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
鄭婉茹看着前面的楊逸好一會,不禁笑道:「楊逸,我發現你真的很壞啊。」
「我又怎麼了?是香怡打的人,怎麼做壞人的卻是我啊?我可沒有慫恿她。」楊逸苦笑。
「你最後幹嘛跟人家說謝謝?你這不是在打人家臉麼!」明明這麼憂傷的故事,鄭婉茹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都證明他不是一個正經的好人。
楊逸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我那是出於紳士風度,讓人家幫忙總得謝謝吧,嘿嘿。」
後座兩個女生一起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即又同時笑了起來。
打了一架釋放了一下心中的抑鬱,香怡安靜多了,坐在後面和鄭婉茹玩起了雙人遊戲,兩人時不時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楊逸本該開心的,可惜啊,誤入歧途的思想讓他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按照路線一路來到常威酒吧。
這是一個在地下五層的停車場改造出來的酒吧,這麼隱蔽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生意來自老顧客,新顧客一般也都是由老顧客發展過來的,這也意味着一般的普通市民不會知道這裏,當然,對於愛混的人來說,這麼個隱藏在地下的酒吧簡直形同於天堂。
事實也是,來這裏混過之後,什麼蘇格之流基本形同垃圾,絕不會想去第二次。
倒不是這裏裝修有多豪華,服務有多周到,而是這裏完全滿足愛混的人的所有喜好,不管是愛把妹的還是愛搖滾的或者是愛藥丸的,甚至是愛搞基的,這裏都給給予百分百的寬容度。
在這裏,哪怕當眾搞基也沒有人會笑話,因為邊上都是搞基!
亂!
就是一個字!
但在這個混亂的年代裏,這場所又似乎是在混亂中成長起來的所有人內心深處最理想的歸處。
楊逸在酒吧工作過三年多,對酒吧的環境還是有很強的適應力的,但是香怡和鄭婉茹可就不行了,一進門,那渾濁污穢的空氣就讓她們極不舒服。
香怡愛玩,但她不愛混,這種地方,連她都討厭至極。
「找個角落,先坐下來喝杯水吧。」楊逸用手做喇叭狀在她們面前大叫,即便這樣他的聲音還是被雜亂的DJ淹沒掉。
拉着她們找了個相對沒那麼擁擠的角落坐下來,給她們點了兩杯清水四杯不一樣的果汁。
楊逸還沒坐下來呢,一個帶着鴨舌帽穿着嘻哈褲的年輕人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裝滿了各種藥丸的透明密封袋,丟在楊逸面前。
「新面孔啊,今兒個剛來這裏玩?來點?」他倒在楊逸身邊,雙腳往桌上一翹,淫笑道:「這兩妞正點啊,玩起來肯定爽,不過我這些東西可以讓你更爽,保證玩得欲仙欲死。」
楊逸將果汁放在她們面前,靠在沙發上,笑看着眼前這年輕人,看他這長相應該也才二十出頭,不過看他這皮膚,恐怕吸毒好幾年了,鬆弛褶皺,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不過他自己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各種藥丸帶來的如夢似幻的感覺讓他每時每刻都在享受着虛假的人生快樂。
「知道高彪嗎?」
「彪哥?」年輕人拉了拉自己的鴨舌帽,笑道:「你找彪哥幹什麼?玩車?還是借錢?還是想要進貨?要貨的話我這裏也有啊,這些不夠我可以再給你弄點來嘛。」
楊逸拿起面前的密封袋,這些小藥丸倒不是沒見過,不過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齊全的,大大小小十幾種,這要是一次性吃下去,估摸着第二天就永遠起不來了。
笑了笑,楊逸就密封袋丟在了他身上,「這東西留着賣給別人吧,我就想問問怎麼樣才能找到彪哥。」
年輕人頓時不爽地看着楊逸。
「你什麼意思啊?瞧不起我是吧?媽的今兒個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否則讓你永遠也離不開這個地方。」他打開密封袋,從裏面抓了一把藥丸,撲過來就要塞進楊逸嘴裏。
這些人,都他媽是些沒理智的瘋子。
楊逸抓住他的手一扭,摁住他的腦袋,將他自己手上的藥丸全塞進了他自己嘴裏,伸手拿過一杯果汁往他嘴裏灌,咕嚕咕嚕將一把的藥丸全都咽了下去。
「反正你已經離不開這個地方了,那就繼續在這裏呆着吧。」楊逸冷笑一聲,乾脆把密封袋裏剩下的藥丸全都倒在了手上,掐開他的嘴巴,作勢要往裏塞。
「哪能找到高彪?不說的話我請你喝第二杯果汁!」
「龍泉山!」面對這麼兇悍的人,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這個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問題。
賣毒的比吸毒的更加知道過量的危險,一把下去他就已經需要馬上去洗胃了,再來一把,他有可能馬上死翹翹。
「我還以為你多英雄呢!」楊逸切了一聲,一腳踢在他腰上,將他踢翻在地,手上的藥丸丟他身上,撒了一地,那年輕人也顧不上那麼多,跪在地上直接把食指伸進嘴裏一個勁地猛扣,吐出來一地的胃酸和藥丸,回頭看了楊逸一眼,爬起來就跑了,估摸着喝水去了。
邊上一些正抽的嗨的年輕人見到地上有不少藥丸,興奮地撿了起來往嘴裏塞。
在這裏玩的,基本上都已經廢了。
楊逸靠在沙發上,拍了拍手。
「怎麼樣,路上多費點時間,辦正事的時候更有效率吧?要像你們那樣一家一家地找,找到猴年馬月去。」鎖定目標,一擊命中,這才是效率,楊逸笑道。
鄭婉茹和香怡都很不習慣這裏的環境,甚至是連這裏的清水都沒喝一口,更別說果汁了。
