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的房門還開着,她還沒睡覺。
楊逸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小聲說道:「媽你趕緊睡吧,雪晴她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真的已經沒事了?」她站起來就要進去看看她,楊逸也沒阻止,小聲說道:「不過媽你可別掀被子哦,她會害羞的。」
夏雪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楊逸。
楊逸輕輕一笑,道:「她在外面倒了半個多小時,我想幫她擦擦身子,她現在……」
夏雪恍然大悟,欣然而笑,一個勁地點頭,明白明白。他們兩個還有這心情,心中也基本放心了。
開門也沒進去,就在門口探了一眼。
「丫頭沒事了吧?」
「沒事了媽,頭還稍微有點疼而已,楊逸在這邊照顧我就好了,你快點去睡覺吧,不早了。」
「誒,那媽就先睡了,你們兩個也早點休息。」
夏雪關上門,沖楊逸呵呵一笑,自己進了屋,也把門關上了,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看着兩扇門都關上了,楊逸鬆了口氣。
他的目光一凝,原本輕鬆自在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無情。
他走到浴室,打開了熱水器,但是並沒有接水,只是讓浴室里有接水的動靜而已。
他輕聲地打開窗戶,身形一晃,消失了。
再一次出現,他已經站在了小區的高空之中。
冷酷的目光看向何炫的住處。
他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空中。
被砸穿的屋子裏,何炫就像一個蠶繭似的被包裹在藤蔓里,一動不動。
楊逸有些驚訝。
陰陽之力可以幻化萬物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是被進化後的陰陽之力居然可以自己變化形態,這……這真的讓他有些意外,它們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簡直太神奇了。
意念一動,實體狀態的藤蔓恍然一虛,變成了一團淡綠色的光芒飛回到了楊逸體內,這東西還真是奇妙。
何炫依舊穿着一條內褲,倒在地上。
藤蔓只是束縛着他,當時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因為它們在被釋放出來的時候從楊逸的意識里感受到的信息是——我要親自撕碎他,所以藤蔓非常直覺地將他死死地束縛起來而沒有對它造成任何的傷害。
除了那條粗壯的伸進何炫嘴裏的藤蔓讓他感到非常不適之外,何炫感覺很好,身上的束縛一消失,他立即就爬了起來,而當他一抬頭看見楊逸那冷酷的臉的時候,他剛要直起來的身體撲通一下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二話不說頭點地。
「楊逸,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別殺我。」
他知道自己現在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求饒,讓他明白自己真的沒有意思要綁架王雪晴,這一切都不是他幹的,真的不是。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楊逸冷酷地站在他面前,就好像大魔王面對他翻了必殺之罪的手下。
何炫已經想好了一切對自己有利的說辭,忙道:「第一,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我一幫朋友看我被打了就瞞着我去把王雪晴給抓過來了,我真的沒有打算綁架她,也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她。第二,我沒有把你的任何事情說給任何人聽,真的,請你相信我,我守口如瓶沒有對任何說說起過你的事情,相信我,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和王雪晴的事情。」
曾經他自己抓到了一把可以傷害到楊逸的利刃,現在這把利刃卻成了保護自己的匕首,呵呵,世事無常啊。
他跪在地上,頭始終沒有離開地板。
「楊逸,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任何想要對付你的意思,今天的事情我幫用生命保證它只是一個意外,不是我有心要這麼做的,真的。」
楊逸看着他,沒有動,冷笑道:「綁架王雪晴的人不是你,這一點我相信,但是你光着身子想做什麼?你難道要告訴我當她躺在那裏的時候你沒有想過要凌辱她?」
何炫已經想過了這個問題,不管王雪晴跟他說過事實沒有,他必須為自己爭辯一個更有利的藉口。
「誤會,絕對都是誤會。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好麼。我下午從醫院包紮完鼻子之後救出來找朋友喝酒,一直喝到爛醉,當時我就已經不省人事了,是我那些朋友把我扶回家的,他們幫我把衣服脫光了丟在床上讓我睡覺,後來他們綁來了王雪晴我也剛好醒了,我一見是王雪晴是你的女人,一點也不敢碰她,我保證,我還深深地牢記着你給我的警告,我沒有任何想要動她的意思,所以我趕緊就從床上下來了,正要把衣服穿起來你就突然出現了。楊逸,我求你相信我,事情真的是我說的這樣,不管王雪晴是怎麼告訴你的,我猜她只是一時恐慌心裏以為我要傷害她,其實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沒有。」
楊逸冷冷地笑着。
他不想刺激王雪晴所以回去之後並沒有問她太多,因為他有腦子,事情是可以通過自己所看到的東西組織還原回去的。
他當時見到王雪晴的時候她的眼裏慢慢的都是驚恐和絕望,這種情緒不是忽然從陌生環境裏醒來的迷茫和緊張,而是非常確切地遇到了一個會對自己造成嚴重傷害的危險的恐懼和絕望。
就她一個眼神楊逸就可以相信,何炫當時正在脫衣服,試圖對她用強的,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她恐怕就已經遭他的毒手了。
這種狡辯是完全無力的。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他本來就想在這幾天殺了他,何須聽他廢話!?
