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你個大頭鬼,說什麼下流話呢?」葉芷珊不屑的撇撇嘴,重新調整了下身子好讓自己趴着舒服一點。
「在黑話里,『插你』,就是殺你的意思。」墨無雪也不懂自己是不是開玩笑,如果有機會,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真的動手結果了葉芷珊的小命。
「呵呵,隨你吧,」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葉芷珊眼皮微垂的招呼道,「雁陵,這次不好意思要麻煩你了,先看看我屁股的腫消了沒有,要是消了就試試能不能把斷在裏面的幾根針頭取出來……」
「哇啊,像這麼不要臉的話你都說得出來啊?」墨無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吐槽葉芷珊的機會,不管這個機會有什麼卵用。
「閉嘴,這本來就是你害的,我沒讓你給我拔就很好了。」
「沒有問題,我是很善良,很大度,而且能幹手巧……」
「雪兒,你知道『能幹』和『手巧』這兩個帶有歧義的詞彙是不能隨便說的嗎?」本想着「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補回籠覺」,奈何內心太邪惡,而且話還多?
「刃,只有你一個人想歪了吧?」墨無雪輕搖了搖頭,隨即想方設法讓自己的眼神充滿着良善,看向葉芷珊,「如何?連刃我都沒有替他拔過針,你……」
「滾!」葉芷珊頭也不抬的說道,音調還特彆氣人的採用第一調。
「呵哦?很有種嘛?敢問這位檢察官小姐,你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啊?」被葉芷珊薄了面子,墨無雪竟然沒有生氣,反倒饒有性質的抱着雙手問道。
「咱這自信是與生俱來的好吧……哦吼吼,雁陵輕點,輕點。」心裏想着漲漲形象,誰想到手下人這麼配合不來呢?
「珊姐,你這……『腚』上的腫看起來還沒消掉,怎麼好像更嚴重了?」豐滿有曲線的臀部會讓人聯想到性感與香艷,而鼓鼓囊囊看起來像發酵粉放多了饅頭一樣的腫屁股,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葉芷珊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臀部被墨無雪禍害成什麼樣了,腫起的大小暫且不提,顏色都已經發紫漸黑了,兩根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插進臀部的斷針頭正位於腫起部分的中央,看起來好像順手拔一下就能弄下來的樣子。
但是天知道墨無雪是怎麼給人打針的?不但將針頭折斷了,而且插進肉里的針尖竟然也彎了,就像倒鈎一樣死死卡在肉里;如果一樣要用蠻力硬來或許也可以,但是這樣不僅痛,而且容易讓傷口感染,或是淤血的大量流出造成失血,所以合適的辦法只能等它自然消腫後才可以動手拔針。
「雁陵,你這用詞到是挺別致的哈?」葉芷珊一臉沒所謂的笑道,「我覺得吧,這該死的殺手故意是不會給我等它消腫的機會,再者我也沒耐心了,雁陵把吃奶的勁都用上吧,我儘量忍着就是了。」
「喂,你裝大義凜然的時候能不能別帶上我?搞得我好像很閒的樣子,天天惦記着你的屁股?」墨無雪翻了翻白眼。
「那叫臀部,」葉芷珊終於抬起了頭來,「另外,我應該沒說錯吧?你能保證在我屁股消腫的幾天裏不會手賤的來再紮上幾針?」
「我不能,但我是個好人,我保證現在不打擾就是了。」
「感激不盡,雁陵,卯足勁上吧,我準備好了。」葉芷珊的神情看着挺悲壯的,因為她很悲壯的選擇咬着自己的頭髮來讓自己別叫出聲。
「嘶,好噁心,幾天都沒洗頭了也下得去嘴?然後又不洗頭,弄得一頭的口水。」墨無雪故意吐了吐舌頭說道。
「唔嗯嗯……嗯嗚哇啊啊啊!」隱約可以推測得出前一聲大概是叫墨無雪閉嘴,後面的估計就是在哀嚎了。
