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就不在,和這種恩將仇報的人在一個軍團,會有什麼好下場呀,不如趁早離開的好。」米埃爾瞪視着提亞娜那張高傲的臉,滿不在乎的對艾拉大聲說道。
提亞娜被刺到了痛處,不由得大怒:「米埃爾,你太放肆了,難道你也想被逐出軍團嗎?」
米埃爾「嘻嘻」一笑,這可威脅不了她:「不勞您開口,我現在正式宣佈,我退出提普拉軍團,以後再也不用面對你這張卑鄙的臉。」
「你……」提亞娜怒火中燒,但還未還口,便被提普拉憤怒的聲音打斷。
「住嘴,提亞娜。還嫌不夠丟臉嗎?別忘了你的身份。」提普拉不由分說,拖着提亞娜便朝門外走去。今天無論是歐比斯要塞戰還是中央議事堂的口舌之戰都讓他顏面盡失,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臉過,面對着米埃爾對自己軍團的不屑,身為軍團長的他卻因為自己的妹妹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而啞口無言,他怎能不又氣又惱?
布塔恩從大殿上走了下來,他望了艾拉與米埃爾一眼,語氣嚴肅的對奧爾維斯說道:「你不該丟失了自己的冷靜,越是身處絕境之時就越應該冷靜應對,衝動對你沒有好處。」
奧爾維斯低頭不語,布塔恩說的是對的,他剛才確實不夠冷靜,可他卻並未因此而後悔過,如果今天艾拉將要面對被處死的境地,那他定會不惜一些代價去救她,就算是放棄自己尊貴的家族榮譽,他也在所不惜。
「我很抱歉讓你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審問,希望你能振作精神,並期待着你下次還能為我歐比斯立下赫赫戰功。」布塔恩輕輕拍了拍艾拉的肩膀給予了她象徵性的鼓勵。
「是,大人。」艾拉低頭行禮,然後目送他走出大殿。
奧爾維斯想要開口對艾拉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知道提亞娜為什麼要為難艾拉,並想置她於死地,所以他心裏對艾拉有太多無法言說的情感,欣賞、好奇、愧疚、喜歡或許還有愛。
「謝謝你,奧爾維斯。」艾拉見他欲言又止,於是主動開口向他道謝,這樣一個視家族榮譽為生命的人能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這已經讓她感激不已。相較之下,那個在她心裏比生命還重要的人,在關鍵時刻所表現出來的懦弱,讓她心灰意冷、失望至極。這樣大的反差,於自己而言真是最殘忍的諷刺。
奧爾維斯努力想要給艾拉一個微笑,可是他發現這很難做到,於是只能快步離開了,因為他無法再面對艾拉眼中的哀傷;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便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怕自己會再一次衝動的將她擁在懷中,不再允許任何一個人來隨意的傷害她,讓她流淚;他怕泄露了自己深藏在心底里對艾拉的那份情感……
慕卡深深嘆了口氣,今天發生太多事情,這讓他一時之間還無法全部接受,他對艾拉又氣又憐,氣的是她對他隱瞞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憐的她不懂得如何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保護好自己,最終讓自己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
「走吧,艾拉。」慕卡伸手與米埃爾一起扶着艾拉朝殿外走去。
慕可見艾拉從中央議事堂里走了出來,上前一把將她抱住,輕聲安慰道:「沒事了艾拉,沒事了。」
「對不起,可可。」艾拉再一次湧出淚水,為了所有這些擔心着她、愛護着她的人,她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她們那份真摯的愛。
「傻瓜。」慕卡輕輕責備着,將兩人擁進懷中。
「好了,姑娘們,等回到駐地在發泄你們的脆弱情感好嗎?」海帝斯歪着嘴笑着提醒道。
艾拉與慕可意識到自己身處的地方,確實不是可以讓她們隨意表露自己的地方,經歷了剛才的一場鬧劇,現在艾拉似乎已經成為了伏魔殿的主角,每個人看她的目光中都多了一層說清道不明的意思。她低下頭來,好似這樣便可以讓她躲避一切傷害。
「走吧!艾拉。」慕可牽起艾拉的手,她需要安慰,更需要一個安靜療傷的地方。
「在此之前,我有點事情想要徵求一下艾拉的意見。」海帝斯望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眼裏毫不掩飾的愛意流動着,迎着慕可有些疑惑的目光,他才緩緩開口道:「我以海帝斯軍團,軍團長的名譽正式邀請守護者艾拉加入我軍團,如果艾拉願意的話,姑娘們那就得先耽誤你們幾分鐘,到軍團管理所辦理手續了。」
慕可深深的望了一眼海帝斯,笑容之中除了滿滿的愛意,更多的是感激與感動,他懂她,他總是這樣在無聲無息中就將一切安排妥當,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她的親人與朋友,他總能明白她的困擾並且不用等她開口就將一切處理好,儘管這對他來說有多麼為難,他都會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安排好一切,而她只需要信任他,僅此而已。