「知道了就趕緊走吧,這裏太難受了。」香怡起身把鄭婉茹和楊逸都拉了起來,「在這裏呆十分鐘我就要死了。」
「走吧,我也受不了這裏。」本來還想着陪她們在酒吧里坐一會休息一下,可是如此混亂的酒吧,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呆的。
帶着她們離開了酒吧,地下五層的空氣雖然極差,但和酒吧裏面相比,外面的空氣簡直猶如來自天堂的一般清新。
三個都長長地吐出了一口肺中的濁氣,正要去開車,六個彪形大漢衝過來將他們圍了起來。
六個人的身材都是健美教練型,肌肉發達,而且充滿了力量,一般人要被他們給困住,基本上會被他們一拳廢掉。
估摸着是那個年輕人叫來的。
楊逸冷冷淡淡地笑了笑,頗有些不屑。
以前的他或許必須拼上小命才能從他們手上逃掉,但是現在的他,面對這些人,就像猛獸看家貓,再凶,也沒放在眼裏。
楊逸抽出了背後的南封劍。
銀灰色的劍身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耀着比黑色更加令人窒息的光芒。
「小子真搞……」
他們沒有想到楊逸身上居然還背着一把劍,正要來一番冷嘲熱諷,楊逸已經出手了。
嘩啦一圈,無比鋒利的劍尖在六個人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好了,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楊逸食指彈了彈劍身,震去劍上的血跡,將劍重新插回背上,一臉冷笑地看着他們。
六個人捂着肚子,感覺肚子裏面的東西隨時都有可能漏出來,這時候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一句話沒說,六個人捂着肚子驚恐地跑了回去。
恐怕得要第一時間去找醫生縫一縫肚皮了。
香怡和鄭婉茹怔怔地看着楊逸,驚訝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香怡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囂張,很暴力,很牛逼,但是這會兒忽然發現,楊逸平時雖然很低調,但似乎更囂張,更暴力,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那囂張卻比她吼上一百句的效果還強。
這傢伙,在暗黑世界絕對大有前途啊。
鄭婉茹則有點被楊逸那毫不客氣的果決震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和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跪在地上求救的男人截然不同了,不論是外在還是內在,他都似乎正在發生着看不見摸不着的變化。
「楊逸,以後先問清楚情況再動手。」鄭婉茹畢竟是正道弟子,有些責備地說道。
楊逸卻聳了聳肩,「不用看也知道他們是來找麻煩的,跟他們有什麼可廢話的,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就看還給誰而已,嘿嘿。」
「就是嘛,我也覺得他們就是來報復我們的,跟這些人根本不用廢話,楊逸這下算輕的了,要是我,哼哼,讓他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香怡卻豎起了大拇指。
這兩個女人,本性還是有區別的。
楊逸嘿嘿一笑,也不再和她們廢話,上車,直奔龍泉山,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
上山的路上,不少人似乎正在準備封路。
「他們這是在幹嘛?」香怡好奇地看向窗外。
楊逸也有點好奇他們在做什麼,不過他也不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
但是鄭婉茹知道。
「應該是在封路準備賽車。」
兩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鄭婉茹避開了他們的目光,獨自一人看向龍泉山不算美麗的夜景。
鄭婉茹說的沒錯,這些人的確是在準備封路進行賽車。
越往山頂人越多,幾乎每一個彎道邊上都站着好些年輕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到了半山腰,已經可以聽到了山頂傳來的一陣陣引擎的低鳴聲,等楊逸把車開到了山頂,三個人都有些發呆。
媽蛋這個城市的夜晚可真是到處都可以瘋狂。
山頂聚滿了人,燈光、音樂,就好像一場盛大的山頂party,當然在這裏,車子才是主角。
雖然不像鄭婉茹家中的車庫那樣有各種限量版超跑,不過出現在山頂的也基本上都是不下幾十萬的車子,原產的有,經過改裝的就更多了,當楊逸把邁巴赫開上來的時候,山頂的許多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人群中爆發出來一浪接一浪的戲謔,好像一個個都覺得今晚有好戲看了。
邁巴赫62S並不是跑車,但價錢是這裏最貴的一輛,不過對他們來說,這種車根本不適合拿來比賽。
這些玩車的人喜歡的是速度與激情,商務車再貴也只是他們眼裏的門外漢,把這種車開到這上面來,除了炫富裝逼之外在他們眼裏就沒有其他任何目的了,要是拿這車來比賽,嘿嘿,輸了可就有的哭了。
楊逸將車停在路旁,和她們一起走了下來。
這兩個女人,不論到哪都能成為所有人的焦點,不論男女,看到她們都會不禁驚訝她們的美麗。
又是一陣狂歡般的呼聲。
香怡有鄭婉茹在身邊,他也不擔心她們兩個會被怎麼樣樣,下了車,四處掃了一眼,向一個正拿着對講機大吼大叫的男人走了過去。
【兄弟們覺得好看來點推薦打賞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