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看似在聽音樂,眼角的餘光到底時而掃看楚安若。他自然注意到了楚安若神色的不對勁,等楚安若的眼裏滴落眼淚的時候,宣戰一下就慌了,他忙不迭的摘了耳機,緊張的問,「怎麼了,怎麼了?」
宣戰這一問,原本就淚眼婆娑的楚安若一下字控制不住的哭出了聲來。
她將臉埋在雙手裏,身體微微向下彎曲,哭聲不大,身體的抽動卻很劇烈。
車廂里的人都看向楚安若,紛紛猜測着這個姑娘是怎麼了。
宣戰則是將手放到了楚安若的後背上,安撫着她。最後又試探性的想將哭泣着的楚安若擁進懷裏,但楚安若擦拭去自己的眼淚,到底是以微妙的姿態拒絕了。
回到住所,楚安若的眼睛紅紅的,王玉潔不知道楚安若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內心帶這個幸災樂禍,過來假意刺問。楚安若本就心煩,這次沒給她好臉色,直接說了一句,「心情不好,別來惹我!」王玉潔卻換是不依不撓起來。
「我就是關心關心你,你到好意思沖我發貨,真是狗咬呂洞賓!」
巴拉巴拉的。
朱自省說了王玉潔一句,「安若心情不好,你就消停點吧!」
王玉潔冷笑着就回一句,「你當什麼情種,人家又不喜歡你,人家現在有......!」
王玉潔的話到這裏後就變成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她整個人也跟着發瘋起來,一邊轉着圈圈,一邊雙手在後背出不停的抓撓,轉而她就沖向了自己的房間。
世界瞬間安靜了。
楚安若也站起來,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回了房間。宣戰目光一直跟隨着她,思量遲疑了片刻後,在MRS MELISSA的眼神示意下,宣戰到底追上了樓。在楚安若即將關上房門的瞬間。宣戰的手卡進了門縫。
「嘶------」宣戰很誇張的深吸了一口氣。
楚安若忙不迭的去看宣戰剛被夾到的胳膊,「你幹嘛啊,多危險。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輕重!」
「安若,我不知道連塵跟你說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你心裏很難過。我不問你原因,但我不願意看到你那麼難過。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會越想越難過的,眼淚就會更決堤一樣。這種感覺,我最是明白。所以......!」宣戰說到這裏,一把拉起了楚安若的手,神色裏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今晚上就聽我的,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宣洩悲傷,好不好!」
楚安若看着宣戰的眼睛,停頓了數秒,在宣戰的緊張里,吐了一個字。
「好!」
......
宣戰帶出安若來的是一家酒吧。一進門。那震耳的音浪就仿佛能將人掀翻了去,而隨着這種激情度爆棚的節拍,舞池了,是一種男女在瘋狂的扭擺着自己的身體,那不是一個部位的扭動,那是從頭髮絲到腳趾的全幅瘋狂。
這樣的情景,楚安若在電視裏見過,但是這樣真實的場面,她還是第一次來。
楚安若看看宣戰,她有些意外宣戰會帶她來這樣的地方。不是說這地方不好怎麼樣。是楚安若覺得宣戰不是喜歡這樣鬧騰地方的人。
他給她的感覺是安靜內向的。
宣戰從楚安若眼裏看到了詫異,撓頭一笑,附近楚安若的耳邊,扯着嗓子道。「我也是第二回來酒吧,上次是麵條將軍帶我去的,不過真的,再不好的心情,等發泄完了出去,就會感覺輕鬆很多的。來!」
宣戰大着膽子又一次的牽了楚安若的手。楚安若沒有掙開。
他們先到吧枱前,宣戰就點要了酒,酒並不是很濃烈,反而甜甜的,入口味道極好。楚安若想要多喝,宣戰又攔住她,然後扯了她到舞池去跳舞。
音樂騷動,那節奏讓楚安若的身體仿佛也要不自覺的跳躍起來,但楚安若到底還是放不開來。
「沒事的,燈光那麼暗,這裏的人又誰也不認識你是誰,心裏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要這樣甩出來,等一下心裏就會好很多的,來,跟着我一起,放輕鬆!」宣戰喊着,身體開始舞動起來。在這一刻,原本安靜的美男子,突然瘋癲的像另外一個人似的。
隨着舞動,他還怪叫,但是身邊的人誰也不會投來異樣的目光,反而像是被宣戰引導了一樣,也跟着怪叫起來。
