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寓內。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一房間裏傳出來,緊接着,房間的門被拉開,一名瘦黑的婦人拍着大腿跳着腳的高聲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就有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大步的跑了來,進到房間裏。
在房間的床上,一名女孩割破手腕,昏死了去,鮮血嘀嗒的還在滴落……
連塵還在開往公寓的路上,但他的手機響了,再說了一句「全力救活,絕對不能出人命!」後,連塵加快了車速。
「怎麼了?」楚安若側頭問道。
「有位病人割腕自殺,情況不是很穩定!」連塵道。
關於病人的情況,楚安若已經從文件里了解一二了,因用B-ROSE的月光傾城產品而造成面部潰爛的客戶一共有幾人不得知,但連塵能找到的其中五人已經被連塵和穆英安置了,治療和賠償都在積極的進行。
楚安若對自己的東西很是有信心,所以問題必然是不在她的產品上的。只是如今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如果這些患者的臉無法修復好,那恐怕,B-ROSE的麻煩會很大很大。而這個**煩,必然波及楚安若自己。
而楚安若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連儒良的突然出國,與其說是別的事情,不如說是跟b-rose此刻發生的事情也有聯繫。連儒良是在避,連帶着秦方正都是如此。當然,這事情,連塵不至於告訴楚安若。
連塵是心裏越發的知道,秦家的爪子,很快的就要亮出來了。而他需要在畜生亮爪子前,準備好尖刀。
時間啊時間,連塵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時間。
車子很快的就到了B-ROSE安置病人的公寓裏,有人來接,說穆總正在安撫家屬,那女孩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只是還沒有甦醒。
「就是她的媽媽鬧的很厲害,嚷嚷着要我們賠她女兒的命!其它的家屬情緒也很激動。連總,您最好現在別過去,等穆總穩定了他們,您再去。」來接的人道。
「知道了!」連塵點着頭,大步的向屋裏進,吵鬧的聲音從屋子裏清晰的傳來,夾帶着憤怒的吼聲,哭泣聲和摔東西的聲音,罵聲也尖銳難聽。
「你要不要迴避一下?」連塵頓住腳步,看了看身側的楚安若,他沒有說讓她去或者不去,而是詢問她自己的意思。
她不去,那就不去,她去,他就保護她的安全。這個小決定,關鍵在她自己。
楚安若點了點頭,連塵就繼續的向前頭,高高的身子在前頭,看着還是有安全感的。
「我們的女兒臉成了這個樣子,你們要她以後怎麼活啊,她才多大,要嫁人的啊!」
「我家小玉現在是一醒來就哭,鏡子都不敢照的,遲早跟那姑娘一樣,是要輕生的,你們說治治治,要治的什麼時候,怎麼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還是在那不停的長皰!」
「我們要回去,我們要電話,你們這是變相的關着我們,我算是明白了,你們是治不好了,所以想要封我們的嘴巴是不是,是不是?」
「我女兒成為這樣,我就是死了也要找你們索命的!」
屋子裏真的是一團的糟,各種聲音混雜着,若不是有強壯的保安在前頭攔着,恐怕穆英必是被那些人狠狠的揍了。
楚安若也就從這些人的話語裏知道了一些信息:原來他們在這裏,是不許與外界聯繫的。這樣的安排,確實是如他們說的,是要封嘴。但殺人……不至於哦!楚安若想的偏激了一些。
但她覺得連塵是下得了狠手殺人的主,但殺無辜的人應該不會的。
他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是個好人。
「連總,安若!」穆英在身邊人的提示下,轉頭看到了連塵和楚安若,她走過來招呼。
穆英的眼眸紅紅的,為這事情,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踏實了。
那邊吵鬧的家屬們也注意到了連塵和楚安若進來,見連塵似是主事的,他們立刻的都想要擁擠過來,嗓門也放的更大了。
連塵對穆英點了點頭後,朝前走去,他原本插在褲兜里的手拿了出來,雙手交握,然後對着那些憤怒吵嚷着的人,彎了腰,底下頭,深深的一鞠躬。
一時間,那些吵嚷聲被掐斷了。連塵在他們重新開始吵嚷前,提高聲音,眼睛抬起,看着他們,高聲的道,「只要我們公司在一天,治療和賠償都是必然的事情。但如果我們公司破產,你們將什麼也賠償不到。很簡單的道理,我想你們懂的。」
「我們要求你們住在這裏不與外界聯繫,是為我們公司考慮,但也是為你們考慮,你們想想,如果那些記者,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來找到你們,將此事大肆的宣傳出去,後果是如何的?我們公司必然破產,關門。我知道,這是大家樂意看到的,因為你們女兒的臉確實是用了我們專櫃的產品出的問題,但我們公司破產,對你們是百害而無一利。你到時候要問誰要錢去?政府嗎?政府有義務賠償你們嗎?」
嘈雜的喧鬧聲音沒有再起來,因為連塵的話句句的刺中了他們的要害。女兒已經是那樣了,能治療賠償算是好的,若是不能,光要一個說法有什麼用!
