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睜開眼睛,我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因為映入眼帘的,就是張競馳的臉。
我嘿嘿笑了一下,美美地轉了個身,還嘟噥了一句說:「幸虧美夢還沒醒。」
說完我又想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卻又被隔着被子推了一把。
很快,我聽到張競馳很清晰的聲音,他說:「你再不起來,我會把你扔出去。」
我的大腦有一分鐘的短路,但很快我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強撐着頭痛驚慌地坐了起來。
映入我眼帘的,不是我租住的那個狹窄的小單間,而是一派簡約卻渾然天成的奢華。
我揉了揉眼睛,一看到面前脖子上面還掛着一條淺藍色毛巾的張競馳,我就驚慌失措地掀開被子彈跳起來,踉踉蹌蹌了幾步,總算站穩了。
掃了我一眼,張競馳說了一句讓我特莫名其妙的話:「在蘇荷喝多了死皮賴臉跟我回家這事,你策劃了多久?「
我以為我聽錯了,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你說什麼?」
張競馳的臉上掛着玩味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種無可救藥的自負湊過來,居高臨下地盯着我說:「為了接近我,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他呼出來的氣,在我臉上繚繞了一陣,我急急後退了一步,穩穩地說:「張先生,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感謝昨晚你把沙發給我睡,我先走了。」
我說完,隨即朝着大門那邊奔去。
去到門那邊才想起,他大爺的這是指紋門,沒有張競馳按一下,我壓根出不去。
也不知道他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他一見我往門這邊來,就徑直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按在門上,將我半包圍在門內,貼得更近。
我的臉忽然一下子燒起來,趕緊的後背貼着門,妄圖離他遠一些。
他卻慢騰騰地俯身下來,他的鼻翼跟我的鼻翼僅僅隔着不到三厘米的距離,他一字一頓地說:「不得不說,雖然你的人品不怎麼樣,但是,挺有眼光的。」
我實在覺得太莫名其妙,於是強作鎮定地問:「什麼意思?」
張競馳意味深長地扯開嘴角輕笑了一下,他懶洋洋地說:「你不是暗戀我麼?這不是證明你很有眼光麼?」
我瞬間內心奔騰了無數的草泥馬。
我的臉又漲得通紅,我的心跳得飛快,如同有一隻小鹿還是小狗在裏面跑來跑去那樣,亂糟糟的。
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很快用特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張先生你有被暗戀妄想症吧?」
將所有的目光放在我的臉上,他盯着我,不懷好意地說:「如果我有被暗戀妄想症,那你肯定是缺愛綜合症晚期,昨晚你可是很熱情地摸我,你誇我越長越帥,帥到讓你無法自拔,這些你全忘了?」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竟然無言以對。
我不禁把頭垂下來,我很艱難地岔開話題說:「張先生,我要回家洗衣服,你讓我出去吧。」
沒接我的話茬,張競馳突兀換上冷冷的語氣說:「我不管你暗戀我還是明戀我,但是從今天開始,你該收起這種廉價而愚蠢的感情了。別發着白日夢,幻想着我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