楚安若慢慢的抖起身體,總覺得古怪。宣戰就過來雙手拉着她,狂熱的引導着她如何的放鬆自己的身體,如何的借着音樂發泄出心裏的苦悶和悲傷。
楚安若漸漸的也被帶走,終是融入進這癲狂的節拍中。等到舞到筋疲力竭之時,楚安若擺擺手指向吧枱,她跳不動了,要過去休息休息。
宣戰也就跟着她離開了舞池。
倆人在吧枱前坐定,又點了一些酒。宣戰看看楚安若,想問問她是不是感覺好一些了。楚安若卻先一步說她頭有點疼,她拍拍自己的腦門,有些迷離的醉意,道,「我們回去吧,我累的不行!」
那就回去,宣戰起身,扶着楚安若就向外走,二人在快接近門口的時候,楚安若的鼻子突然動了動,她似是聞到了什麼。隨着她聞到的味道,宣戰跟着看過去,卻見就在他們身邊,有一男子正在往女子的手心裏塞東西。
那男子看看楚安若,還笑着一抬下巴,「來點!?」
宣戰雖然也是第二次來這樣的地方,但並不表示他不明白眼前的二人在做什麼。
「他們在吸毒,毒品,你懂的!」宣戰壓低聲音在楚安若的耳邊說道。
楚安若點點頭,眼睛卻是明亮起來,剛才的那些迷離醉意似乎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去。
「宣戰,給我弄一些來!」
「安若,那可不行。再怎麼也不能碰這個玩意兒!」宣戰斷然拒絕。毒品千萬碰不得。
「我沒有醉!」楚安若反手一把揪住了宣戰的手,湊近對宣戰說道。她的眼神清澈,卻是不帶醉意。
宣戰終是上前,跟那個販賣DP的人接洽。
從酒店出來回住所的車上,宣戰沉默着沒有說話。
楚安若看看他的側臉,歉意的道,「對不起!」
她的歉意是為她故意的裝醉。其實她並沒有醉意,而且,她也沒有因為在舞池的那瘋狂扭擺而覺得心裏好受多少。應該在難受還在,只是不會那麼哭泣出來。
「傻子!」宣戰回頭沖她一笑,「要說對不起也是我,我還當以為能讓你舒服開心一些的,結果你心裏那麼難受卻還要來配合我!」
「不是,難受是真的,但是比一個人孤單的難受來的好!」楚安若笑道,「謝謝你,宣戰,我還是很難受,但是,也覺得不孤單!」
「那你記得,在我這裏沒有什麼是需要裝的,你高興你就說高興,你不高興你就說不高興。其實我剛剛心裏難受的就是你迎合我來裝着你開心,這樣,你就還是拿我當外人啊!」
「抱歉抱歉!」
「以後不許!」
「以後不回了!」
得了楚安若的肯定,宣戰又問了和DP的事情,「你買它幹嘛!」
「回去再說!」楚安若看看前頭的司機。
倆人很快的回到了住所,大家都已經睡了,所以倆人進屋後就輕手輕腳起來,宣戰還是想知道楚安若買DP做什麼,所以就直接的一起進到了楚安若的臥室。
「現在能說了吧!」坐在椅子上,接過楚安若遞上的茶水,宣戰再一次的問道。
楚安若也在宣戰對面的床邊沿坐下,看着手裏那一小包的DP,然後放在鼻子裏使勁的聞了聞,好一會兒,才抬頭嚴肅的看着宣戰,「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地鐵那件事情麼!」
宣戰點點頭。
「我說過,當初我懷疑那個人被寄生了蜂蟲的蟲卵,但是蜂蟲矜貴,其蟲卵更甚。其寄主的首先要是藥人才可以。而作為藥人,其所需要具備的條件也是極其苛刻的。我一直想不通他們是如何甄選藥人的,一直到我聞到了這個味道!」
楚安若頓了頓,笑道,「DP泛濫,而吸毒的多是青春正好的年輕人,在這些人裏面用毒品餵養着,然後添加進不同的藥品來篩選甄別出最佳的藥人,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等藥人選定,在進行蟲飼!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麼這就是他們的步驟!」
「你確定?」宣戰的神色也更着嚴肅了起來。
楚安若重重的點頭,「外人聞不出來,但是我確定肯定我沒有聞錯,這個味道......!」楚安若又將DP放在鼻下深深的呼了口氣,「我很熟悉!」
......
午夜,就在楚安若和宣戰之前離開的那家酒吧側門處,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的玻璃窗都貼了膜,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車裏面的情況。
車子是熄火着的,而當酒吧的側門打開的時候,車子的發動機就啟動了。
從酒吧側門裏出來的是一名女孩,借着昏暗的燈光,能看到她就是之前楚安若看到的購買DP的那姑娘。
車門打開來,姑娘徑直的就坐進了車裏。等車門一關閉,車子一下就開動起來,快速的離開了這條街道。
街道的是裝有監控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