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六具屍體,冷清妍秀眉輕蹙,這些人終究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沒有將她想要知道的話說出來,所以她依然不知道那個想要見她的人是誰。
將那短劍上的血漬擦拭乾淨,冷清妍緩緩地蹲下在那些人的身上摸索了起來,希望能夠找到一些能說明他們身份的東西,這個動作讓她的秀眉不由皺得更緊,好痛!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看到這滿地的屍體,微皺了下眉,隨即輕輕地鬆了口氣,走到她的旁邊,說道:「為何沒有說一聲的就出來了?」
冷清妍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在那些暗衛的身上摸索着,只是淡然說道:「我不喜歡被限制自由。」手上的動作一頓,從其中一名暗衛的身上搜出了一塊腰牌,「這是什麼?」
蒼琰夙的視線也是停留在了她手中的腰牌上面,眼中徒然金光一閃,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表示他們是皇后娘娘的人。」
蒼狼國中,絕大部分的暗衛是掌控在皇帝的手中,不過卻也有其中的一部分被分散到各位皇室貴人的身邊,隱蔽在暗處保護着他們的安全。
愣了一下,心中的疑惑不由得脫口而出:「她想見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話出口就猜到了答案,或許,她並沒有想要讓她再回來的打算。
每一個暗衛的身上都已經搜查過了,冷清妍也就站了起來,卻是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心中暗惱,秀眉也忍不住的皺起,該死的!
蒼琰夙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似乎想要了什麼,嘴角不由得浮現一絲邪邪的笑容,伸手來扶着她的身子,說道:「身子不舒服就不要隨便亂動嘛,竟然還偷偷地跑出王府,更是來這裏打架,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吧?來,讓本王扶着你!」
冷清妍只感覺到有一口氣憋在心裏,說不出的難受,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王爺如此尊貴之軀來伺候小女子,小女子身份卑微,怕會折壽!」
蒼琰夙絲毫不惱,再次伸手將她扶住,笑眯眯地說道:「若真會那樣的話,我把我的命平分給你,可好?」
心不由得一顫,隨後將臉轉到他看不到的方向,緊抿着粉唇,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蒼琰夙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他怎麼感覺他的妍兒好像在害羞呢?這個發現讓他的心跳徒然加快了好幾拍,走近一步將她抱進了懷中,說道:「不知妍兒接下去還有什麼打算?」
突來的擁抱讓冷清妍渾身不自在,感受到他的氣息幾乎緊貼着自己,冷清妍輕皺了下秀眉,伸手稍微將他推離了一些,說道:「沒什麼打算,還有,你離我遠點。」
然而蒼琰夙卻是非但沒有遠離,反而更貼近了一些,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說道:「妍兒行動不便,我怎麼放心走得遠遠的呢?」
這一句行動不便讓冷清妍忍不住俏臉微紅,心跳加快了幾分,用力地推搡着蒼琰夙卻發現他根本就紋絲不動,暗自咬牙切齒,臉上也是出現些許氣急敗壞的神色。
蒼琰夙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燦爛,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到那躺在地上的幾具冰冷的屍體,不由得眉頭一皺,然後在冷清妍的驚呼聲中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妍兒若是有什麼話想要說,也等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吧。」
愣了一下,視線不由得透過他的肩膀看向了那幾具屍體,「他們……」
「不用管他們,等會兒自然會有人來為他們收屍。」蒼琰夙卻似乎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還沒有等到她將話說完就已經回答了她的疑問。
冷清妍輕點了下頭,也就將視線從那裏轉移,只是緊接着又是將秀眉緊緊地皺到了一起,說道:「放我下來!」
蒼琰夙卻根本就不理她,徑直抱着她就朝王府的方向走去,只是笑眯眯地說着:「妍兒身體不適,行動不便,本王怎麼捨得讓你自個兒行走呢,還是由本王來代步好了。」
心中憋悶不已,對於自己在他的面前幾乎毫無反抗之力這件事情也是有些懊惱,想她堂堂特種兵少將,即使是到了這個世界之後,雖然生活在黑暗之中,卻也是木家最優秀的死士之一,卻為何竟然會被壓制到這個程度?
蒼琰夙這個變態,他的功夫到底是怎麼練的?她自問天賦不差,現在的功力也絕對不差,卻為何竟然會差他這麼多?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明知反抗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冷清妍乾脆也就安穩地待在他的懷裏,將臉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面,緩緩闔上眼瞼,輕聲低喃着說道:「很討厭這種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
蒼琰夙渾身一震,抱着她的雙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側過頭看着她的側臉,眼中有着深深的憐惜和心疼,輕聲問道:「妍兒,我該怎麼做?」
只是他並沒有得到回答,耳邊傳來的清淺而均勻的呼吸聲讓他愣了一下,隨即莞爾,方才有些低落的心情也是好轉了許多,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不由得放柔了腳步,專門挑選僻靜的小路朝着王府緩步走去,眼前卻是浮現出了一幅幅有關冷清妍的事情,從十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她,到將她娶進了王府,一直到現在,尤其是從成親之後,蒼琰夙突然發現,在這段時間裏,妍兒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一些。
低頭痴痴地看着她的睡顏,若是以前,她肯定是不可能會在他的懷中這樣安然入睡的吧?這個發現讓他整個人都煥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彩,回想起她醉酒時候的那些神態言行,他是否應該更加相信那個時候的她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呢?
腦袋在他的肩膀上面蹭了幾下,尋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紅唇輕啟,輕聲夢囈着:「阿澤……」
蒼琰夙突然渾身一震,腳步也是在那一瞬間停頓了下來,低頭看着依然在睡夢之中的人兒,笑容僵硬在嘴角,眼中滿滿的全是受傷。
阿澤?她竟然躺在他的懷裏,心裏卻想着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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