「嗯……啊……呼啊,珊姐,你再稍微忍一下,這針卡的實在很緊,單靠蠻力好像有點勉強啊。」騰出手輕擦了下汗,譚雁陵打算要轉換下策略,光是使用蠻勁不是什麼好方法,要動動腦子才行;稍微試着轉動了下先前拔出了一點頭的斷針,成效比想像的要顯著,斷針竟然滑出了點,有點小激動的譚雁陵像是在撬鎖一般細緻一邊轉動一邊向外拔,雖然說費點時間但效果還是很好的,只是以滲出點血的代價就已經拔出了大半的斷針。
「嗯哼……嗚呼唔。」有點奇怪的悶哼聲從來沒停止過,但大概是錯覺,聲音似乎變得微弱了點。
「哦,我懂了,這時候應該這麼說,」不甘寂寞並忽然意識到了點什麼的墨無雪暗暗點了點頭,隨即清了清嗓子輕喊道,「加油!再用點力啊!就快要出來了!深呼吸啊!來,吸氣,呼氣,均勻的用力……」
「你閉嘴!」估計是葉芷珊的忍耐值已經到臨界點了,竟然直接吐掉嘴裏的頭髮衝着墨無雪怒吼道,「哦吼啊!」
「行了,珊姐,第一根已經取出來了……呃,可是這針尖為什麼會是彎的?」譚雁陵看着手裏造型「奇特」的斷針發愣。
「哦,估計是我打針的時候太用力扎了,結果針尖刺中了骨頭彎了,後來我想拔出來的時候太用力了就把針頭折斷了,我真是太緊張了……」
「你和珊姐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譚雁陵目光有點幽怨看着墨無雪。
「我,是一個實誠的人,做事就是這麼的認真。」墨無雪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屁,你個孽畜……」葉芷珊強忍着一口氣叫罵道。
「嘖,你這政府的忠實走狗怎麼就不能考慮一下國家的顏面呢?一直口出不遜之言,」墨無雪故作文雅的說道,「吶,你有打過棒球嗎?知不知道棒球裏頭有個叫『不死三振』的職業術語?」
「啊?知道又怎麼樣?」
「棒球是一場革命,『不死三振』是一場戰爭的勝機,你可以期待一場戰爭的勝利卻看不清接下來對手的反撲,所以不要在任何時候掉以輕心。」墨無雪假借說話的時機走上前來,不動聲色的伸手探到第二根針頭的位置,簡單粗暴的用勁直接拔出了針頭。
「嗚哇啊啊啊!」疼痛是必然的,「噗哧」,鮮血噴涌而出也是必然的,之後的結果也是很好預料的,葉芷珊痛暈了過去,臀部血流不止,殷紅的鮮血像噴泉一樣源源不絕,感覺好像就要這樣直接把血流光一了百了算了;此時,在眾人訝然的目光下,墨無雪做了一件更讓人訝異的事:她直接張嘴撲在了葉芷珊臀部的傷口上,腮幫子一癟一鼓,後者鼓囊的臀部似乎消了點腫脹的樣子。抬起頭來,墨無雪含着一嘴不知名的東西四下亂看,最後似乎實在忍不住了,「噗」,一嘴夾雜着些許血塊的暗紅色血液噴了葉芷珊滿滿一臉。
「呸、呸,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感覺似乎還差了點意思,不然你再吸一口唄?」不知何時坐起身來的蕭雲刃探了探腦袋說道。
「你自己來啊!」
「噫,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人家是男孩子,」蕭雲刃做作的害羞看着倒也挺像那麼回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咯。」
「切,我又不是真的好人,那個走狗的小弟……小妹,你來……」
「我又仔細想了想,好像還是不能用那麼過分的手段,不然還是採用心理輔導循序漸進的好……」飛速來到薛秋嵐的床前,譚雁陵對着空氣自言自語道。
「嘖,上樑不正下樑歪,」咽了咽唾沫卻忽然驚覺自己還沒漱口,墨無雪差點被自己給噁心到,隨即深吸了口氣再度撲到了葉芷珊的臀部上,「噗,這下真的可以了,隨便打一針破傷風什麼的就成了。」墨無雪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輕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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