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說?不論何時何地都要注意着周圍的情況,這是你要訓練的一項本能不是嗎?怎麼會連人潛進屋中都不知道?再者,打起架來就什麼都不顧的這個壞習慣我說過你多少次了?還敢一絲不掛的和人打架?你還真敢說啊!」葉芷珊積蓄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其陡然提升的激動語調把穆青芸嚇了一跳,「以前這種事發生的還少嗎?那時候你頂多被人撕破兩件衣服罷了,現在你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啊!」
「我……也只是被他看看而已嘛,又不會掉塊肉……」穆青芸弱弱的說道,「而且被看光的人是我,我才是受害者啊,你怎麼都不安慰我呢……」
「你被誰看光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你被人推到野地里直接被『那個』了,也和我無關,但就是他不行……」突然,葉芷珊自覺自己失言,急忙住嘴,但這個破綻卻被穆青芸牢牢抓住了:
「誒?你說我說的那麼帶勁,那我現在倒是要問問你了,先前那些我只要是死不承認你也奈何我不得,但你剛剛說的話可賴不掉了吧?」穆青芸眼神一挑說道,「我沒坐到什麼高級檢察官那麼高的職位,但我好歹帶兵有些日子,心理輔導工作也做過不少,所以你也別想在我面前說謊話。」
「這個……」
「我是被人看光了不假,但怎麼聽你話的意思似乎還挺羨慕的呢?難道你還希望被那個人看光了不成嗎?」聞言,葉芷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與此同時默默低下頭的還有墨無雪等五人,她們六人無一不被蕭雲刃清清楚楚的看過了自己的玉體,特別是墨無雪,和蕭雲刃在一起這麼久,又喜歡在洗澡洗一半時候到處亂跑這個毛病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怎麼今天被人直接說出來後會這麼羞臊呢?而且還有一股莫名奇妙的怨氣,像是在嫉妒什麼。
「這裏的理由很多,也很複雜,不是很方便告訴你……」葉芷珊聲如蚊吶道。
「你不想說是嗎?那我就只能自己把他找出來問問清楚,只不過我還是需要和他再打一場,至於要怎麼打,就全憑我來做主嘍?」穆青芸微微笑道。
「誒,你等等,我……我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外傳,」權衡許久後,葉芷珊終於選擇了妥協,「你有聽說過蕭雲刃這個名字嗎?」
「蕭雲刃?嗯……好像記得是那個『任俠道』的第一王牌——『輓歌』的真名嘛……慢着,難道說……」穆青芸不可思議的看向葉芷珊。
「這幾位也不是普通乘客,我們這一次的墜機是一次特殊任務這你是知道的吧?所以自然不可能讓普通群眾來冒險了……」葉芷珊的聲音已經幾乎聽不清楚了。
「這樣啊……可我不懂,他為什麼不和你們在一起,而非要……」
「因為他不願意惹事,卻偏偏無意得罪了劉偉東,所以他打算扮成一個你們基地的普通士兵,直到我們離開為止。」
「這倒是很有意思啊,」穆青芸少有的沉默了下來,低頭沉吟一陣後抬起頭來說道,「那我就更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了,能和『任俠道』的第一王牌切磋,這機會可比抽中『再來一瓶』的幾率還低啊;再說,我這純潔的身體被他看了個遍,這個仇怎麼樣我也要找回來。」言罷直接丟下眾人向蕭雲刃先前被拖走的方向走去,既然他要扮成一個普通士兵,那就要守「海獠」的規矩,穆青芸相信在那裏絕對可以找得到他。
「我忍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把她撂趴下。」墨無雪緊緊握住拳頭,強壓怒氣說道。
「我也不想忍着,但礙於我的身份不方便在這裏弄她,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直接把她丟到海里餵鯊魚。」葉芷珊亦是咬着牙說道。
「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由我們來,我們是任俠道的殺手,做事從來不需要顧及後果。」方笑薇習慣性的舔了舔自己的指甲微笑道。
「只不過我們從不保證是否為活口,你能不能編出一個好的理由讓她『因公殉職』?」叢凌菲泠然說道。
「這個……也未嘗不可啊,哼哼,穆青芸啊穆青芸,你自求多福吧。」目光看向穆青芸離去還未消失的背影,葉芷珊的嘴角咧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微笑道。