他現在只想確認一件事,那就是他到底有沒有把他和王雪晴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如果有,那麼他就必須動手把其他人也給解決掉。
凝了凝神,楊逸嘴角一咧。
「何炫,這一點我相信你了。但是另一點呢?你真的沒有把我和王雪晴的事情告訴其他人?」楊逸冷笑道:「我給你一個可以活命的條件,如果你沒有告訴任何人,那麼你可以活下去,而如果你已經告訴了其他人,那麼把每一個知道的人通通告訴我,我去殺了他們,你照樣可以活,而你會死的情況就是你欺騙我,你已經把情況告訴了其他人而不跟我說實話,那麼你會死的非常非常慘烈,我會給你一個更加恐怖的死亡體驗,然後讓你永遠留在地獄再也無法回到人間享受你大少爺的快活生活。」
「沒有!我真的沒有告訴人,我用我的生命保證,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隻言片語,哪怕一個字我都沒有說過,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為了他們而犧牲自己的命的,絕對不會的,如果我已經告訴了他們就一定會告訴你有幾個人知道,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一個人也沒有。」何炫哭求道。
楊逸鬆了口氣,這樣是最好的了。
既然沒有告訴別人,那也剛好省的他大開殺戒,殺一個人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弄到最後需要殺幾十個人甚至更多,那等同於這件事情已經發酵了,控制不住了。
他嘴角一咧,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跪在地上沒有抬頭的何炫瞬間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氣,驚恐地大叫道:「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為什麼你還要殺我?你不能這樣啊,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要殺你?原因很多,所以我就不說了,我想你這麼聰明自己會知道的。再來感受一次死亡的恐懼吧,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用怕了。」
「不要……我不想死……」
何炫終於明白,自己的求饒未必可以換來楊逸對自己的饒恕。
他起身就想跑,哪怕從這高樓跳下去的活命機會也比在他手上來的大。
可是他的動作在楊逸的眼中根本就是樹懶,慢的不能再慢了。
手起刀落,半顆腦袋被削了下來,過到了一旁。
何炫剛剛爬起來一半的身體重新倒了下來,鮮血蔓延開來。
楊逸轉過身,沒有任何同情,一個飛身離開了這裏。
這種人即便不死在他的手上,遲早有一天也會死在其他人手上,同情?對於他這樣的人有何同情可言。
空中的冷風吹在臉上,楊逸收起了自己的冷酷無情,因為他只希望這一面露給敵人看,而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解決了一個潛在的麻煩,幹掉了一個試圖傷害自己女人的蠢貨,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現在又可以放心地和王雪晴談情說愛了,也不用再擔心她的安全受到威脅。
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化作一道虛影回到了小區,虛影扭曲,靈活地進入了家中。
浴室的水還開着,嘩啦啦的聲音就好像他一直在浴室里呆着似的。
楊逸洗了把手。
拿來一個臉盆接了一盆溫水,拿上她洗澡用的毛巾,回到了房間。
王雪晴依舊不能動,聽着他從浴室走回來的腳步聲,臉蛋越來越紅,羞得她都不敢看他了,要不是不能動,她非要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未完待續。)