米埃爾一聽海帝斯的話,便吵嚷起來:「海帝斯軍團長大人,您為什麼只邀請艾拉不邀請我呢?我是……」
「你是艾拉的朋友,我知道,雖然我很想邀請你,但似乎有人不太樂意。」海帝斯意味深長的說些,並歪了歪頭。
順着他頭指示的方向米埃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廣場豎立着的柱子後,賽納德正探頭探腦的躲在那裏。
米埃爾將扶着艾拉的手一松,大步朝着賽納德走去,嘴裏開始埋怨道:「你躲在這裏做什麼?你這個膽小鬼。」
賽納德急忙跳了出來,不住環視着四周,見沒有什麼危險後,才反駁道:「我怎麼又成了膽小鬼了,我只是不想被布塔恩那一臉嚴肅的傢伙看到而已。」
「你怕他做什麼?當我和艾拉差點被他處理之時你到怕得躲了起來,真是讓人寒透了心。」米埃爾想起在大殿裏發生的一切,心裏就失落起來,奧爾維斯在艾拉被宣佈處死時的表現讓她覺得酷極了。
賽納德一聽不樂意了:「說什麼呢!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艾拉就完蛋了。」
「是呀!米埃爾,你錯怪他了。」慕可笑着替賽納德解釋道:「是賽納德去請求貝老師想辦法救你們的,他可是大功臣。」
「咦!真的嗎?貝老師那樣的人你也請得動?」米埃爾表示懷疑。
賽納德頗有些得意的從鼻子裏哼哼了一聲,說道:「那是,貝老師是我姑姑,笨蛋。」
「啊,噢!原來如此。」米埃爾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賽納德賊兮兮的笑問道:「那你怎麼感謝我?」
米埃爾一皺眉,問道:「你想怎樣?」
「加入我們家的軍團吧!那可不比提普拉軍團小。」賽納德也不管米埃爾同不同意,拉起她的手便往軍團管理所走去了。
「等等,那還有斯諾奇姐姐呢!」米埃爾大聲反抗着,並開始四處尋找起斯諾奇。
賽納德也不理會,只是淡淡的說道:「別找了,她早在你們出來之前就跟着提亞娜那傢伙離開了。」
提亞娜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像今天一樣的羞辱與指責,因為父母的寵溺讓她身邊的人就算對她有怨言,也只能一味的遷就與忍讓,但這次提普拉是生了極大的氣。
當他拉着自己的妹妹怒氣沖沖的走出中央議事堂後,他的火氣都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因為提亞娜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算她知道,她也是不會讓自己去承認的。
「放開我,哥哥,你弄疼我了。」提亞娜大聲指責。
提普拉將手抽回,他恨不得狠狠一耳光甩到她的臉上,至少那能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他最終還是忍下了,因為他疼愛這個妹妹,這個一出生便被全家人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妹妹。
「夠了,提亞娜。別再惹事生非了,今天你已經讓我出盡洋相,別再讓埃莫菲爾德家族的榮譽因此再蒙上污點。」這已經是他所能對她說出的最嚴厲的話語。
提亞娜並沒有學會如何體諒親人的處境,她眼中帶着委屈的淚花,強忍着不讓它滴落下來:「哥哥,讓家族和軍團蒙上污點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該死的天族。」
「提亞娜。」提普拉大聲呵斥道:「從現在開始閉嚴你的嘴巴,你難道沒有聽到嗎?魯米埃爾主神和馬勒庫坦主神已經降下神喻,都為艾拉證明了她魔族的身份,你這樣懷疑主神大人,在你心裏可知道什麼叫做敬畏?」
提亞娜張了張嘴,卻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明明十拿九穩的事情,主神們怎麼就突然間插手了呢?就算是主神出面,也應該是制裁那個混跡於魔族的守護者之中的人,可為什麼他們要為她做證呢?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更讓她氣憤的是,以後就算再有證據證明艾拉就是個天族,但只要主神大人不撤消他們的證明,那麼這將不會再威脅得了艾拉,至少她可以拿着主神的證明做為王牌而遊走在守護者的隊伍中。這是一件多麼無法讓她容忍的事情。
提普拉見提亞娜的樣子,心裏又隱隱為她難過起來,自己今天已經被弄得焦頭爛額,他沒有心思再去安慰或是對她說教,於是他吩咐道:「阿特尼,你好好勸勸提亞娜,給他講講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別讓鬧出什麼亂子,我還得去處理歐比斯的事情。」
「是,軍團長大人。」阿特尼恭敬的行禮,然後目送提普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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