「大家都先會屋子好好的休息,如果確實是想跟家人通話的,到我這裏來登記,我們來安排,我們並不是要限制大家的自由,我們是希望事情不要那麼早的被媒體曝光,使我們雙方都陷進危險的境地里!」有眼色的一經理接了連塵的話,開始疏散那些家屬。
「於老頭呢?」連塵則是問穆英於觀音去了哪裏。
「在試驗室!」穆英道。
連塵就立刻的前往實驗室,楚安若和穆英一左一右的跟在其後。
連塵推門進到實驗室的時候,於觀音正很煩躁的用雙手抓着自己的鋥亮光頭,嘴巴里念念有詞,很是煩躁的樣子。
他抬頭看到連塵幾人,目光立刻的就定在了楚安若的身上,臉上帶出笑,上來就扯了楚安若的胳膊,「古董丫頭,你可算是來了,我算是對個東西素手無策了,來來來,你瞧瞧這個!」
於觀音示意楚安若看一下顯微鏡,在顯微鏡下,放着一組切片。
至於古董丫頭的叫法,是因為楚安若真是古人,那麼年紀就比於觀音大了。古董是對楚安若的尊敬,丫頭是因為身體年紀上,楚安若就是小丫頭。
楚安若走過去,用右眼看想顯微鏡,這個東西學校的實驗室她學過如何使用,也知道用途,所以並不陌生。
卻見顯微鏡下,有很奇怪的黑色顆粒在攻擊一個細胞。
於觀音在一旁解釋,「這是從那些人臉上提取出來的膿液樣本,我仔細的研究了,他們臉上的這個東西,跟現研有的任何一種皰疹潰爛都對應不上,而使得她們面目的皰面潰爛的,就是那個黑色的顆粒。如果我們能有辦法殺死這個黑色顆粒,面部修復反倒是簡單的事情了。只是,我真是,真是沒有辦法。我壓根的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當然,能用的一些病毒類消炎來的藥我都嘗試了,無效的!古董丫頭,這次真得看你了。」
連塵和穆英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楚安若的身上。尤其是穆英,她知道於觀音是楚安若的師傅,但此刻看來,怎麼不像?
楚安若的眼睛從顯微鏡上移開,看看於觀音,又看看連塵和穆英,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
楚安若可不知道什麼細胞學,細菌學。她知道的,也只是她那個時代的東西。
「我需要先看一看他們的具體情況!這個,我不懂!」楚安若如實的道。
「我去安排!」穆英立刻的轉身出去安排了。
於觀音連忙的去洗手,他也要去看看。這個可是難得的學習機會啊,非要看個清楚不可。就是不知道古代小丫頭能不能治好這奇怪的病例。
於觀音很是期待。
在楚安若正式的見到那些病患前,連塵給她安排了白大褂和口罩。楚安若說不需要,連塵道,「不是需要不需要,而是你在他們看來年紀太輕,他們的心裏會以為我們不重視對他們的治療。你帶上口罩,既讓他們看不到你的年紀,也顯示出你專業性!」
連塵的心思,果然很縝密細膩。楚安若看了看他,穿戴上衣服和口罩。
另外一頭,穆英也已經安排好了病人。
楚安若走進一個房間裏,病人開始一個一個的輪流着進來被診看。
第一個進來的是何潔,她是這裏唯一沒有家屬陪着的人,因為她的家在外地,她也有沒有男朋友,是獨居的。
她坐到楚安若的面前,將防止細菌感染的醫用面照摘了下來。一張腐敗潰爛的臉就進到了楚安若的視線里。
看到這張臉,楚安若的屁股離開了凳子,她差一點就站了起來。
關於這些病人的情況,連塵給她看的資料里有提到的,楚安若當時候腦海里就想到了一個她熟悉的病例,但就是飄在哪裏,無法準確的把握住。
一直到到此刻,到她看到這病人的這張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