「那個,珊姐,這樣會不會太極端了一點啊,我們並不需要和軍方為敵啊。」譚雁陵覺得氣氛越來越不對,急忙上前拉了拉葉芷珊的衣服輕聲道。
「話是如此,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什麼理由都不想聽,先去看看穆青芸想怎麼做再說。」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幾人徑直朝與蕭雲刃、穆青芸離去的同一個方向追去,譚雁陵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後,也是急忙跟上。而此時,在距離食堂約幾百米外的一間大房間中,整整齊齊的設置了一排排類似拳擊台的擂台,每個擂台邊都圍着不少年輕士兵,為各自擂台上的兩名對擂者加油助威,而蕭雲刃正被尤尚冠拖着擠在其中一個人群中:
「怎麼樣?很刺激的樣子吧,選擇一個上去挑戰一下吧?」尤尚冠轉過頭來說道。
「那個,必……必須要這樣才能夠吃到飯嗎?我想現在就想……」
「唉,年輕人,我不是剛剛才說過?要當『海獠』的士兵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而『海獠』的訓練也是遵循最殘忍的原則——弱肉強食,今天不想沒飯吃就老老實實的上場。」尤尚冠嚴肅的說道。
「真是用生命在吃飯啊,」蕭雲刃輕抹了抹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正巧台上的兩個對擂者打得兩敗俱傷,紛紛被抬下了台;見此,蕭雲刃咬了咬牙,拉開圍繩一躍上台,「為了食物,老子拼了!」
「有骨氣!各位,現在上台的蕭雲刃雖然只是一個新兵,但他依舊敢於接受我們『海獠』的規矩,接受挑戰,所以我們也不能讓他看扁了,諸位記得都不要留手。」尤尚冠的口吻像極了打黑拳的裁判,就是嫌熱鬧不夠大一樣。
「該死,我好像又莫名其妙的被陰了……算了,先把今天的午飯解決了再說,遲早我要找你算賬,」恨恨的瞪了一臉隨性的尤尚冠一眼,蕭雲刃心中暗暗想到,「看起來這些士兵都不怎麼能打,只要記得採用軍方格鬥術讓他們感覺是很勉強的撂倒他們就行了。」心下大定,蕭雲刃立時換了一副很膽怯的模樣一一掃過眾人,意圖蒙蔽眾人,突然目光定格在了門口的一個窈窕倩影上,眼神中瞬間被恐懼所替代:
「哦?是新兵啊,不如和我過兩招如何?放心,不論輸贏我都分一半自己的午飯給你。」穆青芸優雅的向擂台走來,看到是長官到來,士兵們都紛紛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翻身上了擂台,穆青芸湊近了呆立着的蕭雲刃,故意在其耳邊輕聲說道,「你的身份以及你為什麼要扮成一個普通士兵的原因芷珊都已經告訴我了,放心,我是個軍人,保密事項一向做的不錯;只是你現在不老實聽我的話,那你精心的偽裝就全白費了,劉偉東要是知道了這一切原委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跟你槓到底的。」
「你……想要怎麼樣?」穆青芸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蕭雲刃覺得要反駁肯定沒勝算。
「還能夠怎麼樣?人家還是黃花姑娘呢,莫名其妙的就被你看光身子了而且還被你給揍了一頓,其間你的豆腐吃的也不少吧?那我要再和你打一場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吧?」穆青芸故意裝的嗲嗲的說道。
「我這是有原因……算了,你要打就打吧,不過……」蕭雲刃眼神向下方有些沸騰的士兵們瞥了一眼,看他們臉上憤慨的神色就知道這些士兵似乎對穆青芸這個美女長官很在意自己這「新兵」感到嫉妒和不滿啊,見此,穆青芸立即會意:
「看來我們的『新人』很在乎自己的面子啊,他很擔心被我幾招撂倒後會很沒面子,所以為了成全他這個小小的心愿,你們就先出去吧,讓我和他單獨打一場。」聞言,士兵們即便有怨言也只能老實的遵從命令,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幾眼後便三三兩兩的走出了房間,一時間,偌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站在擂台上的蕭雲刃與穆青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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