男的很溫柔,是兩個正處青蔥歲月、情投意合的少年。
他們不停的飛着,從一個地方飛到另一個地方,後來他們遇到了麻煩。男的摔下懸崖,女的則被一個看不清模樣的龐然大物帶走了。
這個夢一直重複的在我的腦海里浮現,我的意識漸漸清醒,我意識到自己的在做夢。我掙扎着想醒過來,我被他們反覆的飛旋弄得頭暈目眩,可我就像被鬼壓床那般,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清醒。
這種時候,一定要放鬆。再念點佛經之類的。
我全身心的放鬆了,念了「阿彌陀佛」卻無濟於事,我又語帶威脅的對夢裏的人說,「我對你們的夢境沒興趣。請讓我出去。」
一直沒和我對眼的兩個少年,突然停了下來。少女轉回身,笑得很魅肆。「你真要出去?」
我一愣,還真和夢中人對上話了?但我沒猶豫太久。立馬說,「是!」
「那你別後悔!」她的笑容很甜,可卻透着一股怪異,好像有種陰謀要得逞一樣。
她久久的看着我笑,我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她身旁的少年說了句,「走吧。」
少女這才收回目光,我正想問她我後悔什麼時。他們瞬間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還沒回過神呢,原本躺在床上的我,只感覺身下突然缺了一大塊,整個人都滾了下去。
風在我耳邊呼嘯,眼睛又看不清,我只感覺我的身體在不停的下墜。但我還是不停的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這只是夢。
「這是夢!這是夢!」
我不停的告誡自己,可當我後背落地時,尾椎那裏撞到什麼東西時疼得眼冒金星時,我才不得不承認,這不是夢。
這比噩夢還可怕百倍的事情,竟然讓我給撞上了!
我能聽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還偶有海鷗的叫聲,可我既然睜開眼睛,也只能看到白乎乎的一團。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
我用手摸了摸地面,是細碎的沙子,看來我是在海邊的沙灘上。
「有人嗎?有人嗎?」我叫了好幾聲,並沒有人回答。
我不敢亂動,只好繼續躺在原地,用手在地面上摸着,想找點什麼東西來探路。
摸着摸着,我摸到了一雙鞋子,一雙高邦系帶皮鞋。
我記得,薄澤辰就是穿的就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